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晉江發文54
從未聽說過喬澤軒有服藥的習慣。他從不服用什麼保健品,也不用安眠藥。
醫生的神情有些詭異,說:「嗯,就是所謂的『催-情葯』!他是兩小時之前服了這個葯的。」
「怎麼會?醫生你說什麼啊?我兒子才不會濫用那種亂七八糟的藥物!不會的!」楊艷聽了臉色大變,叫了起來。
之後她又指著秦蓁,怒氣沖沖地低喝:「是不是你下了葯?你這個害人精?做出這些不要臉的事來!」
醫生急忙說:「喬夫人,請您安靜點!有事出去說吧,喬少爺需要休息!」
楊艷畢竟不是沒素質的女人,聽見這話后稍作克制,就拉了拉水貂披肩,對著秦蓁冷笑道:「假如我兒子有事,我跟你沒完!」然後又狠狠加上一句:「掃把星!」
秦蓁咬咬唇,沒有說話,忍耐著耳邊的一切。
「你馬上出去!這裡不需要你!」楊艷用手指了指病房門冷喝。
一邊的范一山突然說:「夫人,其實這件事絕對不是秦小姐做的。因為,秦小姐今天也被人綁架了,我們才剛剛將她救出。」
楊艷一怔,然後冷冷瞥了一眼秦蓁,冷笑:「真是禍水一個!誰攤上你誰倒霉!」就轉頭走了出去。
而秦蓁的心緒已經紊亂。喬澤軒不是那種私生活糜爛不堪、自我放縱的男人。相反,他的謹慎理性已經到了苛刻的地步。那麼,為何會服下所謂的催-情葯?
心裡很亂。她竟然流下淚來。
范一山急忙輕拍她的肩膀,勸道:「別擔心!一定是有人刻意害他,我會去查的!」
秦蓁點點頭,但還是不斷流淚。
而床上的人已經醒了,慢慢睜開了眼。目光掃了一圈之後,他發出一聲低喚:「我在哪裡?」
范一山急忙迎上去叫道:「澤軒,你沒事吧?真是嚇死人了啊!」
秦蓁也走到了面前,卻不懂得說什麼話好。她有很多話想問他,卻無從開口。
而心裡為他的擔憂卻千斤重。
「阿蓁?」喬澤軒終於望到了她,發出欣喜的低喚。
秦蓁再也抑制不住心底的潮水湧出,就彎腰緊握他的手,啜泣道:「澤軒!你怎麼了?」
他輕喘:「我沒事!乖。」
「是不是杜尚雅她下藥的?」秦蓁望著他蒼白的俊臉,用力地問。
喬澤軒輕輕合眼,吁了一口氣,說:「是的,她設計害我。但我在藥物發作之際逃了出來,接過在街上被人撞傷。」
范一山狠狠說:「這女的可真會搞事!絕不可以輕易饒她!」
這時,門口響起楊艷驚訝的聲音:「澤軒,你剛說什麼?什麼尚雅下藥?」
喬澤軒望著母親進來,就說:「媽,我下午應邀去見了杜尚雅,沒想到她就在紅酒里下藥給我喝,我喝了之後才出事的。」
楊艷聽了氣得渾身發顫:「什麼?這個杜尚雅也太過分了吧!她老爸出了事,就老纏著你爸爸不放,天天三四個電話打來!現在還盯上了你,朝你下手了!我呸!」
范一山這時候說:「所以這件事跟秦小姐一點關係都沒有!」
「媽!」喬澤軒這時候又說,「我和秦蓁已經登記結婚了,沒來得及通知你們!」
秦蓁聽后,心底激跳。自然是默默等待著楊艷又一輪的勃然大怒。
楊艷先是一怔,然後問:「怎麼了?結婚了?你們居然瞞著我們去登記了?」又指著秦蓁,冷冷問:「你是有什麼手段脅迫我兒子去的?」
喬澤軒沉聲說:「媽,是我請求秦蓁嫁給我的!我心甘情願,無怨無悔。」
楊艷氣得簡直要跺腳了:「閉嘴!好啊,你們就想活活氣死我!」
范一山卻笑笑說:「夫人,其實不用那麼不高興嘛!說不定幾個月後,孫子都可以抱了!」
秦蓁聽了這話,不由輕輕瞪了一眼范一山。
喬澤軒卻繼續清冷地說:「媽,雖然我們先斬後奏,但我這次是鐵了心要這樣做。我已經結婚了,請媽您要尊重和寬容我的妻子秦蓁!她是喬家的兒媳婦!」
楊艷氣得兩手一攤,叫道:「反了反了!」說罷恨恨轉身離去。
她走了后,秦蓁有些焦急地望著床上的男人,問:「怎麼辦?」
喬澤軒卻難得地幽默了一次:「涼拌啊!」
秦蓁沒想到他也會這樣不正經,就紅著臉狠狠道:「我是真的很怕!萬一你媽把我掃出門,你說怎麼辦?」
「你真的怕?是不是後悔了?」喬澤軒卻深深望著她問。
「我像後悔的樣子嗎?」秦蓁恨不得去擰他。
范一山笑出聲來,說:「真服了你倆!好了,我先出去買點喝的,你們小兩口繼續!」
待他走開后,喬澤軒一手抓住秦蓁的手,舉到唇上吻了吻,輕聲說:「別擔心,我沒事。」
秦蓁忍著淚,說:「我還真被你嚇死了。」
喬澤軒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笑問:「還是擔心我,是嗎?」
秦蓁卻把頭伏在他胸前,顫聲道:「你現在是我的人,我不許你有事!」
他抱著她,嗅著她髮絲間的清香,說:「阿蓁,我媽雖然嘴上凶了點,但她心腸不壞!她想通了會同意的。」
秦蓁又想起了什麼,卻感到難以啟齒。想了想,還是問:「杜尚雅到底為什麼要下藥害你?」
「她也許想通過跟我上床,威脅我為她做什麼吧?比如逼我爸去為她爸求情!」
秦蓁臉一熱,說:「她還真聰明!」
「女人還是笨點好!像你,笨笨的,最好!」喬澤軒低笑,吻了吻她的額頭。
原來在他心目中,自己是個笨女人。一個被他寵著的、笨笨的小女人。
但是,他並不知道。現在的自己並非一個完全簡單的笨女人。自己的萬千心事,他其實不知道。
當有那麼一天,她真的尋找到機會從喬建邦那裡找到了父親生前的秘密日記並將它公布出去后,他會如何評價自己呢?
