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蓄意
宛頤看出澄雪捨不得建溪,「二妹,你就再留下來陪我些日子吧。我剛剛搬進公主府,好多事情需要人幫忙打理,最近宮裡事情又多,都得我親力親為,我真是分身乏術啊。」
澄雪:「那……師父,我就留下來幫宛頤姐一些日子。」
林夫人心裡想:「她們兩個什麼時候關係變得那麼好?」
林衡馨:「好,雪兒,你從小性格孤僻,令人琢磨不透。除了卉茗和珍兒,沒見你和誰多說過話。難得你和宛頤聊得來,就留下吧,想住多久住多久。宛頤,好好照顧我的徒兒。」
宛頤:「放心吧,外公。」
林衡馨一行人走後,澄雪:「宛頤姐,你是不是知道……」
宛頤:「都親眼看見了,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澄雪:「我……」
宛頤:「他是皇上,你可要想清楚,自己的命運自己掌握,我幫不了你太多。」
宛頤轉身走了,心想:「澄雪,別怪我,是你自己陷進去了。我祝你和建溪終生不幸。」
文珍上完早朝,一回來就把宛頤拉到了院子里,「送你一個禮物。」
宛頤來到院子里,看到有兩隻白鴿在飛。
文珍:「這兩隻白鴿是一對,喜歡嗎?」
宛頤:「你要是喜歡養著也無妨。」
文珍:「你不喜歡嗎?那你告訴我,你喜歡什麼,想要什麼,我去給你買。」
宛頤:「我什麼都不缺,更何況,怎麼好意思麻煩你呢?」
文珍握住宛頤的手,「我們已經是夫妻了,還分什麼彼此?」
宛頤立刻走到一旁,「我不太舒服,先回房了。還有,我讓翡翠給你收拾了一個房間,你晚上就睡那裡吧。」
文珍心裡想:「宛頤,你到底怎麼了?難道,是皇上他跟你說了什麼?不,如果是那樣,你怎麼還會願意嫁給我。不管怎麼樣,我都會給你時間,讓你慢慢適應。」沒過多久,宛頤的白處之症果然複發了。這一次,宛頤冷靜了許多,只是從容地拿出從陳國帶回來的醉凝脂服下了。然後對著鏡子,一點一點撕下舊的皮膚。
文珍從不知道宛頤有這種病,只是覺得宛頤的容貌越發艷麗。而在陳國的時候,建溪在禹峘中箭之時聽到過醉凝脂的事,只是他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麼,回來後事情一件接一件也沒顧得上找太醫來問。建溪看到宛頤最近妖嬈動人,心裡想可能與那天禹峘口中所說的醉凝脂有關,就找來太醫問了個究竟。太醫只告訴建溪這葯的功效,可建溪依然不知道宛頤到底得了什麼病。於是,建溪決定找文珍問問。
建溪:「最近,姐姐的身體可有異常?」
文珍:「她,應該很好吧。我看她的氣色不錯。」
建溪:「什麼叫應該很好,你們是夫妻,難道你連她生沒生病有沒有吃藥都不知道?」
文珍:「不瞞你說,其實,我們一直都是有名無實的夫妻。」
建溪一聽這話倒也沒覺得很意外,「你們吵架了?」
文珍:「我倒真希望能和她吵吵架。我們雖然住在一個屋檐下,可一天說的話不超過十句。」
建溪:「難道你就不想知道原因?」
文珍:「我沒資格問,也不敢問。我生怕她知道了什麼。皇上,您是不是跟她說了什麼?」
建溪:「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朕有什麼理由會說?」
回到家,文珍走進了宛頤的房間。
宛頤:「誰讓你進來的?」
文珍:「我只是有些想你,想來看看你。」
宛頤:「我很好,謝謝你的關心。」
文珍:「到底為什麼?如果你不愛我了,你又為什麼要嫁給我?」
宛頤:「你做過什麼,自己心裡清楚。」
文珍默默地離開了,他不能再問,也不敢再問。他不知道建溪是怎麼說的,說到什麼程度。這種情況下他問了,就等於承認了。
文珍來到御書房質問建溪到底和宛頤說了什麼,有沒有提過兩人身世的事。
建溪心想:「如果照實說,林文珍就會知道朕害過他的事,這對朕頗為不利。」
建溪:「你是大麟的功臣,朕沒理由告訴姐姐。再說如果姐姐她真的知道了,又怎麼還會和你成親?依朕看來,姐姐很有可能是因為當日你不顧性命與項國兵廝殺,沒有顧及到她,所以才會有這種反應。」
文珍:「是這樣嗎?」
建溪:「除了這點,朕也再想不出其它原因。」
