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喪調
第346章喪調
我想著那本書所寫的,左右,右左,左左右……
如果我的記憶力不好,根本就沒有可能走出來。
我出來了,到了衚衕,馬上就離開了,回了鋪子。
其實,我也是嚇得不輕。
坐了一會兒,去小六酒館,坐在窗戶那兒喝啤酒,看著外面。
我看到洪老五來了,急匆匆的,看到門鎖著,就給我打電話,我沒接,這貨四處的看著,然後離開了。
他可以算出來一個人在什麼地方,但是算我,現在他算不了。
洪老五,你大爺的,給我機會,我就讓你坐輪椅,你已經坐過一次了。
他坐了一年多的輪椅,然後出國一次,回來就站起來了,到是讓我挺驚奇的。
再給我機會,我就徹底的讓他坐到輪椅上,想治,沒法治。
我喝啤酒,我看到鐵冰在外面,蹦跳著走,還跟小姑娘一樣,不老實。
她進了小六的酒館,一會兒就上來了。
「小六告訴你在這兒。」
鐵冰坐下,小六上菜。
「今天做了幾個好菜。」
小六上完菜就出去了。
鐵冰吃菜,喝啤酒。
「你少喝點。」
「我喜歡喝,在赫圖村,想喝沒有。」
我說發生的事情,鐵冰瞪著眼睛看著我。
「竟然會有這麼一個地方?搶。」
我勒個去,這真是在最北村子長大的孩子,上來就是搶。
「就這地方,洪老五拼了命的要,和沈草在一起了,他在破天局。」
「你在哪兒聽到了曲子,如果沒錯的話,就是喪調,那是談曲所做的,沈筱壺做附局失敗后,就知道,自己離死也不遠了,談曲就給寫了這喪調,聽著流淚,悲痛,這並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這曲子成的,有一個人給做了術,聞聽者傷心,心而碎裂。」
「沒那麼可怕吧?」
「當然,我也是聽說的。」
如果是這樣,那洪老五就是想弄死我了。
「要不這樣,天黑我們去看看?」
鐵冰小聲說。
她從來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那不去。」
我上來二勁兒來,比誰都二。
天黑,我和鐵冰進了居住區,找到那個宅子,進去。
站在那兒,鐵冰小聲說。
「這沈筱壺真是騷貨,在這兒養著談曲。」
「你說話文明點。」
鐵冰捂著嘴樂,她竟然絲毫的不害怕。
我們走行廊,鐵冰突然站住了,那喪調起來了。
聽了一會兒,我是真的想掉眼淚了,所有的傷痛都想起來了,真這麼厲害嗎?
「你聽是聽,這裡有陰陽調,所陽調聽重一點,陰調聽輕一些,一點事也沒有。」
鐵冰竟然懂。
我試著,竟然真是這樣,聽著陽調到是有點歡快了。
我們走著,這八十一間房子,真是絕景了,間間不同,間間有景。
一個人跟特么的幽靈一樣,突然在行廊的拐角處出現了,站在那兒,穿著旗袍,是那個旗袍畫中的人,竟然真的就在這兒。
鐵冰也嚇得一激靈。
我穩定住情緒。
「我們是終於見面了。」
「是呀,終於見面了。」
這是男人的聲音。
他讓我們跟他走。
這個人繞來繞去的,進了一個房間,進去,全是戲服,還有假髮,看著發毛。
房間里小燈昏暗,看著有點嚇人。
我們坐下,這個男人跟女人一樣,泡上茶,動作很慢,蘭花指,他就是旗袍畫中的扮相。
「喝茶。」
他用女聲說了一句,我渾身起雞皮疙瘩。
「此景,此時,相遇,我給你們唱上一曲。」
他到後面去了,一會兒找了一身旗袍,站在我們面前,給我們唱,那動作,那一切,應該是談曲當年的樣子。
唱得凄切入杯,真是太好了。
我們幾乎都忘記了,我們在什麼地方了。
他唱完了,看著我們。
我鼓掌,鐵冰瞪了我一眼。
他大爺的,太入戲了,他笑了一下。
「你們放心,我們是朋友,我是談曲的後人,這戲學得還不錯吧?」
我點頭,鐵冰又瞪了我一眼。
「我確實就是你感覺在身後的那個人,但是你應該想,你是一個戲子,有什麼本事呢?」
我確實是這麼想的,這個人看來不簡單了,隨時能讓我感受到,他在我背後的存在,也是可怕的。
「我被沈家控制著,一直就在這八十一房,這裡幾乎就是我一個人,很少有人來,但是我出不去,沈家之術,自然有沈家之術的厲害,一人之術,萬人破之不易,也許這就是我的命,你們也應該聽說過,此曲只應天上有,以曲引星而出,我會給你們呈現出一個完美的,美麗的天空的,當然,不是今天,十五,這個月的十五,唯一的一次了,百年出一次,而且不要陰天,這就看命,我的條件就是,把我弄出這個地方。」
我點頭,看來這個人真是我身後的那個人了。
「喝完茶了,就走吧,十五再來,晚上九點,下雨了,就不要來了,那就是命了,你的命,我的命。」
他竟然用蘭花指點了我的額頭一下,轉身走了,我去他大爺的。
我和鐵冰回去,問她真的要去嗎?
