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白虎

……

一處燦若繁星的穹頂大殿之中，

「江城，我怎麼感覺你變白了很多？」

燭九陰好奇的用小爪子捏了捏江城的皮膚，不過下一刻，它的脖頸就被江城雙指夾住。

「嗚嗚嗚，喘不過氣了！」這小東西頓時漲紅了臉，一副呼吸困難的模樣。

江城見狀一怔，立刻鬆開了雙指。

「謀殺龍啊，你看，我的脖子都腫了！」燭九陰一臉凄慘模樣，它的脖頸還真腫了一圈。

一邊的幾獸看的暗自咋舌，

「奇怪，是這臭蛇惹江城生氣了嗎？」二傻也是一臉納悶的喃喃。

「不好意思，最近手勁有點大。」江城有些靦腆的一笑，輕輕的揉了揉燭九陰的脖頸。

燭九陰立馬疼的嗷嗷大叫，「這絕對是謀殺！」

「江城一定是嫉妒本龍的帥氣！」

「不要臉。」小白一臉鄙夷。

江城無奈的鬆開手，同時心中暗自思忖，自己現在的肉身力量，已經遠超前世。

「或許真正的歸一境的肉身，也不過如此。」江城眯了眯眸子，又有些苦惱。

因為他已經不知道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畢竟在地星的修鍊體系，通神境是極限。

而歸一…只存在於傳說。

「大道萬千，終歸殊途。」血色少年似乎感知到江城思緒，他輕笑一聲：「事實上早在混沌太古時期，就沒有固定的修鍊體系一說，很多生靈都是各走各的路，走出了許多不同的道。」

