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絞殺土匪
第114章絞殺土匪
林間小地,揚起一片沙土。
周衍眉頭微挑,眼見著一個不過十四五歲的少年踉踉蹌蹌的跑過來,見到自己之後面色又是一變,似乎想要轉向。
可終究還是摔倒在地。
不過前後腳的功夫,其落地揚起的沙塵還未落下,林間就已是草木簌簌,有人影快步而來。
「呔,你這臭小子還挺能跑?我看你還能跑到嗯?」
胡平搶先跨出林間,話還未說完,就已經看到了跌落地面的齊遠,以及,正自望來的周衍。
「這鬼地方還有人?」
胡平神色一凝,警惕道。
身後田蒼和閻闖兩人緊接而至,見狀也都停下腳步,上下打量著周衍。
齊遠不算什麼,再來一百個他們也殺得了。
可這人若是高手.
「糟糕,我卻是連累此人了!」
齊遠摔倒在地面之上,心中卻是暗道不好。
他一路奔逃,行跡偏僻,本就是為了不連累到其他人,想不到自己如此行事,居然還是要搭上一人。
齊遠可不認為眼前這人能夠從這三個土匪手中逃脫。
他可是見到了這三人的手段。
真可謂是殺人如殺雞屠狗,毫無人性的屠夫。
這人,如何抵擋.
「山中遇賊寇」
周衍眸光掃視一眼,感受著幾人起起伏伏的思緒情緒,心下瞭然。
前因後果也已然明了。
只是心中一嘆,到底是任何所謂的『太平盛世』之下,都是藏污納垢,腐臭隨流。
哪裡,都見得到。
「莫邪道辦事,你這道士,速速離開!」
閻闖有些忌憚,以防萬一,搬出山寨名號。
在附近九山十二道之中,莫邪道也是較為出名的山寨,有著名頭在身,名聲不低。
警告之餘,右手已然探入腰間,握住刀柄。
而胡平田蒼兩人也都各自警戒,卻是看也未看齊遠一眼,而是死死的盯著周衍的一舉一動。
山間,林地。
誰會沒事閑的在這裡練功?
只怕這黑衣青年也不是簡單貨色。
「莫邪,真有意思。」
周衍神色淡淡,也不管幾人來回變換的神色,只自喃喃自語,嘆息在林間之中回蕩:
「土匪,賊寇,一些見不得人的東西,居然也敢稱之為『莫邪』?」
「爾等存在,不免有些令人聒噪。」
天下三百六十行。
最為下賤者,就是偷雞摸狗,土匪賊寇。
此種『人』往往以劫掠他人為生,好殺生,好淫戲,只為取樂,落草為寇,居于山林之間,所過之處皆是狼藉一片,與牲畜無異。
「什麼?伱敢辱我莫邪道?」
閻闖一愣,隨即神色變冷,抽刀而出,指向周衍:
「本來我等還打算放你一馬,結果沒成想到你居然如此不知死活!」
錚錚錚!
閻闖說罷,胡平田蒼也自拔刀。
明亮刀光瞬間就自閃爍,三人都是怒極,也不管在地上瑟縮的齊遠,而是看向周衍,面露殺機。
落草為寇者,最為忌諱的,就是被人稱作寇。
原因為何,大都懂得。
所以哪怕是各個山寨交流,或是江湖之中有人不想結怨,也要稱呼一聲綠林好漢!
這人是誰?
敢如此觸及他們的逆鱗?揭他們的短?
「放過我」
周衍輕嘆一聲,肩骨微微后縮,原本練功之後剛剛平息的氣血,又自鼓動起來。
殺人,他也殺過。
不說萬萬,成百上千也是有的。
但這也要講究緣由,是因為利益,還是不得已而為之。
亦或者是像眼前之人一般,專殺普通人當做取樂?
