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三國一統，天下歸一！（上）

第290章三國一統，天下歸一！（上）

耶律洪基的死亡，並沒有緩解上京緊張的氣氛，戰爭的局勢並沒有絲毫的改變。

反而因為耶律洪基之死，讓契丹人蒙上了一層帝國大廈將傾的陰影，整個契丹民族越發悲哀起來。

值此國破家亡在即之時，南院大王蕭峰進行了一番思考後，在接下來的輔政大臣會議上，提出了自己的觀點。

「女真人的人數並不比我們契丹多，雖然比我們契丹勇士更擅長作戰，但戰爭不是個人武藝的較量，我們契丹人落得如此下場，就是因為我們缺少了一種最重要的東西，那就是勇氣！當初護步達岡之戰，女真人並沒有多少，但是對方一衝我中軍，十萬大軍就崩潰了，作戰意志何其薄弱。」蕭峰總結道，「這一年來，我們也都是據守城池，不敢和女真人野戰，這樣下去，是無論如何也打贏不了的！」

「依我看，什麼精妙的計謀，什麼巧妙的布局，都於事無補！到了這一步，想要贏，想要挽救大契丹國的國運，只有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狹路相逢勇者勝！」

蕭峰說著，站起身來，擲地有聲的說道：「與其與女真人如此焦灼下去，不如召集我契丹最後的精銳，與女真人野戰！這一戰，是遼國生死存亡之戰，是勇氣之戰！我將親自領軍，以證明我契丹人的勇武，不輸於女真人！」

「打！狠狠的打！與其窩囊的滅亡，不如壯烈的死去！」

「打贏了，從今形勢大變，大契丹國才有重振旗鼓的希望！」

在座的大臣，包括皇后蕭觀音，新皇帝耶律浚，沒有一個蠢人。

他們都明白蕭峰說的是正理。

如果不能在野戰之中打敗女真人，別說契丹人的軍心會不斷低落，別的民族，也會不斷轉投女真，此消彼長，契丹會成為小族，而女真則會成為大族。

女真諸部加起來，也不過兩萬多人，女真完顏部，當初更是只有兩千多人。

何以短短時間壯大至此呢？就是因為女真在護步達岡一戰，打出了威風，打的遼帝耶律洪基倉皇而逃，遼國十萬大軍潰散，這實打實的野戰的勝利，驚艷整個北方。

於是大量的渤海人，熟女真，奚人，漢人，甚至是契丹人，都加入了女真。

這很符合政治的規律，也很符合人心，那就是誰贏，他們幫誰。

許多契丹軍隊將領，見遼國大勢已去，也轉投女真人，絲毫沒有什麼心理芥蒂。

女真的實力才和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大，逐漸佔據上風。

而這一年，契丹雖然因為蕭峰的加入，在守城的一系列戰爭之中，遏制住了女真，無法讓女真人像歷史上一樣輕而易舉攻破遼國的上京，但是卻始終沒有在野戰之中擊敗過女真。

這就讓人所有人都不好看遼國，遼國也因而更加衰落。

原本耶律洪基當政的時候，他就是守戶之犬，說實話，被女真人嚇破膽，龜縮城中不出。

現在耶律洪基已經死了，經過蕭峰深入的思考，他認為，只有鼓舞契丹人的勇氣，讓契丹人在野戰之中打敗女真人，打破女真人不可戰勝的神話，那麼契丹國才有的救。

「可若是我們遼國就最後這點家底了，打完就沒有了！」耶律乙辛道。

蕭峰道：「此時不博，這些精銳也只會慢慢消耗掉，屆時遼國依舊會滅亡！夫戰，勇氣也！我們就是缺乏死戰的勇氣！因為過去遼國強大，富有四海，猶如是富人，不敢拚命！可我們失去了遼東，失去了燕雲十六州！已經是光腳的了!我們已經一無所有！再不拚命，我們連命也保不住了！」

此時，晉王耶律仁先起身道：「我支持南院大王！大契丹國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不得不殊死一搏！這一戰，便定乾坤！我願意交出所有軍隊，打好棺材，抬棺出征，親自上戰場，與南院大王並肩而戰！這一戰，確實是勇氣之戰，是挽救我契丹國運之戰！這一戰，不可避免！以後千秋萬代的史書，也不會記載我們是懦夫！滅亡的像大宋那樣，就很好嗎？！」

