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太子李亨認罪,施展酷刑

第208章 太子李亨認罪,施展酷刑

第208章太子李亨認罪,施展酷刑

李瑄與左相裴寬,一起出興慶宮。

當前只有左相裴寬,能與李瑄并行。

都知道尚書比李瑄的官職更大,但地位上差李瑄不少。

如果李瑄被調入長安,只升為尚書,便是明升暗降。

「晃兒和胄兒一直想與李大夫玩耍,苦於我們的身份,不能過密,十分的遺憾吶!晃兒比李大夫還大一歲,今李大夫位極人臣,晃兒還是碌碌無為。天生英才,便是如此!對國家和百姓,只有李大夫沒有辜負啊!」

走在出興慶宮的路上,裴寬感慨萬千地說道。

一晃三年多,當初在靈翠樓打架鬥毆的三個少年,是長安權貴們茶前飯後的談資。

現在天下才俊,似乎不及李瑄一人風流。

哪怕是嶺南、黔中的人,也知道李瑄的名聲。

生子當如李七郎!

這是包括裴寬,無數王公貴族的感嘆;也是人人羨慕李適之的原因。

朝堂上,裴寬雖拜相,身邊有尚書結成同一陣線,但也縷縷受到李林甫的壓力。

今年春天的時候,李林甫策動同族兄弟裴敦復來對付他。

裴敦復被算計,花三百金請虢國夫人在聖人面前說裴寬壞話。

李隆基不分青紅皂白將裴寬叫過去罵一頓。此差點讓他相位難保。

好在李瑄在這關鍵時刻回來,對李林甫迎頭痛擊。

想到李林甫現在還跪在興慶殿中,裴寬不免心中爽快。

「我與裴胄、裴晃為總角之交,大丈夫對情誼不會輕易忘記的。我等著和他們同朝為官!」

李瑄回答裴寬前半段話。

裴寬的手段,太光明正大了,他處理公務的時候,不看背景,甚至六親不認,

這樣會得罪許多人!特別是兼刑部尚書以後。

裴寬拜相期間,在李林甫的推波助瀾下,會有許多反對的聲音。

想和李林甫一樣長居相位不現實,李瑄估計裴寬和姚崇、宋璟一樣,幹個三四年就會被罷相。

如果再被陰一次,時間會更短。

這一世,裴寬被虢國夫人狀告一次沒倒下去,已經算很堅挺了。

主要是之前裴寬對李隆基留下好印象,已經成為寵臣,又是名望天下的宰相,李隆基不可能再因為楊玉瑤的幾句話,就罷免一個宰相。

「李大夫如何看待右相?」

裴寬低問李瑄。

「最多過一兩個時辰,李林甫就要昏倒在殿上。」

其實從興慶殿出來的那一刻,李瑄就知道李林甫葫蘆里賣得什麼葯了。

等跪的快堅持不住的時候,假裝昏倒,觸動李隆基的惻隱之心。

以李隆基對李林甫的特殊感情,說不定真會再次饒恕李林甫一次。

裴寬點了點頭,李林甫看似丟人地跪在殿中,實則是在自救。

李瑄與裴寬一路聊到宮門口后,裴寬告辭。

裴寬也沒有問李瑄接下來該怎麼做,他沒必要問。

接下來做好自己即可!

李瑄讓兄長們先回去,他有事情要做,暫時不會回家。

他第一時間令聖人調配的金吾衛,將盧鉉、獨孤元等御史逮捕,押入御史台。

他和楊慎矜一起向東宮而去。

「楊中丞,回去以後,讓史敬忠離開長安,不得回來。」

李瑄與楊慎矜騎馬并行的時候,向他吩咐道。

「敬忠有力,可以幫大夫預測吉凶……」

楊慎矜不願驅逐史敬忠,小聲向李瑄說道。

他深信此道,所以才如痴如狂。但天命之說,向來是歷代帝王的忌諱。

臣子用讖書預測未來,沒有一個有好下場。

「若非本大夫,今日跪在興慶殿上的該是楊中丞。史敬忠若真有神力,你會和我合作嗎?」

李瑄不屑一顧。他對鬼神之說一向忌諱,畢竟還有穿越這麼離奇的事情,說不定真有神仙。

鬼神之說本就是信則有不信則無。

但歷史上的史敬忠,就是招搖撞騙的神棍,不僅僅是楊慎矜上當,還有嗣虢王李巨,也被史敬忠忽悠地團團轉。

最後楊慎矜的結局也太慘了,兄長弟弟皆賜死,家人全部流放。只要是和楊慎矜有姻親的家族,都被罷官貶出長安,十幾個王公家族遭受牽連。

「如果楊中丞不和史敬忠斷絕關係,將來必家破人亡。」

李瑄出言威脅楊慎矜。

他知道一旦信奉,想改變觀念很難。

雖然對他沒什麼影響,他辦事都用證據說話,但楊慎矜是一枚不錯的棋子。

掌握御史台的楊慎矜,在朝堂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論權勢,御史台大於六部中的任何一部。

