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冰和火

第一百零五章 冰和火

榴裙走了進來,「元靖乖,卻玩兒吧。」

幾個侍女帶著元靖出去了,榴裙走到宛頤身邊。

榴裙:「娘娘,為什麼不留下來呢?剛才您也聽到了,皇上他還是愛您的。自從您走後,皇上日夜思念您。並對外聲稱您是由於小王子體弱多病去祈福了,就是為了有朝一日您能再回來!」

宛頤:「當日他懷疑我犯了失貞之罪已經是對我最大的羞辱,他以為他愛我就可以隨便懷疑我嗎?」

榴裙:「娘娘,其實當時……」

榴裙剛要說出實情,建溪就醒了。

宛頤:「建溪,你醒了就好。」

建溪:「姐姐,我們這是在哪兒?」

宛頤:「這是在陳國。你中了仁懷大師的毒,陳禹峘說如果我們回去后你不下旨割讓一半的土地給陳國,你就會毒發身亡。」

建溪:「沒關係,死也不能死在這裡,離開這兒就還有希望。」

宛頤:「你能這麼想就太好了,我這就去告訴他你答應了。」

禹峘走進屋來,「不用了,我已經聽到了。沈建溪,你還不算是個徹頭徹尾的昏君。你們現在就啟程吧。」

宛頤和建溪坐在馬車上正要出城,車突然停了下來。

宛頤下車一看,居然是鄭氏。鄭氏下令關了城門。

鄭氏:「宛頤,你這個賤人,枉我養了你這麼多年,現在你居然幫著麟人來反抗我們!上次我要殺你峘兒把你送走了。今天我一定要殺了你!放箭!」

弓箭手們一起放箭,宛頤剛受了重傷,抵擋一陣就快撐不住了。眼看一支箭飛速地射向宛頤,禹峘突然出現在宛頤面前,用後背擋住了那支箭。

鄭氏:「峘兒!快,快傳太醫!那箭上有毒!」

宛頤和禹峘就這麼面對面地站著,時間彷彿停留在了這一刻。

禹峘終於倒下了,宛頤搖著頭,「不!」

宛頤抱著禹峘,「你為什麼?為什麼這樣?」

禹峘用沾滿鮮血的手撫摸了宛頤的臉頰,「對不起,我的心迷過路。如果有下輩子,我一定會好好地愛你。」

宛頤:「我不要下輩子,我只要這輩子!」

禹峘:「如果是嫣庭,她也一定會這做,和我在一起,是她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她不止一次地告訴過我,她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傷害了你。她說她希望在她有生之年可以好好補償你,哪怕是以死謝罪。」

宛頤聽到這番話心如刀絞,眼淚如泉湧般一直往外流。

禹峘:「我給你們準備的回麟國的東西里有醉凝脂。國師他說你的病還有可能會複發。我知道,你最愛漂亮了。可是,一定要慎用。之前你的蓮花毒和醉凝脂以毒攻毒,可你若以後再用醉凝脂,必定會傷及肌理。」

宛頤:「別說了,別說了,這些話以後還有好多時間說。你不能死,你要是死了,無論我多漂亮都沒有意義了!」

鄭氏從城樓上下來了,「峘兒!你一定不能丟下娘!」

禹峘拉住鄭氏的手,「娘,求您,求您讓宛頤離開。」

鄭氏:「我答應,只要你堅持住我什麼都答應。宛頤,你快走吧!走!」

宛頤對禹峘說,「我不走,你這樣我怎麼走?」

榴裙告訴宛頤,原來禹峘出征那段時間鄭氏發現元靖不是禹峘的兒子要殺宛頤,禹峘得知后怕宛頤受傷害才故意以宛頤和文珍有染為由逼她離開。而且,禹峘並沒有給建溪下毒。

太醫和仁懷大師在裡面給禹峘療傷,鄭氏在外面焦急地等待著。

宛頤走了進來。

鄭氏:「你怎麼還在這裡,你給我滾!你把峘兒害成這樣,還好意思出現在這兒?」

宛頤:「是我害的?明明都是你害的。從小到大你一直都在害他!你口口聲聲說是為了他好,可是你從來都沒有問過他願不願意!就是因為你事事都讓他爭第一,他連個可以說話的朋友都沒有!你到處樹敵,一直到他繼承皇位這滿朝的大臣還有一半想置他於死地,讓他在出征被困之時孤立無援!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你讓他跟著江萬里練武功,才讓他今生今世都無法有自己的孩子!沒錯,你懷疑得對!元靖不是他的親生兒子!可元靖是他唯一的希望!」

鄭氏崩潰了,「你說什麼?你說峘兒他……?天哪,怎麼會?不可能!」

宛頤:「怎麼不可能?你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結果,都報應在禹峘身上了。是你強加給他了一個不完整,不快樂的人生!」

