第174章 大結局（上）
「趙賢妃那邊暫時還沒有什麼進展，十二公主確實是龍種，這一點毋庸置疑！」燕雲澈對此也有些想不明白了，不過不管十二公主是不是趙賢妃親生的，只要她是皇帝的血脈，想動趙賢妃就很難了。
「難道十二公主真的只是趙賢妃讓自己的宮女幫她生的孩子？」趙莘不甘心，相當不甘心。
「趙賢妃身邊的宮女有不些是從趙氏家族裡選取的貌美女子，只是大多門庭低微而已，有個別十分出眾的能入皇帝的眼，有過一兩次寵幸而懷孕也不足為奇。但因為她的門庭太低，要生下龍種必須依靠趙賢妃的幫助，生下之後當然只能交給趙賢妃撫養。」
燕雲澈說得不錯，趙賢妃此人實在太有心機，宮女可是最貼身的人，要是換了其他人她不放心，可是門庭高又有姿色的她又不好控制，所以專挑族裡門庭低微又容貌出色的帶入宮去，留在身邊，還能讓人家感恩戴德，死心塌地為侍候她。
若是有被皇上臨幸且在幸懷孕的，也不可能謀個宮嬪美人，只能事事聽從趙賢妃才能活命。趙賢妃正好把人家的子女奪為已有，等孩子出身後，再把那個宮女做掉，神不知鬼不覺。
這樣的事在宮裡並不少見，有的時候，皇帝為了平衡朝局，甚至是知道這些事情的，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也就是說這件事即使捅到皇帝那裡，他也不會因此把趙賢妃怎麼樣，頂多找個由頭罰個俸意思一下也就過去了。畢竟那也是趙氏一族裡面的孩子，對皇帝來說是從趙賢妃的肚皮里爬出來的，還是從其他趙氏女子的肚皮里出來的，根本沒有差別。
他不會讓這類的宮廷醜聞讓外界知道，更何況趙賢妃撫養的只是一位公主，又不是皇子，對未來的朝局完全沒有任何影響。現在皇帝為了廢太子的事都快頭疼死了，哪有工夫理趙賢妃這攤小事？
「真相真是這樣？」趙莘呶著嘴，還在想有沒有其他的可能。她總覺得趙賢妃不像是那麼安分守已的人，真的一位公主就能滿足她了？
「先不管這個了，菜來了，咱們吃飽了再說！」燕雲澈一邊說一邊給趙莘夾著剛端上來的美味佳肴，看到有魚呢，還細心地把魚刺給她弄出來，再把魚肉醮了湯汁放到她的碗里。
可是趙莘還是不開心。
「要不然吃完飯，我請你去聽戲！」燕雲澈提議道。
「聽什麼戲啊？」趙莘現在連飯都沒心思吃了，多好的一個把柄居然扳不到趙賢妃，這心裡很不痛快！
「狸貓換太子啊，你以前不是說這戲熱鬧嗎？」燕雲澈正欲往下說呢，趙莘突然興奮地把筷子往桌上一放，喃喃地重複著，「狸貓換太子？狸貓換太子……？」
「莘兒，你怎麼了？」燕雲澈有些擔心地問。今天趙莘怎麼一驚一乍的呀？
「雲澈，我怎麼我們該往什麼方向去查趙賢妃了！我就說她不是那麼一個只甘心做太妃的人！」趙莘冷笑，趙賢妃這一招玩得可真高啊！
燕雲澈嗯了一聲，有時候自己的老婆太聰明，也是一件煩惱的事，那會顯得你有點笨。而明明燕雲澈是個頂聰明頂聰明的人，所以這感覺真心有點不太好！
二皇子的行動速度果然很快，皇帝大朝的前一晚宿在榮貴妃處，早上飲了榮貴妃親手泡的茶，大朝時就被太子的死忠黨給氣吐血暈過去了！皇帝這些年也折騰了不少，本來就是一個空架子，這一吐血就病得不輕。
太子得到消息急於挽回聖心，就一再上摺子來侍疾。皇帝是一想起他就火大到不行，根本不願意見。
榮貴妃與二皇子只閑閑勸了一句，便不再多說什麼了。倒是二皇子設計讓九公主在皇太後面前說了一句，太后一聽覺得有理，也許讓太子過來給皇帝侍疾，日子一久，這心結也就解開了。現在不管怎麼樣，先趕緊讓皇帝的身體好起來要緊！
於是在皇太后的安排下，太子進了宮，倒是謹小慎微戰戰兢兢，在服侍上片刻都不敢怠慢。只是皇帝一直不怎麼待見他，甚至當著其他侍疾妃嬪的面就直接甩臉子給太子看。還是趙賢妃好心，從中調和一二，居然也能順了皇帝的氣，又免了太子的尷尬，還真是有幾分手腕！
只不過其他妃嬪就不服氣了，雖然皇帝沒有公開說，可是宮裡面是最藏不住小道消息的。趙萱嬪才為著跟太子私會的事情，被皇帝給處死了，趙賢妃又跑來為太子說話，你說這裡頭沒有藏著貓膩誰信哪？
妃嬪議論得多了，自然就有那麼一兩句飄進了皇帝的耳朵，皇帝對趙氏一族的不滿立即被勾了起來，他對趙賢妃的態度自然也變得無比冷淡了。
消息傳至燕世子府，趙莘只是淺淺一笑，「時勢所迫，她到底還是忍不住了，看來我猜的一點都沒錯！」
燕雲澈卻嘆了一口氣。
趙莘笑問：「一切都如我們所預料的那樣，你為何嘆氣啊？」
燕雲澈回道：「我嘆氣是因為我怎麼就討了個這麼聰明的老婆呢？」
