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戰鬥尾聲，本性覺醒

第158章戰鬥尾聲，本性覺醒

依靠第十四劍與人劍合一的結合誅殺了上官金虹，但李鳴面上並沒有過度喜悅，甚至注意力都沒在這上面，而是盡心感受著。

之前他就已經能和血魂劍產生一些溝通和共鳴，是劍心通明的表現，但這一次，剛剛的一擊中，李鳴甚至能感覺到，自己和血魂劍融為一體。

這是一種非常奇特的感覺，不再是人駕馭劍，而是變成了人即是劍。

相應的，在踏入了人劍合一境界后，李鳴自身的真意也跨越式地大幅提升。

如今他渾身的無痕劍意，每一縷和獨孤劍意融合在了一起，雄厚、犀利、無物不破，既能拆分成一縷一縷，又能融合起來成為磅礴真意風暴。

以至於，如今李鳴感覺，自己只要隨意出劍，其中蘊含的劍意都是之前全力催動真意出手的水平。

這給自己每一招威力所帶來的提升和增幅也是不言自明的。

更關鍵的是，李鳴第一次感覺，自己對於劍的理解，完全跨越到了另外的一個層次。

即使之前李鳴以劍作為主武器，但實際上他還是將此看成了一個對敵的工具，是外力範疇。

但如今，李鳴感覺，自己與劍的共鳴，以及對劍的理解，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不再拘泥於招式或者劍訣，甚至擺脫了單純依賴劍意，而是隱約有了一條道路出現在了自己面前，似乎只要自己沿著這條道路走下去，便能對劍的理解越來越深。

達到人劍合一後面一個層次的無劍境界，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無劍，就是徹底擺脫對劍的依賴，手中無劍，心中有劍，對劍的理解不再拘泥於某一柄劍，而是只要自己想，飛花摘葉，皆可為劍！這無劍境界這麼多年，也沒人能練成，基本只存在於傳說中。

