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生活是什麼
大學這個地方很奇怪,一些人忙碌的腳打後腦勺,而另一些人則是無所事事的恨不得把時間捆綁了來個大促銷。造成這種差別的原因我沒研究過,想想就知道是個巨大的命題,光是研究對象就不知道要建立多少,我這種不喜歡麻煩的性格,自然不會給自己添亂。看著那些選課沒選好的孩子們匆匆奔赴教室,我只能替她們喝喝茶看看太陽。
假如時間是硬幣,當你有一大把時間,不用去工作,不用念書,不用去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兒,那麼此時,你想做什麼,想怎樣去花費掉它們。當然,我寫在這兒,是想聽聽你們的觀點和做法,這些看法沒有好壞,也沒有強迫的意思,就當做普通談天。
把這些時間排滿,還是任由時間漂浮著,流逝著,都是個人選擇。有人覺得閑下來就該去放鬆,跟朋友小聚,這是一種生活方式;有人覺得閑下來該去旅行,給心靈做次spa;有人覺得閑下來就呆在家,和愛的人一起做做飯飯,看看電視,自己覺得有意義的事情,對於別人來講可能是浪費時間,對於自己則不然。好在,時間是公平的流逝著,不偏不向。
我也思考著這問題,當我坐在咖啡店裡,看著外面一點點下降的太陽,感受著照在臉上的光,一瞬間覺得時間彷彿在我看得到的地方流逝著。如果時間只是個概念,那麼擺脫掉這個概念之後,我直面的會是什麼。我猜,是恐懼。害怕孤單,所以選擇逃避獨處,害怕思考,所以選擇喧鬧和酒精來麻痹神經,害怕疼痛,所以找借口,出現了時間會治癒一切這句話。時間是良藥,還是一種消極暗示,一種躲避手法,我不得而知。
話題再回到上面的問題,我有一大把時間,我會怎麼做。大概,會是花費整個下午去思考一個我想到的問題,亦或者靜下來直面那些我因為忙碌而搪塞過去的問題,從本我中找尋自我,用自我去協調超我。簡單來講,如果我是閑適的,那麼就不會再去費盡心力達到所謂的充實。是靜的,就讓它安靜下去。思考人生這話聽上去有點假大空,但現在的人的確都需要花點時間和自己的內心溝通。
儘管我沒有大把時間,我也會這麼做,不得不說是專業的緣故,我樂於自我剖析,並且會坦誠我性格上的缺陷和弱點,這從另一角度來講,說明我拒絕別人對我的剖析,是一種無形的反抗。這種心理的形成大多是無意識的,每個人生長環境不同,誘因不同,所造成的結果,形成的人格也不相同,原因甚至可以追溯到母親孕育胎兒時受到輻射程度或紅外線的照射程度。
寫著寫著就偏離了主題不知道寫到哪裡,講上面這些話的起因大概只是我在咖啡店裡度過了一整個下午時光,以至於我的思緒飄到了爪哇國引出了被封印的小怪獸,之後進行了一場劇烈的頭腦風暴。當然了,我知道你們感興趣的是我為什麼要坐在咖啡廳一下午呢,為什麼沒有找艾凈亭呢,為什麼不跟柳逸一起玩耍呢這類問題。
愛情和友情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但絕不是全部,所以你們要習慣我在繼續我跟艾凈亭故事的時候順便寫些關於我自己人生的事兒,如果不習慣,我也沒辦法,不過我知道,人們遇到不感興趣的內容是可以自動一目十行的跳過的,選擇性閱讀是主觀行為,我是木有辦法阻止的~
艾凈亭有她的工作,我呢,則是需要上學,並不是每天都能在一起,所以能寫的事情並沒有那麼多。周末回家,也只能從窗子那看看她家,因為沒有什麼合適理由一天跑三趟。在沒有做好十足準備面對我爹娘時,我並不想因為衝動把事情推到尷尬的境地。有的時候,我周末回了家,艾凈亭卻又不知道飛去了哪,回來時我正好有課,不能去接她。
總之,我很久沒看到她,或許是三個星期,或許更久,我沒那麼矯情的數日子,就算數了,見到艾凈亭的時候跟她說,我已經有多少多少天沒見到你了,她大概也不會表揚我說,不錯,還會數數呢。估計她只是微笑著看著我,內心裡肯定又會說我是小孩子。好再我還沒有這麼孩子氣,所以我該上課上課,該回家回家,一切都和見到她的時候一樣。
柳逸不知道上次到底打贏了什麼官司,一時間名聲大噪,在業內頗有人氣,聽說被青年才俊追捧,一時間炙手可熱。我娘因為這件事還教育我,要多向柳逸姐姐學習,讓我深感,別人家孩子果然是個禍害。上次的事之後我也沒見過柳逸,儘管我們傳了簡訊,通了電話,我仍然覺得她需要時間,或者,我需要時間。
一起長大還真是件挺神奇的事兒,所以在我終於調整好並準備,給她傳簡訊說一起吃飯的時候,她的電話就到了。我告訴了她地址,她半個多小時就到了,坐上車直奔吃飯的地方,我瞟瞟柳大美女的側臉,
「柳律師,聽說最近發達了?」
「恩?」柳逸開著車,「發達?」
「我娘教育我要向你學習呢,柳律師,發達了別忘了小弟啊。」
「......」柳逸看了我一眼,然後翻了個白眼,「又沒讓你請客,你至於這個表情嗎,可憐巴巴的看著我幹嘛,哪回我吃肉沒讓你喝湯啊。」
「是呢是呢,柳律師大恩大德,小的永世難忘。」
「嘖。」柳逸嫌棄的看看我,「莫染,你在咖啡店喝什麼了,還是最近念書念的走火入魔了,早說了不讓你學心理學,傻了不是,哎......」搖頭。
「切,你學法律好,不僅能發家致富,還能成功樹立正面典型。」我撇嘴,「聽說追你的人也多了,這回不用我相親好拍檔了是吧。」
「別提了,那一個個的,比你都難看。」柳逸一臉牙疼的表情。
.......
