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親事

白洛兒在旁邊點頭，「知我者，趙芸芸也！快坐吧，青禾。」一聽她們都這麼說，青禾便笑著坐下了，「那我就多謝娘娘，多謝趙小姐了。」幾人坐下了，白洛兒見墨雲落不在這兒，先把烏蘭雲裳的事情同趙芸芸里裡外外說了一遍，聽得趙芸芸目瞪口呆。

「就這些日子我沒見你，你們府中便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墨雲落這孩子也是，怎麼這麼容易就被誆騙了呢？」白洛兒搖搖頭，「還是個孩子，自然是看不穿大人的心，只是我也沒有想到這烏蘭雲裳心機如此深沉，王爺是同她一起長大的，怕是都沒有料到吧。」

茯苓在一旁說道，「兩位姐姐都是在京城中長大，沒有見過外面的世界，可不知這江湖，哪裡是什麼人隨便就能闖蕩的呢。她孤身一人在外闖蕩江湖近十年，如今平安歸來，沒有傷到一絲一毫便可見她的心機手段也不是一般人。」

趙芸芸點點頭，「是呀，像我們這樣長在規格中的女兒哪裡懂這些些呢。。白洛兒也算是有見識的了，也不過就是跟著王爺在外面。可有王爺在的地方，哪裡需要她出面打點，這些險惡她自然是不知道的。「

幾人又是一陣唏噓感慨烏蘭雲裳既然出生京城貴族，怎麼年紀輕輕想不開就去走了江湖？若是沒上江湖，她怕是也不會成為今天的她。白洛兒又把一些京城時新的八卦和趙芸芸分享了。趙芸芸看著文靜，實際上也是個毒舌的，把京城那些各種做派都吐槽了一遍。茯苓聽著有趣，只覺得這個姐姐和白洛兒大不相同，外表看起來嫻靜文雅，實際上也是頑皮的性情中人。當然了趙芸芸一直都是如此，不然也未必能和白洛兒做朋友了。

「對了，上次你來信說孟老大人正在幫你議親，可議的如何了？」白洛兒突然想到了她這次來拜會趙芸芸主要想要問的一件事。一聽問到婚事，雖然趙芸芸一向大方，這回還是紅臉了。」都是外祖父做主，和父親祖母商量，我又知道些什麼。「

白洛兒翻了個白眼，將茶碗放下，用扇子拍了拍趙芸芸，」我還不知道你嗎？你還在這裡和我裝什麼呀？雖然說的都是你外祖父拿主意，可是你外祖父也是聰明豁達的，他必然會讓你自己瞧瞧的見過那些同你異親的人，再讓你自己選定。「

一見白洛兒把自己揭穿了，趙芸芸更加害羞，臉色紅的像是快要滲出血一樣。支吾半天才說道，「我也是見過幾個人選的啦，不過暫且還沒有拿定主意。」一聽趙，終於說了實話，白洛兒興奮的忙問，「那可有哪幾家的人選？」趙芸芸掰著手指頭數道，「一位是韓國公的侄兒。就是韓加二房的嫡長子。年方十八，聽說已經在你們王爺手下做了一位將領，也是武藝高強的。不過外祖父卻覺得他隨時都可能如同你們王爺一樣上戰場，只留下家中老小，那他未來的夫人照料他們全家，外祖父但系我去了他們家會辛苦一人操持。」

白洛兒點點頭，「老大人看問題果然實際，雖說少年將軍必然英俊瀟洒，可是一上戰場刀劍無眼的。你看我們家王爺，她坐鎮中軍大戰，我都難以放心。還有誰呢？」白洛兒還是覺得嫁個文官文妥協，雖說像趙老爹這樣的文官，娶了繼室就忘了原配，也是文人才子的風流成性，可是終究是在家守著家小，到底比軍隊上的好一些。

「還有一位是我父親好友，張家的嫡次子。說是年齡和我相仿，已經考中了進士。」

「什麼？這個年紀就考中了進士！」白洛兒有些驚訝，「那可真的是一位人才。」

趙芸芸點點頭，「聽說確實文采斐然，不過我外祖父總對我父親看中的人很不放心，他說要自己考察一番，如今也不知考察的怎樣，他卻並未和我提起。」「並未和你提起？」一聽趙芸芸說這話白洛兒瞭然，「那必然是有什麼不好，不然你外祖父肯定是要跟你說的。八成是有什麼問題，而且還是女孩家不好知道的原因。」

白洛兒想了想，「說不定就是買戲子買粉頭這一類的事情，老大人是你的外祖父又不好和你探討這些，別按下不表。」趙芸芸點點頭，「我想也應該是這面的事情，不然外祖父不至於和我提也不提一聲。」

