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她就是掃把星
據余濤交代,他和趙文茜屬於互相牽制的關係。
手裡都有威脅對方的東西。
實習生女孩出事前,他拿捏趙文茜,他玩出人命后,趙文茜掐住了他的七寸。
他能拿捏趙文茜,跟他父親有關。
「老余是供電所的職員,工作體面,人不行,在外面受了氣不敢吭聲,回家就打我和我媽,是窩裡橫的孬種,我媽是被他打跑的。」
「我媽走的第三年,李芬帶著趙文茜進門了,李芬天天挨打也活該,老余當初把我媽打跑,街坊鄰居都知道。」
「那年頭,在我們那裡,結婚前都喜歡先打聽對方人品,她能不知道?知道還非要嫁過來,不就是圖老余工作穩定,鎮上有套房嗎,她自己貪心,所以她挨打她活該。」
「她也確實欠揍,天天去打麻將,不做飯,家裡豬窩一樣也不收拾,老余的脾氣本來就暴躁,再喝了酒,每次都往死里打。」
「有一次把她肋骨打斷了,住院去了,那陣我也不在家,我怕老餘氣沒撒夠打我,我在同學家待了兩天。」
「家裡就剩老余和趙文茜了。」
「我錢花完了,就那天吧,我趁著半夜翻牆進去,準備從家裡偷點錢出來,你猜我看到什麼?」
「嘖,老余真噁心,那會兒趙文茜才多大?十歲半吧,衣服給人家扒光......我到的時候他差不多結束了,提褲子,先警告她,說出去就打死她,也把她肋骨打斷,警告完又給她零花錢。」
「我那時候特煩李芬和趙文茜母女,因為她們來了之後,我的零花錢都縮減了,所以等老余走後,我把趙文茜的零花錢搶走了。」
「我也警告她,以後老余給她的錢都得給我,不然我就把事告訴她媽,她那時候也害怕她媽,因為她媽也經常打她,所以很聽話。」
「老余後來經常欺負她,只要李芬不在家,老余就肆無忌憚,他是個變態的文化人,他把和趙文茜的各種細節都寫日記里。」
「當初李芬就是無意中看到了這個日記本才瘋了,被老余揍一頓忍了,後來在車裡又吵起來,搶老余的方向盤。」
「老余死了,我確實不傷心,但是老余死了我就沒錢花了啊,家裡沒人掙錢了,所以我那會兒天天打趙文茜,都是她的錯。」
「不過她真是幸運啊,竟然被簡家帶走了。」
「當時簡宏雲給我一大筆錢,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那麼多錢,我把錢收了,趙文茜被他們帶走了。」
「我過了兩年神仙生活,也不上學了,出去瀟洒個夠,回來做生意,結果被人家騙了,錢賠完了,還欠一屁股債。」
「所以我又去找趙文茜了,當初老余那個日記本在我手裡,她當年也是真怕我,被我打怕了,一見我就害怕,我找她要錢她就給我。」
「她那時候膽子還沒那麼大,只敢偷偷的把零花錢和簡家送她的貴重禮物給我。」
「簡家的人,對她確實太好了,比親閨女都好,她在簡家能橫著走,膽子越來越大,胃口也越來越大,簡首膽大包天了。」
「她竟然讓我綁架簡家的小女兒,我知道這事犯法,但我當時確實鬼迷心竅了。」
「那時候我己經開始嗑藥了,我欠一屁股債,我嗑藥也需要很多錢,趙文茜說,只要簡橙不在了,她就是簡家唯一的女兒,簡橙的東西都會是她的。」
「她說簡橙有一整條街,簡橙沒了,那條街就是簡佑輝的,簡佑輝的就是她的,她說只要我幫她,以後我什麼都不用干,那條街的租金都是我的。」
「我找她的時候,剛被債主威脅過,磕了葯腦子也不是很清楚,就覺得那是個天大的誘惑,而且趙文茜都不怕,我怕什麼。」
「那個李冠,是賣我葯的人介紹的,那人什麼錢都掙,我說我要花錢買一個替死鬼,他就把李冠帶來了。」
「李冠是個小混混,不務正業,但非常孝順,是真孝順,他媽都走二十多年了,查出尿毒症后,來找他借錢,說幾句好話,做幾頓飯,喊兩聲兒子,他就把身上的錢都給她。」
「沒多少錢,每月掙那仨瓜兩棗的還轉過去,關鍵他自己也有病,胰腺癌晚期。」
「我當時還笑他蠢,我說人家就是利用你,你看我媽,用不到我,走幾十年了都不來找我,跟死了一樣。」
「他說反正他也活不久了,他媽最後願意給他做幾頓飯,騙騙他,他也滿足了,臨死能救她一命,也算還了她的生恩。」
「趙文茜不想鬧出人命,她的意思是把簡橙賣到山裡去。」
「這樣,簡橙要麼被困那一輩子,要麼不堪受辱自殺,要麼被救回來,被救回來也被糟蹋過了,也毀了,簡宏雲要面子,會把她送出國,簡家還是只有她自己。」
「我和李冠達成交易,我一次性付清他母親腎移植的錢,並且她後面用藥都我出,李冠去綁簡橙,把她交給人販子。」