呼呼~
音起音落之間,隨著周衍眸光微微垂落。
滾滾殺機洶湧而出,與悄然颳起的寒風一同,吹拂在閻闖三人的心中。
「此人不簡單,小心行事!」
閻闖感受著四周如似化為實質一般的殺機,那絲毫不加掩飾,想要將他們大卸八塊的殺氣,不由驚駭道。
這般殺意,這般的武道意志。
便是宗師級別,練骨練髓的宗師怕也不過如此了吧?
下意識的,他們忽略掉了逃跑這個選項,只是莫名覺得,一旦有所異動,就會立刻遭到雷霆一擊。
不得已,閻闖只得告誡自己的兩位兄弟,然後握緊刀柄。
沙沙~
輕風吹動碎石。
砰!
砰!
砰!
幾乎是同一時間,閻闖人一同出手。
閻闖三人,各自運足氣血,渾身大筋拉伸,強弓也似,呼吸之間,就將體內力量凝結,隨後如同離弓之箭,龐然大力運轉到手臂之間,手掌之中。
踏步,提氣。
扭胯,運力。
繼而,在全部力量瞬息聚集在手臂,乃至於手掌的一瞬,就自延順著洶湧而至的力量,揮刀而出!
嗤嗤嗤!
踏步之音剛剛響起,三道明亮刀光就已自亮起。
自周衍面前的三個方位,轉身之間跨過五六丈的距離,分別劈出一刀,封鎖周衍可能的行動。
眨眼之間,寬闊的樹林內已然亮起刀光道道!
「這些土匪的刀法比那些地痞強出不少,武功使用上也高出一些,見過血還真不一樣,雖然根底也就是這樣了。」
「而他們的路數似乎有些相似,看來應該是整個山寨共同修行一套武功,也有了隱約的配合能力。」
周衍神色淡漠,面對刀兵相向,心神毫無波瀾。
反而是在眸光波動之間,將閻闖三人的思維碎片,記憶殘渣,以及武功路數摸的清清楚楚。
比武,打鬥,還是鬥法。
除去力量和大道的比拼之外,就是信息上的高低決定成敗。
周衍還未出招,就已經將閻闖三人的武功路數,習慣招數,甚至是戰鬥經驗都已經摸透。
如此,還如何與他交手?
「領死吧,你們連與我求道的資格都沒有。」
周衍整理完信息,心中一動,於刀光如影之間,踏步而出,也沒有什麼地動山搖的氣勢。
就是漫步而行。
在閻闖三人,以及那地上齊遠目瞪口呆的神色之中,硬生生的擠進了森然刀芒之中,雙手朝向兩側,各自屈指一彈,將兵器彈飛。
手腕接著一抖。
一重重勁力疊加在一起,瞬息就將正欲欺身而上的兩人一併擊倒。
隨後右手並起劍指,夾住了閻闖劈下的長刀!
此般動作,看似繁多。
實則落到現實之中,不過呼吸之間,籌光交錯之時,閻闖三人就已經兵器盡失!
「這,這人.」
齊遠躺在地上,面色激動道。
他是不懂武功,但也看的出來,這個沒有比他大多少歲的黑衣道士竟是如此愜意的將三人兵器卸掉,取得了上風?
「你們倒是有意思,一個一個的稱我作道士,我哪裡看起來像是久居道觀之中的修行之人?」
周衍掃視跪倒的三人,面無表情道。
「你,你做了什麼?」
「艹,有種真刀真槍的干,下黑手算什麼英雄好漢!」
兵器被打飛之後,閻闖三人卻沒有立刻去追回兵器,也沒有借勢去攻擊周衍,而是不堪痛苦,原地抽搐。
強烈的痛苦自四肢百骸之中傳來。
痛的閻闖三人連動都不想動一下,渾身氣血一點反應都沒有,好似一瞬間就被打散了一樣。
他們自然認為周衍下了黑手!
