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周亡
姜茜瑾笑了笑道:「現在的情況,硬抗我們是贏不了的。既然如此,不如便將計就計,來一出請君入甕。將他們的主力將領都引入府淵,我們提前埋伏好的全部兵力便可先解決他們的將領。俗話說,擒賊先擒王,就是如此。」
「再者,沒有了將領,剩下的人便會是一鍋亂粥。百兵可尋,一將難求啊!」
「而這個時候,在周其他地方的軍隊沒了將領,這個時候不正好趁機攻破?」
周文嶼聽著她說,眼睛逐漸亮起來。「瑾兒說的好!好計謀啊!!!」
底下大臣自然有想反駁的,皇後娘娘說的雖不錯。但這樣做風險未免太大了,若是到時候偷雞不成蝕把米,那可怎麼辦?
但考慮到周文嶼的情緒,他們便是想說也不敢說了。
「好一出,請君入甕!丞相,便按皇后的意思,準備下去。退朝!」
「是……」
周文嶼大袖一揮,攬著姜茜瑾便離開,絲毫不在意那些大臣的臉色有多難看。
姜茜瑾低眸暗諷,什麼請君入甕,不過是引狼入室之舉罷了。無七軍團,何其兇猛剽悍、強勢霸道、千變萬化。
到時候若是真的把他們引進來,大局已定,周必亡!!!小月以生命換來的一切徹底惹怒了風昀,在鬼影軍團的盛怒下誰也別想獨善其身!!!
「愛妃?怎的了?」
見懷裡的美人沒有反應,周文嶼抬起她的小下巴,一臉關懷。
姜茜瑾搖搖頭笑道:「臣妾沒事兒,只是擔心戰事罷了。」
周文嶼聽到這兒愈發心疼了:「是那些酒囊飯袋無能,還得讓朕的瑾兒擔心。」
姜茜瑾笑看著他,彷彿能想象到眼前之人人頭落地的場景,笑容更甚。
周文嶼,你連小羽的一根腳指頭都比不上!!!
「阿欠——」
「時指揮使可是近日連連雪趕路,受了風寒?」
顧清規頗為關切的在他旁邊坐下來。時羽揉了揉被凍得通紅的鼻子,搖搖頭道:「不,可能是有人想我了。」
聽著他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辭,顧清規也被逗樂了。
為了不驚擾百姓,影響他們的正常生活。軍隊並沒有佔百姓的房子,除了城主府,便在城門內外駐紮。營地架起了許多篝火,燃燒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音。
「叫我小羽吧,大家都那麼叫。」
顧清規愣了愣,旋即笑起來:「好,小羽。」
陽無曜也在兩個人旁邊坐下,一臉愁容。
「無曜,怎麼了?」
見他這幅模樣,顧清規忍不住開口。
陽無曜嘟囔著嘴道:「還不是這些百姓,太熱情了吧?天天給送吃送穿,他們是不是沒有搞清楚,我們是來打他們國家的!?」
「噗嗤」時羽笑了笑道:「這裡的百姓許是受夠了周文嶼的暴.政。在他的統治之下,勞役賦稅繁重,百姓生活疾苦,民不聊生。眼下我們的到來,誰又能說對他們來說不是一種解脫?」
顧清規點點頭道:「沒錯,若不是周文嶼如此行徑。我們攻城也不會如此簡單。」
時羽抬眸遙望遠處的帝都,那裡啊……有他一輩子最重要的人。
小瑾,快了。我就快來了,不會再讓你受委屈了。
時羽此次隨軍出征,本就是想親自來接姜茜瑾回家,他的小瑾……
風昀他們的軍隊就在此僵持了半個月,周文嶼這個傻子,看他們也沒有繼續進軍的打算,便真的聽了姜茜瑾的話,請諸位將領入府淵一敘!?
「大將軍?他、他這是什麼意思啊?」
風昀無情的勾了勾嘴角:「這個草包皇帝中計了。」
「啊???」
陽無曜摸摸腦袋,有些不明白。
「是小瑾。」
風昀朝時羽點點頭,這讓陽無曜更迷惑了。
顧清規看他如此,笑了笑道:「大周皇后,姜茜瑾。是小羽的青梅竹馬吧?」
時羽點頭:「這也是我隨軍出征的原因。」
陽無曜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看時羽又看看風昀。
「內應???內應是大周皇、皇后?!!」
見所有人都點點頭,然後一臉我們以為所有人都知道的表情看著他時,他更崩潰了。
這是什麼天大的消息啊???