鐵冰說,當然了,一步一步的,都設計好了,這是誰設計的?
我愣了一下,說不空師傅。
鐵冰點頭。
不空師傅從小就點化我,一直就跟著我,關注著我。
「我去找不空師傅問問。」
鐵冰說,現在恐怕是不空師傅雲遊的時候。
六月份,不空師傅雲遊,這個我知道,時間不定,有的時期甚至是到冬季,這次雲遊真不知道到多久。
第二天,去鋪子,不空師傅竟然來了。
「您沒雲遊去?」
「年紀大了,不去了,今天特別想喝酒,你的宅子里的。」
沈筱壺在半山腰上有宅子存了酒,那可是上百年的酒了,這沈筱壺真是會生活,會享受,想想當年,沈筱壺歌舞昇平的日子,我還真就想不出來,那是怎麼樣的日子,估計就是一個女皇帝的日子,管比四品,到這個城重修城來,想想,如同落配的鳳凰一樣。
我給小六打電話,準備六個菜,把酒取來,這些酒我一直沒怎麼動。
我和不空師傅喝酒,他跟我說,大勢來了如風似雲,一觸即發,做好一切準備,把書合完,把星位定準,其它家族折騰,也不用怕,洪老五不會動真的,他只是圖沈家的財產和沈草,洪老五比誰都清楚。
不空師傅告訴我,如果是這樣我就放心了。
「那沈家和史家也不簡單,史家有術人,沈家水更深。」
「這些都不用擔心了,你也算是我的一個徒弟了,為師的,會幫你做,天局大定之時,心定神定,不要慌張。」
不空師傅把我說得緊張起來。
我問八十一房的事情。
「這件事情,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既然來的,就是應該來的,既然去的,就是應該去的,不必強求,這是強求不到,強求不來的事情。」
不空師傅今天看著挺高興的。
「師傅,你說我從小你就點化我,我是不是太愚蠢了,現在有一些事情,我還是想不明白。」
「你已經很聰明了,能入天局之人,恐怕現在只有你了。」
不空師傅喝得有點多了,他住在了鋪子里,說明天早晨就回去了。
我回村子,明天就是陰曆十五,看天相,沒有雨,是一個晴天。
我現在看天相,也慢慢的懂了。
我喜歡天空,現在不知道為什麼,那如同一個大世界,我所發現的新世界一樣,我看到快半夜了,鐵冰打電話,讓我回去睡覺。
早晨起來,天還是晴的,天黑之後,我和鐵冰去八十一房。
天黑了,我看天相,感覺不對,真是風雲變幻,這難道就是天意嗎?
大雨下來了,六月北方下大雨,是很少風的。
我坐在窗戶前看著,大雨如注,看來是一時半時的停不下來,過了半夜,一切都過去了,失去了這次機會,那談曲的後人,所說的,這是和我他的最後一次機會。
這是要錯過了,如果真是這樣,那天局難破了。
鐵冰說。
「去八十一房。」
我看了鐵冰一眼。
「死活我們也要去。」
我和鐵冰開車到八十一房,進去,聽到談曲的後人在唱喪調。
那是他唱的。
順著聲音過去,房間的門開著,我們進去。
「來了?請坐,今夜我們聽能聽雨聲了,我也給你們唱上幾曲,然後就罷了。」
談曲的後人,完全就是一個談曲。
他給泡上茶,北方野菊,這種北方野菊是長在溪水中的一種水菊,冰開化的時候,開花,只有七天的時間,看來他是十分的講究的。
喪調,悲切之聲,讓人心悲,心傷。
晚上十一點了,我有點著急。
出去看,大雨竟然突然就停下來,瞬間的,慢慢的,天空出現了星星。
「這就是命數,命數。」
沈曲的後人說完,站起來。
「跟我走吧。」
我和鐵冰跟著走,八十一房有一個小廣場,不大。
廣場上擺著兩把椅子。
「你們坐在哪兒,我給們講曲。」
又是唱曲,我聽得心情達到了谷底了,再聽下去,恐怕得抑鬱了。
他開唱,蘭花指一擺,眼神一飛,飛得我差點魂飛魄散的,太麻人了。
「喪調,也叫星調,一個人孤獨的看著天空,看著星空,這種孤獨可以殺人,你們所聽到的喪調,傳說中的並不是真正的喪調,也不是真正的星調,且聽,且收,且聽,且悲,來——了——。」
一個長調,他就唱起來,只是幾句,我淚如雨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