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4章 小人物
軍議之後,郝建、羅東升、賈豐被分到了同一間房中。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發,搜索你就知道了。
「不尋常,這裡面絕對不尋常。」郝建攥緊了拳頭,眉頭緊蹙,指甲幾乎陷入到了肉中。
「是啊,這就是變相的軟禁,田焚這一招騙得過別人,卻騙不過我們這些老油條。」羅東升氣惱的拍著桌子,很是擔心家人的安全。
「那個……我們偷偷潛出去,如何?」賈豐眯著小眼睛,提議道。
三人頓時沉默,人接話。
剛好,外面又想起了軍議的號聲。
「怎麼又軍議?」
郝建三人慌忙穿好軍服,攜帶兵刃,急匆匆的跑進了軍議大廳。
軍議大廳死一般的寧靜,還隱約散發著一股血腥之氣,郝建聞著那股血腥氣息,心中奇怪,再仔細一看,田焚手中居然拿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啊。」
郝建驚訝的瞪大了眼睛,愣在那裡——因為那顆人頭他比熟悉,正是前日還與他一同飲酒的千戶呂欽的人頭。
「怎麼會這樣?」
羅東升也驚呆了,「呂欽這是被誰殺的?」他們和呂欽的關係不錯,心裡不由得一陣糾痛。
田焚捏著人頭,手心全是血,眼眸在所有人面前掃過,殺氣十足道:「人都到齊了嗎?好!很好……」
砰!
咕嚕嚕……
田焚隨手將呂欽的人頭仍在地上,人頭血淋淋的滾到了大廳中央,劃出一道腥紅的血印子。
有人問:「田將軍,是誰殺了呂千戶?」
「我們要為呂千戶報仇。」
「一定是蒙古反賊乾的。」
……
一幫與呂欽交好的人就憤憤不平起來。
田焚冷笑道:「是我殺的!」
「啊?這……」[
這些剛才還在為呂欽鳴不平的傢伙頓時嚇得『毛』骨悚然,霍然站起,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再也不敢叫罵下去,心中的恐懼用語言法形容——天啊,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
郝建、羅東升、賈豐也驚詫不已。
「各位兄弟不要怕,本使……也是迫不得已啊。」
田焚雖然說是迫不得已,但是臉上冷血,卻沒有一點勉強的表情,「本使剛才已經三令五申了軍令,誰敢違反,殺赦!可是,呂欽居然不聽軍令,強行要外出校場,張申宏阻攔不住,本使出面,呂欽仍一意孤行,我迫於奈,只好殺之!」
眾將這才明白過來怎麼一回事,心裡深感冰涼——高高在上的千戶,就這麼被殺了?
郝建、羅東升、賈豐三人心中更覺得悲涼,呂欽,也是一名兢兢業業的千戶啊,三人回想起來,自己三人還要強行出去,不由得一陣后怕,那樣的話,他們的人頭也會被仍在大廳之中。
田焚此人,可真是冷血。
田焚見李利用呂欽的人頭將這些將官們俱都嚇住,心中十分得意——非常時期,就得有非常手段,一顆千戶的人頭算個屁?就算全殺了又怎麼樣?他們不過是自己的狗,要麼是聽話的狗,要麼是不聽話的狗。
聽話的狗,留下,不聽話的,殺之!
田焚眸子中充滿戾氣,又道:「各位將官,本使再重申一邊,軍法情,誰敢違背軍令,呂欽就是榜樣,聽到了沒有?」
眾將官半響人回應。
田焚哼了一聲,道:「你們沒有聽到嗎?」
「聽……聽到了。」眾人心慌意『亂』,小聲回答,參差不齊。
田焚大怒,將鋼刀抽出來,一刀刺穿了呂欽的頭顱,喝道:「你們到底有沒有聽到?」
「聽到了。」眾人整齊劃一,扯脖子高喊。
「很好。」田焚背著手,仰天大笑。
軍議過後,三人回去休息,漫漫長夜,心睡眠,但凡是有心有肺的人,怎麼可能睡得著覺?
「怎麼辦?」
郝建大手撓著頭,奈道:「這到底是怎麼了?田焚怎麼就成了這個樣子,這是為什麼,為什麼?」
羅東升哀傷的嘆了一口氣,道:「還記得軍演之時,咱們得罪了石越嗎?那真是個比意外的巧合,還記得咱們喝酒好好的,有人非要把咱們往皇上身上引,皇上恰好就進來了嗎?皇上騎馬,我遭受陷害,皇上『射』箭,郝兄你比冤枉,咱們一日之間,將石越與皇上兩尊大神全部得罪,以至於不得不依靠田焚苟活,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你是說……」
賈豐直挺挺的坐起來,低聲道:「你是說有人背後在波助瀾,故意坑害我們?」
羅東升眼神黯淡,「以前,我也想不明白,但見到今日發生的事,我隱約就感覺到,此事,大約就是田焚所為,因為,田焚才是事件中的最大受益者,除了他,還能有誰?咱們……咱們糊塗啊。」
郝建、賈豐也都是老油條了,仔細一琢磨,也認同了田焚的想法。
郝建狠狠的砸著胸口,道:「田焚這是想把咱們與他綁到一起啊,可是,他到底要幹什麼?」
羅東升道:「他幹什麼咱們並不清楚,但是,絕非什麼好事?否則,還需要用出這般下三爛的手段嗎?」
賈豐道:「我等雖然不是什麼忠君之人,但是,有些事情還是做不得的,依我看,咱們三人聯手,逃出去吧,這點絕對是有把握的,咱們三個聯手,何懼於人?咱們去找人投靠。」
「找人投靠?」
羅東升反問道:「找誰?找石越嗎?那不是找死?找陶磊、王宏策,或者劉寶和?別傻了,他們是與石越穿一條褲子的。」
賈豐道:「那也未必,石越不一定是那種人……」
郝建奈的苦笑:「你們糊塗啊,還說什麼逃出去,假如咱們逃出去了,咱們的妻兒老小怎麼辦?」
羅東升、賈豐登時就滅火了,大眼瞪小眼,徹底死心了——逃?逃個屁啊,致命的把柄再人家手中呢。
沉默良久,羅東升的眼淚流下來,大男人,哭的眼淚想停都停不下來,哽咽道:「咱們啊,歸根結底就是小人物,被人利用的小人物而已,說什麼忠君愛民,安定河山,那也需要遇上名帥才成,可是,誰讓咱們上了田焚的賊船呢?咱們啊,早就得罪了石越,得罪了皇上,想要下了賊船,已不可能,更何況家人還在田焚手中,有幾人有大畏的氣概,絕情的捨棄妻兒老小,投奔自己的仇人的?」
賈豐與郝建俱都言,他們不得不承認羅東升的話。
羅東升流著淚,又道:「所以,不管如何,不管田焚幹什麼,咱們都已經被動或主動的與田焚綁在一起了,田焚活著,咱們活著,田焚死了,咱們也法保命,兄弟們,任命吧,誰讓咱們是小人物呢?」
燭光縈繞進來,三人眼淚婆娑的相互凝視,沉重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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