我沒說話,幽怨的看著她,她看看我,哈哈笑著,伸手揉了揉我頭髮,「逗你呢逗你呢,沒你難看。」
.......
「你小品看多了吧,那是哪年的梗了你現在還用,切......」我看著窗外。
車子開到簋街,徑直奔向火鍋店,柳逸麻利的點了菜,然後看著一臉不高興的我。
「哎呦,不至於吧,莫小染。」
「哼。」
「乖啦乖啦,姐姐點你喜歡吃的了。」柳逸笑著給我倒茶。
「你說你贏了官司,踏上人生巔峰了,就請我吃火鍋啊,能不能高大上一點。」我接過茶,喝了一口。
「我想請你吃日本料理,誰讓你吃不好就過敏呢,我有什麼轍,還是得賴你自己不爭氣。」柳逸擺出無奈的表情。
「嘶,你這今天是非得嗆著我走啊。」總覺得柳逸笑的怪怪的,恩,有問題。
「呦,發現了。」她樂得愈發嫵媚,「來,給姐姐講講,那天晚上,發生了點什麼啊。」
......那天?我想想啊......
「莫小染,」柳逸叫我,「不會吧你,真發生什麼了?」
「啊?沒有啊......」我看看她,搖搖頭。
「你臉紅了好吧,你自己摸摸耳朵。」我摸摸耳朵,額,好燙,「哈哈哈哈,莫染,你到底幹嘛了,哈哈哈。」柳逸笑的上氣不接下氣。「你都快熟了,哈哈哈哈。」
「額,熱的。」咳,熱的。
「鍋還沒上呢,你熱個屁,說吧,到底幹嘛了。」柳逸還在笑。
「沒幹嘛。」咳。
「哈哈哈,不說就算了。」鍋上來了。
「恩。」我揉了揉耳朵。看看桌上的菜,還真的都是我喜歡吃的,當然,柳逸這廝也喜歡吃。她把東西下進鍋里,然後等著它們變熟。我看了看柳逸,她不講話的時候還是挺有氣質的。
「柳逸,你跟林竺還在來往?」
「恩,怎麼了。」柳逸用漏勺撈出肉,放在我盤子里。
「你喜歡他?」我夾起肉,放進嘴裡。
「談不上喜歡吧,」柳逸給自己也夾了點肉,「反正不討厭。」
「哦?」
「他跟之前那些男的都不太一樣,挺靦腆的,然後人也有溫和,有禮貌,挺好的。」柳逸想了想,「有點好好先生的感覺吧。」
「這樣啊。」我點點頭,「那你們現在算是交往嗎?」
「不是一起吃個飯,看個電影就叫交往,莫小染同學。」柳逸笑著搖搖頭,「交往是雙向的。」
「哦。」柳逸這麼知性范還真是不太習慣。
「不過不排除交往的可能。」她說。
「咩?」
「那麼驚訝幹嘛,莫染,你該不會覺得我是那種一心要找到mr.right人吧。」
「額,說實話,我真的覺得你是那種感覺不對不要的人。」
「那是你,莫染,我可從沒說過這種話。談戀愛和結婚是兩件不同的事,戀愛的時候你需要浪漫,需要小驚喜,需要很多小觸動,可涉及到婚姻,涉及到生活,你就會知道,找一個喜歡你的,能對你溫柔的最靠譜。我這個年齡,已經學會甄別什麼樣的人讓我動心,什麼樣的人只會為我動心了。」柳逸笑著。
「可......那樣有意義嗎,為了結婚而結婚?或許你根本沒那麼愛那個人。」
「意義對於每個人來講是不同的,再者,還沒到結婚那麼遠的地步。結婚必然是因為有愛,但多少不能確定,決定結婚的人,肯定是有那麼一兩個瞬間讓人觸動的,但更多的是這個人讓你覺得放心,踏實。林竺會是個好的結婚人選,所以和他交往不是不可能。」柳逸又給我夾了點吃的。
「我一直覺得我挺了解你的。」我看著柳逸,「不過好像並不是這樣。」
「那是因為姐姐在你面前從來沒這麼嚴肅過,怕你太崇拜我。」柳逸沖我眨了眨眼睛。
「切.......」
「哈哈哈,快吃吧。」
吃完了飯,柳逸送我回了學校,臨下車,我跟她說,
「不管那個人是不是適合結婚,適合跟誰結婚,我不想看到你受委屈或是做什麼你不想做的事,如果有困難,你記得我的號碼的,我隨叫隨到。」
柳逸笑著,沖我揮揮手,開車走了。
洗過澡,躺在床上。
「生活是什麼。」我傳簡訊給艾凈亭。
「lifesuchasadream,itistheicingonthecake,itisnothing.」她回道。
「你在國內嗎。」我問她。
「沒。」
「回來的時候告訴我,我翻牆過去找你。」
艾凈亭沒理我,我只好打上晚安,然後給她傳過去。早上醒來,看到手機上一條未讀簡訊,
「可以走正門,晚安。」
陽光明媚,又是新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