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李應:打不過就加入
第195章李應:打不過就加入
漢高祖劉邦,證明了一個道理:一縣之才,足以治國。
劉邦的基本盤是沛縣的販夫走卒、李淵是軍事貴族的關隴集團、朱元璋是鳳陽的一幫窮苦發小、紅安則出了共和國二百多名將帥。
上到門閥世家,下到布衣白丁,與我們正常認知相悖的是,看似扭轉乾坤的大事業似乎並不需要來自五湖四海的人才,起碼初創階段僅一個地域、一個小團體就足以發展壯大。
但這其中需要有一個關鍵性伯樂,來發掘一縣中的人才。
什麼是人才?
都說是金子總會發光,可對於一塊金子來說,只需要一張破抹布蓋住它,它就永無天日。
杜興那張鬼臉一僵,急道:「大哥,杜興哪裡都不去,當日大哥給了我一口飯吃,又將偌大的家業交由我管理,此恩此情,杜興沒齒難忘。此生,杜興只願追隨大哥一人。」
他已經不年輕了,時間早消磨盡了心中的英雄氣。
「我知伱杜興為人忠義,可……山東要變了啊!」
此人一朝造反,就在卧榻之旁的獨龍崗,又豈能倖免?!
世有伯樂,然後才有千里馬。
現在,在李應眼中,曹傑已經有了些漢高祖、昭烈帝、魏武帝這般的氣候。
沒有劉備,武聖是一個犯罪后逃離家鄉的亡命之徒、三將軍是每天回家計算生豬肉進銷存的屠夫、智聖是一個唱著《梁父吟》指點江山的自媒體兼種地達人。
李應不是沒腦子的武夫,他年輕時行商起的家,腦子自是靈活,將最近發生的事一思索,便感覺后心發涼,頭皮發麻。
比不了,根本比不了。
當然,扈家莊開了個不好的頭。
其次,朝廷的苛捐雜稅也影響了李家莊的生存。雖然是東平府獨龍崗的地頭蛇,不像那些小地主要被逼的破家,但還是影響甚大。
獨龍崗三家若是鐵板一塊,也不會輕易被梁山入侵成功。
杜興有兩個恩人,一個便是李應,另一個便是楊雄。
新來投的郭盛,被忽悠得不要不要,恨不得立馬和呂方去那關外走一遭。
即便沒有曹傑到來,三家分崩離析也只是時間問題。
「鬼臉兒」杜興見老大不在,便出了宴席去尋。他們主僕多年,關係甚好,而且杜興也是個知恩圖報的忠義漢子。
「曹家哥哥布下了天羅地網,那祝家插翅難逃了,這個年不知道能不能度過去……」
杜興抱拳道:「大哥放心便是。」
就像他一言不合找祝家莊的麻煩,習慣用武力來解決問題,說明養氣的功夫還沒大成。
反正那許多錢財不眨眼便往外掏,他李應是捨不得的。
那未來豈不是要破家?
若他李家都破了,整個山東豈有倖免的可能。
當然,沒幾年金人南下,山東淪為失地,究竟結局如何誰也不知道了。
「若是明目張胆攻打祝家莊,朝廷不會坐視不理吧?!會不會給大哥帶來麻煩?」杜興問道。
為什麼缺人才?因為自己不是伯樂,看誰都不是千里馬。
這才過去不到十年時間,祝家老爺子早已經作古,祝家三子飛揚跋扈,輕視扈李兩家。
「唉!」李應扭頭望著滿身酒氣的杜興,說道:「這些年你在我莊上,整日埋首在雞毛蒜皮的小事里,協助我打理家業,卻也不快活,沒個自由。」
李應長嘆一聲:「我心已亂,卻是沒辦法決斷。唉!走一步看一步吧!杜興,曹家哥哥收服扈家莊,攻略祝家莊,顯然不願意將事情鬧得太大。他若有什麼需求,你便代我答應了。」
「大哥,有志不在年高,況且大哥還不到四十,未來的路還長著呢!」
「大哥,怎在此望月?」
「杜興,我願放你出去,你看如何?」
這兩人如若有了麻煩,以他的性格,拋去性命也要相助的。
沒有劉邦,所謂漢初三傑,一個是失敗的刺客、一個是不稱職的保安、一個是想要造反的縣長秘書。
想當年,那祝家老爺子請他李應,以及扈太公,簽訂了互保條約,共同應對山賊土匪,猶在眼前。
「杜興,你代我去陪酒,莫要怠慢了各位好漢。」
但年輕時走南闖北養出了暴躁脾氣,有時候卻也難壓抑。
而要報仇,憑他杜興可做不到,只能藉助曹家哥哥之手。
征方臘后,梁山所存不多的好漢里,便有杜興,他最後辭官還鄉與「撲天雕」李應一同做了富豪,得以善終。
『和曹家哥哥相比,我李應也只配做個富家翁了啊!』
「大哥……」杜興沒想那麼多,只感覺曹傑一行很義氣,值得結交,而且李應中了那祝彪一記暗箭,此仇不報,枉為人仆。
早些年能賺大錢,前些年能賺小錢,這些年要往田地里搭錢。
「唉!」
首先,他清楚知道,自己算是引賊入家了。
造反!只能造反了!
最後,他看出了曹傑作為帶頭大哥的能耐。
李應搖了搖頭,那麼大的家業,或許旦夕間便要覆滅,一時間,頓生凄涼。
李應眼中眸光閃爍,心下雖然還未決斷,卻已經有了想法:若梁山不費吹灰之力滅了祝家莊,我投入他門下,又有何妨?
如今,祝家莊更是覆滅在即。
如此年輕,便能聚集起許許多多的好漢,若再給他幾年時間,這還得了。
「大哥說哪裡話,若無大哥,哪有我杜興的今天,窮困潦倒早死在遼國了。」
只見李應捏著短須,仰望著天上的朗月:「杜興,我若晚生十年,定要去做一番事業。可惜啊!我已年近不惑……」
若有的選擇,安穩過他的富家翁,自是逍遙快活。
宴席上,曹傑化身成功學大師。
「我杜興都聽大哥的。」
李應心中又是一嘆,他有數萬貫家財,但能拿得出手的兄弟,也就「鬼臉兒」杜興一人罷了。
至於「喪門神」鮑旭,一個粗人,和好漢們交流了一番武藝,便徹底臣服了。
打不過就加入,這是武夫以及弱者生存的法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