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白日飛升
「終於到這一步了么,白ri飛升……仙界妙門,我,邪皇登臨。」
天山之顛,一個白衣勝雪的男子輕喃。他衣袂飄飄,宛若yu乘風歸去的謫仙。
遺世求長生,羽化而登仙。
舉眉與天齊,眾生紅塵夢。
當然,僅指地球。而在另一處……
渾天大陸。
「阿碧,你別跑啊!娘親拋棄鈴兒了,你不要也拋棄鈴兒啊!嗚嗚……」一個名叫鈴兒的豆蔻女孩無力跪倒在地上悲泣。
斷線珍珠掉滿了她的衣袖,顆顆剔透玲瓏,晶瑩的能滴出水來。蓄了許久,終於落下一滴。
「叭。」
「這是?」
並不富裕的鈴兒終於捨不得浪費這般珍貴的珠寶,紅腫著眼眶將珍珠串起。她抽搐著秀鼻,目中透著疑惑的拿起地上的一顆蛋。
「這枚……蛋?怎麼有九種顏sè?」鈴兒瞧著這個有巴掌大的怪蛋,上面有一絲水痕,是自己方才掉落的一滴。
陡然!
鈴兒手中的那枚九sè蛋忽的光芒大放,九種顏sè流轉耀人,煞是好看。
「蛋……要孵化了么。」
鈴兒看著這顆蛋怔怔出神,不知想到了什麼。她忽的輕聲道:「在我被魔寵拋棄、傷心萬分時,卻撿到了你,這是上蒼安排給我們緣分么。反正沒人要鈴兒了,就和也沒人要的你締結契約吧。」
說完,鈴兒咬破指尖在空中畫出契約陣法。完成之後,陣法自主飛起,哧的一下印到了九sè蛋之上。
而那九sè蛋於此時,開始破裂。不大一會兒,那蛋的裂紋愈發密集,噗的一聲,一顆黑sè小腦袋鑽了出來,眼神迷茫,眉心處有一滴淚痕,書寫著一個易字古篆。
小腦袋鑽出來后,眨眼間整個身子也鑽了出來。現在看去,才知是一條小黑蛇。小黑蛇破殼而出后,雖目中無神,但渾渾噩噩的它,卻本能的開始吃起蛋殼。
好半晌后,小黑蛇才終於吃完。它身子內騰起一股熱氣,從尾部而起,轟隆間衝進腦部,讓它心神猛地一震。渙散的目光剎那凝聚,變得明亮清澈,它嘴裡喃喃:「吾乃……邪皇……易chun秋……」
鈴兒眉心硃砂處緩緩凝聚出一個蛇字古篆,看著沐浴九彩之光出生的易chun秋,失望道:「你雖然連妖獸最低的演武一重都不到,但我真的不在乎,反正鈴兒這麼沒用,配一個弱小的妖寵也好。可是,你的樣子好醜哦……」
此時,一個曼妙身影從空中飄下。待看清鈴兒的動作后,她臉sè大變,驚道:「鈴兒,你幹什麼?!」
「沒幹什麼,沒人要的鈴兒只是和一個沒人要的蛋締結契約了而已。」鈴兒默默道。
那年已中年的美婦柳眉緊蹙,嚴厲又寵溺的說道:「別胡說!你可是佩姨視若珍寶的鈴兒!無論如何,佩姨要!」
「鈴兒,一直知道的。」鈴兒如死灰般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起sè。只是佩姨啊,你懂鈴兒為什麼這麼說么……
佩姨看著無助的鈴兒,心中真的很疼。她不忍在此時責怪鈴兒做的這件糊塗事,雙手環抱住鈴兒,溫聲道:「先把它放進寵獸袋吧,它剛出生,該多休息才是。」
鈴兒應了一聲,一拍柳腰間的寵獸袋,將正苦苦思索的易chun秋收了進去。
「好了,我們回去吧。」
「可鈴兒不想回學院。她們方才親眼看到阿碧叛逃,肯定會笑我的……」鈴兒苦澀道。此時的她,真的很怕那譏諷如「劍」的一張張臉龐將她刺成重傷。
「那我們先回家族吧,他們暫時還不知道。」