「贏了，自然一切好說！」耶律乙辛寸步不讓，「可是輸了，怎麼辦？」

「那就西遷！」蕭峰知道耶律乙辛貪生怕死，當即道，「一旦輸了，宰相你就帶著太后和皇上西遷，我蕭峰為你們斷後！只要我不死，契丹就不會亡！」

耶律乙辛有些鬆動，看向蕭觀音，問道：「太后是什麼意見？」

蕭觀音是太后，實際上同時代表了皇權和后權，是契丹輔政之人之中最重要的。

耶律洪基臨終之際，對她的期許是述律平和蕭綽。

耶律浚不太行，耶律洪基多麼希望蕭觀音發揮出蕭家血脈的力量，是蕭綽那樣的太后啊！

當年趙光義突襲遼國，遼國也被嚇住了，蕭綽御駕親征，打的趙光義驢車漂移，打出了北朝是大哥的基礎。

因此耶律洪基給了蕭觀音很大的權力，希望蕭觀音可以超常發揮一樣，但顯然，蕭觀音沒有發揮出來的跡象。

耶律洪基也算是病急亂投醫。

蕭觀音非常信賴蕭峰，畢竟蕭遠山當年就是她的屬珊軍的教頭，蕭峰也是她的族人。

「朕自然是不能與聖神宣獻皇后相提並論，不過站著死好過跪著生的道理，朕也懂得，朕支持南院大王！」蕭觀音正色道，「朕的屬珊軍，也交由南院大王指揮。蕭愛卿，這一次，契丹人的命運，就託付於你了！」

皇帝耶律浚道：「母后說得對，朕也支持南院大王！」

蕭峰拱手道：「太后，皇上，你們儘管放心！蕭某赴湯蹈火，誓與大遼共存亡！」

如此，決戰之事便敲定了。

契丹最後的精銳軍團，重新聚集起來，捨棄了諸多城市，都聚攏到上京。

光是其中的精銳兵馬，就有三萬人之多。

另有七萬人，雖然不是精銳兵馬，但也足以用於戰鬥上。

因此，遼國徵召了十萬大軍。

蕭觀音雖然不懂政治，但也知道這是生死存亡的關頭，於是打開國庫，把遼國最後的家底，也都發給士兵們，激勵他們保家衛國。

宰相耶律乙辛則謀划西遷之事。

他依舊不看好遼國的這次戰爭。

大家也默許了，畢竟打不過，就戰略性撤退，契丹人到底是游牧民族，這很正常。

女真人這邊，大明成國公王精忠也是一個軍事天才，從契丹種種調度之中，預感到了契丹人的戰略。

他說：「耶律洪基雖死，但是契丹卻反而成了哀兵，如今契丹南院大王蕭峰是個猛士，沒有耶律洪基掣肘他，他反而如同猛虎下山。」

「如今，這隻猛虎看來要下山了，我們有一場硬仗要打，也不得不打！」

當下，王精忠也召集女真諸部，並且組織大量僕從軍，軍隊規模達到了十萬人，準備迎接契丹人最後的反撲。

王精忠信心十足，因為慕容飛和方臘都許諾，明軍會進行支援，這一戰，是契丹國的葬禮！立國一百多年，虎踞北方大地的遼帝國，已然敲響了喪鐘。

這一日，晴空萬里，北國的雪停了，只剩滿地銀裝。

洪武二年的年初，北方依舊是那般寒冷，上京城外，遼國和契丹的十萬大軍對壘。隨著兩方軍樂聲響起，戰鼓聲大作，喊殺聲也響徹戰場：

「殺！」

王精忠親率三千鐵浮圖，這是女真人最精銳的軍隊，大都來自女真完顏部，是重甲騎兵部隊，悍勇無比，只數十騎，就能擊潰地方數千廂軍。

「殺！」

蕭峰則率領契丹人最精銳的四千皮室軍，也都是重甲騎兵，也朝女真人發動了衝鋒。

皮室軍，是遼帝從契丹各大部族之中挑選精銳，組建的皇帝的親軍。

原本都是五千人左右，在耶律洪基時代，被擴編到一萬人，戰鬥力不可避免的下滑。

但是近一年的戰爭之中，皮室軍消耗嚴重，陣亡三千人，殘疾傷病三千人，只剩下四千人。

這四千人，都是久經戰場的精銳，尤其是和蕭峰一起，參與對女真的作戰，能夠倖存到今天，可以說是契丹最後的底牌。

而這一場戰爭，是生死存亡之戰，雙方自然底牌盡出。

只是，蕭峰的對手，不是王精忠，而是女真慕容部的首領，第一巴圖魯，化身燕龍淵的慕容博。

慕容博現在的氣勢和武功都很盛。

為何？

因為他兒子慕容復何止是復國成功，簡直就是氣吞寰宇，有著成為大一統帝國皇帝的趨勢，這是當年的慕容廆，慕容恪，慕容垂都沒有完成的偉業，卻要完成在慕容復手中，慕容復這是創造了超越祖先的事業！雖然國家不叫大燕，但是名字只是一個代號，國家才是實質，如今的大明，不管是國威還是領土，都超越了歷史上的諸多燕國，而且統治的都是富裕的精華地帶。

