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拳頭大是硬道理
第3章拳頭大是硬道理
回到『大腳板』，秀姐正好下鍾，剛接過飯盒，前台阿寶又來叫上鍾，秀姐匆忙吃了幾口就叫蔣瑜給倒了。
洗了飯盒，收進秀姐的儲物櫃里，坐等輪鍾。
上鐘有兩種，點鐘和輪鍾，點鐘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會多三塊點鐘費，輪鍾是用號牌排隊上鍾。
秀姐都是點鐘，她與老闆的分成是四六。
九點才輪鍾。
客人是個靦腆青年，不說不問，緊抿著嘴。
「路要一步一步走。」
東屋裡，傳出咳嗽聲，蔣瑜放下托盤就跑進去，「爺爺，您還沒好？葯沒了嗎？」
簽了退，秀姐也拿出了兩人手包，蔣瑜扯下口罩和眼鏡裝進手包，
「快走，我快餓死了，今天我請秀姐吃夜宵。」
鄭秀笑咧了嘴，小丫頭太給她爭氣了，「你能拿下老金，在這一行可就出名了。」
「咳咳咳！」
鄭秀拿出挂面和雞蛋，「煮這些，你爺爺和你弟弟應該能吃了。」
出名好，出名才是蔣瑜想要的，「他又給我700叫我去結賬，我給了蔡姐100，去前台結賬剩下20給了阿寶。
鄭秀抓了抓，什麼都沒抓到，三天了，她總懷疑自己在做夢。
技師私底下都是這麼喊大貨車司機的。
托著托盤，蔣瑜消失在鄭秀面前。
客廳里有一組三人皮革沙發和大屁股彩電。
蔣瑜想，這個客人應該真是第一次來。
兩人邊說邊走出大門。
「我有錢了，不偷了。」
蔣瑜減力試探著，找到客人能接受的力度。
在鄭秀的目光下，蔣瑜忙改了一個字，「很少很少的小米回去。」
蔣瑜一個新技師在第一天上鍾就能上八個鍾，全因為今天是周六。
蔣瑜洗了手出來，在二樓樓梯處遇見青年客人，她越過客人快速下了一樓。
想到這個傻丫頭說她掀了鍋就過來了，鄭秀就想笑。
按摩依然不受力，並且在切按腿部的急脈穴時，青年客人的臉爆紅。
鄭秀很滿意，「要學會圓滑，拳頭大是硬道理，可若遇到比你拳頭大的呢？」
「按摩結束，我下鍾了，客人自便。」
鄭秀「……」
蔣瑜低頭看看自己的拳頭，是不大。
鄭秀很開心，「我聽說你今天得了不少小費。」
「謝謝秀姐。」
蔣瑜的笑聲如鈴，「還是秀姐消息靈通。」
蔣瑜抬腿要出包間，青年客人問，「我要不要給小費？」
夜宵攤的生意火爆，只能打包。
「好了，好了。」
廚房裡光芒一閃，托著托盤的蔣瑜出現，她大步走出廚房，進了正屋內。
鄭秀又問，「都是大貨車給的？」
她怎麼知道？她又沒問客人。
偏偏夢還這麼真實。
「阿瑜，給我鑰匙。」秀姐在待鍾室門口就喊蔣瑜。
這邊是正午，與現代那邊相差了六個時辰。
她很喜歡蔣瑜帶的真正綠色蔬菜。
「嘿嘿嘿。」
蔣爺爺掀開補丁摞補丁的被子坐起，身上的衣衫比被子上的補丁少不了多少。
「好啊！」
蔣瑜把鑰匙從人群頭頂上扔給她，「我的手包在你柜子里，一起拿出來。」
孫女進入莫名其妙的世界，遇到好心女子收留，買葯又買糧，他怎好意思繼續讓好心女子負擔？
秀姐知道她家情況后，不但給她買了傷風感冒藥，還讓她熬了小米粥帶回去，爺爺和弟弟如今已經好很多了。
倒了水，洗了手，蔣瑜過來引客人上三樓。
客廳西邊是次卧，次卧南邊是窄小的置物間。
玄關北牆是主卧的牆，主卧門朝西，對著客廳。
蔣瑜聽勸，「聽秀姐的，不過，明天我要買很多很……」
蔣瑜啃著烤雞翅，用手指比劃給她看。
「加！肯定要加。」
烤河魚雞翅羊肉串，烤青椒茄子玉米，揚州炒飯，炒河粉。
蔣瑜「……」
……
明天，我就去買銀子，回去還賬去，等我領了工錢，還要蓋大房子。」
要不是鄭秀攔著，蔣瑜還繼續買。
「咯咯咯……」
鄭秀苦口婆心，「你神出鬼沒幾天，就還賬蓋大房子，你家那口鍋和灶，還不被人搶了去？」
蔡姐低聲問蔣瑜客人是第一次來？
剩下的夜宵都被蔣瑜掃蕩完了，她去廚房想煮小米粥，沒小米了。
蔣瑜又洗了幾遍手，才開吃。
鄭秀已經吃上了，「你今天得了多少小費？一頓夜宵就花了近一百塊。」
「能的，客人稍等。」
「有什麼說法嗎？」
「好吧！」
鄭秀手裡的羊肉串差點掉了，「1800？」
蔣瑜點頭，只要不叫她倒給小費就行。
秀姐，金子80一克，我今天就掙了六錢金子，這邊的錢太好掙了。
蔣瑜邊吃邊點頭，她太餓了，按摩出力氣，按大貨車司機出大力氣，食堂的菜都是菜，看不到幾片肉。
五棟二單元502室，兩室一廳一廚一衛一置物間的格局。
對著著急跑進來的孫女露出和藹微笑，笑容讓他那瘦脫相的臉龐上皺褶更多。
這三天，全靠秀姐。
鄭秀就住在『大腳板』對面小區，是回遷安置的沒有電梯的六層樓，租的。
南海縣，南山村，村尾一個破舊院子里。
「阿寶，一個足療一個按摩。」蔣瑜對前台阿寶說完，排在隊尾等簽退。
蔡姐搖頭，「沒特別的講究，就是別收他小費。」
一樓前台處，很多技師在簽退。
足療結束，青年客人才開口，「我能按摩嗎？」
最後的小腿折按，倒是很好按，屬於筋長之人。
「不全是。」
置物間南牆是落地窗，落地窗外是一個大陽台。
空包間沒了，但有空床。
聽到蔣瑜的傻笑，鄭秀眉頭一跳，「你不會是偷的吧？」
「不需要，客人打賞小費隨心意的，沒有強制規定。」
蔣瑜吐出骨頭，「老金給了1200，他說下次來還點我的鐘，可不可以叫老闆給我加些肉食？我很餓。」
打開門就是玄關，玄關東邊是廚房和衛生間。
蔣瑜問青年客人可不可以？
青年客人拘謹的點頭。
他的身體已經好轉，再熬幾天就能好了。
鄭秀擺擺手，「記得給我帶青菜過來。」
蔣瑜攙扶著爺爺走去堂屋，「小瑾呢？」
「出去玩了，一會該回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