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生病很甜

第19章生病很甜

可我萬萬沒想到，早起是早起了，但絕不是為了出海。天已經蒙蒙亮，泛藍的天空亮著點點稀疏的繁星，我的腹部突然開始一陣一陣絞痛。我輾轉反覆，慢慢地，腹部痛得越來越厲害，雙手按著肚子已經不起什麼作用。

也不知過了多久，趙君終於聽到聲響，迷糊地拉開窗帘，道：「天已亮了，趕緊起床。」

我終於忍不住疼痛，爬起來奔向洗手間乾嘔，卻什麼也要嘔不出來。

「你怎麼了，晶晶？是不是吃海鮮吃壞了肚子？」趙君終於發現了我的不對勁。

「不知道啊……」我疼得已經沒有力氣說話，忍著痛刷完牙洗完臉，爬上床閉著眼又躺了一會兒，終於平復下來。不一會兒，小白和佳遙過來敲門，催促著下樓吃早餐。

到了樓下餐廳，聞著食物的味道，我突然又是一陣反胃，跑進洗手間乾嘔。等回到桌前，腹部的疼痛已經讓我無法承受，我不由得哼出了聲，額頭開始不停地冒冷汗。

小白和佳遙也發現了我的不對勁，擔心地問：「呀，晶晶，你怎麼回事？」

「你這個樣子待會兒怎麼出海？」

「我可能……沒辦法出海了。」我的腹部越來越疼，徹底沒了力氣，趴在桌子上像個死豬一樣無法動彈。

魏雪冷哼一聲：「不是暈船就是肚子疼，可真是嬌弱。」

我已經沒有力氣和魏雪爭辯，於是對小白說：「你們……去吧，我自己休息就好……」

小白說：「你看你這疼得，衣服全都汗濕了，我們陪你去醫院。」

速食麵走了過來，用手探了探我的額頭，我立即伸手毫不客氣地打掉了他的手。腹部絞痛著，可也沒讓我忘了他昨晚當著徐婧婧的面是怎麼讓我難堪的。他強行又將手放在我額頭上，我想趕走那隻討厭的手，但是疼痛讓我的手只能顧著自己了。

速食麵說：「我陪你去醫院，小白和佳遙你們去玩吧。」

我連忙說：「不用你陪我，你們都去玩吧……」

「都什麼時候了，還要強？」速食麵厲聲道。

高湛突然道：「家偉，你跟大家一起去吧，我陪她去醫院。」

熊帥也跑過來湊熱鬧，說：「你們去玩，我來陪她去醫院。」

魏雪冷哼一聲：「哈！大家好不容易出來玩一次，就她事多，不能吃海鮮就別吃唄，弄得現在大家都不要玩了，都去陪她看病好了。」

速食麵突然沉下臉，擰著眉心，沖著魏雪吼道：「你能不能閉嘴？！一路上就你不停地搞事，還愛說三道四，也不知道哪兒來那麼多廢話。我陪她去醫院，是我的事，你要去玩就去玩，沒有人攔著你。」

一時間，所有人都驚住了，大伙兒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疾言厲色的速食麵，印象里他永遠都是那個最和顏悅色的人。

魏雪像是被嚇著了，結巴著說：「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這個意思？那是什麼意思？你還記得你昨晚喝得爛醉如泥，是誰把你扛回來的嗎？你吐得人家滿身，不省人事，你都還記得嗎？」速食麵很不客氣地說。

「我、我、我不知道……」她著急地看著大家。

大家用眼神告訴她，昨晚那個活雷鋒是我——許晶晶。

「是許……晶晶？」魏雪難以置信地望著我。

我腹部疼得滿頭大汗，哪還有心思搭理她，恨不得眼前的人全部都消失。

魏雪說：「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我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小白也冷哼一聲：「既然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也記不起來就乖乖閉嘴。」

魏雪的眼淚唰一下飆了出來。

此時此刻，我只想一個人安安靜靜的，人越多，吵得我肚子越痛。

「好了，你們都別說了，趕緊走吧。」我有氣無力地說完，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準備上樓躺一會兒。

速食麵伸手扶住我，我下意識地甩開他的手，但是腹痛難忍，讓我整個人向下墜去，好在高湛及時托住了我的身體。兩個人一人拉著我的胳膊，開始相互較勁。

我終於崩潰地用盡我最後的力氣，喊道：「你們倆夠啦！」

這時，徐婧婧站了出來，一臉平靜地道：「司機已經在外面等了我們很長時間了，不管怎麼樣這麼多人的費用都已經付過了，如果大家都不去的話，費用也不會退回來。我建議留一個人照顧許晶晶，其他該玩的都好好地去玩吧。要出海的跟我走，不出海的留下照顧許晶晶吧。」

