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預言家的含金量

顧陸吧的反應主要是以淚崩為主，「一覺醒來熱搜上掛著顧陸的名字」、「嗚嗚嗚爺爺你喜歡的作家終於活了」、「有個遺憾的消息告訴你，沒活——知道以前的神預言被挖出來了」、「從爺青結到爺青回只用了十幾秒」……

想想也是，當初顧陸吧可是在一眾手打盜版小說貼吧的夾攻下，熱鬧程度都能殺入前十！

現在呢？經常幾天都沒一條打卡消息。

微博、抖音的討論也分成了兩派，也爭論得不可開交。

不知道為什麼，一旦上網，很簡單的事也能爭論起來。

「6666」

「幾年前就預言了外賣、網約車和大數據？這什麼眼光，難怪別人是大作家。」

「有一說一，顧陸的前瞻性真的很強。我反正還記得他接受採訪時，提出的極端便民的觀點，當時就感覺很震撼。」

正方是喊六六六的鹹魚，反方就喜歡什麼事情都要杠。

「有什麼好奇怪的？真以為美團和外賣是才有的嗎？幾年前就有了，他不過是比普通人更敏銳一點。」

「國內很多公司都是從國外照搬的，比如說網約車，優步在零幾年就有了吧？看國外有什麼就跑來說兩句，就是預言？」

「會吹牛逼有什麼用，我還能預言美利堅總統被刺殺呢，我還預言會出現一個女總統，這有什麼用？」

雙方爭吵得不可開交。

什麼「承認別人厲害很難嗎？」和「上網不帶腦」的攻擊言論一出……好的，炒得更厲害了。

「你打字能不能小點聲不？」

「小不了，一點也小不了！這群傻逼，說話簡直是不過腦子。」

「脾氣能不能改改啊，上次上網和人罵，結果把自己氣暈了。有本事你把別人氣暈呢。」

「我雖然暈了，但對面也破防了，我根本沒有輸。況且這次不一樣，顧陸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是我們渡口區的驕傲。」

對話雙方是遊戲室的胖老闆，和胖老闆媳婦。後者瘦瘦的，長得還挺漂亮的。而前者……若顧陸此刻回來看看，肯定會說，哇，怎麼比以前更胖了。坐板凳上，就是一筐滿出背簍的小麥。

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騙」到媳婦的。

媳婦知道，這就勸不了了，因為她丈夫的有兩個逆鱗，一個是說他胖，另一個是顧陸。

那那是一碰到，就和被踩著尾巴的狗一樣。

「顧陸，剛開始起步的時候，用的就是我的電腦，當時……」胖老闆又開始了。

「知道知道，第一部小說就是用我們書房供起來的那破爛打的。」媳婦聽了十幾遍，耳朵都起繭了。

「什麼破爛，什麼破爛，那是收藏！肯定有紀念意義。」胖老闆嚷嚷，「你知不知道，以後肯定值老鼻子錢。」

「……是是是，放書房三四年了，也不知道有什麼用。」媳婦無語。她感覺自己丈夫是有點誇張了。

就目前來看，顧陸是個少年作家，是很厲害，非常厲害，但也沒到大文豪的地步，這玩意誰會買！

胖老闆見其不以為然，連忙說，「真的，你沒見過顧陸。顧陸是那種一看到就和普通人與眾不同的作家。當時都是初中生，但我從他眼裡看到成年人的目光，沉穩、堅定！」

「即便他現在可能沒寫書了，但只是暫時的，只要想，他絕對能瞬間就出名。」胖老闆信心十足。

緊接著互聯網上，胖老闆繼續對線，不過很快他就不用激動了，因為有大佬出面了。

商業大佬「笑嘲諷」站出來制止了爭端，他是寅虎投資老總，是投資圈的大佬，喜歡尋找出色項目，給天使輪的投資。圈內有「被寅虎看重，創業基本就成功一半了。」

實際找項目投資的成功幾率和沒一半……只能說他眼光確實好，投資率高於許多大公司。

再加上笑嘲諷（網名）經常在互聯網出沒，線上線下名氣都不小。

［我這邊有比較詳細的資料，美團是一三年上線的，餓了嗎以前是本體生活社區，外賣業務鋪開就更晚一點。而這個視頻發布是一二年，他的判斷絕對有預見性。

很多人說，國內網約車，比如前面的優步在零九年就創立了，所以根本就不算預言。

話是在理。

但我看完咕嚕大王採訪的幾個視頻之後，腦海中只閃過四個字「此子恐怖」。根據現有狀況就能夠推算到未來的發展，這不是吹牛逼，這是有紮實基礎判斷的頂尖戰略眼光。構成顧陸的判斷基礎有兩點：「極端便民」、「手機的發展」。