「嗯,佩姨,鈴兒是不是真的很沒用?」鈴兒低頭道。
「沒有的事,鈴兒始終棒到無可替代。」佩姨應道,算是撒了一個善意謊言。
鈴兒聞言,原先一直擰在一起的小臉終於展顏,心中的yin霾,也少了些許。
……
神話的開端,起於一個可愛的小女孩撿起一枚蛋。
……
望雨城。
丁府大門。
「咦,這不是小小……小姐嗎?」門前一個護衛打扮的男子yin陽怪氣道。小姐一詞的小字被他刻意結巴,神情輕佻,挑釁之意無遮掩,身為一個下人,竟是連表面功夫都懶得做。
鈴兒沒有應他,自顧自的往裡走,好似此地無人,顯然是對這種情況司空見慣了。
那人見之,更加來勁了,高聲道:「小小小姐不是在學院嗎,怎有時間回來啊?哦對了,是在學院小比上被自己放出來的魔寵背叛了吧!難怪呢,沒臉回學院才躲家裡來,要不是正少爺剛回來時無意提到,還真不知道呢……」
鈴兒聞言心一沉,好久都沒浮上來。她頓在那裡,一腳抬起了沒有落下。保持著這動作,卻是牽動了她的鼻頭,一酸一酸的,似在強忍著接下來的一系列面部反應。
「楊護衛,注意你的身份言辭!你,只是個下人!」佩姨柳眉倒豎,怒斥道。
「是啊,我只是個下人,不過我可是正少爺看重的好下人哦,可不是什麼刁奴呢……」楊護衛譏笑道。
「你……」佩姨高聳的胸脯起伏巨大,神情難看到了極點。她咬牙道:「哼!鈴兒,別管這個奴才,我們走!」
說完,佩姨摟著鈴兒便走,腳步匆匆。她感到了鈴兒的體溫微涼,步伐不由得再快一分。
然而事與願違,心急的佩姨和鈴兒再次遇到了攔路人。
「丁鈴!你給我站住!」在通往外院的長廊,一群少男少女中,一個十一二歲的男孩出聲攔住了她們。
那男孩領著其他人快步走到近前,眼神冰冷,狠聲道:「丁鈴,你能不能不給我們丁府丟臉?!連續被魔寵背叛的這種恥辱之事你居然都做得出來,還有什麼是你做不出來的?你一個人被當成笑柄就罷了,我為什麼要陪你被看不起?你知道我的那些師兄弟都是怎麼笑我的嗎?說我是一個廢物的弟弟,只能更廢!怎麼也超不出廢物的界定!我真想不通我為什麼是你堂弟,你配當我堂姐嗎?我為什麼要因一個廢物堂姐遭他人嘲笑、受他人狗眼?!嗯?!」
「對不起,我給你丟臉了……」鈴兒聲音顫抖。顫抖的不僅是她的聲音、身體,還有她的心。此時的她,臉sè蒼白無血,不知是冷汗還是冰淚滑下,劃得她的臉滿是傷痕。
佩姨在一旁看著,無法插嘴。她畢竟不姓丁,對於少爺和小姐的事,她沒有資格發言。
男孩發泄了一通后,怒火稍稍收斂,聲音不帶任何情感的說道:「你以後不要再找魔寵了,憑你的資質,即使再找一隻,也會同樣受不了你的廢物而背叛。到時只會又給我們丁府抹黑,拉著我們受他人白眼!」
「可……我已經與一隻妖魔締結契約了……」鈴兒怯怯道。
「什麼?這麼快?叫出來給我看看!」男孩皺眉道。
「哦……」鈴兒低低應了一聲,心中忐忑不已。小黑蛇可是演武一重都不到,嚴格說來連妖魔也算不上……
鈴兒不敢看那男孩,輕輕一拍寵獸袋,放出了一條黑蛇。
待看清易chun秋的剎那,鈴兒忽的大驚,「這……它……已經演武七重了?!」
這太讓人不可思議了,不過數個時辰前還不到演武一重的小黑蛇,現在竟直接就演武七重了?而且它出生時才巴掌大,現在居然就有七丈了!就算是蛻凡境妖獸在體形上都有所不如吧?
