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自甘下賤

薄司寒的秘書送了晚飯過來，吃完晚飯，薄司寒起身告辭。仦說Ф忟網

溫暖送他下樓，薄司寒也沒推辭，直到出了住院部的大門，才定住腳步回頭問她，「溫暖，你跟謝總……」

「我現在跟他沒關係。」

溫暖輕聲道。

薄司寒目光微頓。

現在沒關係。

也就是說，以前是有過關係的。

回想到了之前在謝氏門口偶遇，以及那晚西餐廳的奇怪，薄司寒瞬間瞭然。

「溫暖……」

薄司寒神色溫和，「我看得出，謝總似乎還未釋懷。如果有需要，你可以找我……」

「學長！」

溫暖打斷薄司寒的話，「即便有一天我真的要找擋箭牌，也不會找你的！」

薄司寒一怔，臉上露出一絲尷尬。

溫暖笑著解釋：「學長，在我心裡，你值得最好的！就像……顧小姐那樣的。被我拿來當擋箭牌，抑或者備胎，是對你的侮辱，我不會做這樣的事。」

薄司寒無奈失笑。

溫暖縮了縮脖子，「那你開車小心點！我先上樓了，拜……」

甚至沒給他說再多話的機會，溫暖揮揮手，轉身小跑著走了。

進了電梯，仍舊能看到薄司寒站在原地看她。

溫暖飛快的垂下眉眼，只當沒看見。

電梯一路向上，溫暖忍不住呼了口氣。

再回到病房，便語氣自然而然。

「媽，謝……九叔怎麼來了？」

「他說謝氏有個股東住在樓上的特護病房，他過來探望。知道我做了手術，順路過來看看。」

順路。

溫暖心裡頓了頓，轉開話題，跟溫素心聊自己工作的事。

不想讓媽媽知道自己去泠風私廚做大堂經理的事，溫暖只提了翔集翻譯的那份工作。

還隱去了她只是兼職的部分。

「翻譯助理？還包吃包住？真好！」

耳聽溫暖說這是她大三兼職過的地方，裡面的幾位老師都是業內有名的翻譯家，溫素心滿面欣喜，「那你以後別每天奔波了，兩三天過來一趟，咱們說說話就好了。」

「那怎麼行？」

溫暖果斷搖頭，「兩三天來一趟，我還怎麼做媽寶女？」

溫素心一愣，搖著頭笑開。

手術順利。

溫暖的新工作也有眉目了。

這一晚，母女二人都睡的很好。

早起一起吃了早餐，溫暖抱抱溫素心，「媽，我去上班了！」

今天，是溫暖到泠風私廚就職的第一天。

「囡囡加油！」

溫素心摸摸溫暖的臉，「媽媽心裡，囡囡永遠是最棒的！」

溫暖笑眯眯的點頭，揮手離開。

到泠風私廚的時候才剛八點，距離十點的上班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溫暖徑直去了泠風樓。

窗戶打開一角，清新冷冽的氣息呼嘯而入，讓人頓時清醒了幾分。

美輪美奐的園景映入眼帘。

溫暖翻開聞老師給他的稿件，逐字逐句的翻譯起來。

鬧鈴響，溫暖速度麻利的收好放去儲物櫃，換了衣服。

照鏡子的時候，溫暖恍惚了一下。

黑色的長袖旗袍，兩邊的分叉開到大腿。

款式中規中矩，並不過分。

可溫暖的腦海里，卻不受控的浮起了另外一幅畫面。

御水灣別墅二樓主卧的衣帽間里，其中一扇門打開，全是五顏六色的旗袍。

黑色神秘魅惑。

白色清純高貴。

翡翠綠端莊優雅。

一眼看去，仿若老上海的旗袍鋪子。

因為謝聿川喜歡她穿旗袍。

溫暖甚至記得，她的第一件旗袍，就是毀在他手裡的。

事後她羞的走不出試衣間，男人一臉饜足，覆在她耳邊說，再陪她去訂99件，一件件穿給他看。

她氣的罵他。

可第二日，魔都那位預約都排不上號的老裁縫就被請到了御水灣。

一番量體裁衣，忙了一整天。

再之後，衣帽間里的旗袍一點點多起來。

旁人求一件都求不來的旗袍，她有一柜子。

再一轉眼，成了一場空。

「溫經理，你好了嗎？」

門外有喚聲響起時，溫暖回過神來，「來了！」

拉開門，門外翹首以盼的小唐一怔，滿面驚艷，「溫經理，你穿這身真好看！」

「謝謝！」

溫暖道謝。

一樓的大堂里，姜瓷遠遠看著，忍不住眯了眯眼。

起初以為大浪淘金淘到了寶。

如今看來，不止是寶，還是絕世寶藏！

明明是幾任大堂經理都穿過的旗袍，從前看也沒什麼特別的，可穿在溫暖身上，腰是腰臀是臀，渾身的優雅，而最吸睛的，是她舉手投足間滿滿溢出的風情。

有那麼一瞬間，姜瓷覺得這兒不是泠風私廚，是橫店影視城。

眼前在拍的，是花樣年華。

介紹了溫暖是新任大堂經理，她不在的時候一切溫暖說了算。

姜瓷叮囑溫暖，「今明兩天，我在這兒坐鎮，你有什麼不懂的都來找我。後天開始，這兒你說了算，我只看月底的盈利表。懂？」

老虎不在家猴子當大王的意思？

溫暖點頭，「懂！」

十點剛過，前台的預約電話就叮鈴鈴的響了起來。

及至過了11點，月前預約好的客人們陸續登門。

溫暖這才知道，姜瓷一點兒都沒誇大。

紐約巴黎多倫多，偶爾還有幾桌來自韓國印度的，溫暖有種全帝都的歪果仁都聚集在了泠風私廚的感覺。

溫暖心裡暗自稱奇。

同時稱奇的還有姜瓷。

溫暖的簡歷里說，她熟練掌握英語琺語俄語義大利語。

已經很強悍了。

可是日本韓國客人到場，她的日語韓語信手拈來。

姜瓷問起。

溫暖說，是她看韓劇時學來的塑料韓語，日語亦然。

姜瓷：……

午休時分，溫暖帶著打包好的飯菜去了醫院。

再回來，投入到了下午的忙碌中。

泠風私廚在帝都開了這麼多年了，沒人敢在這裡鬧事。

溫暖長袖善舞，招呼各國客人駕輕就熟，她沒什麼不放心的。

堪堪傍晚，姜瓷就拎著包包走人了。

打烊已是凌晨一點，眼見小唐在前台等她，溫暖笑著揮手，「你先回吧，我忙完自己回去就好。」

想著說不定是有人送她，小唐連同住宿舍的幾個女孩子一起，說說笑笑的走了。

換了衣服，溫暖抱著包去了泠風樓。

月明星稀，檯燈下，奮筆疾書的溫暖彷彿回到了學生時代。

眼皮耷拉下來的時候，溫暖合起窗戶關掉燈，趴在了桌子上。

鬧鈴響起，八點整。

新的一天開始了。

溫暖的工作越來越熟練。

泠風私廚的生意也越來越好。

短短一周，帝都豪門圈裡便傳出，泠風私廚來了個旗袍美人。

預約電話紛紛不止。

謝氏集團頂樓的總裁辦公室，謝聿川臉色不善的看向顧城，「旗袍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