白洛兒點點頭，「如此說來，這位張家的公子確實也不行，看來你外祖父很了解你爹呀，他看中的人確實不怎麼樣。」

趙芸芸也無奈的點點頭，「像我爹那樣，寒門子弟讀書上來的，所看重的和我外祖父這樣書香門第長大的人所看重的，自然不同。我做女兒的也不好多說什麼，只是我瞧我的婚事，最終還是由我外祖父做主比較穩妥，他老人家如何也是做不出來賣外孫女的求榮這樣的事情，可是我父親.」趙芸芸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

見她提起傷心事，白洛兒忙安慰道，「好啦，你父親雖說待你不太上心，可是你有這樣的外祖父便是一種幸運，好歹有他替你操心著，難道就只有這兩位候選人嗎？再沒有其他的了？」

趙芸芸的思緒拉了回來說道，「還有一位外祖父對他倒是頗為滿意，是鎮南王世子。出身高貴，人品貴重，也頗有些學識。不過像他這樣有世襲往替的爵位，自然也不必進京來趕考。但是他小時祖父見過他幾次，去年他上京城來覲見的時候外祖父又見了他一次，說是難得的一位好兒郎，可惜.」

白洛兒接著她的話說道，「可惜你要是嫁給鎮南王的世子就要去了南面去了，而且道路遙遠，你若做了王妃，自然要守在王府中，怕是這輩子都不能進京城了。」趙芸芸點頭，「正是了，外祖父是心疼我遠嫁，怕在南面沒有娘家人，我受了別人欺負都無處哭告去。二來他也捨不得我。」白洛兒一把抱住趙芸芸，「不只是你外祖父捨不得你，我也捨不得你呀，你要嫁到那兒去，我可怎麼瞧你呢？」

趙芸芸也點點頭，「誰說不是呢？可嫁人這事兒上實在是太難了，你瞧我比你還大幾個月，你都嫁給你家王爺幾年了，我還待字閨中。索性我也搬到這京郊來住，若是在京城中，還不知道要被人笑話成什麼樣子了。可這一拖二拖的我眼瞅著要十九了，再訂不出去便是老姑娘。所以外祖父說無論如何這個月都要定下，下個月就開始問吉納彩小訂大訂這些，明年無論如何都要讓我出嫁。」

「好姐姐，可別為這種事情心急。」茯苓在一旁說道，「我雖然年紀還小，並不懂得婚嫁這樣的事，可是我娘以前也說過，嫁漢嫁漢，穿衣吃飯，又有人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於女人而言，嫁人可不就好比第二次投胎，嫁好了半生順遂，嫁不好這後半輩子一天又一天，可怎麼不在後宅中熬呀？

像你們這樣貴族家的小姐，又和我們的鄉下女子不同，如果我們嫁的不好，便是撒潑打滾的鬧起來也是不怕的，那鄉下誰家的婆娘不都是如此。可是像是你們嫁到這深宅大院中做主母，上面要是有厲害的婆婆管著，下面的丈夫又不體貼，再有其他大姑子小妾在一旁攛掇著，哭都沒地方哭去。」

青禾這事在一旁忍不住又要和茯苓鬥嘴。「好了，你說什麼喪氣話呢？這趙小姐還沒出嫁，你就在旁邊唱衰。趙小姐人品貴重，由孟老大人把關，最後必得和覓得一個好夫婿。」眼見二人不顧場合，又要爭執，白洛兒忙出言制止，「好了，你們兩個丫頭，一個一個的都還待字閨中，尚未出閣，便議論這些事情，成何體統。」

一見她們笑鬧，趙芸芸也忍不住放下愁緒，和她們一起說笑起來，沒多久便到了正午。趙芸芸忙命人上菜，她指著其中幾道說，「這可都是我親自做的，我一大早就起來準備食材，就為了招待你們幾位姑奶奶，做好了便命人放在這灶上熱著，現在端出來火候正好。」

這時墨雲落身邊的小廝過來說墨雲落同幾位莊稼戶上的孩子玩的開心，人家便留他一起吃飯，他便不回來了。趙芸芸在旁邊說道，「你瞧我說什麼，那幾戶人家都是積善厚德的人家。他必定會跟他們玩的好的。」

白洛兒點點頭，「既然是人家的好意，他便留下吃飯吧。不過你們也抓一些我帶來的點心和果子，送去給人家以做感謝。」

趙芸芸在一旁奇道，「這倒怪了，你帶的果子點心難道不是孝敬我的嗎？怎麼又替我做主去送給別人家了？」白洛兒翻了一個白眼，「我的趙大小姐難道你還缺這些東西嗎？再說你我姐妹之間為什麼還要這樣見外？」幾人說說笑笑，這一頓飯很快便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