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消息（下）

晁節想了想不禁長嘆一聲「看來我還真的小看了老二，他的能力是比我強得多啊，一個時代的推進的確要靠一兩個天才，好在這個天才是我們中/國人，萬幸啊！」晁節輕輕地感嘆了一聲，然後忽然問曹成「這種槍一個月可以製造出多少，鐵鋒槍又能製作出多少？」

曹成多年干這些早就想到了晁節會這麼問，所以立刻回答道「新式火/槍每個月可以製作出兩千條，鐵閻王慢得多，一個月能生產五隻就很不錯了。子彈正好相反，鐵閻王生產的速度非常快。」

晁節點點頭馬上又問了一個非常關鍵的問題「你剛才說這一次帶來了七千條新式火/槍，算時間你們定奪能製作出一萬條左右，那麼就是說你們手裡還留下了三千條，為什麼要留下那麼多呢？這種槍製作出來之後究竟給沒有朝廷？」

曹成一聽這話臉色果然變了「王爺，我這一次來這裡的第三件事就是為了這個。其實您的判斷沒有錯，我出發的時候本來應該至少有一萬條這種槍製作出來，可實際上卻只有不到八千條，兵器司的人說那是因為製作手藝不純熟所以一開始出現了大量的殘次品，後來才慢慢改善了一下。至於給朝廷，」他苦笑了一下「你也應該知道在台灣的人到底想的是什麼，誰也沒有提這件事，自然也就沒有了。不過我要說的不是這件事，而是另外一件事情。」

「難道說火/槍和鐵閻王一起丟了？」晁節忽然插了一句。

曹成不禁連連點頭，他皺著眉頭說道「不光丟失了，而且數量非常之大。這件事是從一把失槍開始的，所有的槍械出來的時候都有自己獨一無二的槍號，可是在一次清點的時候有人發現少了一隻，於是我們馬上就開始進行調查，這一查才發現了其中的問題。我們發現其實從第一個月開始就有人故意隱瞞槍支的製作數量，也就是說五個月之間至少生產了一萬支左右，而其中兩千支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本來應該生產出來的二十五挺鐵閻王，只有十三隻在我們手裡，也就是說丟失了將近一半，我們拋開真的報廢的槍支，至少也已經消失了五到七隻左右，而子彈更是不知道少了多少。」

蔣伯芳一下子跳了起來「你們這幫情報司的人是幹什麼的？怎麼能讓這種事情發生？要是這些槍支落到了我們敵人的手裡那麼會造成多麼可怕的結果，你們想到了么？」

曹成嘆了一口氣「我們查來查去所有丟失的槍支都是無跡可尋，不過幾乎每一個一點都落到了一個人的身上，這個人就是，就是，就是」他忽然停頓了，半晌也沒有說出來個所以然。

蔣伯芳有點不耐煩了「你倒是痛快的點說啊，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難道是那個女人？」

晁節卻已經感受到了其中的奧秘，如果真的是趙福金曹成絕不會吞吞吐吐的，他慢慢的說道「難道是老二？」

這幾個字一出口曹成也不禁打了一個寒戰，驚慌的看了一眼晁節。而蔣伯芳也馬上就失去了剛才凶神惡煞的表情，變得有點高深莫測起來。

晁節看著他們的表情忽然苦笑起來「看來我還真的小看了這幾個孩子。」

曹成立刻意識到了晁節的意思，不禁脫口說道「難道說這些東西是老二為自己準備的？」

「不可能！」晁節搖搖頭「老二這個人我是知道的，他一心就喜歡研究發明，對其他的事情完全就沒有心思，但是這並不代表他不知道世事的艱難，所以應該是將那些東西交給了更需要的人。老三在張三那裡，現在恐怕他已經自己成立隊伍了吧？」晁節忽然對著蔣伯芳輕輕的笑了起來，他也很明顯是在向這個人提問。