我難受地看著徐婧婧，我應該感謝她此時此刻站出來說句實在話，可她直直地盯著我的視線帶著些許怨恨，令我發寒發顫。雖然她在極力地剋制自己，但是我依然能感受她的不爽，只不過她不像魏雪那樣直腸子直接表露出來。

眼下的局面，所有人都僵在這兒不動。如果我不做出選擇，這次來玩的意義就沒有了，我不能因為我自己一個人，弄得所有人都玩不好。

我伸手拉住速食麵的胳膊，咬著牙道：「你陪我去醫院吧，其他人都趕緊出海捕魚吧。」

高湛的神情明顯帶了失落，道：「身上的錢夠嗎？」

速食麵回道：「夠的。」

「到了醫院給我們報個消息。」高湛拍了拍我的肩頭，轉身出了門。

徐婧婧看了一眼速食麵，帶著一絲不甘離開了。

大伙兒和我一一告別，終於都坐車離開了，整個大堂也清靜下來。我咬著牙，連忙衝進了洗手間一瀉千里。才站起來，又開始趴在水池乾嘔，總覺得胃裡翻江倒海，可是就是什麼也吐不出來。

速食麵站在洗手間外，說：「去醫院吧。」

我點著頭，如此迫切地想要去醫院。然而剛點完頭，我又衝進洗手間內，反反覆復好幾次，走路都開始打晃兒，身體彷彿已經不屬於我，我已經得道升天了。

方便向客棧老闆問明了醫院地點，又找了一輛車，將我塞進了車內。

車子一顛簸，我又難受得想要吐，頭也開始暈暈沉沉的。

他將我攬在身前，忽地伸手摸了摸我的頭，說：「好像發燒了……你忍著一點，很快就到了。」

我昏昏沉沉地點了點頭。

等到了醫院，我像頭死豬一樣靠在座椅上，冰涼的座椅成了我降溫的好東西，我將臉頰貼在椅背上，感受那一絲冰涼透過皮膚傳遞開來，即使只有一小塊的面積。

小鎮醫院並不大，偌大的大廳里擠滿了人，很多都是像我這樣的遊客，速食麵擠在人群里排隊挂號。不知過了多久，他往我的嘴巴里塞了一個溫度計，過了一會兒取出，喃喃地說：「38.8度……」

38.8度的高溫讓我以為我的體溫能煎雞蛋了。

說完他又消失了，等再回來，他將一個軟軟黏黏的東西貼在我的額頭上，清涼的觸感從額頭上擴散開來，讓我一下子舒服了些。後來我才知道，那玩意兒就是我們經常看到生病的小朋友額頭上貼的東西，叫物理降溫貼。不得不說，這玩意兒在發燒的時候真是個好東西。

他輕輕地搖醒我：「到我們了。」

我微微睜開迷濛的雙眼，視線一晃，身體騰空了，速食麵瘦削的下頜近在眼前，他將我抱了起來。換作平時，我一定還會扭捏著掙扎，然而此時此刻我混沌的腦子裡只剩下抱就抱吧，抱著很舒服……

好不容易見著了醫生，一番詢問，例如拉幾次吐幾次，我迷茫地看著醫生，有氣無力地道：「好像拉了三次……記不清了……」我趴在醫生的面前連伸手指的力氣都沒了。

「拉了四次，吐了三次，體溫是38.8度。」他比混沌的我還要清楚。

很快化驗結果出來了，急性胃腸炎，吃海鮮又吃冰飲的下場！嘴巴過足了癮，身體卻遭了罪。

速食麵找了一輛輪椅將我推去了點滴室，這是我活了快十八年的人生第一次坐輪椅，感覺妙不可言。他就像是機器貓一樣神通廣大，又給我找了張病床，將病怏怏已經無法站立的我抱上了病床。

小護士替我紮好了針，冰涼的液體順著針管流進我手背的靜脈血管里，流向我的全身，讓我滾燙的身體終於感受到絲絲清涼。折騰了許久，我終於可以安穩地沉沉睡過去。

我不知睡了多久，這一覺睡得極沉極舒服，直到耳邊清晰地聽到速食麵叫喚護士換水的聲音。我緩緩睜開雙眼，速食麵正好坐下來，溫熱的手掌很自然地握住了我插著針管冰涼的手，冰涼的胳膊上也蓋著被子，正因為被他這樣握著，才會暖暖的，並不覺得冷。

