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見識

第127章見識

天祿街之後。

周青山和外公衛世江拜訪了袁兆魁。

袁兆魁很是熱情。

一番介紹之後。

袁洪興緻勃勃找墨雁秋切磋武技。墨雁秋也是武痴沒有拒絕，她沒有穿戴龍鱗玄甲，兩人的兵器交鋒持續了數百回合，無論是技藝還是力量，都難分伯仲。

周青山也是第一次見練成「銅皮鐵骨，天生神力」的人物，這讓他感到震撼不已。

羈絆【無雙無對】日益增強，妻子墨雁秋可是也有七大神通加持，其大娃和三娃神通同樣也有銅皮鐵骨，但在與袁洪的對決中，只能勉強打個平手，除非動用『心神之力』。

若死戰，生死難料。

「一位靈兵世家的武士就已擁有如此實力？那麼神龍公子府中必然也有同樣層次的高手。兵主的實力可能遠遠超出想象。」

周青山暗自想到。

果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天下英豪不可小覷。

殊不知，袁兆魁內心更是震驚不已。

袁洪作為袁家能與初祖比肩的存在，其武道修為達到了五臟六腑圓滿的無暇武士境界，他昨日與衛世江席金忠的交談中所言，並無誇大其詞。

袁洪的實力，別說是年輕一代無敵，即便是在老一輩中，也鮮有人能與之匹敵。他的實力足以比肩世家家主，百回合之內便能斬殺對手。

而墨雁秋這位名不見經傳的武士，竟然能「越級」和袁洪打成平手，這無疑讓袁兆魁覺得不可思議。

「大賢，您的夫人真的只錘鍊了兩臟嗎？」袁兆魁問。

周青山點了點頭，回答道：「確實如此。」

他的年紀和來歷皆是有跡可循，妻子墨雁秋在演武堂三年，結業乃是「玄鐵」，不大不小也算個人物，以袁家的勢力稍微打聽到這些不是什麼難事。

袁兆魁的目光在周青山和墨雁秋之間來回掃視，看著他們年輕的面容，他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突然，他開口罵道：

「上一屆演武堂是哪個混賬東西主持的？啊，這是『玄鐵』？真是瞎了他的狗眼！」

「是李師。」墨雁秋輕聲提醒。

袁兆魁的臉色微微一僵，他輕咳一聲，迅速轉移了話題：「剛剛說到哪了？對了，五臟六腑各有其神異之處，你們不要貪圖鍛骨，而是要儘快五臟六腑圓滿平衡，有大好處。」

周青山好奇：「什麼好處？」

「提升天資和壽元。」袁兆魁給出答案，他停頓了一下繼續道：「你可知洪兒一年前便已圓滿，已經能夠點燃靈性之火，為什麼我遲遲不讓其鑄就靈兵？」

「因為白銀？」

周青山回道。

鑄就上等靈兵花費的白銀他去了解過，至少三萬兩白銀往上。

而中等靈兵需要五千兩……這差距有點誇張。

袁兆魁輕輕一嗆：「這只是其一。」

雖然這也是主要原因。

他接著解釋：「白銀固然是重要的因素，但五臟六腑對人體真的無暇圓滿嗎？人體的血液、骨髓，蘊藏著無窮的奧秘。當五臟六腑覺醒之後，它們會緩慢而持續地錘鍊全身，帶動人體的進化，這將不斷增加靈性之火點燃的成功率。」