「你這是誇我呢，還是損我呢？」若是局勢太平，趙莘真是連半點腦子都不想動。可是這世道不安生啊！
「接下來，夫人不會是打算在那孩子身上下手吧？」燕雲澈問。
「夫君覺得我太過殘忍了？放心，我只是需要那孩子演一場戲，絕不會傷及那他性命的！」趙莘略微頓了一下，「到時咱們恐怕還得讓二殿下再幫個忙！」
「對他有利的事，他自然會做。他那樣的聰明人，不用你點醒，也會幫忙的。」燕雲澈回道。二皇子巴不得多賣幾個人情給趙莘，最好是一輩子也還不完的那種！
這一日太子侍奉皇帝用下湯藥之後，皇帝突然一下不行了，榮貴妃與二皇子趕緊召集了宮裡所有的太醫前來診治，皇太后也趕來過來，急火攻心，「不是一直好好的嗎？怎麼突然之間就變成了這樣呢？」
立即就有奴婢稟報說，皇帝這些時日病情已有好轉，可是今天早上吃了些點頭，進了太子奉上的湯藥之後就變成這樣了！
太子立即大呼冤枉，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老祖宗，孫兒是奉了您的旨意入宮侍疾的，怎麼會做下此等傷天害理的事情？老祖宗，孫兒冤枉啊！」
他就是再蠢也知道二皇子這是對他下手了。如今後宮是榮貴妃的天下，他母后苦心經營的勢力都被榮貴妃與二皇子拔除得差不多了。他們母子要對在他用過的東西里動什麼手腳就太容易了，他還以為他們顧忌著皇太后不敢下手呢，原來不過是等待一個成熟的時機罷了！
皇太后考慮到太子是通過自己的安排進的宮，自然也不想太子有事，否則她也有干係。榮貴妃居然也沒有多過糾纏，她事先得了兒子的再三吩咐，知道什麼時候該忍什麼時候該說話。
「太醫診治的結果如何？」見太醫院院判走了出來，皇太后急忙問。
「這……」院判看了太子一眼然後跪在地上就磕頭，已經嚇得不敢說話了。
「說！有哀家在這裡，你怕什麼？」皇太后的心裡已經是一驚，難道太子真的對皇帝做了什麼？要不然院判看太子做什麼！
「有老祖宗在這裡，院判大人實話實說就是了，皇上的病究竟如何了？」榮貴妃一臉關心皇帝的模樣，彷彿院判再不說話，她就要為皇帝的病急瘋了！
「回稟太后，皇上……皇上……中的是蠱毒！」院判的話令所有人大吃一驚。
「你說什麼！？你說什麼！居然有人給皇上下毒？」皇太后險些暈了過去。
「這怎麼可能？」二皇子適時站了出來，「這裡每一位侍疾的宮人都是經過精心挑選的，怎麼可能發生這種事？院判大人，你可看仔細了？父皇真的中了蠱毒？」
「說！你給哀家說清楚！皇兒中的是什麼蠱毒，要如何醫治！」皇太後到底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不多時就緩過勁來，現在沒有什麼比救治皇帝更要緊的了。
院判又在地上磕了幾個頭，方才回道：「皇上中的乃是『幽冥』蠱毒！」
榮貴妃忙問：「這是什麼毒啊？」
院判回，「這是古典醫書上一種蠱毒，厲害無比，老臣也是第二次見到！」
皇太后怒道：「這麼說還有第一次？」
院判回道：「適前九公主殿下讓老臣為趙府的四小姐把過脈，她中的就是此毒！」
陪在太後身邊的九公主立即哦了一聲，「怪不得聽著耳熟呢，趙莘姐姐中的就是此毒！院判大人，你不是說此毒無葯可解嗎？必須要用下蠱之人的心做藥引才行？」
院判點頭，「確實如此！如今的蠱毒比當日趙四小姐所中之毒更加厲害，若不能在三日之內配出解藥，只怕皇上——」
皇太后急道：「那還等什麼？還不把下蠱之人找出來？定然就在這大殿之中！」
九公主小聲地嘀咕了一句，「當初害趙莘姐姐的人是太子哥哥……」
榮貴妃倒是比皇太后還急，「小九，你胡說什麼？你太子哥哥可是奉了太后的旨意入宮的——」
皇太后卻一把抓住了九公主，「小九，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誰有這種蠱毒？」
九公主指了指太子，就把太子嚇得渾身發抖，跪在地上大呼冤枉！皇太后大喝一聲「閉嘴」！在皇帝的性命面前，其他人的命都微不足道！若真是太子所為，她也絕不姑息！
九公主老實回道：「莘姐姐原不肯說，是我逼問她的。當日她被逼嫁太子府，被趕到後門入的府，還是一條狗出來迎的親。她進了府門之後，就被太子哥哥的劍給刺瞎了雙眼，那劍上還抹了那種『幽冥』蠱毒！要不是澈哥哥心善，憐惜她，用真氣替她保住心脈，她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