我動了下，他察覺到了。

「醒了？」他立即伸出手在我的臉頰上探了探，很快舒了口氣，「應該退燒了，感覺怎麼樣？肚子還疼嗎？」

我搖了搖頭，燒退了，不那麼熱得難受了，四肢也不再酸疼，腹部也終於不再絞痛，別提有多舒服，只是有點冷，許是冰涼的液體在全身各處血管里遊走的原因。這液體的量有些大，都衝上了我的鼻子，鼻子莫名酸澀，又衝上了我的雙眼，我眼睛里開始有了點點濕意。

從小到大，我生病的時候，在身旁照顧我的人都是爸媽，現在竟然是速食麵……回想著他從我在客棧上吐下瀉到醫院后的悉心照顧，我竟然有些想哭。

我原諒你了，速食麵！

我抬起手臂蓋住了眼睛，意圖將溢出的淚花抹去，不想還是被他發現了。

「你怎麼了？還疼嗎？」

「沒有，我想喝水……」

他立即從一旁拿出一個嶄新的水杯，道：「溫的，可以直接喝。」

我慢慢坐起身，接過這個嶄新的水杯，將水一飲而盡。

他不停地在一旁念叨：「慢一點。」

我將空杯子交給他，然後很尷尬地一笑，道：「我想上廁所……」

「我扶你過去。」他立即起身，一隻手剛剛碰到我的胳膊，意圖架起我整個人，但是不小心被我自己壓著的針管拉扯了一下，令我倒抽了一口氣，他索性將我整個人抱了起來。

我的耳根一下子滾燙起來，我確定，我這絕對不是在發燒。

我小聲地說：「我能走的。」

「這樣比較快，怕你像早晨一樣來不及……拿好點滴瓶，別掉下來。」他很平靜地說著早上的實情。

我最疼痛拉得最慘烈的時候，內褲廢了兩條……真是不願相信也不願再提起今天這個噩夢般的早晨。

他抱著我，直到女洗手間的門前才將我放下，道：「你一個人可以嗎？」他這一句問話問得彷彿只要我有一點不可以的跡象，他就要跟著一起進女洗手間似的。

我燙著耳朵根說：「可以。」

我好容易蹲下，又是一瀉千里。醫生說了，即使掛完了水也不一定就能立即止瀉，可能得到明天。許是我蹲的時間有點長，便聽到他在外面喊道：「晶晶，你沒事吧？」

「沒事。」人生難以想象，我會隔著洗手間的門和他這樣對話。

我一手拿著吊瓶，一手費力地提著褲子，好不容易才出了洗手間門。

他看著我，視線又忍不住瞄向我的短褲，關心地問：「還好嗎？」

我有點惱地道：「往哪兒看呢？變態不？知道什麼叫非禮勿視嗎？」

他接過吊瓶，笑著說：「能罵人，看來是沒有什麼大問題了。」

我笑了起來，說：「謝謝你。」

「你跟我還說什麼謝謝？」他也笑了笑。

「對不起。」

「……」

「害你沒法一起去海釣……」

「說什麼傻話呢？又不是沒去過。」

「他們玩得怎麼樣？」

「玩得很開心。收穫不小，熊帥釣得最多，據說今天的中飯和晚飯都可以解決了。」

一聽到他們玩得很開心，我終於安心地舒了一口氣：「唉，還好有你，不然害得大家都沒法盡興了，謝謝你。」

「下面要再循環說對不起嗎？」