這讓慕容博的心氣非常高，畢生夙願完成，心氣一起來，武功跟著也起來了。

何況，這近一年的時間，他與蕭峰的戰鬥，也都是成就彼此。

兩人都是越打越強！

此時，慕容博一身盔甲，戴著猙獰如怒目金剛的面具，直衝蕭峰而去。

「蕭峰！」

「燕龍淵！」

「燕龍淵！」

「蕭峰！」

「這是生死之戰！」

「老夫便與你決一生死！」

兩人迅速戰到一處，彼此的武功，均是大進。

蕭峰看著搖搖欲墜的契丹國，在戰場上的廝殺，讓他漸漸明白「龍戰於野，其血玄黃」的道理，讓他的「龍戰於野」威力大進，並且有了「其血玄黃」的變化。

原本的蕭峰，就已經是降龍十八掌的最佳人選，把降龍十八掌練到了前無古人的境界，如今他更進一步，竟然把心境和武功結合起來，這降龍十八掌得到了和後世楊過的「黯然銷魂者」同樣的效果，按照蕭峰的心情狀態，招式的威力也會遞增和遞減。

楊過的心情是黯然銷魂，蕭峰的心中，卻是對於和平的渴望，越是處於戰爭之中，越是見到同胞和異族的死傷，就越是讓蕭峰渴望和平，這是一種「封侯非我意，但願海波平」的願景，因此他的降龍十八掌，融合了對於蒼生的憐憫，對於和平的渴求，威力更上一層樓。

此時，恐怕是這套降龍掌法的創始人看到蕭峰，都會衷心的說：而你，我的蕭峰，你才是真正的大哥！

但慕容博卻也不弱。

慕容博固然沒把心境融入武功，但是他從慕容復處獲得了大量武學資源，所修的北冥神功，也吸了許多不長眼高手的內力，使得他的功力遠在蕭峰之上。

此番大戰，正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

這邊是遼國南院大王，契丹第一巴魯圖；那邊是女真大賢良師，遼東第一猛將軍！這邊是十八掌力可降龍，龍吟天地；那邊是參合指縱橫龍城，氣貫長虹！這邊是三十兒郎猛如虎，那邊是六旬老翁似蒼龍。

正是關公秦瓊難分高下，悟空楊戩互有伯仲。

兩人真氣外溢，力量極強，打的戰馬受驚狂奔，周圍的勇士，挨著就死，擦著就傷，不敢靠近。

而兩人的戰鬥，也猶如女真和契丹的戰鬥，處於焦灼之中。

蕭峰頂在最前面，契丹人也不是沒有別的勇士，耶律仁先這位晉王，更是把棺材放在最醒目的地方，抬棺出征，激發契丹人的勇氣。

他們身後就是上京，就是最後的家園，自然是保家衛國，不肯退讓。

而女真人這邊，也是在苦寒之中磨礪出的勇武，王精忠率領的鐵浮圖，更是常規意義上的天下強軍，所向披靡，也是死戰不退。

因此，這場戰爭十分殘酷，雙方互有死傷，而且死的都是精銳，雙方的高層都很肉疼。

這場戰爭不斷進行。

「我不要傷亡數字，別給我報傷亡數字，我只問殺了多少女真人！殺！給我狠狠的殺！殺的女真人膽寒！」耶律仁先一臉冷酷，「今天，我與大家一起流血！血不流干，誓不休戰！」

王精忠也是絲毫不怯場，對想要呼叫大明場外支援的王精義（原完顏吳乞買，改名王精義）說：「不要指望大明，我們是大明的臣子，也是大明的諸侯！如果我們不能打，大明也不會高看我們一眼！我們遼東琅琊王氏，這次就是要把遼國滅亡，來證明我們的價值！這樣，強盛的大明，才有我們的位置！給我殺！契丹人已經是強弩之末，再堅持下去，就能贏！」

雙方都打出真火，互不退讓，均是死傷慘重。

而持續的戰鬥，也讓慕容博氣喘吁吁，蕭峰疲態盡顯。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尖銳的衝鋒號角響起：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緊接著，大地震顫，日月的旗幟，出現在遠方的地平線上。

是明軍，明軍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