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夜色【倒v結束】
到了喬澤軒的車上后,他提出建議:「這裡離我別墅近些,不如你先去那邊洗個澡換身衣服再回家吧。」
秦蓁略作思考,覺得這樣髒兮兮回家勢必招來母親的一頓詢問,就接受了這樣的建議:「好的。」然後又說,「又把你的車弄髒了,真抱歉!」
喬澤軒淡淡一笑,就對前面開車的司機說:「去別墅!」
到了別墅之後,當他領著低著頭的秦蓁走進大門時,肖管家的臉色先是堆起了驚訝的表情,緊接著露出一絲曖昧的微笑。
秦蓁有些尷尬的拉了拉自己的裙子。手摸到的地方,還是油乎乎的。
喬澤軒盡量把話說得言簡意賅:「肖管家,她剛才在酒會上不小心被蛋糕弄髒了裙子,你去替她找件乾淨的衣服來讓她洗完澡后換上吧!」
秦蓁很抱歉地對肖管家說:「不好意思麻煩你!」
肖管家笑道:「那我馬上準備,秦小姐你趕緊去洗澡吧!」就轉身去忙活了。
秦蓁回頭看了看身邊的男人,說:「那我先去洗澡了!」就上了樓。
她對這座別墅已經熟悉得很,就徑直走到二樓的浴室里打開熱水洗澡。
脫下髒兮兮的外套和禮裙,用熱水沖著自己微涼的身軀。在水霧氤氳中,她感覺到自己的心跳竟然有些激烈。
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事,塞滿了她的大腦。一個不留神,這些事就逐個逐個冒出來撕扯她的神經。
秦朗的病絕對不可以再拖了。他現在已經越來越瘦,再這樣下去必須住院、化療才行。
拋開醫療費不說,假如情況嚴重,沒有一個好的醫院和醫生是不行的。
喬澤軒說過他可以幫她,她難道真的不心動?不,她絕不是不心動。而是她總想著自己可以硬撐。
但是,萬一接受了他的幫助,這意味著會發生什麼?她已經發誓不會再和他有任何瓜葛,更不會欠他任何東西。
她有些焦躁地用手擦著自己光滑的身體,直至搓到發熱為止。
肖管家給秦蓁準備了一件襯衣和緋色長褲。其實這都是她當初住在這裡的時候穿過的衣服,如今再次穿上身,她多少感覺到不太自在。
記得當初她那半年裡穿著名牌衣服,拎著愛馬仕和香奈兒包包去小公司上班的時候,背後諸多流言蜚語。她迄今還記得其他人像刀子一樣寒颼颼的目光。
「秦小姐,那邊有熱糖水,你去喝一點吧!」肖管家不知什麼時候走了上來。
秦蓁點頭道謝:「謝謝肖管家!」
「臟裙子我會拿走去乾洗,到時候我會叫司機送回給你!」
秦蓁急忙說:「不用了,我待會自己拿走就行!」
「不用客氣啊!」肖管家卻很熱情地說,之後就轉身走了。
秦蓁只好下樓,卻看到喬澤軒獨自坐在沙發上,拿著電視遙控器在按著。
秦蓁走上前,笑了笑:「喬總,我洗好了。假如沒什麼事,我還是先回去了!」
喬澤軒卻沉聲說:「秦蓁,坐下好嗎?」
秦蓁一怔,就說:「好。」就僵僵地坐在沙發上。
「關於你弟弟的事,你確定要拖?」
秦蓁咬了咬唇,低聲說:「那我先代我弟弟謝謝喬總了!我想問,最快什麼時候可以讓他去德國治療?」
她終於妥協了一次。她曾經暗暗發誓,為了治好秦朗的病,她可以不惜一切代價。假如喬澤軒真的以幫秦朗看病而最終要挾她什麼,她也打算接受了。
大不了再獻出自己一次。她都已經作踐過自身一次了,何必在乎多一次?
「如果他有護照的話,我會叫人儘快幫他辦理出境手續。順利的話,下個月就可以!」喬澤軒的話讓她心頭一喜。
她深深說:「喬總,我現在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但是,我還是很感激你的幫助。」
先前還是僵硬的身體,現在鬆軟了下來。
她想了想,又加上一句,「為了治好我弟弟的病,我可以做任何事。」
雖然她說得很輕,但喬澤軒卻還是清楚地聽到了。他劍眉輕蹙,臉上的神情卻並無太大變化。
這樣一來,秦蓁反倒有一種受挫的感覺。他居然不動聲色,而自己卻已經表態了!對她而言,剛才那句話的意思已十分明確了。
她已經主動發出信號了,但他卻還是那麼淡定從容,不為所動!