「啊？」經歷了一上午的折磨，像條死狗一樣的我終於能肆意地開心笑了。

下一秒他又給了我一個重擊：「明天還要來掛水。」

「……」

「我可以繼續陪你來。」他笑著揉了揉我亂成雞窩的頭髮。

「等一下，我的手有點疼。」

速食麵拉著我的手抬起一看，不知何時我的手背已經又青又腫。估計是我方才上洗手間時將針頭拉歪了，難怪這最後一瓶水吊得時間那麼長。

他連忙緊張地叫喚了起來：「護士！護士！這邊！」

小護士笑眯眯地走過來，很快又給我重新紮了針，叮囑我再上洗手間時要萬分小心。

最後一瓶點滴終於掛完了，等我們離開醫院，已經是下午一點。速食麵將我塞進計程車後座，自己跟著坐了上來，忽地，他又伸手將我攬了過去，我下意識地擋了一下。

他見了我的反應，嘆了口氣，說：「靠著我你能舒服些。」

我猶疑了片刻，他直接將我的腦袋扣在了他的肩上。如他所說，舒服。

我閉著眼睛，咬著唇，靜靜地依著他的肩頭。

前方的司機忽然操著一口東北口音說：「你小女朋友吃壞肚子進醫院了吧？」

「我不是他小女朋友，我跟他只是同學。」我立即辯解。

司機大哥笑了：「同學？嘿嘿嘿，看你們年紀就不大。上大學了嗎？」

我沒吭聲，速食麵也沒有說話。

司機大哥一個人兀自說著話：「每天來我們這裡旅遊吃壞肚子進醫院的人賊多，接下來幾天沒法再吃什麼海鮮了，只能喝點白粥，老難受的。」

司機大哥你這是在人刀口上撒鹽呢。

一回到客棧，速食麵便讓客棧的老闆娘給我燒了一鍋白粥。上樓梯的時候，他突然蹲下身道：「上來。」

「幹嗎？」我不解。

「我背你。」

「你背我幹嗎？」

「背你上樓啊。」

「我自己能上。」

「拉那麼多次你腿不軟嗎？」

「不軟。」我抬腳上了幾層台階，結果兩條腿不停地在打著晃，軟也要說不軟！

「快點上來。」他一眼就看破了。

「我真的沒事。」

「那我抱你？」

「……」

「我知道了，你想我抱你。行吧。我抱你。」他笑了起來，說著作勢就要抱我。

我去！誰想要抱了？！

「背背背！」一天之內我已經被他公主抱好幾次了，那時意識不清醒的狀態也就算了，現在意識清醒到數一億羊都不會錯亂，怎麼可能還要公主抱，怕了他了！

他半蹲著身子，我趴了上去，身體一騰空，他背起我。一時間不能適應，我嚇得連忙雙手緊抱住他的脖子。他又低低地笑了，笑聲的震動透過他的後背一直傳遞到我的心口處，整個心房都在撲通撲通地激烈跳動著。

「你要是累了，可以放下我，我可以摸著欄杆爬上去。」我聽著他的喘息聲，有些不好意思。

「就你這輕得跟小雞仔似的，再爬一層就到了。」他頓了頓，將我往上託了托。

一股子像是灌了蜜糖一樣甜絲絲的味道在我的心間擴散開來。我咬著嘴唇，將臉貼在他的發間，感受著那一份溫暖。可是還沒享受幾秒，我的腹部突然一陣急流，一個不雅的聲音傳來，剎那間整個空氣彷彿都靜止了。