「你們?英雄好漢?」
周衍眸光微垂,輕輕搖頭。
論起武功境界,這幾人是練筋層次的好手,而且修行時間不短,氣血和體魄都比自己要強出很多。
畢竟自己才修行一兩日,也是正常。
只是這些人畢竟與那孫成一般,不是地痞,就是土匪,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修行聖地,武林世家,或是修行門派出來的弟子。
招式,對戰鬥的敏感,修行的體悟。
甚至是對於力量的使用和利用率,都是低的可怕。
周衍只是用了一種類似點穴的功夫,將三人的筋脈截斷,同時截斷氣血,打廢幾人而已。
「怎麼,這就受不了了?」
一旁,齊遠不知何時爬了起來,臉色蒼白,眼珠卻是通紅,充滿血絲,強忍著渾身上下傳來的具體,嘲諷道:
「鎮子里的人,我的父母,那些弟弟妹妹,那些叔叔阿姨,還有和善的爺爺奶奶們。」
「不過是一個時辰,全都沒了」
「全都沒了!!!」
齊遠哽咽不止,聲音帶著哭腔,卻又暢快道:
「都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現在合該你們遭受報應了!」
話音剛落,齊遠眼前就是一黑,跌落地面。
「苦命人何其之多,永遠也度不完啊」
周衍拉住齊遠,隨後放在地面之上,心中一嘆。
以他的眼光,哪裡看不出來這小孩兒的身體已經透支到了極限,虧空到了極點,能夠一直撐著,都是靠著一口意氣。
如今這口氣散了,自然也就撐不住了。
當下,目光又自傳回了三人身上。
「爺,大爺,你是我親爹!」
田蒼見狀,強忍痛苦,立刻磕頭道:「這真不是我們自願的,是那大當家強逼我們動手,否則就要去死,實在是不得不從啊!」
他滑跪的很快。
也很敬業,只是臉上一扭,借著身體之中的痛苦,立刻就是鼻涕眼淚直流。
「對,爺,都是那山寨之主害的我們!」
閻闖胡平慢了一拍,也自反應過來,連忙求饒道。
別看他們剛才如此硬氣,但若真箇是不怕死,哪裡會去當什麼土匪賊寇?
什麼尊嚴義氣,還能比命重要不成?
「若不是那人逼迫,我們哪裡會落草為寇?」
三人繼續求饒道。
「呵。」
周衍按了按眉頭,到底是覺得人心有趣,竟是在如此境地,還能夠扯謊到這種程度?
畜生就是畜生,賊寇就是賊寇。
若是時間尚短還可說是被逼,幾年時間,身具練筋級別的武功,如何不能夠脫離賊寇之身?
以此武功,何愁吃穿?
無他,不過是迷戀上了那種肆意殺戮,搶奪他人的感覺而已,連合流同污都算不上的牲畜而已。
「你,姦淫女子的時候很是享受你?」
周衍突然看向田蒼,緩緩說道:「這個小孩的母親如此反抗,就是為了其一線生機,能有機會逃跑」
隨後,又問道閻闖:「你不好淫色,但喜殺戮,剝皮,那座小鎮之中,有多少男女老少糟了毒手?」
「你則不殺,不搶,不奸淫擄掠。」
周衍看向最後面相寬厚的胡平:「但,你好吃食,這一趟,至少有五個孩子入了你的腹吧?」
看著這三人,周衍目光發冷。
所謂災禍,大多三種。
天災煌煌,多為氣象之變化,氣機更易。
地災則是地動,或是與天災交互,各種乾旱澇災,屬於天地之力,難以抗衡。
最後,則是人災。
天地之災雖然強大,但終有盡頭。
而人災之禍害,永無止境。
就如那朝堂之上一言可殺天下人的官員,亦如眼前這種幾乎是代表性的人災,也就是土匪流寇。
大乾王朝,太平盛世。
但其根底之下,有多少的膿瘡毒水,就不得而知了。
見著臉色愈發慘白的三人,周衍也沒什麼興趣觀察了,隨後就是一指點殺,以防後患。
林間綠草內,血色一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