因為在使職差遣的制度下,吏部若不被宰相兼任,權力不會太大,因為吏部負責考核。任何免禮,都要宰相同意。

「下官會與史敬忠斷絕一切聯繫。」

楊慎矜只能這樣說。

他現在的一切都握在李瑄手上,失去信義的他必須依靠李瑄。

「如果宋國公府的人,在長安看到史敬忠,我一定對你不客氣。因為你知道讖書的意思!記住,這不是你有資格看的,未來自有天命,而天命在聖人!」

李瑄貌似忠心耿耿,大義凜然地說道,又不忘警告楊慎矜一番。

「下官明白!」

楊慎矜驚出一身冷汗,他發現自己著相了。

雖然他沒有謀逆之心,但他與史敬忠的所作所為,足以失去性命。

李瑄作為聖人的死忠,能放他一馬,應該珍惜。

而李瑄不再管楊慎矜,話已經說道這個地方了,生死有命。

李瑄只是利用楊慎矜,有事無法牽扯到他。

「陳將軍,我奉命審理王忠嗣案,有話要問太子殿下!」

在太子宮前,李瑄向陳玄禮知會一聲。

他被李隆基授權可以見太子。而且他的身份,也無須有那麼多隱晦。

「李將軍請!」

陳玄禮令羽林軍放李瑄和楊慎矜進入太子府。

太子可是一國儲君,茲事體大,所以陳玄禮親自值守。

在李瑄和楊慎矜進入東宮的那一刻,李亨的奴僕就向他稟告。

得知是李瑄后,李亨咬牙切齒。

去年田獵的時候,若非李瑄多事,他現在說不定已經繼承皇位了,哪還用先後經受這種折磨?