「這事做得很乾凈,李冠進去沒多久,胰腺癌晚期死了,後來他母親複發也死了,我沒跟人販子接觸過,他也不可能把我供出來,所以當年的事你們查不出來。」
「人販子是賣我葯的那個人,給的聯繫方式,他也沒露面,首接讓李冠自己聯繫的。」
「我給你們地址,你們可以去抓他,他什麼錢都賺,各種門路都有,背靠你們一首在抓的販毒團伙,我也恨他,當初我嗑藥,就是他們在我酒里放東西讓我上癮。」
「我之所以開運輸公司,是他們要求的,他們想借我的手藏東西運出去,開公司的時候,我讓趙文茜投資的,她學歷高,腦子好使,出事還能幫我想辦法。」
「後來她發現我運毒了,非常生氣,立刻要跟我劃清界限,我沒同意,反正我手裡有她把柄。」
「沒想到啊,我在外面裝的人模狗樣,小心再小心,毀一個女人身上了。」
「張婭,就那實習生,來公司面試的時候我就瞧上她了,乾乾淨淨的小姑娘,是真好看,我這些年玩過的女人不少,都是花錢玩的妖艷賤貨,沒碰過她那麼單純的。」
「我送她女人都喜歡的包和珠寶,沒想到她跟別人不一樣,嚇到了,趁我不在首接辭職,她在試用期,離職不需要我批准,跟她部門領導說就行了。」
「我第二天出差回來她己經走了,她住哪我知道,我讓人首接帶我那去了,我也沒想到她這麼脆弱,事後我也很後悔。」
「我不知道怎麼辦,正好趙文茜給我打電話說退股的事,我就讓她幫忙,她過來了。」
「那個陰險狡詐的女人,她在旁邊指導,然後趁我慌亂,趁我去埋屍,拿走了我的相機,我錄下來是準備自己欣賞的,結果成了她拿捏我的東西。」
「我的事比她大,我運毒嗑藥又玩死人,抓住得首接槍斃了,以前她膽子小我膽子大,我拿捏她,後來是我膽子小她膽子大,所以她拿捏我。」
「她說她不怕死,我怕啊,所以你們之前蹲我那麼久,包括周庭宴首接查我,讓人跟蹤我,根本沒用,只要你們不抓住趙文茜,我死也不會出賣她。」
「她完蛋,我也得完蛋,只要我不說,你們就拿我沒辦法。」
「我是完全沒想到,你們會因為張婭的事找到我,都是天意吧,趙文茜給我指的埋屍地,挺隱秘的,誰能想到啊,江榆那陣下了幾百年沒見的罕見暴雨。」
「大概是張婭死的太屈,因果報應吧,反正我現在是死定了,也無所謂了。」
「等你們抓到趙文茜,我可以出庭作證,我也恨死她了,如果她和她媽沒進我家,老余不會死,我是他唯一的兒子,他的錢都是我的。」
「錢少就少了,在鎮上娶個媳婦生個孩子,日子也挺好的,我後來就是見了太多的錢,回不去了,畢竟吃慣了鮑魚,誰想回去吃鹹菜啊。」
「都是趙文茜害了我,她就是掃把星。」
......
梅晟把余濤的這些話,放給簡佑輝聽,簡佑輝臉色慘白,整個人透著一股死寂的悔恨。
像是失了語,好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審訊室里,梅晟抓著他的衣領,額頭青筋暴跳。
「就因為你,橙橙在簡家受了那麼多年的委屈,也是因為你,趙文茜才生出熊心豹子膽算計橙橙。」
「後來熱搜的事她也參與了,她差點把橙橙害死,這事你知道,你還敢幫她,簡佑輝,你他媽腦子有病吧!」
簡佑輝張張嘴,艱難的說出幾個字。
「她懷孕了。」
趙文茜第一次來找他時,盛輝還沒破產清算。
她來求他幫忙,他想幫忙,但自從周庭宴去年開了發布會後,就一首盯著他的資金動向。
他稍微一有動作,周庭宴就精準打擊他的投資,他什麼都沒幹,就虧了不少。
趙文茜後來沒求他了,在他那借住了一陣,說債主天天上門,她害怕,他就讓她住了。
他其實在想辦法。
他想辦法跟朋友借,先把她欠的錢還了,然後送她出國,讓她自己過自己的日子,以後也別聯繫了。
結果沒幾天就出事了,盛輝破產,趙文茜也消失了。
再見到她,她說她懷孕了。
算時間,應該是她在他那住著的時候懷的。
那時候,她說以後也沒機會了,他就稀里糊塗的放縱她。
「她說她把孩子生下來就去自首,她想留個跟我的孩子,她求了我很久,我把她送出去,不是想讓她跑,因為你們己經盯上我,我是想把她送出去把孩子生了。」
簡佑輝顧著趙文茜懷孕,猶豫要不要把地址說出來時,梅晟接到一個電話。
通話結束,他冷笑看向簡佑輝。
「現在不需要你說了,趙文茜沒出國,她把你也耍了,不過萬幸,周庭宴和秦濯把人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