這樣一來,倒顯得她急著有那種交易的心態一樣。
可如今的喬澤軒,說不定已經不稀罕和她做交易了呢!
她頓感沮喪,臉也不禁紅了,就低下頭。
喬澤軒說:「秦蓁,沒想到你也學會了這招。」
不等她接話,他又望著她笑問,「你跟那個陳明皓,也說過同樣的話?」
秦蓁臉上一熱,感覺到一股怒氣湧上心,就狠狠說:「喬澤軒!你的目的就是挖苦我嗎?」
他就是想挖苦她而已,就是認為她是那種動不動就主動獻身的女人。
喬澤軒卻勾唇淺笑,彷彿欣賞著她發怒的樣子:「很好!我一度以為你是不會生氣、沒有情緒的。沒想到你還會發怒。」
秦蓁除了怒之外還感到羞臊,就說:「你又想說什麼?」說罷起立朝那邊走去。
「去哪裡?」喬澤軒轉過頭問她。
秦蓁已經走到了牆角的酒櫃前,那上面鎖著很多名酒。可是,因為喬澤軒不喜歡她喝酒,所以當初總是不讓她接近這裡。
喬澤軒突然起立,徵求意見似的詢問她:「喝一杯嗎?」
秦蓁頓感思緒飄忽起來,並未聽真切他說什麼,就問:「你說什麼?」
喬澤軒已經拿起酒柜上的一瓶紅酒,往一個空杯子里斟了酒:「要不要喝一杯?」
秦蓁苦笑:「喬總就是這樣灌醉女人的?」
「隨你怎麼理解都好。秦蓁,你無非就是想弄清楚我為什麼總要幫你是不是?」他卻一針見血,一句話擊中她心窩。
秦蓁愣了愣,一陣無奈和焦躁湧上心來。他居然看穿她了。
「怎樣?要不要來一杯?」喬澤軒今晚的心情似乎很不錯。
他到底要幹什麼?她真的有些看不清這樣的他。還是她過去根本沒看到真實的他?
他已經坐下,輕輕呷了一小口酒,「我倒是很好奇,你剛才為何會主動發出信號。秦蓁,你還真的有些變了。」
這男人喝酒的姿勢實在優雅動人,慵懶中帶著一抹淡淡的性感。秦蓁的身軀稍稍一晃,就坐到了他身邊的圓凳上,自己倒了一小半杯紅酒。
她實話實說:「那是因為我確實不認為你會無緣無故幫我。」
然後她飲了一小口酒。甘醇冷冽的紅酒入口感覺就很好,絕對是好酒。
喬澤軒輕輕笑了起來:「所以我可以說,我在你心目中就是一個乘人之危的小人。對不對?」
秦蓁沒想到自己今晚會和他說了那麼多話,就感到很不自然。如今聽到他這句話,就更覺得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想著想著,她有些煩躁地說:「假如我猜錯,那我就向你道歉!原諒我把喬總你想象得那麼齷蹉!」就狠狠灌了一大口酒。
這酒的味道越喝越好。雖然她已經感覺到了有些上臉,但唇舌里的甘美感覺卻讓她迷戀。
就在這時,她感覺到有一隻溫暖的手覆上了自己的臉頰。
是的,不是錯覺。她的臉頰上貼著一隻寬厚的手掌。掌心的溫熱猶如洪流,穿透了細細的血管淌過她全身。
她第一反應就是站起來躲開。但身上的力量很微弱,根本使不上勁。一陣輕微的眩暈過去后,她感覺到男人正輕輕用手扳正她的臉。
喬澤軒俊朗的臉壓下來,幾乎要觸碰到她那張因緊張而紅彤彤的臉。他凝視她,輕聲問:「秦蓁,在你心中,我到底有多可怕?」
秦蓁突然很想大聲告訴他:他真的非常可怕。因為她從不敢直直迎望他幽深犀利的眼眸,因為那是一汪深潭,會將人湮沒。她更不敢猜度他深沉莫測的內心,因為那將有她不敢觸碰的暗礁。
「你先放手!」她張嘴顫聲喊道。
酒勁上來,她感到眼前的一切微微搖晃起來。加上情緒緊張,心跳也激烈地讓她無法順暢呼吸。
喬澤軒垂下頭,深邃的目光里閃過一絲她看不透的黯淡。他扳著她臉的手卻加重了力度,她感到害怕了,因為他身上的氣息越來越有壓迫感,甚至她嗅到了一股男性的征服氣味。
她哀求起來:「喬澤軒,別這樣……我想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