仁懷大師出來了,「娘娘,皇上中箭的地方是要害,這毒性有十分猛烈,已經滲入血液遍布全身,恐怕……」

鄭氏:「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一定要治好他!」

宛頤:「國師,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仁懷大師:「有是有,只是……」

宛頤:「都這個時候了,有什麼話就請國師直說吧!」

仁懷大師:「若是有至親和皇上換血,皇上說不定還有救。」

鄭氏:「峘兒的至親?那就只有我了!還等什麼,現在就換!」

仁懷大師:「可是,太後娘娘您不懂武功,抵抗這毒性的能力很弱。倘若由您為皇上換血,您恐怕會毒發身亡。」

鄭氏:「那又如何?有哪個母親會害怕犧牲自己來救自己的孩子。時間緊迫,現在就換。」

宛頤:「舅媽。」

鄭氏:「像你說的,我生下了他,卻讓他痛苦了半輩子。如果我能讓他重生,說不定他會快樂。」

鄭氏和禹峘換完血后不到一個時辰就毒發身亡了,禹峘那時還沒有醒。

宛頤:「元靖,給祖母磕頭。」

宛頤流下了眼淚,那一刻,她對鄭氏的情感只剩下了敬佩……

宛頤:「元靖,以後要聽父皇的話,孝順父皇,知道嗎?」

元靖:「知道了,母后。」

榴裙:「娘娘,難道您還走嗎?」

宛頤:「我必須走。要不是因為我,太后又怎麼會去世?我還有何顏面繼續面對他?榴裙,元靖和皇上就拜託你了。」

榴裙:「娘娘放心,奴婢定會竭盡全力照顧王子和皇上。」

宛頤:「對了,上次,我在項**營見到孫增了。」

榴裙:「他可好?」

宛頤:「他很好,也很挂念你。我相信他回來后定不會負你。」

禹峘醒來后得知鄭氏為了救他毒發身亡后痛心疾首。

榴裙:「皇上,這是皇後娘娘臨走前留給您的信。」

「妾身當日善妒,鑄成大錯,已感無顏面君。今君母離世,妾自知罪孽深重,唯有願君平安多福,於佛祖面前保君平安。宛頤」

禹峘將信放在自己的胸口,留下了眼淚。

宛頤和建溪坐在回麟國的馬車上,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禹峘,舅媽是以一個偉大母親的身份去世的,也許,這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

澄雪在京城聽到宛頤和建溪凶多吉少的消息,趕緊帶著文珍投奔卉茗,並且寫信給林夫人,讓他們帶著藥材趕過來。

澄雪在佛祖面前傾訴衷腸,「佛祖,請您保佑宛頤姐和建溪逢凶化吉。信女十分困惑,明明知道建溪要想加害林大哥,卻還是抑制不住對他的思念和擔心。請佛祖給信女一個答案……」

這番話,被門外的卉茗聽到了。

卉茗想:「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上次和項國兵交鋒的事就是皇上故意的?皇上和宛頤姐感情那麼好,為什麼要加害林大哥呢?不行,不管怎樣,如果宛頤姐回來了,一定要讓她知道。」

建溪和宛頤終於順利回宮了,消息傳得很快。蘭景堂弟子打探到消息,就立刻稟報了卉茗。

卉茗告訴澄雪宛頤已經平安回宮了,為了讓文珍的葯不斷勸澄雪趕快帶文珍趕回宮。可是,她搶先一步寫信告訴宛頤文珍在自己這兒,並且告訴宛頤自己所聽到的和自己的猜測,讓弟子日夜兼程把信送到了宛頤手裡。

宛頤回宮後到處打探文珍和澄雪的消息,就在她十分焦急的時候,接到了卉茗的來信。

看了卉茗的信,宛頤突然回想起那天自己快沉下去時好像聽到建溪說了一句「我不是你弟弟。我喜歡你。」宛頤又回想當時在前線建溪寫信說有周氏的黨羽還在兵部,所以派給文珍的才都是殘兵弱將。可是,當初建溪領兵進宮的時候周氏在兵部的心腹為了保命早就隨她一起逃了。

宛頤找了好幾個大臣從側面打探上次派兵的事,是他們一律對那件事避而不談。宛頤心中更加確定了。

宛頤去了御書房。

建溪:「姐姐怎麼來了?」

宛頤:「姐姐剛剛做了一個噩夢,十分害怕,就想來看看皇上。」

建溪:「是不是這一趟陳國之行讓姐姐心力交瘁。來人,傳太醫!」

宛頤:「不必了。我做的夢和那些事沒關係。我夢到的是,你找人害你姐夫。」

建溪一聽這話心裡一下慌了,「姐姐,你在說什麼呀?朕是最知道姐姐有多愛姐夫,怎麼會做這種事?」

宛頤:「你敢不敢發誓?如果你做了傷害你姐夫的事,大麟永不安寧!」

建溪:「你怎麼能為了一個廢人詛咒我們一起辛辛苦苦得到的江山!」

宛頤:「你終於承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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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四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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