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第243章 每天都在修羅場(86)
第243章每天都在修羅場(86)
沈嶼出差的地方不遠,雖然出了省,但兩地還是離得近,開車三個小時就能到。
季明煦還年輕,這點夜還是能熬的。
終於等到沈嶼回來,作為「姦情」第一發現人,季明煦是要給人彙報具體情況的。
沈嶼一進門就往樓上走,季明煦只能便跟著便跟人說大致情況。
「小少爺每晚睡前,我都會給他端杯牛奶的,前天晚上小少爺吃得比平日里少,端完牛奶之後,我又折返回去,想問問小少爺餓不餓。
剛上到二樓,正巧看見小少爺進了主卧,我便在門口等著。
只是等了好久也沒等到小少爺出來,小少爺和太太關係一向好,我沒多想,便走了。
今天晚上又看到小少爺去找太太了,我有些奇怪,就一直等著,到了十二點也沒看到小少爺出來,就去查了監控······」
說話間,沈嶼已經到了主卧門口。
季明煦離主卧有點距離,站在那裡沒有上前。
他守在門口,等下要是沈嶼問起來,也不至於找不到人。
沈嶼進去后,就關上了門。
只是沒過多久,門又被打開了。
季明煦迎了上去,正要開口,看見出來的是穿著沈嶼西裝外套的姜沅,止住了聲。
無論姜沅怎麼樣,她到底都是姜家的大少奶奶,而且看這架勢大少爺是要跟小少爺算賬,所以季明煦臉上的恭敬還是有的。
看見姜沅因為西裝袖口掛在了門把手上而身形不穩,擔心他摔跤,季明煦就伸手要拂。
見姜沅只是晃了下,便收回了手。
可下一刻,他就感覺有陰冷黏膩的視線盯上了他。
這種感覺很難形容,說是蛇一樣的視線也不貼切,是比蛇還要冰冷陰濕百倍的目光。
季明煦冷不丁打了個寒顫,下意識地朝姜沅身後看去。
原本面對面正要對峙的兄弟倆,此時不約而同地看向了他。
昏黃的燈光下,兩名長相相似的男子,直勾勾地盯著這邊。
他們臉色木然,不像是人類,倒像是······木偶。
他們的瞳色也不是正常人類的顏色,在不亮的光線中閃爍著幽綠的光芒。
季明煦膽子不小,但此時此刻,他還是想要尖叫。
可喉嚨卻像是被粘稠的膠水粘住了一樣,怎麼也發不出聲。
他驚恐地看向同時走過來的兩人,他們連手臂擺動的幅度都一樣,像是被人操控的木偶。
他自然也是想跑的。
可是腳就像是被釘在了地上一樣,怎麼都移動不了。
就連身子也僵硬無比,連根手指頭也動不了。
只剩下眼珠還能小幅度轉動。
季明煦看向在場唯二的活人,發現姜沅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轉過了身。
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想必處境和他是相同的。
季明煦有些絕望地想閉上眼睛,卻閉不上。
從床到門口不過幾步的距離,很快,兩個不知道是什麼的生物就來到了門口。
他們各伸出了一隻手,撫摸著姜沅的臉頰。
「是什麼時候好上的?」
那雙幽綠色的滲人的瞳孔此時沒有再盯著季明煦,而是看著他的愛人。
視線里,全然沒有剛才盯他時的恐怖。
「明明已經看得這麼嚴了······」
他睫毛顫了顫,分明還是之前那副駭人的妖怪模樣,季明煦卻從中看出了些憂傷。等等!
聽他這話,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沈嶼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季明煦還在以為他說的是沈澈和姜沅之間的事。
可是如果沈嶼要問,剛才在房間里就該問,而不是等人走出去了再追出來問,還把他也控制住了。
而且那本來是天真純良的沈澈如今也是一副綠色瞳孔,搞不好兩人是同一個陣營的。
那他問這話······該不是在說他自己和太太吧?主要這在場也沒有第三個人了。
怪物沒有立即下手,那就是還能商量的。
季明煦拚命想要開口跟人解釋,可是怎麼都發不出聲音。
「為什麼······為什麼總是要愛上別人呢······」
他似乎很是心痛,季明煦根本就不用再猜了。
他眼睜睜看著他們家小少爺炸成了一攤黏糊糊濕漉漉黑漆漆的東西。
那團東西還在不斷蠕動著,擴散著。
它所經過之處,皆是一片漆黑。
直到有東西纏上了他的腳踝,他才知道那是什麼。
那是一個又一個觸手。
季明煦就連想吐都吐不出來,只能清晰地感知到那宛如蛇一樣陰冷黏膩的東西在他身上纏了一圈又一圈。
「為什麼,不能多愛我一些呢······」
觸手已經繞到了他脖子上,季明煦的眼睛還能夠看到面前的一幕。
他多希望被定住身體時,眼睛是閉著的。
這樣,他就不用看到後面的東西了。
男人臉上的五官如同被什麼東西驟然擦去了一般,只留下了一張什麼都沒有的空白臉。
那雙令人害怕的幽綠色眼眸是不見了,但現在還不如剛才呢。
也不知是他太傷心而忽略了旁邊的季明煦還是故意的,觸手纏繞的動作變慢了。
季明煦眼睜睜看著那張空白臉上不斷蠕動破出新的五官,組合成了一張新的臉,然後又迅速凹陷下去,再次變幻。
季明煦連暈過去的權利都沒有。
「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沈澈?姜祁?蕭寒?······」
他臉上快速變化著,一張又一張臉從上面出現又滑落。
他口中念著一個又一個人的名字,最後炸成了一攤觸手。
季明煦脖子上的觸手,重新開始纏繞。
雙眼被捂上之前,他看到了那些觸手也纏上了姜沅。
觸手在觸碰到姜沅身體的那一刻,短暫地變粉了下,又迅速恢復成黑色。
快到他以為是自己的幻覺。
要是今晚發生的一切都是幻覺就好了。
季明煦已經沒有心思再去想了。
他整個人都被觸手纏了起來,有無數囈語在他腦子裡,震得他頭疼。
腦子開始變得混沌,他隱隱約約聽見了一句不怎麼清楚的人聲。
不,不是人聲。
像是什麼東西,什麼怪物,模仿人類的發音。
祂在說什麼?不記得了。
他好像,連他自己是誰也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