新能源電車、外賣、網約車，還有極端便民的短視頻大數據推送，反正我是佩服這眼光的，如果他做投資，必定也是能賺的，涵蓋了新興的美團、抖音、滴滴，所有二十一世紀第二個十年的大廠。

再說說會吹牛逼有什麼用？顧陸這種眼光的人，如果來我公司，擔任戰略顧問，年收入隨隨便便過百萬。

另外八卦一下，霓虹和南韓被顧陸說中了，只剩下大毛和二毛的預言了，不會真的實現吧？］

對的，很厲害。

由笑嘲諷出面，很多商業大佬也出來開口。

美團某高管：［戰略眼光是真的，顧陸對未來的考慮非常深。只能說，能被譽為華夏第一天才，不是沒理由的。］

位元組高管：［以前一直對華夏第一天才這個稱號內心非常不屑，因為他在寫作方面是天才，但他也只能代表文科。關我理科什麼事？現在真的才知道，天才的思維是相同的，他寫的《2023》那部短篇。國內看過的人應該不多，因為作品只有日語版。有興趣的人自己去看看，他預言的2023，看完只會感覺太恐怖了。］

滴滴高層：［《2023》我也看過，當時我沒覺得這篇文章有什麼誇張，直到有人告訴我，這篇文章寫自2013年，我整個人都斯巴達哦。］

百度高層：［分享一個事情吧，他的這篇科幻文被我們廠裡面很多人奉為經典。智能駕駛是未來。］

那麼多商業大佬出現，網友們才知道了顧陸的含金量，特別是被很多次提及的《2023》，很多人在互聯網求中文版。

畢竟被那麼多人推崇，真的太讓人好奇了。

而白同社也想不到《流浪地球》（出版的科幻短篇集）壓根就沒中文版，但卻依舊能在國內掀起了熱度。

……

「您好，我是之前登記來拜訪顧陸老師的。」藤卷忠俊來到北大的門衛處。

「藤卷先生你好，我是顧陸的班導李桂。」班導李桂自我介紹。

「麻煩李桑。」藤卷忠俊說。

當前《黑子的籃球》齣劇場版了，劇場版的內容正是番外篇誠凜高校VS霧都八中。

電影已經確定被引進，所以才想來拜訪顧陸一趟。至於另一個主角呂平就不用說了，年初就打電話過去，對方同意得非常乾脆。

幾個月過去了，他現在都還記得那通電話內容，不過不是談論正事的內容，而是閑聊——「是不是成為了大學籃球主力？」「上大學專項訓練忙，就沒時間打籃球了。」「田徑訓練是不是？取得了什麼好成績？」「成績一般，天才太多了，我天賦也一般，馬上要畢業了，找工作太難了。」等等。

完全沒有了以往的自信，好像魯迅先生筆下的一個人物，全都是埋怨。具體是誰，藤卷忠俊記不清了，因為那還是他讀書時期看的文章。

希望顧陸別這樣！

班導李桂說：「藤卷先生，你的漢語真好。」

「霓虹有很多創作者為了顧陸老師的作品而學習漢語。」藤卷忠俊回應，味道太正了，一聽這口音，起步至少是大佐。

很多創作者因為顧陸學習漢語？李桂有點懷疑對方沒能準確表達自己想表達的事物。

「李桑，請問顧陸老師狀態怎麼樣？」藤卷忠俊問。

「顧陸狀態很好，跟著陸儉明教授，參加了不少項目。」李桂身為班導有個缺點，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喜歡往外說。