不苟言笑的風無言依舊是冷著臉,他看向風昀道:「大將軍,我們如何應對?」
風昀冷笑一聲:「既是姜小姐為我們挖好的路,為何不走?好一招,引狼入室!」
「命令軍中一半士兵喬裝打扮先進入府淵及周邊諸城,其他的繼續留在駐地,等信號。」他看看時羽道:「麻煩指揮使聯繫一下其他人,告知計劃,我們於府淵匯合。」
「是!」
收到周文嶼的信,風昀等人還真的理所應當的進了府淵。不過為了分辨便衣的士兵先進入,本是兩天的路程硬是讓他們走成了三天半。
不過,當風昀再次站在府淵城門,再次看著那富麗堂皇的宮殿時。萬千思緒感慨湧上心頭,那個時候,一襲紅衣的小丫頭還在自己身旁。吸走所有光芒,驚艷整個時空……
那時候,大周皇室還是一片其樂融融。他們在宮裡有自己的殿,從小追著阿煜和自己的啊軒,還有那個與自己沒有半分血緣關係卻時時刻刻心繫自己的皇帝舅舅,和藹的皇奶奶……
再轉眼,一切都彷彿昨日黃花,煙消雲散。最終這條路走著走著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天還是一樣的天,藍得又高又遠,可仰望天空的人卻不再與他並肩。
來迎接的人一副喜慶的模樣,風昀淺色的眸子不帶一絲感情,只是淡淡瞥過那些皮笑肉不笑的人。
大袖一揮,一身衣裳白得發光。他淡然前行,沒有殷殷的世界,就算真的毀了又如何?
「呀!大將軍!許久不見,最近可還行。」
「陛下說呢?」
風昀笑眯眯的看著他,睜眼,笑意卻不達眼底。
「額……」
周文嶼有一瞬間的被噎著,訕訕的笑了笑,請人入殿。
身側的姜茜瑾頻頻側目,看著風昀旁邊一襲玄衣的時羽。她的小羽……。時羽亦是深情與她對視,若非此時情況不允許,兩個人早就抱在一起了。
入了殿,風昀與早已到了的唐笙歌、龍彌生、阿部狁崇等人點頭示意。宴席開始,風昀卻並沒有坐下。
他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到龍坐之下,淡淡的道:「周帝陛下就不必做這些表面功夫了,直接降了如何?我考慮留你個全屍?」
風昀一句話,瞬間點燃了殿內的氣氛。也讓周文嶼一下子暴跳如雷。
「風昀!!!你以為你是誰?!不要給臉不要臉!」
「呵……」風昀忍不住嗤笑:「那陛下又以為自己是誰?弒父母,殺兄弟的亂臣賊子?!」
「你、你好大的膽子!!!敢如此與朕說話?!」
風昀沒有說話,倒是一個不怕死的大臣站起來說話了:「風昀,你身為臣。怎敢對君如此?!還不快跪下?!」
「君?臣!?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風昀大笑起來,睥睨著那說話的大臣。
「敢問閣下我可是你們周的臣子?為何要跪這種亂臣賊子,荒淫無度的草包!?」
亂臣賊子?荒淫無度?草包?!周文嶼臉色愈發難看,抽出坐上的劍就橫在風昀脖子前。
席中所有人立馬站起來,周文嶼惡狠狠地看著他們:「你們的主帥已經被我擒住,還不快快投降?!」
話音剛落,「踏踏踏」的腳步聲傳來,瞬間把整個大殿圍了個團員。
風昀卻絲毫不在意,淺色的眸子平靜得如同一灘死水,沒有一絲波瀾。
見那些小將軍沒有動靜,周文嶼眼底閃過一絲慌亂,旋即把劍更靠近風昀。
風昀依舊沒有動作,反而嘲笑性的笑了兩聲。「陛下真的覺得能抓住我?」
「你、你什麼意思?!」
周文嶼被他周身的氣場嚇得吞了吞口水,只是在他回頭的一瞬間,底下的人動了。
七小將軍連同風昀帶來的所有人都動了,幾乎是在一瞬間,在殿內所有的周屬大臣全部被殺死,一個接一個軟綿綿的倒在地上。
周文嶼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風昀。「你……」
他根本不敢相信,在這種情況下。他的屬下還會如此明目張胆地殺人,而且似乎絲毫不顧及這位主帥的安全?!
但令他更意想不到的事情還在後頭,本來團團圍在大殿四周的士兵一層層的朝里倒。密密麻麻的就像多米諾骨牌一樣,一圈接一圈,鮮血刷出的弧度也隨之一圈接一圈。
沒錯,那些喬裝打扮早早進入府淵的士兵動了。
周文嶼眼睛瞪得更大,眼角.膜上的紅血絲清晰可見。他張了張嘴,一句話說不出來。額頭上已經沁滿細細的汗珠,他心裡咯噔一下,手裡架在風昀脖子上的劍也不自覺抖了一下。
也正是這一抖,風昀中指和食指夾住鋥亮的劍身。等周文嶼反應過來,風昀已經離開他數丈之外。他根本來不及看清楚風昀是如何動作的,那如鬼魅一般的身形快得讓人只能捕捉到一道黑色殘影。
風昀慢悠悠的彈了彈似雪白衣上的灰塵,好笑的看著周文嶼,玩味的道:「現在……究竟誰是獵人誰是鹿呢,周帝陛下?」
他把「周帝陛下」這四個字咬得很重,嘲諷的意味不言而喻。
周文嶼氣得青筋暴跳,卻沒有辦法。這個敵人,眼前的人,風昀!太強了,強大得讓自己根本沒有招架的力氣。
這樣的人……根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他死死咬著牙:「成王敗寇,要殺要剮隨便。但……」他看了眼旁邊瑟瑟發抖的姜茜瑾,低了頭:「請你放過小瑾,她不過一介女子,是無辜的。」
「無辜?恐怕是你自作多情吧?」
風昀忍不住嗤笑起來,與此同時,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愛慘了的女人。被另外一個陌生男人摟在懷裡,還一副郎情妾意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