那時候的自己,也許會引發喬家的一場大動蕩。起碼,喬建邦會被告上法庭。
所以,自己真的需要那樣做嗎?
父親的真想死因,她曾發誓一定要找出來。可假如換來的是喬家的大動蕩以及喬建邦的被捕,喬澤軒會恨自己嗎?
那時候的自己就是一個試圖利用他感情的壞女人,借著嫁給他為由而伺機報復。
她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惑中。好像停在一個十字路口,還不知道該去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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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喬澤軒康復出院,帶著秦蓁一道回家。秦蓁知道,他這次是下定決心讓父母承認並接受她這個合法妻子的身份。
進屋坐了一會兒后,喬建邦說:「秦蓁,我們想跟你單獨談談可以嗎?」
秦蓁兩隻手揉了揉,說:「好的。」
喬澤軒側頭望了望她,溫柔一笑:「沒事的,我爸媽不是野獸,不會吃人。」
秦蓁點點頭,起立跟著喬建邦夫婦上了二樓進了書房。
她其實是有些緊張。畢竟,心裡的巨大秘密時刻壓迫著她。自從那晚見過曹忠洪之後,喬建邦這個名字就宛如幽魂一樣縈繞於心。陰暗,令人生寒。
進了書房后,門輕輕合上。秦蓁的心也漸漸恢復了鎮靜。
不管怎樣,自己不能露出怯然的表情。這對夫婦都不是等閑之輩,也許會很輕易就覺察到她神色的異樣,從未揣摩她內心的變幻。
必須步步為營。
喬建邦帶著嚴肅的聲音響起:「秦小姐,你對澤軒的感情真的是純粹的嗎?」
秦蓁心裡微微一震,略作思考,抬頭說:「我很理解您的心情。因為我們兩家的關係過於特殊,所以您總覺得我和澤軒走到一起是不正常的。但是,事實恰恰就是,我和澤軒經過長時間的了解以及發展了一段深厚的感情。他的真誠讓我感動,而我也鼓起勇氣接受一切。這一生我只願與他不離不棄,相守永遠。」
楊艷卻冷笑道:「你說得天花亂墜就有用?秦蓁,你誰都不挑就盯上我們澤軒,說你感情純粹誰都不信吧?」然後一揮手說,「你們趕緊去辦理離婚手續吧!反正我是不會承認你是我兒媳的!」
然而,喬建邦卻沉沉說道:「阿艷,既然秦蓁說了她對澤軒是真心的,而澤軒也和她感情深厚。那我們可以給她一次機會!」
秦蓁聽到這話頗為訝異。喬建邦居然承認了自己和喬澤軒的婚事?
「建邦,你糊塗啊!這怎麼行呢?這丫頭一看就心機不正啊!」楊艷卻嚷了起來。
「年輕人的事我們越管越亂!再說,既然秦蓁已經保證,我們就給她機會。但是,秦蓁……」喬澤軒的語氣陡然一沉。
秦蓁望著他那威嚴的臉,說:「請說。」
「假如一旦被我發現你對澤軒是別有用心,我是不會客氣的。」
楊艷也狠狠說:「暫且給你機會,你最好安安定定的!否則,我饒不了你!我最恨那些滿肚子壞主意的人!」
秦蓁深呼吸一口,好像卸下萬斤重擔一般舒暢輕鬆,臉上居然布滿了汗珠。
楊艷又肅聲說道:「出去吧!還有,最好半年後給我生個孫子,這才是你對我家澤軒真心的最好證明!」
秦蓁僵硬笑了笑,點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門外卻響起一個溫厚的男聲:「怎麼了?沒事吧?」
秦蓁嚇了一跳,卻見到喬澤軒正微笑看著自己。她知道,他很擔心自己剛才的表現。
秦蓁用很輕鬆的語氣說:「沒事啊!又沒死,怕什麼?」
喬澤軒握起她的手,輕輕問:「阿蓁,你真的不後悔?」
她望著他,堅定地說:「就算你趕我走,我也不會走。」
喬澤軒一喜,伸手將她擁住。秦蓁急忙掙扎道:「唉,先放手。」
「怕什麼?我抱老婆又不犯法!」喬澤軒卻將她越抱越緊,還抱著她轉起了圈圈。
「喂,暈啊!放下我!」秦蓁紅著臉喊道。
這傢伙的悶騷指數真是太高了。以前的酷都是騙人的,他真是太能裝了。
喬澤軒終於停下,附在她耳邊說出一句令人心驚肉跳的話:「嗯,放下你可以!不過今晚你要好好伺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