「自己的道…」江城聞言，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吼！

忽然燦爛星光深處，傳來一聲震人心魄的虎嘯，讓幾獸頓時提起警惕之心。

「不必擔憂，這是虛空殿中的白虎聖靈。」血色少年從江城體中走出，不過只有江城能看見他。

他摸了摸下巴，思忖道：「我依稀記得虛空殿有幾尊聖靈的烙印，這應該是白虎聖王的烙痕。」

不出所料，

濃郁的星芒淡去，走出了一頭肩高約九丈的白虎，它渾身雪白的皮毛下夾雜著幾根斑駁的金色花紋，體態十分優美，彷彿是上天的寵兒。

白虎的眸子充滿了金輝，兩隻眼珠彷彿是兩顆金色星辰，它冷漠的俯視一人五獸，散發出無形的肅殺之氣。

「想過此關，先勝吾。」白虎口吐神音。

「這是什麼意思？」江城疑惑的問道。

血色少年也是十分納悶，他當年也闖過這虛空殿，不過並沒有遇見任何阻礙。

「興許是有後人篡改了虛空殿的秩序。」血色少年目露精光，不確定的說道。

在十萬年前，虛空殿是個諸神論道的場所，每隔幾十年或是幾百年，都會有神王乃至先天神在這論道。

而一些強大的神祗，為了避免自己的『道』斷絕，也會在這虛空殿之中留下一縷烙印。

世人相傳虛空殿中有大造化，並非虛假。

「闖過這關，有什麼好處？」

這時江城抬頭望向白虎，平靜的問道。

「有。」白虎聖王的靈似乎有一絲神志，它虎口一吐，有一縷精純至極的金色氣絲落下。

江城目光一震，因為這是一縷可怕的庚金之氣，重若千鈞、鋒銳至極。

阿彪有些悸動，對這條庚金之氣十分渴望。

「太摳了，至少要來一滴聖血。」血色少年撇撇嘴，對這個獎勵並不滿意。

「虛空殿中只有吾的一絲靈，無法滿足你的要求。」這白虎竟然聽到血色少年的話，搖頭道。

「你的靈居然還有一絲神智，有意思。」血色少年盯著這頭白虎，徒然問道：「是誰在這虛空殿中設下關卡？」

白虎不語，並未回答。

「唔…看來那人的實力很強大，甚至比你更強，所以才會讓你這麼忌憚。」血色少年饒有興緻的托住下巴，「你的本體是白虎聖王，整個三界之中比你更強的神魔，更是屈指可數。」

「除卻幾個後天神王之外，也就只有一些混沌時期的先天神有這種實力。」

「你不必揣測，吾雖然有一絲本體的意識，但並沒有記憶，所以並不能回答你的問題。」

白虎冷峻的打斷了血色少年的話語。

「那虛空殿之中，還有幾道關卡？」這時江城發問，

「七七四十九道，吾這一關是第三十道。」白虎回答的很乾脆。

「那剩下的關卡，也是像你一樣？」

血色少年挑了挑眉問道。

「吾…不知。」白虎搖頭。

血色少年見到這頭一問三不知的白虎，頓時氣的牙根痒痒。

而江城這時卻笑了笑，問道：「怎麼通過這關？」

「擊敗吾。」

白虎的雙眸徒然冷冽，它呼吸之間，吞吐著一縷縷可怕的庚金之氣，這些氣流充滿了肅殺氣息，仿若隨意間就能斬殺一尊神祗。

「是單挑呢？還是群毆？」

江城挪開身位，露出了躍躍欲試的幾獸。

「群毆！當然是群毆！」燭九陰興奮的嚷嚷。

「我看行。」三炮默然的點點頭。

就連小白也是磨了磨小爪子，十分期待。

「可以。」

出奇的是白虎居然沒拒絕，而是點了點碩大威嚴的虎首。

「哈哈哈，上當…」

二傻大笑，但聲音卻戛然而止。

只見這白虎張嘴吐出一縷白氣，分別化作了六隻白虎虛影，它們的舉動如出一轍，異口同聲的說道：「請。」

「你們加油。」江城選擇了一頭白虎作為對手，一邊對著幾獸說道。

「可惡，上當了！」燭九陰嘴上罵罵咧咧，但還是很硬氣的挑上了一頭白虎。

幾獸也相繼選擇了對手。

而小樹苗滿臉懵逼的看著眼前這頭冷峻的白虎，它滿臉凄慘的叫道：「怎麼還多出一頭？」

但這頭白虎並不理會它，眼眸中迸射出恐怖的神光，一道道庚金之氣交錯，組成了世間最鋒銳、最犀利的肅殺之氣。

……

「它的境界似乎與我一樣。」

在與白虎聖王的『靈』交戰的同時，江城驚奇的發現這一點，同時也注意到其他幾獸的對手。

這些白虎『靈』的實力參差不齊。

「這一關的考驗與境界沒有關係，而是意的爭鋒！」白虎一爪撕破江城的衣衫，冷峻的說道。

「意？」江城啞然，殊力一拳轟出。

但並沒有擊退這白虎多少，它的肉身強度竟然和江城一模一樣。

「意，指的是一個人的意志。在境界、肉身、道法相同的情況下，決定強弱的就是意！」

血色少年侃侃而談，

「而意和境界高低可以說毫無關係，甚至有凡人的意超過神明的案例，但這只是少數。」

「那它究竟是什麼？」江城一邊問道，一邊與這頭白虎交戰。

他的手臂被可怕的庚金之氣交錯，不過好在肌膚足夠堅韌，只是留下幾道淡淡的白痕。

「你的執念。」血色少年忽然神色一肅。

「有的人痴迷於劍，所以覺醒了劍意。有人癲狂如魔，那則為魔意。還有的人戰鬥如狂，那就是戰意……」

「我的執念…」江城喃喃著，突然閉上了雙眸。

而白虎的進攻卻變得格外激烈，它留有白虎聖王的戰鬥意識，每一爪都直逼江城的要害。

江城的胸膛硬吃了一記虎爪，裹挾的庚金之力的利爪劃過，頓時留下了血淋淋的爪痕。

不一會兒，江城便渾身是傷，不過他的體內混沌符文溢出源源不斷的生命精氣，使得這些傷痕恢復的很快。

突然江城睜開雙眸，他平靜道「我明白了，我的意應該是…無敵。」

只見江城的通體驟然如金，體腔之中傳出沉重的血液流動聲，簡簡單單的一拳轟出。

「吾…敗了。」白虎悵然若失，

它的身影驟然碎成了一顆顆光粒。

「無敵意。」虛空殿深處，有一雙眸子見到這一幕，它如混沌的眼珠變幻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