「達到一定程度，甚至不需要冒險點火，心神便自然而然覺醒。」

袁兆魁輕輕點了點自己的眉心，那裡微微凸起，

「可惜，這個過程太過漫長，至少需要五百年的時間。迄今為止，從未有人能夠將血肉武道修鍊到極限。」

袁兆魁五十年便是無暇武士，五十年來未突破到第二重天，他的身體時時刻刻不斷變強，雖然很微妙，可日積月累已然有了質變。

這才讓他發覺這一點，無暇武士並不是人體極限。

而是人只能達到的終點。

周青山聽完袁兆魁的話，心中湧現出一個大膽的猜想，「人體細胞數量高達八十萬億以上，難道每一個細胞都要覺醒？制約人體極限的是壽命？」

墨雁秋陷入沉思。

袁兆魁緩緩開口說道：「越早達到無暇武士，鑄就的根基便越深厚，日後才能在心神武道上走的更遠。」

這其實只是一少部分的武士才需要考慮的事情，常人很少有在三十歲之前能達到無暇武士。

臨近三十歲才突破武士，鑄就靈兵的概率，就要拿命去賭。

可墨雁秋才二十歲，周青山才十七歲，兩人年紀輕輕，未來有無限可能。

熔爐飛天，混元真武。

五百載壽元已然是神仙人物，演武堂「白銀」便有這樣的資質！

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也值得袁兆魁投資了，為袁家結一個善緣。

「受教了。」

夫妻兩人對視一眼，拱手謝道。

袁兆魁繼續指點關於武道訣竅，墨雁秋和周青山兩人對照自身真功，兩者互相驗證，收穫不小。

真傳一句話。袁兆魁的經驗比之真功上的前人註釋還要管用。

說完武道，袁兆魁又和兩人說起「靈兵」妙用，主要是一些對抗掌兵使和異族經驗。

重點介紹兔族，還有外族異術的應付之法，這關乎身家性命兩人認真聽講入了迷。

袁兆魁甚至拿出一部兵書圖錄讓兩人收下。

期間，他忽然問起周家靈兵的特性是什麼，兩家可以互相置換靈兵資源，周青山說了「金色火焰」妙用，對暗傷幫助顯著，尤其是可斷肢重生之後。

袁兆魁很是意動，袁洪流露喜色，當場就想要一朵金色火焰。可惜，小炎雀現在還沒充能完畢，只得預約下一朵金色火焰。

而袁家靈兵混天，是一頭老白猿，會「點石成鋼」之法，其鋼名為「渾天鋼」。特點就是只要鍛造兵刃的時候摻和一些進去，無論是韌性堅硬程度都會顯著提升。

玄甲玄兵都會用到這種輔助材料。

在臨別之際，袁兆魁注意到周青山身上沒有穿戴甲胄，於是慷慨地贈送了百斤渾天鋼給他。

周青山沒有拒絕，這些便當做小炎雀金色火焰的訂金。

……

……

之後幾天。

周青山興緻不高，沒有外出，只是和妻子待在酒樓修鍊。

日子在平靜而充實的修鍊中一天天流逝，直到城主的宴會即將開始。

周青山才與外公衛世江和席金忠一起前往黑雲城的內城。

按照城中的規矩，周青山在城主府上交了朝貢份額。雖然不多，僅僅是五百寶元的各類珍貴草藥和寶物，但官吏們依然會認真地一一登記。

城主坐擁最大的靈境，對於鄉野領主的進貢，其實只是象徵式。其一是靈境歸屬。其二徵收這些，還有考慮鄉野領主是否有能力經營好一個靈境。

大頭還是邑城二階靈脈的靈種和靈藥。

官吏做完這一切，便派侍衛領著三人進入城主大殿中。

大殿內聚集了眾多城中的貴族和有影響力的人物，每個人都穿著華麗的服飾，佩戴著珍貴的飾品，甚至頭頂還插著艷麗的異獸羽毛和花朵，很是時髦。

還有大半穿戴漆黑甲胄的兵士。

周青山目光一掃，將大殿情況收入眼底。

大殿兩側，一排排案幾擺放在地上，各大鄉野領主三三兩或跪坐或盤坐與好友閑聊。

每個案幾之上有肉食、美酒、靈果、甚至還有三顆靈種。越靠近城主，案几上的靈種越是珍貴，甚至在城主左右的案几上有三階靈種——「玄黃靈種」。

整個大殿中瀰漫著令人垂涎的香氣，淡淡的金色霧氣繚繞四周，讓人身體升起一股本能的吞噬慾望。

甚至一些武道修為弱小的鄉野領主，只需要抽動鼻子狠狠吸幾口沾染著三階靈種的空氣，便足以飽腹。

侍衛引領著周青山來到宴會的中間位置落座。外公衛世江和席金忠則落座在旁邊不遠。

周青山和墨雁秋盤坐下來，案几上擺放著三顆紅彤彤的果子，散發著誘人的光澤和香氣。

這是二階下品靈種。