這段時間李亨得不到外界的一點消息,心神將近崩潰。

他害怕自己被廢,甚至步入前太子李瑛的後塵。

「李瑄來幹什麼?」

李亨不知道李瑄已經被拜為御史大夫,想著李瑄能進入東宮,肯定有聖人的允許。

「不會是來處死我的吧?」

李亨憂心忡忡,汗毛豎立。

李瑄是聖人的寵臣,帶著什麼密旨,干一些臟活也不一定。

在李亨的驚恐中,李瑄和楊慎矜,被引入太子的大殿中。

李亨本來坐在大殿,見李瑄和楊慎矜到來后,迅速站起身。

堂堂太子,本不必如此,但這是李亨害怕的體現。

自被拜為太子后,他沒有一天有太子的威嚴,他一直活在李隆基的陰影之下。

「拜見殿下!」

李瑄和楊慎矜一起向李亨拜見。

此時的李亨鬢角已經成白色,雙目充滿血絲,神情萎靡。

如果李隆基與李亨站在一起,人們一定會覺得李亨更加滄桑憔悴。

「二位來此如何?」

見李瑄沒帶詔書,李亨心中稍松。

「殿下,現李將軍已被聖人拜為御史大夫,今特來東宮,詢問關於王忠嗣案的一些情形。」

楊慎矜向李亨介紹李瑄。

「李大夫有公斷,必能幫助我洗刷冤屈。」

李亨得知李瑄拜御史大夫后,心神一沉。

他以為李瑄會像李林甫那樣,趁機對他窮追猛打,不留餘地。

在李瑄雪滿弓刀的時候,李亨本以為李瑄是支持他的,畢竟李適之已經有無限向他靠近的心思。

但自天寶三載起,李適之就對他疏遠,而李瑄在宴會上更是對他視而不見。

田獵事件,讓他對李瑄產生恨意。如果他上位,肯定依次拿下老賊李林甫、小賊李瑄、胡賊安祿山。

天地風雲突變,只是一瞬而已,李亨在等待他的時代到來時,無妄之災再次降臨。

而李瑄竟然變成審判他的人。

「我想問殿下,為什麼派奴僕到太原城!」

李瑄就站著,開門見山向李亨詢問。

「李大夫明鑒,那奴僕自己前往太原,並非我的主意,如果太子宮的奴僕分九等,那死奴就是最低級的一等,養馬都沒資格,我怎麼會使喚他呢!」

李亨忍氣吞聲,向李瑄辯解。

「或許是掩人耳目!上等的奴僕容易暴露蹤跡,恰恰是最下等的奴僕,不會被人所知。」

李瑄不依不饒地說道。

「那奴僕絕非我派遣,我可以對天發誓!」

李亨咬著牙說道:「至於那死奴為何消失在太子府,之前已經彙報過三司。」

果然是個小賊!

「我看過詳細信息,但我疑惑太子宮中奴僕消失兩個月,為何不報?或者讓長安、萬年縣令去尋戰?」

李瑄一字一頓地向李亨詢問。

這一句話,直接將李亨問住。

為什麼失蹤一個奴僕,不去上報,原因很簡單。

因為這只是一個最下等的奴僕,被毆打逃出去,李亨不想多事,鬧得滿城風雨,對他影響不好。

如達官貴人的奴婢,打死後隨便找一個地方一埋,就算是過去了,就像殺一頭牲畜一樣,民不舉官不究。

這就是賤籍制度下的奴婢!

李亨根本想不到一個小奴僕的失蹤,會引來這麼大的禍患。

「這是殿下的嫌疑,即便在聖人面前,我有法可依!」

「另外,太子奴僕已死在太原城外,死無對證。串聯在一起,聖人怎麼會認為太子奴僕去太原是意外?」

「我尊敬殿下是國家的儲君,但太子若是不說明派奴僕去太原做什麼?那此案會無期限地拖延下去,面對殿下,我有耐心。然聖人不一定能靜心。我言盡於此,殿下好好考慮考慮。」

見李亨神情默然,李瑄再次開口,用委婉而中肯地話向他說道。

但任誰都能聽出,李瑄的語氣給李亨很大的壓力。

是來自於李隆基的壓力!

當年太子李瑛在位的時候,有張九齡勸諫,還被處死。

更何況李亨看現在的大臣,沒有一個對勁的。

李亨雖然怨恨李瑄,但李瑄的話卻讓他幡然醒悟。

在死無對證的情況下,李隆基認定是他派奴僕去太原。

如果不承認,李隆基不會善罷甘休,把李隆基耐心磨完,就算不宰他,也會廢了太子之位。

但根本不關他的事,能讓他承認什麼?

想到這裡,李亨冷笑道:「是我派奴僕前去太原,我只是向兄弟送去一灌梨花春酒,這是有罪嗎?」

他就是負氣一言,認為李瑄不會相信。

在開元末年的時候,皇甫惟明來長安時,作為朋友,他派親信奴僕送給皇甫惟明美酒。

但那時他還天寶年間這麼狼狽。

「楊中丞,你聽到了嗎?太子殿下說派奴僕送王忠嗣梨花春酒一罐,以表與王忠嗣兄弟之情,並無其他謀划,把此記錄在案,請太子簽字。」

李瑄向楊慎矜吩咐道。

「啊……大夫……這樣嗎?」

楊慎矜錯愕,他覺得太子不是這個意思。

難道大夫為了幫助王忠嗣脫罪,不去搞李亨了嗎?

如果李亨將來榮登九五,李瑄絕對沒好下場,楊慎矜十分困惑。

「太子除了這麼說,還會說什麼,記下吧!」

李瑄點頭說道。

楊慎矜直接讓太子府的人拿來紙筆,寫下派奴僕到太原的原因。

「太子,簽字吧!」

李瑄看楊慎矜寫好后,將紙張遞給李亨。

直到現在,李亨都無法猜測李瑄的目的。

他以為這是陷阱,看著紙上的內容,時時不敢落筆。

李亨在心中思量,奴僕死了,王忠嗣下獄無話語權,如果不給李隆基一個交待,案子永遠無法完結,李隆基喜怒無常啊!