可是蔣伯芳卻好像完全沒有聽懂似地，轉頭問曹成「那把失槍最後找到了么？」

曹成雖然並沒有想到他們兩個人竟然忽然出現了這樣的問題，但還是馬上回答了「那把槍很快就找到了，是被人拿去做實驗，不過他們忘記了登記，所以才出現了這種問題。」

蔣伯芳這才點點頭「沒丟那就好了。不過這樣的小事就勞動你親自走這麼一趟，也實在太無聊了，但也行啊，這裡的生活比咱們在島上有意思得多，每天都有傻子玩還是很有意思的。」

晁節這個時候忽然長嘆了一聲「伯芳，你到底是怎麼想的？能在台灣建立一條通道的人除了你就是老曹，老曹跑過來告訴我這件事，就證明和他沒有關係，但是你呢，為什麼要這麼做呢？難道說你就那麼想要看著我被架在火上烤么？」

蔣伯芳看了看晁節，忽然嘆了一聲「王爺，今天既然你把話說到這了，那我也和你說兩句心裡話。咱們從年輕的時候就在一起拚命，也算是生死弟兄了，你一直都說拿我當親兄弟，我也一直都那你當親兄弟，咱們兄弟之間有很多話就不需要在藏著噎著了。這麼多年我一直都跟在你的身邊，你也應該可以看得出我不是為了官職，更不想要什麼發財，就是想要過這種有意思的日子而已，所以誰做皇帝對於我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區別。但是這個世上不只光有你我，還有那麼多一起拚命的弟兄，他們的日子還要一天一天過下去，難道你就真的要看著他們就是沒有好日子過么？」

「什麼意思？我難道對他們有什麼不好的地方么？」

「當然不是。你給他們提供了一個龐大的地方，可以供他們存身，但你想過沒有，他們不是一個人，他們有家有父母兄弟老婆孩子以後還會有子子孫孫，他們為什麼要離開自己的故土呢？他們都只是希望可以在自己的家裡頤養天年，但是現在這個皇帝卻並不是能夠容忍他們存在額，就因為他們的額頭上都刻著你的名字，在他的心裡那些人就和你一樣，他是一天不傻就睡不著覺，只要有機會他就會毫不猶豫的舉起屠刀，到時候你讓那些弟兄們怎麼活？」

晁節一聽這話不禁再次長嘆了一聲，他知道蔣伯芳說的是對的，不過在他的心裡還是不願意麵對這件事。

「說實話，你心裡有情有意，可不代表其他人都和你一樣，這一次咱們遠征你到處都宣揚自己是來自於大宋，可是大宋給了你什麼？如果他真的有雄心壯志那麼現在咱們就不會是這樣一番景象了，至少我們不會因為那些所謂盟友而拖延自己的腳步，這就是這個混蛋朝廷給你的一切么？我不服，我真的從心裡不服！他以前是個什麼東西，是我們將他推到至高無上的位置，但他反過來就直接在我們背後捅刀子，一邊打仗一邊搞狗屁軍事改革，這是想要逼死我們的節奏吧。這一切你可都還活著呢，要是真的有一天你不在了，那麼那些人怎麼辦，孩子們怎麼辦？還不都成了他的俎上魚肉？我沒有孩子，我把你的孩子當成我親生的，所以我是絕對不會看著他們落到那個地步而袖手旁觀的，他既然想要干，那咱們就干到底，看看到底誰能笑到最後！」

「可是我真的不願意穿上那件衣服。」

「這一次沒有人逼你穿上那件衣服，你遠在歐羅巴，誰能把衣服給你送回來呢？這樣多好，你也可以遠離風暴中心，他們做他們的，要是輸了只能說是他們的命，要是贏了也和你沒有關係，這該多好呢？」

晁節忽然苦笑起來「好你個蔣伯芳，到這個時候了你還在胡說八道，你明明知道要是他們輸了我絕不會袖手旁觀，要是他們贏了那麼我也一定會被推到第一線的。」

「哈哈，那有什麼關係，你要是一輩子也不回去，他們難道給你留一輩子么？」

「看來我必須要回了，我實在不想看著一個好好的國家，馬上又陷入戰亂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