此刻,對於建溪,文珍也是不能再問,也不敢再問。建溪擺明了沒有說真話,至於建溪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文珍一時半會兒也猜不透。
此後的一段日子,文珍很久沒有回公主府。他夜夜買醉,在酒家邂逅了一個名叫紫雲的女子。這個女子美貌動人,精通音律。文珍素來喜歡吹簫,已經好久沒有一位知己與他琴簫合奏。文珍與紫雲慢慢熟悉,發現紫雲不但琴藝驚人,而且滿腹經綸,談吐不凡。文珍在不知不覺間對紫雲有了一絲情動。
這天,文珍剛剛上完朝,就看到翡翠在外面等著。
翡翠:「駙馬,公主派我傳話,說蘭景堂張堂主來訪,讓您今天務必回公主府用完膳。」
文珍:「知道了。」
晚上,文珍回到府中,卻發現只有卉茗一個人在。
卉茗:「大哥。聽說有一個宮殿起火了,宛頤姐和表姐知道后馬上進宮處理事情了。」
文珍:「原來如此。對了,三妹你這次來有什麼特別的事嗎?」
卉茗拿出了一本書,交到了文珍手上。
文珍一看,居然是蘭景堂的武功絕學。
文珍:「這是……」
卉茗:「師公說你痊癒后功力大減,經脈也有些問題,唯有我們蘭景堂的內功心法可以讓你完全恢復。伯母聽了這話,便告訴了我。」
文珍:「可是,蘭景堂的祖訓是,只有蘭景堂的弟子才可以修練這本秘籍,就算你想讓我練,你的幾位師叔伯……」
卉茗:「我是偷偷從祠堂里拿來的。你修練完畢我放回原處便是。此事萬萬不要對旁人講起。」
文珍:「我懂了。這一趟辛苦你了。」
卉茗:「大哥,你為什麼還留在這兒為皇上效力?我已經寫信告訴宛頤姐皇上要害你的事……」
文珍:「你說什麼?」
卉茗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文珍,文珍這才恍然大悟。
後宮的大火燒了整整一夜,宛頤和澄雪也一夜沒有回公主府。
第二天早上,大火終於停了,可是有人傳話給宛頤說皇上病了。
宛頤:「二妹,難得卉茗來京城一趟,你就先回去和卉茗敘敘舊吧。」
澄雪不知道建溪病了,就自己先回公主府了。
澄雪回到公主府,見到文珍。
文珍:「宛頤沒和你一起回來嗎?」
澄雪:「火雖然停了,可是要處理的事還有很多。宛頤姐看卉茗好不容易來一次,就讓我先回來了。」
文珍:「哦,好,你趕緊去換身衣服睡一覺吧。」
澄雪:「恩。」
澄雪剛走開,就有人給文珍傳話,說皇上要在寢宮召見他。
文珍覺得有些奇怪,「有事為什麼不去御書房,而要去寢宮?難道,他是要跟我說有關宛頤的事?」
建溪病得很重,一直在發燒。他想喝水,就勉強地站了起來。
宛頤走了進來,可建溪聽到聲音以為是澄雪。
腳步聲越來越近,建溪轉過來抱住了宛頤,「你來了。」
宛頤沒有說話,繼續站著不動。
建溪:「你總算來了。你住在姐姐府上,朕不好去看你,可你為什麼都不進宮看朕?」
宛頤:「原來,你把我當成澄雪了。」
建溪立刻清醒了些,「皇姐,怎麼是你?」
宛頤:「不是我還能有誰?不是你說的,我是這世上你最親近的人?沈建溪啊沈建溪,你口口聲聲說你愛我,可我們還沒開始,你心裡就已經有了別的女人。」
建溪:「對不起,我承認,不知不覺間,我心裡有了澄雪。我遠遠地看著你看了太久,也許在我向你表明心跡之前,我就已經把對你的愛轉化為了……。」
宛頤打了建溪一巴掌。
宛頤:「既然你已經不愛我了,為什麼不編一個其它理由來搪塞我?你讓我知道了真相,讓我痛苦,讓我的婚姻變得不幸福,現在你告訴我你不愛我了?」
宛頤轉身要走,建溪又從後面抱住了她,「對不起,但請你相信,我是依然愛你的。這種愛,是親人間的愛。你把我當做親弟弟照顧,疼愛,我一輩子都忘不了。沒有你,就沒有現在的我。情人可以愛到不愛,可是現在,就只有生離死別能將我們分開了……」
這時,文珍正巧進來看到了這一幕。
文珍:「你們兩個在幹什麼?」
宛頤看到文珍,轉過身來,「一男一女在房間裡衣衫不整,還能幹什麼?」
文珍轉頭走了。
其實,這一切都是宛頤安排好的。
建溪:「你為什麼要那麼說。」
宛頤:「這只是個開始。」
建溪:「你別這樣,林文珍這個人怎麼樣暫且不說,他真的是愛你的。」
宛頤:「我知道,不然我也折磨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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