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土山下葬

現在真的是沒人有心情吃飯，我嘆了口氣，說：「爹，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不早告訴我，你要是早跟我說的話，我就不去調查那麼多東西了，直接結婚生子，有個穩定的工作，讓你不用再受這麼多罪啊！」

「你小子的脾氣我還不知道，如果真的把事情全都告訴你了，你還能老老實實的找工作？我咋這不信呢，就為了給我留個全屍，你小子絕對踏實不了！」養父說完這句話之後喝了口酒，然後跟我說：「行了，都過去這麼多年了，我這罪也算是遭到頭了，過兩天就直接給下葬吧，到時候可得給我好好的上一桌供啊，我的把這十年的糧食全都給補回來。」

說完這句話之後他笑了兩聲，我是不論怎樣也笑不出來，飯桌上所有人全都低著頭，心裡肯定都不是滋味，我知道現在如果我不站出來的話，老爺子連著最後一頓飯都吃不痛快，就直接跟他們說：「行了，都高興點，趕緊吃飯喝酒，把這件事情都拋開，老爺子不用在受罪了，這是好事，咱們不能影響了他老人家的心情，快點，都把就被舉起來，跟我走一個！」

聽我這麼說，養父欣慰的看了我一眼，其實我真的是強壓住心裡的難過，故意裝出一個高興地樣子來給他看，飯桌上這些人裡面，沒有誰會比我更難過了。

慢慢的他們也都想明白了，就全都放下了自己沉重的心情，陪老爺子說話。

吃完飯之後我們就去唱歌了，老爺子這輩子都沒有進過KTV的門，這次算是跟我們一塊來熱鬧熱鬧了，一開始的時候都沒有提過這件事情，臨走之前，我唱了一首父親，唱著唱著眼淚就流了出來，最後哭的都不成樣子了！

想到這裡的時候，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心裡真的是太難受了，原來他老人家默默地受了這麼多年的罪。

晚上散了之後，我並沒有回家，把武英和小迪送回家之後，我跟養父說了一晚上的話，從小時候到現在，什麼事情都說了，一直說道天亮。

第二天早上，我就直接開車帶著武英和小迪，還有我生父，李中天他們兩口子在後面開車跟著，我們一伙人就直接去了南城。

沒有多說別的，直接布置靈堂，操辦白事，我這個舉動把孫人嚇了一跳，知道怎麼回事以後他也嘆了口氣，跟我說：「你爹這些年，是真不容易啊！」

我默默地點了點頭，忍住不讓自己的眼淚流出出來，整整三天，我才把所有的事情都操辦完，不停靈了，直接出殯！

老爺子站在棺材旁邊，跟我說：「孩子，以後再也不要干挖墳掘墓的事情了，跟小迪說，也別讓他幹這種事了，好好上學，找個穩定點的工作，平平淡淡才是真啊！」

他說完這句話之後，我真不不敢開口答應，因為現在只要一說話，眼淚馬上就會不爭氣的留下來，看我這個樣子，他直接躺進了棺材里，然後不知道念叨了幾句什麼，馬上就斷了氣！

我趕緊跪在地上放聲痛哭，雖然說好了不再他的葬禮上掉眼淚，可是誰能忍得住啊，所有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全都在哭，那些來幫忙的人反而嚇了一跳，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辦白事的，居然是老人自己走道棺材裡面。

招呼人把棺材蓋好，釘好棺釘，就開始出殯，一路上有很多路祭棚，全都是為了老爺子自發搭建的，他早就給自己找好了墳地，就是在南城郊外的一座土山上，要跟自己的師父段德葬在一起。

半路的時候有個人穿著孝袍就要往隊伍裡面闖，哭的也很厲害，但是被其他的人給攔在外面了，我一看，居然是彭天！這老小子怎麼過來了，不過念在他們是師兄第的份上，我也就沒有計較什麼，直接跟他們說：「讓他進來吧，按理說，也不是外人！」

彭天聽見我這句話之後，趕緊沖我點了點頭，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原來的時候恨不得殺了我們，現在我爹死了，他居然又跑過來哭喪，這老小子到底打的是什麼算盤！

下葬之後，我就給老人擺了一桌很大的供，全都是大魚大肉，老爺子這次肯定能好好的吃一頓了，我嘆了口氣，跟他們說：「行了，你們都走吧，老人的白事就算是辦完了，我留下來再跟他說幾句話！」