就算是江湖名劍榜上的那些高手，比如當年的神劍燕南天、三少爺謝曉峰等，都沒能摸到這個層次的門檻。

然而，此時李鳴竟然隱約感覺，自己的這條路，能一直通往無劍境界。

而且他經過了剛剛的人劍合一，對於十四劍的感悟也臻至頂峰，甚至隱約窺探到了一點第十五劍的風采。

李鳴閉上眼睛看深吸口氣，壓下了心中的雜念。

他大概明白，自己對劍的感悟更上一層樓，而且已經開闢了獨屬於自己的劍道之路！

從這一刻起，他和其他的劍修就截然不同了。

當然，能夠開闢出獨屬於自己的劍道，也離不開機緣巧合。

是自己的積累已經足夠多，而且在剛剛面對上官金虹雨化田等人的圍攻時，沒有絲毫退避之心，反而針鋒相對，連戰連捷，正契合了劍修一往無前之意。

若是剛剛自己有退避之意，那肯定就不會這麼順利。

伴隨著思緒，李鳴逐漸收回了身上縈繞著的劍意，如臂指使地收回了自己體內。

血魂劍上縈繞的暗紅色光暈，這才逐漸平息下去。

直到此時，不少人才敢直視李鳴。

剛剛李鳴身上的劍勢太強，甚至到了只要近距離直視，就有眼睛刺痛之感。

凡是有點眼力的，都看出了，李鳴本就極強的實力，又獲得了極大提升，在場眾人的神情各不相同。

有興奮、有感嘆、也有些嫉妒。

回身望去，李鳴平靜的目光落在了雨化田身上。

如被兩道銳利劍意鎖定的雨化田心中一顫。

他也是用劍的，當然能感受到李鳴現在的恐怖。

尤其是上官金虹死了，雨化田已經失去了最強的戰力依仗，再面對李鳴，有輸無贏。

「我們二人……」

雨化田還想招呼劉喜，但突然察覺不對，側頭望去。

哪還有劉喜的身影，這傢伙在剛剛李鳴人劍合一衝擊上官金虹的瞬間，就果斷轉身逃命了，現在早就變成了一個黑點。

這傢伙，竟然連附近的東廠番子都不顧了。

「你……」

雨化田剛剛全部注意力都在李鳴的驚天一劍上，竟然沒注意到劉喜，此刻大怒。

但心頭一顫，猛地渾身汗毛倒豎。

李鳴抬手一劍，充斥著鋒銳無比劍意的圓弧形劍氣朝他襲來。

雨化田顧不得罵劉喜，急忙出手抵擋。

然而，剛剛數人圍攻，都沒給李鳴造成傷害，現如今只剩他一人，怎麼可能是李鳴的對手。

圓弧形劍氣到了面前，便猛然一化為多，四散飛射，然後再一同向中間聚攏攻擊。

李鳴如今對劍意劍氣的駕馭，已然爐火純青。

雨化田一長一短子母劍急揮，努力將這些劍氣撥打開來。

然而，每和其中的一道劍氣接觸，雨化田的動作便會一頓，臉色蒼白了幾分，俊俏的面龐上多出了些許痛苦。

李鳴如今隨手一擊中便融入了劍意，剛剛連上官金虹交手時都被震得難受，更何況雨化田。

李鳴看似隨手攻勢，雨化田每一次格擋，都要拼盡全力，而且引得自己體內的真氣來回震顫鼓盪，經脈和氣海生疼。

好不容易將幾股劍氣撥打開來，雨化田猛抬頭，一道暗紅色的劍光已經到了面前。

只是個小點，但其中蘊含了自己無法對抗的能量。

「等等……」

雨化田一邊求饒，一邊抬起手中劍，試圖抵擋。

然而，他的招式還未成型，便已經被這點劍光徹底攪碎，完全無法凝聚。

嗤！短暫的悶響過後，雨化田陰柔俊美的面龐上，表情頓住了。

一頭長發狼狽地散開，不復平時的優雅儀態。

隨後，雨化田的眉心處，一個紅點緩緩浮現，剛剛那道劍氣，貫穿了他的頭顱。

屍身無力栽下。

「這傢伙，倒是機靈得很，便宜他了。」

李鳴倒是沒怎麼看雨化田，而是盯著劉喜遠遁的方向，略感可惜。

劉喜的反應倒是快，趁著剛剛李鳴在感悟人劍合一以及剛剛成型的劍道，沒來得及顧及他的時候，便抓緊逃命了。

否則，李鳴根本不會放他離開。

當然，現在去追，費一番手腳，也是能追上的，只不過李鳴懶得浪費時間。

如今自己人劍合一，劉喜的實力，對自己已經造不成威脅了。

李鳴更想抓緊時間回顧一下剛剛的感悟。

「督主，督主死了……」

原本場中還有一些負隅頑抗的西廠人馬，還抱著希望。

別看西廠人手不如東廠多，但凝聚力猶有過之，大家都效忠於雨化田麾下。

現在卻目睹了雨化田身死的下場，眾人心中的最後一點指望都破滅了。「殺！」

不少武者們終於反應過來，拼儘力氣與這些殘存的廠衛高手廝殺，對方氣勢全無，立刻兵敗如山倒。

「師父！」

李鳴雙腳沾地，林平之江玉燕等人立刻圍攏了過來，滿眼的崇拜之色。

即使他們已經習慣了李鳴的戰無不勝，但目睹了剛剛的一切，還是令他們興奮異常。

江玉燕在面對游氏兄弟的時候，戰鬥中滿臉的冷漠與無情，然而看向李鳴，就立刻換了一副樣子，眼中異彩連連，徹底變成了小迷妹的模樣。

此刻的師父，在她眼中如同會發光一樣，簡直就是無所不能的神人，也令人怦然心動。

看了看周圍，聚賢庄內現在已經被徹底打爛，一片狼藉。

不過結果已經明了，李鳴一人便幾乎殺盡了對方的宗師境以上戰力，林平之和江玉燕等人，以及帶領著五嶽劍派的加入，將對方的先天境高手也殺了大半。