周青山左右瞧了一眼，注意到座位的安排大有講究。座位再往上就是執掌「靈兵」和擁有戰兵的靈兵世家，往下便是外公衛世江和席金忠這樣的武士領主。

在大殿的最後位置，擺放的是一階下品的碧玉靈種，雖然品階較低，但對於許多領主來說，這依然是難得的珍品。

若無特殊機遇，這也是一些鄉野領主們三年才能吞食一次靈種，緩解「飢餓」的機會。

周青山也是第一次作為領主參加城主的朝貢宴會，外公衛世江在旁邊介紹流程，偶爾起身引薦熟人認識。

期間，不斷有人進大殿落座，外公衛世江好似個萬事通，會在旁邊一一指出其身份。

他向周青山介紹了靈兵世家的幾位重要成員。

以及黑龍軍中的各大將軍，這些人在黑雲城中都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袁兆魁出身黑龍軍，是首批響應城主徐擎州開荒令的靈兵世家，實力在各大將軍之中也是頂尖層次，座位極為靠近城主，不過幾十餘步。

袁兆魁立下大功，分封二階靈脈的掌兵使，必然是其中的佼佼者。

很快兵主們陸陸續續到位。

李清歌的案幾位置在城主主席的左邊，右邊才是神龍公子的位置。

此地以左為尊，顯然在黑雲城，李清歌的地位比之神龍公子還要高。

黑雲城五位兵主。

城主徐擎州，其下是李清歌，神龍公子，最後兩位兵主竟然全部出自黑龍軍。

一個名叫邢斬。

一個名叫蒙英。

邢家和蒙家是黑雲城嫡系班底，一個是徐家世代的追隨者，一個是在戰爭中鑄就靈兵的鄉野奇才。

對此周青山很意外，外公衛世江說過黑雲城大致分為三大勢力，其一是城主一脈，其二是演武堂，其三是王朝貴族。

而王朝貴族之中，除了神龍公子，竟然沒有一個兵主，沒有一個第二重天武者。

李清歌肯定站在城主徐擎州一邊，四對一？王朝貴族憑什麼？

不過周青山轉念一想，黑龍卧榻之旁，豈容他人鼾睡。

城主徐擎州能夠容下一位神龍公子，怕是已經是極限。

「是血飲大人和城主大人！」

不多時，殿外傳來一陣震動，一響亮的聲音劃破了大殿中的寧靜。

突然，一道巨大的陰影覆蓋了大殿的入口，緊接著，一條百丈長的黑色蛟龍緩緩游進了大殿。

龐大的身軀在半空中自如遊動，它的鱗片在燈光下閃爍著幽暗的光芒，巨大的身軀幾乎佔據了半個大殿，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感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震撼。

在這樣一頭龐然大物面前，人類顯得如此渺小，彷彿連它一塊鱗片的大小都不如。

然而，在這頭蛟龍的頭頂，卻站立著一位身著玄色長袍的中年人，他姿態從容而威嚴，負手而立，眉宇之間透露出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彷彿世間萬物皆在他的俯瞰之下。

這位站在靈兵血飲頭頂的人物，正是城主徐擎州。

血飲大人緩緩遊動到大殿通天巨柱之上，然後優雅地盤旋起來，它那長長的鬍鬚隨著動作輕輕擺動，它瞪著龍瞳注視著大殿眾人，似乎在審視著大殿中的每一位賓客。

徐擎州從蛟龍頭頂緩步走下，落座於主賓席上。

整個大殿的氣氛變得莊重，連空氣都似乎凝固，雅雀無聲。

在場的領主和武士們紛紛站起身來，以軍禮表示敬意。

「拜見城主大人，拜見血飲大人！」

「拜見城主大人，拜見血飲大人！」

周青山和墨雁秋也隨著眾人站起身，他的目光緊緊地鎖定在徐擎州身上。

徐擎州端起美酒，沒有多餘的言辭，他的聲音直接響徹整個大殿：

「諸君，請滿飲！」

這簡短的邀請。

領主和武士們紛紛響應，他們端起各自面前的酒杯。

「敬城主大人，敬血飲大人！」

徐擎州拿起酒杯一飲而盡，揮手示意眾人可以落座。

隨著宴會的正式開始，樂師們奏起了悠揚的樂曲，大殿內的氣氛變得更加熱烈。

侍者們穿梭於賓客之間，為他們斟滿美酒，送上一盤盤精心準備的肉食。

宴會很快過半，待眾人酒足飯飽之後。

城主徐擎州這才談起正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