「你忍著！」他先出了聲。

我咬著牙急道：「快！快！快！」

他加快了步伐，三步並作兩步衝上了四樓，將我放下。我急忙刷卡奔向房間的洗手間。隔著兩道門，我都能聽見他在門外笑得很肆意很大聲。

我坐在馬桶上，一會兒捏緊了拳頭，一會兒捂著額頭，今天絕對是我人生中大寫加粗的黑暗日子。

未久，老闆娘將清粥端了上來，萬分同情我，道：「來海邊玩，就怕吃壞肚子。看著海鮮沒法吃，想想就遭罪！」

嗚嗚嗚，老闆娘求你別再戳刀了。

老闆娘離開之後，我便道：「看病的錢我回去還你。手機壞了，身上現金不夠，沒法還你錢了。」

「沒幾個錢。」速食麵在我的對面坐下，盛起一碗粥，挖了一勺不停地吹著熱氣。

「那可不行，我不能白白占你這個便宜。」

「我看你們女生整天為點錢算來算去，累不累？」

「這叫親兄弟明算賬，你懂不懂？不管，回去還你。」

「先欠著吧。等我缺錢的時候，你再還我。」

「你有個提款機老媽，等你缺錢，我要等到什麼時候？」

「啊——張嘴！」他突然將吹涼的稀粥放在我的嘴邊，成功堵住了我的話。

我原以為他是給自己吃的，沒想著是要喂我。我害臊地道：「我腿是有點軟，但是我手又沒殘。」

「沒殘嗎？不是腫得跟豬蹄一樣嗎？」他的視線瞟向我被扎腫的右手。

「我還有左手！」我嘴角抽搐，伸出同樣有淤青的左手，「能好好說話嗎？就你這說話的藝術水準，怎麼會有那麼多女生喜歡你？」

「沒辦法，誰叫我人長得帥呢？」他聳了聳肩，甩了甩他那頭恣意飛揚的速食麵式捲髮。

「呃！不行，我要吐了。」

「忍著忍著。」他連忙放下碗勺，緊張地站起身將我抱了起來。

「你幹嗎呢？」我一臉蒙圈，他已經抱著我走到了衛生間門口。

「你不是說你要吐嗎？」

這傢伙是公主抱抱上癮了嗎？上廁所爬樓也就算了，這吐也直接給我抱上了。

我無力地翻了個白眼，道：「我說我要吐，是因為你自戀得讓我要吐了好嗎？」

「哈哈哈！」他尷尬而詭異地笑了起來。

突然，房門被從外推了開來，趙君、小白和佳遙三人一臉驚愕地盯著我們倆。我和速食麵都愣住了，和她們六目相對。

「OhMyGod！」

「什麼情況？」

「看來我們不該急著回來的。」

三個人叫完又將門給帶上了。

門外又響起熊帥嚷嚷的聲音：「哎？你們把門關上幹嗎？我家荔枝晶怎麼樣了？哎！晶晶！」

「快放我下來！」我掙扎著。

速食麵連忙小心翼翼地把放我下來，重新打開了門。我趕緊坐回凳子前，吃起了稀飯。

一行人相繼走進來慰問我關愛我。熊帥拎著兩個桶進來，向我展示了他們一上午的戰利品，其中有很多是我不認識的海魚，還有好多蝦和貝類，竟然還有一條超大的八爪魚。

「你今天沒能去海釣，太可惜了！怎麼樣？是不是看著就眼饞？」熊帥嘚瑟地讓我很想踹他一腳。

大鵬接著又說：「晚上我們打算一半燒烤一半清蒸。」

「嘁！」我恨恨地挖了一勺白粥放進嘴裡。我心心念念的三日海島游變成了醫院游，望著各種誘人的美味海鮮卻沾都別想沾一下，簡直比十大酷刑還要令人難以忍受。

「瞧你這吃白粥吃的，我老心疼了。」熊帥操著一口東北口音在那兒不知死活地說著。

「你今天是不是想godie？」我沖著他舉起了勺子。

小白和佳遙將他和大鵬轟了出去。

我看到魏雪從後面探了一個頭，有些尷尬地沖我笑了笑：「你沒事就好。」說完一溜煙地跑走了。

高湛遠遠地站著，雙手抱著臂，從頭至尾不說話。徐婧婧一臉平靜地立在他的身旁，臉上看不出神情。

我咽下稀粥，道：「我沒事，你們辛苦了一個上午，太陽又這麼毒辣，都趕緊回房洗洗好好休息一下吧。」

高湛想說什麼，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道：「你好好休息吧。」他淺淺地笑了笑，神情放鬆地走出了房間。

我沖著速食麵斜睨了下眼，說：「你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他點了點頭，離開前不忘叮囑：「記得把粥全喝完。」

徐婧婧跟著他一塊兒出去了。

佳遙一見全是自己人就開始放肆了：「哎喲喂！記得把粥全喝完！霸道總裁有沒有？」

我喝著粥懶得理她。

小白也調侃我說：「看來師傅沒白留下，你這病也沒白生啊。師傅都把你公主抱上了？嘖嘖嘖！你們這是要登火箭啦。」

趙君圍著我繞了一圈，說：「我就覺得你跟康家偉有點什麼，起初聽到謠言的時候，我還不信，原來是真的啊！」

我喝完最後一口粥，道：「我這還煮的呢！別聽她們倆瞎胡說，滿腦子裡儘是齷齪的東西，人污看什麼都污！人家康家偉是出於人道主義幫忙，要不是他，我現在估計就是一條死狗，別提什麼喝粥了。」

「算了，咱也不戳破你那點小九九了。咱就等著師傅被妖精拐走，你跟在後面乾瞪眼，啪啪啪打臉咯。回去洗洗睡吧！」小白和佳遙兩個人手攜著手，放肆地大笑著離開我的房間。

趙君摸著下巴，陷入了沉思。

「你可千萬別被她們倆帶壞了。」我擦了擦嘴，叮囑完趙君，爬上床休養生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