剩下的朝廷人馬，根本構不成威脅，被倖存的武者們追逐殺敗，已經開始了潰逃。

聚賢庄外的遠處，不知曉這裡的情況，倒是還打的熱鬧。

「你們去外面幫幫忙吧，實戰機會難得，不要浪費。」

李鳴對林平之等人交代道。

他到了人劍合一境，更能體會到實戰的重要性。

修鍊武學終究不是閉門造車，一味的苦修無法代替實戰中所獲得的進步。

這種場合，也是讓自己的弟子們積累實戰經驗的最好機會，幫不幫別人的忙倒是其次。

「是！」

林平之點點頭，立刻帶著七名同門朝外趕去。

江玉燕腳步剛一動，卻看到了游氏兄弟的屍體旁邊，一個還略顯稚嫩的身形站了起來。

「賤人！你殺了我爹和伯父，我要報仇！」

說話的正是游坦之。

他眼中噴射著憤怒的火焰，就朝江玉燕沖了過來。

不過看他的速度，連後天境都不到，簡直弱的可憐。

但江玉燕卻眼神一冷。

本來完全忽視這小子，但他竟然敢辱罵自己，江玉燕沒半點猶豫，直接一揮手。

碎心掌隔空出擊，正中游坦之。

這位聚賢庄的少莊主，還沒碰到江玉燕的邊，就胸腹皆碎飛了出去，落入聚賢庄的磚瓦碎礫廢墟中氣絕身亡。

「廢物，嘴上說報仇，也不掂量一下自己。」

江玉燕滿是輕蔑，立刻將游坦之拋諸腦後，閃身離開。

李鳴注意到江玉燕的這副樣子，略感意外。

現如今，江玉燕已經不再是剛剛被自己解救出來的那個柔弱女子了。

她除了面對自己的時候還很乖巧，在對付其他人時，已經逐漸顯露出了心機和氣勢。

看來江玉燕有了實力后，本性覺醒的速度比自己預料的還要快。

不過李鳴倒是沒有阻止。

又目光一轉地看去。

一名東廠的先天境高手殞命，而攻擊他的，正是莫小貝和莫大先生聯手。

莫小貝年紀尚小，雖然有一身的武藝，已經是先天境高手了，但在這種廝殺的場合，莫大先生還是不放心，從胡琴中抽出細劍，一直護持在莫小貝的左右。

剛開始，莫大先生沒想讓莫小貝造殺孽，沾血的事情自己來即可。

然而，有幾名先天境的東廠番子強的可怕，即使兩人聯手，都廢了一番功夫，沒能快速拿下。

莫大先生越打越急，也就沒怎麼顧得上莫小貝。

莫小貝剛開始的時候，確實和他擔心的一樣，雖然實力強，但沒有經歷過這種伱死我活的場合，平時大多數都和同門師兄弟切磋，下手總是點到即止。

但見對手每一招都是奔著取自己性命來的，莫小貝打著打著心裡的火也冒了出來，下手越來越重。

誰知這麼一來，反而去掉了心理上的負擔，莫小貝徹底發揮出了自己的實力。

沒過多久，莫小貝就憑藉一己之力擊殺了兩名東廠先天境高手，然後還回來幫了莫大先生。

一旦邁出了這第一步，莫小貝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重手下得越來越順暢，曾經在武館修習的諸多武藝施展出來，氣勢上也完全不同，變得充斥殺意。

莫小貝甚至都沒感覺到太緊張，反而體會到了其中妙處，臉上掛著興奮，雙眸越來越明亮。

意猶未盡，又擊殺了幾名東廠番子，還想要繼續追擊，被莫大先生攔了下來。

但莫小貝的實力，已經清楚落在了五嶽劍派眾人的眼中。

這麼輕鬆擊殺先天境，令五嶽劍派中本來還有些不服氣的傢伙，瞬間偃旗息鼓。

被攔下來了的莫小貝，甚至還有些失望。

她的這幅表情，被李鳴盡收眼底。

看來莫小貝和江玉燕一樣，已經開始逐漸覺醒了心狠手辣的本性。

聯想到莫小貝日後闖出來的赤焰狂魔的名頭，她的這些反應都一點不奇怪了。

看來莫小貝已經初步體會到了施展暴力的妙處，頗有食髓知味之感。

不過李鳴也並沒有阻止，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弟子們遲早要經歷風雨，踏出這一步。

自己只需要對他們做好引導，不讓他們誤入歧途即可。

聚賢庄外……

一場戰鬥逐漸落下帷幕，西廠在這裡也埋伏了一名實力普通的宗師境，帶領著一隊人馬，對突圍之人進行阻攔。

當然他們剛開始的時候也沒想到，會發生這些變故，更沒想到東西兩廠諸多高手共同出馬，竟然還是被這麼多江湖武者給闖出來了。

一番打鬥過後，那名西廠的宗師境終於被斬殺，而紫青雙劍也不同程度的負傷，現在正在處理著傷口。

另外一邊，滅絕師太單手拄著一天劍，呼哧呼哧喘著粗氣。

她同樣好不容易擊殺了一名宗師境，殺散了其他的朝廷人馬，但是自己手下的峨眉弟子死傷了好幾名，令她無比心痛。

滅絕師太一轉頭，看向了林平之。

「小兄弟，剛剛多謝你的援手！」

滅絕師太說著感謝，但看著林平之為首的武館弟子們，眼神中滿是忌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