男孩見到易chun秋後,目中的冷sè也緩和了些,道:「以你的情況,正好可以壓制演武七重的妖獸不被反噬。不過以後注意點,別再犯渾了。不然這外院也沒有你的容身之地,就去和下人住吧!」
聲厲sè荏的jing告了一番后,那男孩便昂著頭獨自離開了。
「壓制演武七重而不被反噬?是指我現在的情況么?」早就清醒過來的易chun秋暗自思量,覺得逃生有望。只要自己實力到達,便可以反制這個女子。而且,自己離擁有反制她的實力,好像很近了。
「演武七重又怎麼樣,還不是廢物!丁鈴,難道你還沒被寵獸背叛夠,還是你想讓外人再看一次我們丁府的笑話?」一個十四五歲的女孩出言譏諷道。
可她不知道的是,這如廢物般存在的演武七重,是易chun秋在數個時辰內從演武一重不到變成演武七重的!若是將這說出來,必能驚掉一地眼球。
「是啊,唉,我們丁府怎麼就出了這麼一個恥辱呢。」那女孩旁邊的人也附和道。
鈴兒心中冰冷,如置隆冬,沉默著一言不發。
那女孩見鈴兒沒有理她,不屑的哼了一聲,用出了她以往戲耍鈴兒向來百試不爽的毒招。她yin聲道:「真是令人扼腕吶,沒想到白伯父那麼驚艷之人居然生出了一個廢物,連死了都難以安息,身後英名盡毀啊。還有伯母,終是受不了自己生了一個廢物女兒,被氣的拋棄骨肉,唉……」
鈴兒聞言身形一震,心中如被一柄大鎚重重槌下,震蕩的餘波讓她渾身顫抖不止。她那稚嫩清脆的聲音在此時,帶上了嘶啞,道:「鈴兒不是廢物,不會給父親丟臉的。母親她……是有急事離開了,不是拋棄了鈴兒……」
「你還說你不是廢物?五歲修鍊,該有的丹藥皆不少,可你如今都十二歲了還沒突破聚靈境,族裡的同齡人那個不比你修為高,哪像你一樣卡在聚靈巔峰這麼多年。還被寵獸連續背叛,現在又找了一隻。不說它以後會不會背叛你,一看它那半死不活的樣子,就知道它跟你一樣是廢物,還真是般配呢!」
易chun秋靜靜目睹著這一切,深感自己此時的弱小,至於那收自己為「寵獸」的名義上的「主人」,不管她的際遇如何悲慘,如何聞者傷心聽著落淚,也與自己沒有一絲關係,本想本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裝死,可沒想到還是躺著也中槍。
「是啊,廢物就是廢物,還找什麼借口遮掩啊,借口再好聽也掩蓋不了你是廢物的事實啊!」一旁不少人起鬨道。
「鈴兒不是,小黑蛇也不是……」鈴兒無力的辯解道。
「還嘴硬呢,敢不敢用你新騙來的妖寵和我們斗獸?」為首的女孩挑釁道。
「我……」鈴兒頓時如鯁在喉。小黑今天才剛出生,雖然已有演武七重的修為,可也不能和她們的寵獸斗啊……
「不敢了吧。想當年白伯父以一人之力獨挑張家頂梁三人,毫無懼sè,沒想到今天……唉,白伯父的臉真是被你丟光了!」為首的女孩故作嘆息道。
這話很惡毒。俗話說:死者為大。可她居然用鈴兒死去的父親為由頭,刺激鈴兒與她比斗,好趁機羞辱鈴兒一番。其用心之險惡,可見一斑。
而鈴兒最受不得的便是他人觸及自己的雙親。被這種惡毒的話一激,鈴兒霎時雙眼通紅,變得不管不顧起來,如一個一無所有的人,拼了命也保護自己最後的尊嚴一般。鈴兒緊握著拳頭,指甲深入到了掌心,有絲絲殷虹順著掌心的脈絡留下,但她渾然不覺,喑啞道:「我跟你們比!」
此話一出,正躺在地上裝死的易chun秋猛地一顫,這是要逼自己真死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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