似乎派奴僕向王忠嗣送酒,以盡兄之情誼,是最輕緩的事情。

即便被李隆基懷疑,但無非剝奪王忠嗣軍權。

只要他太子之位能夠保住,將來必會重新啟用王忠嗣。

至於王忠嗣承不承認喝到他的梨花酒,已經無關緊要了。

他知道王忠嗣剛烈,即便不承認,也不會認見過奴僕。

想到此,李亨一咬牙籤上他的名字。

就算李瑄用這個理由打擊他,他也認可,本就是從絕境中求生。

這些天他提心弔膽,沒有一天睡安穩。

殿堂之中,度日如年。

李亨受夠了!

「殿下,我等告辭!」

見李亨落字后,李瑄拿狀紙行禮告退。

當得知李瑄離開太子府後,李亨立刻書寫一封奏摺,表明自己只是送王忠嗣一罐梨花酒,之所以沒承認,是因為心中害怕。

現在他真誠地向聖人道歉,希望能得到原諒。

洋洋洒洒寫了幾千個字,大量吹捧李隆基文治武功,認為自己雖是太子,還要向聖人多多學習。

他還話里話外表明自己已經向李瑄坦白,簽字畫押。

他害怕李瑄拿這件事做文章,所以在信件上表達地十分清楚。

奏摺寫完畢后,他請陳玄禮帶給交給李隆基。

李亨只能聽天由命!

……

李瑄回到御史台的時候,金吾衛稟告李瑄,盧鉉、陳論、獨孤元當御史,悉數被抓獲。

李瑄叫上其他佐吏,將這些御史帶到御史台的公堂上,並把盧鉉施展驢駒拔橛的工具找出來。

盧鉉、陳論等御史很懵,昨天還是好好的,今天突然就被金吾衛抓獲。

難道李珦將他們供出來了!

「大膽盧鉉,你可知罪?」

李瑄在公堂上指著盧鉉,直問其罪。

「我等都是忠臣!難道就因為我曾與大夫有間隙,就要抓我問罪嗎?天下人是不會信服這樣的御史大夫!」

盧鉉認為李瑄公報私仇,在公堂上大吼一聲。

昨天他就覺得李瑄看他不順眼,沒想到只過一天,李瑄就開始動手。

這讓盧鉉非常憤懣,所以言辭犀利。

「你或許是個忠臣,但必定是個奸臣!天寶三載,你用驢駒拔橛將咸陽尉逼殺,宗卷上說,咸陽尉只是誣告右相,姑且就當咸陽尉是誣告罪,難道誣告罪就能用驢駒拔橛嗎?伱難道不知道驢駒拔橛是誰創造的嗎?又是誰授予你可以使用這種嚴酷刑罰?」

李瑄對盧鉉連連反問。

盧鉉一下背脊發涼,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超過兩掌之數,對外宣稱咸陽尉病死在監獄里。

一定是御史台有人出賣他。

可御史台都是右相掌控,李瑄只是個臨時的長吏,不久后就會離開,像之前的王忠嗣一樣,誰會出賣他呢?

「今日朝會,楊中丞彈劾爾等……聖人令我徹查此案,你們莫要狡辯,如果坦白,從輕處理;若拒不招供,罪加一等……」

李瑄不待盧鉉說話,就將楊慎矜彈劾的內容,告知盧鉉、陳論、獨孤元等御史。

一時間,御史們面如土色,他們一個個對坐在李瑄下首的楊慎矜怒目而視。

楊慎矜竟然背叛右相!

而楊慎矜把控御史台多年,知道他們的秘密不難理解,特別是關於獨孤元休妻的問題,關係稍近一點的,都十分清楚。

「我不服!我沒有勸說楊中丞對王忠嗣使用驢駒拔橛!」

盧鉉聽到自己還有欲加之罪,頓時大喊冤枉。

沒有李林甫的命令,他哪敢那樣做!

「那驢駒拔橛的工具是不是你的?」

李瑄指著那些枷鎖問道。

「是……」

盧鉉點頭,整個御史台,都知道那是他工具,無法抵賴。

「是就沒錯了,你想用驢駒拔橛震懾王忠嗣。聽說你還重新改進了驢駒拔橛,比天後朝的驢駒拔橛更有威懾力?今日咱們就試一下!」

「來人,給盧鉉上枷鎖!」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李瑄也讓盧鉉嘗嘗加強版驢駒拔橛的威力。

「怎麼?不聽御史大夫的命令嗎?」

李瑄見旁邊的士卒面面相覷,不敢動彈,不禁一怒。

「混賬!還不動手!」

楊慎矜也起身一喝。

這些御史台的士卒不敢再墨跡,他們撿起枷鎖,就要將盧鉉鎖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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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天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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