其他人都走了之後，我跪在墳前，跟他說：「爹，你還記不記的，小時候我把家裡的喝水的缸給打碎了，還跟你狡辯，我是是在仿古人，司馬光砸缸，結果您也跟我說，那老子今天也仿仿古人，棍棒之下出孝子，那次是您第一次用棍子打我，從此以後，我可是長記性了啊.」

「爹，其實在外面下斗的這段日子裡，我不止一次的想起家裡，當時就是在南城這個小城市裡，您老人家也不會說什麼道理，只要我犯錯了，就是一頓打，我可真是從小挨打挨到長大啊，在外面的古墓里，我還總是會想起來您打我的日子，那種感覺，真的很好啊.」

「爹，我真不知道為了我您遭受了十年的罪，而且是活受罪，所以說，我心裡真的是覺得很過意不去，但是你也知道我的脾氣，只要是認定了的事情，不達到目的絕對不會罷休，所以說，這也怪我」

「爹，要不您老人家在起來打我一頓吧」

「爹，哪怕是在罵我兩句.」

「爹，說句話吧.」

我跪在墳頭上說了好長時間的話，旁邊忽然走過來一個人影，跟我說：「我師兄能有你這麼個兒子，真是有福氣啊！」

轉過頭去一看，居然是彭天，我跟他說：「我還有賬沒跟你算！」

「你說！」

「當時為什麼要派人把我兒子抱走！」

「你不知道，其實我觀察圓一十那個人已經好長時間了，其實當時在商場那天，他就想抱走你的孩子，我怎麼可能讓他這麼把孩子抱走，咱們兩個人之間的恩恩怨怨，已經這麼多年了，我實在不想讓別人再煩你，報復你的人只能是我一個，所以，我當時就教訓了一下圓一十，然後派人把你的孩子先給抱走了，所以等到他真的報復你的時候，根本就沒傷害孩子！」

我點了點頭，跟他說：「想不到啊，你居然還有這份好心！「

彭天無奈的笑了笑：「我當了一輩子惡人，那件你眼中的壞事，是我做過最好的一件壞事，下一輩人有他們自己的生活，我不想再讓他們卷進這些事情中，所以，就自作主張的幫了你一個忙，暫且不提我做事是不是恰當，這份好心，你可得收下吧。」

我笑了笑：「行了，鬥了一輩子了，我也累了，這些恩恩怨怨，我早就想放下，奈何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在咱們這個圈子裡，自由根本就不是什麼權利，完全是一種能力，你有了自己的本事，自然就有發言權，想幹什麼別人也攔不住你，所以說啊，現在我有了自己的資本，想金盆洗手了！」

「好啊，金盆洗手好啊，我可不像你，到現在了，還得在沈珊楠手底下幹活。」

「她不是在追殺你嗎？」

「從你手裡拿到陰陽秘本上卷之後，就不在追殺我了，而是想把我給請回去，讓我繼續幫她，也好，我無兒無女的，現在多掙點錢，到時候也能給自己養老送終。」

「還說呢，先給自己找個老伴吧！」

彭天聽我這麼說，就笑了笑，然後跟我說：「我這個年紀找老伴沒錢怎麼可能找得到啊，你想想，子女反對我得拿錢砸，兩個人的養老金我也得拿錢砸。」

「是啊，什麼地方不需要錢啊，要不你努力努力，把沈珊楠直接拿下得了，你們兩個的歲數也挺合適，你比她大個五六歲！」

「你快別雞巴胡說八道了，沈珊楠這種女人，會缺男人？」

我和彭天兩個人聊了很長時間，其實我就是故意讓我爹看看，我們兩個的恩怨也算是放下了，能讓他更放心的離開，再怎麼說我也得管彭天叫一聲師叔，所以說這很可能是他心裡一個很大的結。

深夜的時候，我自己一個人開車回了家，武英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茶几上擺著好幾個家常菜，全都是她給我炒的，我笑了笑，她跟我說：「等著，我去給你熱熱！」

我點了點頭，坐在沙發上給自己倒了杯酒，也給武英倒了一杯，我們兩口子從來沒有這樣放鬆的說過話，聊過天，以前的時候總有一堆事情壓在身上，心在我終於不用再管那些事情了，我們兩個就這樣喝著酒，聊著天，一直到天亮。

「你還記不記得當時在驚馬鎮跟我表白？」

「哎呀，真是的，你還好意思說，當時人家都說道那個份上了，你還是不同意。」

「這不是看你歲數小嗎，我什麼都沒有，怎麼能耽誤你呢！」

「那你現在後悔不！」

「當然不後悔了，我媳婦這麼好，是吧，什麼事情都能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