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是你
周稚京不是傻子,男人心眼多大,她還是知道的。
陳宗辭這種人,更不會允許一個微不足道的女人,把他當成是替身。
周稚京不想再在他這裡吃苦頭,「我現在眼裡只有你。」
她壓住他的肩膀,主動將他摁倒,迷離的雙眸勾住他,問:「你是不是在泳池的時候,就想了?」
明亮的燈光,將她的一顰一笑都照的清清楚楚,包括她眼睛里的東西。
賣乖,討好。
將自己的反骨板正,裝一時的小乖兔。
充血的耳朵,又讓她顯得十分青澀。
陳宗辭握住她的腰,輕而易舉的舉起,又落下。
周稚京微微瞠目,烏黑的眼眸里有難以抵擋的情潮,席捲而來,讓她表情崩壞。
她瞬間跌落,趴在他的身上。
兩人之間再無縫隙,毫無餘地。
陳宗辭咬著她的耳朵,告訴她一個事實,泳池裡,不止他想,陳靖善一樣想。
要不然,陳靖善不可能會出現在西子路。
……
陳宗辭洗完澡出來,房裡空無一人,床單被扯下來,丟在旁邊,新的還沒換上去。
周稚京的衣服還在。
人在外面的廚房,明顯洗過澡了,身上穿著酒店的睡袍,頭髮濕漉漉的披散著,在倒水喝。
她快渴死了。
周稚京有點站不住,腿一直在打顫,她索性蹲下來喝。
片刻,身後傳來腳步聲,她轉頭,陳宗辭已經到他身側,隔著半步的距離。
他隨手拿了只水晶杯,直接開了水龍頭接水。
而後,轉過身,抵住廚台。
一個垂眸,一個抬頭,目光正好對上。
兩人此時身上穿著同款同色的睡袍,事後的男女,身上還流動著沒有完全散掉的曖昧。
連眼神都帶著鉤子。
周稚京灌了一大口水,太多了,來不及咽下去,嘴巴鼓著,嘴角又水溢出來。
特別像個大傻子。
陳宗辭心念一動,放下水杯,彎身將她抱了起來。
周稚京雙腳離地,嚇了一跳,嘴裡的水來不及吞咽,差點噴出來。
到底還是流了一滴出來,順著嘴角留到下巴上。
陳宗辭用手背給她擦掉,問:「倒是有力氣洗澡。」
兩人身體相貼,雙腿交錯。
周稚京從深色牆磚的倒映里看到兩人的身影,格外的和諧。
看起來像兩個彼此有愛的情人。
周稚京的心,有那麼幾息,感覺到熨帖。
她這會溫順的靠過去,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身體完完全全依在他身上,腦袋懶懶的靠他的肩膀。
片刻,耳邊響起打火機的聲音。
緊跟著,就有薄薄的煙霧飄過來。
他的另一隻手,還牢牢的壓在她腰上,為了抱穩她。
靜默片刻,周稚京小心翼翼的問:「你為什麼會有那張照片?」
那張她ai換臉的照。
他漫不經心的回:「那就要問你,發給誰看了。」
能流到陳宗辭的手裡,恐怕有不少人看過了。
她用臉頰輕微蹭了蹭他的肩膀,「你不會允許這種照片擴散的,對嗎?」
陳宗辭輕笑,「又不是我的臉,我為什麼不允許?」
這種照片要是轉播開,傳到陳靖善的跟前去,還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後果。
她舔了舔發乾的嘴唇,支起身子,看向他,說:「可那是你的身體。」
「怪不得看著眼熟。」他似笑非笑,側過身,把沒抽完的煙,摁滅在了煙灰缸里,手隨意的搭在她背上,問:「還睡覺嗎?」
已經很晚了。
他的語氣有點溫柔。
周稚京抱住他的脖子,大著膽子,閉眼在他唇上親了親,說:「你要玩,我可以陪。但這隻能是我們兩個人的秘密,可以嗎?」
她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放在他肩膀上的手,都是帶著拘束的。
跟危險的人玩,就如懸崖上採花。
她繼續說:「其他時候,互不干涉。」
畢竟他跟林序秋即便沒在一起,在旁人眼裡,都是分不開的一對。
陳宗辭笑,「下限真低。」
他的笑很刺耳,話也難聽。
周稚京鼻翼微動,半晌才咽下冒出來的酸楚,慢慢睜開眼睛,對上他沒什麼溫度的目光,說:「是你說的,你我之間別講什麼道德。」
「那你現在又委屈給誰看?」
「我沒有。」她矢口否認。
陳宗辭抱著她去照鏡子,問她:「眼睛里的是什麼?」
周稚京並不想看到此刻的自己,她立刻轉過身,抱住他,看著他,說:「是你。」
她眼裡含了淚,彷彿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最後,陳宗辭大概是大發慈悲,到底沒有折騰她,把她丟回床上,自己換了衣服就走了。
也沒有回答是否應允她的提議,當然最好沒興趣,再也不搭界。
他走後沒多久,周稚京也收拾好自己,回了景泰園。
到家是凌晨四點多。
屋子裡安靜的好像沒人,她又洗了個澡,才躺下睡覺。
這一晚上,發生的事情,讓她精疲力竭。
沒一會就睡了過去,卻一直做噩夢。
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人都有些恍惚。
身子犯懶,她就躺在床上刷朋友圈,正好刷到陳雅雯的動態。
她懷孕了。
隻言片語,已經能看出來她的喜悅。
終於得償所願,能不高興嗎?
周稚京想了一下,給桑晚發了信息,讓她不必再費勁去找證據。
她就不去破壞人家的幸福感了,自己都還顧不好呢。
隔了兩天,她就銷假去上班了。
周一有早會。
周稚京也不是完全沒有工作經驗,她在九州的公司,已經做到策劃小組長了。
但華瑞跟她前公司不是一個量級的。
她那點經驗和學歷,在這裡就夠看。
再一個,陳宗辭的助理並不好當。
總助給她派了工作,「陳總五分鐘後到,你去茶水間泡咖啡,要現磨,不放糖。」
周稚京先把咖啡機打開,操作好之後,去列印文件。
陳宗辭來的時候,咖啡機正好停止運作。
她端著咖啡進去。
兩天時間,周稚京想清楚了,她現在首要任務是在華瑞站穩腳跟。
她會被人嫌棄,最終原因還是她不夠優秀,除了有點顏色之外,沒有任何突出的優點。
所以,男人只會把她當做是玩物。
她需要給自己創造更多的自身價值,比如說工作能力。
現在就是一個很好的開始。
她放下咖啡,精神面貌俱佳,朝著陳宗辭露出標準的笑容,說:「早上好,陳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