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就賠個一百萬錢吧
郁臨風轉過頭一看,只見一個圓滾滾的胖子,正瞪著一對眼睛看著自己。
只是眼睛,瞪著也那麼小。
胖子身後跟著一隊人,大概十來個,都穿著衙門的公服。
「把這幾個土匪給我拿下!」胖子看了在地上哀嚎著打滾的吉頗一眼,扯著嗓子高喊道。
然後似走似滾的晃動身子往前兩步:「頗兒!」
一聲大叫令郁臨風都嚇了一跳,聲音太過於撕心裂肺,簡直驚天地,泣鬼神!
衙役分成兩列,拔出腰刀,朝郁臨風沖了上來。
周倉冷哼了一聲,將拳頭一捏,就準備開打。
他那把厚背大刀太過於現眼,平時不方便帶出來。
郁臨風卻將吉頗一提而起,用大狗腿頂著他的脖子:「再上前一步,我將他腦袋削下來!」
胖子連忙將手一伸,對衙役們說道:「快住手!」
衙役們也只好舉著刀站在原地。
「小子,你可知道我是誰?」
郁臨風輕蔑一笑:「死胖子,問出這麼愚蠢的問題,你是在污辱我的智商么?這傢伙叫吉頗,你又叫他兒子,那你自然就是吉爸啰。」
胖子聞言,氣得渾身直打哆嗦,用手指著郁臨風:「你你.」
你了幾下也沒說出一句話來。
頭一次有人管吉縣令叫吉爸。
周圍的人們有些忍不住笑出聲來,衙役們想笑,卻又不敢笑。
只好假裝咬著牙,手中的刀不停抖動,看起來似乎很生氣的樣子。
有一個衙役喝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對縣令無禮!我勸你還是放下刀,乖乖受縛,縣令大人或許會從輕發落!」
「我膽子大?呵呵。」郁臨風輕笑了聲,用刀面拍了拍吉頗的臉。
「我膽子可沒他大,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都敢強搶民女!我倒想問問,誰給他的膽子?」
又用刀往前一指:「吉縣令,是你嗎?一個小小縣令之子,居然敢如此囂張,還說縣令和他就是王法!」
「吉縣令,這裡還是大漢的天下吧?你就是王法?我倒想問問你,你是想造反嗎?」
周圍百姓中有人道:「說得好!」
吉縣令吃了一驚,這裡人多嘴雜,此話要是傳出去,估計自己這縣令也就當到頭了。
這小子,看起來有恃無恐,面對自己這個縣令都毫無畏懼,難道有所倚仗?
「你到底是何人?」
「呵呵,我就是這陽城縣普通老百姓一個,名字也不怕告訴你,你記好了,我姓郁名恕,字臨風!」
「郁臨風?」吉縣令聞言,打了個冷顫。
自己過年前後去鄴城打點關係,準備再往上爬一步。
正好在刺史府中聽說過這個名字。
五步成詩郁臨風!
才華橫溢卻並不是最重要的,他還有另外幾個身份,是自己惹不起的。
冀州茂才田豐的學生,及太保甄邯之後,上蔡令甄逸的准女婿!
田豐自己惹不起,且不說在冀州名望太高,就是他的好友沮授現任冀州別駕,是自己想攀都攀不上的高枝。
甄家就更不用說了,冀州本土豪強,連刺史大人上任都得去甄家上門拜訪!
再加上郁臨風的名字已經被刺史大人所知曉,正準備舉薦他為茂才!
一旦他被舉茂才,別說到京城混個官噹噹,就是刺史府都會搶著徵召。
至不濟也能混個郡丞,跟自己也屬平級。
此人暫時只能結交,千萬惹不得!
能混上縣令之位,雖然是花了些錢打點,但好歹也要有些見機行事,左右逢源的本事。
吉縣令趕緊變幻了臉色,堆起笑容對郁臨風一拱手:
「哎呀!原來是五步成詩的郁公子!本縣實在是眼濁沒能認出來。
犬子年幼無知,衝撞了郁公子,在下向郁公子賠個罪。希望公子大人有大量,放犬子一馬,如何?」
郁臨風收回了刀:「行呀,人我可以放。不過我娘和妹子被打了,兩人還受到了驚嚇,這」
吉縣令連忙道:「郁公子放心,我安排縣裡最好的郎中來為夫人瞧病,一應費用都由我來出。」
「呵呵,這是你應該做的。不過我說的是另外一碼事。」
「不知公子還有何要求,儘管說來。」
「你剛沒聽清嗎,我說兩人受到了驚嚇,這是重點。所以你得賠給兩人精神損失費。」
「精神損失費?」吉縣令聽到這個詞,有些慒。
「也就是我娘和妹子以後都會有陰影,不敢上街,不敢獨自出門,睡覺會做噩夢等等後遺症。而這些,都是你兒子害的,所以你得賠錢。」
「這」居然還有這種費用?吉縣令直接無語。
我還只是欲加之罪,你小子簡直就是欲加之罪!
不過暫時也只能忍氣吞聲,將此事過去了再說。
「郁公子想要多少?」
「哈哈,反正我們一家都搬來縣城了,大家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我也不難為吉縣令,就賠個一百萬錢吧。」
「什麼?」
一百萬錢?你怎麼不去搶?
吉縣令氣得一咬牙,正待發作,突然覺得不對勁。
自己被一百萬錢給氣慒了,忽略了這小子前面的話。
他們家搬來縣城了?
抬頭不見低頭見?
那自己要是不令他滿意,豈不是以後每天都會被他盯著不放?
威脅!這就是赤果果的威脅!
要是自己身正倒不怕影子斜,但自己這身子歪到什麼程度,心裡還是有點數的。
關鍵這小子背後勢力自己又惹不起。
算了,一百萬錢,給他吧!
只怪陽城縣是個小縣,油水又不多。
可惜了自己近兩年的收刮成果,本來指著用來打點關係往上再爬一步的,一下就沒了!
不管了,今年再狠狠刮上一筆,一定要將損失挽回來!
「郁公子儘管放心,我等下就將一百萬錢送到公子府上。」
「嗯,那行吧。我只希望吉縣令記住,以後別再招惹我們郁家!」
「公子放心,在這陽城縣,絕對沒人敢惹郁家!」
拉過已經疼暈過去的兒子,雖然滿腹怨氣,卻又發作不得。
吉縣令盯著遠去的郁臨風,使勁咬了咬牙。
而郁臨風卻沒功夫理會他的想法,帶姜新桃去找個醫館檢查了下,確定沒什麼大礙才放下了心。
回家后,就一頭扎進了書房。
計劃過兩天去甄家,得提前準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