「最近是大規模中文數庫建設及其應用研究，香江大學和東大漢語言文學系好像也有參加。」李桂說。

嚴格來說，他更想問顧陸老師的精神狀態，可也不好問出口，只能旁敲側擊。藤卷忠俊問，「那顧陸老師畢業之後是準備當學者了嗎？」

「呃……顧陸今年大三，明年才大四。」班導李桂說。

「？」藤卷忠俊疑惑了。顧陸和呂平是同班同學，後者都進入大四畢業季了。前者才大三？

李桂頓了頓才說，「顧陸因為某些事晚入學了一年，具體原因……藤卷先生你和顧陸熟，到地方再問就好了。」

糟了！藤卷忠俊內心的青草地彷彿瞬間荒涼了一片。

即便只見過三四次，但在藤卷忠俊心中顧陸是「意氣風發正少年」的代表。現在……

霓虹方對顧陸沒新作品的觀點有好幾種態度：「被霓虹神童打倒了，知道自己無法超過所以不寫了」，或「寫夠了想休息」，或「在籌備一部《人間喜劇》般的驚世大作」，又或「沒東西寫了，潛力被發掘得太過」等。

藤卷忠俊是旗幟鮮明的支持籌備和休息說法。

惴惴不安地來到操場，他見到了當年的史上最強高中生，和藤卷忠俊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沒頹廢，沒滑落陰溝。

顧陸安安靜靜的，陽光好像透過了他整個身體，被陽光同化，成為陽光本體。

很耀眼，並沒有負面的「發霉」「墮落」「陰濕」……

手裡正看著《悉達多》，見有人來了，顧陸合上書。

北大身為華夏頂尖學府之一，即便藤卷忠俊是著名的漫畫家。接待的人員安排也不會有什麼大動靜，無它，俊才如過江之卿。

「這是藤卷先生，帶到了，那我就先走了。」導師李桂雖然不知道什麼話不能說，但知道什麼時候離開。

操場上只有很多人，但藤卷忠俊目光里只有兩人。

「顧老師，還記得我嗎？」藤卷忠俊小心翼翼地問。

「當然了，黑子籃球我一直在看，很好看，唯一的缺點是有點耽美傾向。」顧陸說。

「沒辦法，這是為了更好的銷售，很抱歉。」藤卷忠俊非常認真的鞠躬表達歉意。

霓虹人真的善於鞠躬，不愧為躬匠精神。

顧陸被迫站起來，畢竟坐地上被鞠躬，這位置很怪異。

對於藤卷忠俊幫忙出面宣傳的請求，顧陸想了想。

「籃球社，真的好陌生又熟悉的名字。」顧陸問，「平頭哥還在打籃球嗎？」

平頭哥估計是呂平吧？藤卷忠俊想明白，問，「沒有了，他目前準備……找個職業。」

中文有點不好，但顧陸明白了對方的含義。

「沒問題，我到時候會去的。」顧陸點頭。

對方答應了，藤卷忠俊卻沒一點開心，他猶豫了很久，才問，「顧陸先生，還會寫新作嗎？讀者都非常期待。」

「再說吧。」顧陸說。

「下午請您吃一頓飯，有時間嗎？」藤卷忠俊說。

顧陸答應了，藤卷忠俊離開。

北大的天空，和平日的天空沒區別。

應該只能說氛圍是不同的。

他接收到國外代理人的電話。

停筆和掙錢是兩回事。

「《福爾摩斯先生》要6印了，並且好萊塢版權——200百萬美金可以嗎？」姚小駒問。

「兩百萬？價格有點低。」顧陸說。

「書低了點，但目前好萊塢購買版權的普遍價格是80萬。」姚小駒回應，「最關鍵的是，目前我們並沒有新作，所以就……」

「嗯明白了，可以。」

顧陸回應，因為他也知道自己的問題，沒新作，名氣下降了很多。

「如果你覺得好，合適，那就直接接受吧。」

姚小駒目前活得還很滋潤，每年版權也是幾大百萬，但和他目標相差甚遠。

只能說，姚小駒沒達到自己的要求。

……

「喂？」

「好，好！我馬上來。」

像一塊巨石摔進水中，顧陸一直如深潭的平靜神情波動起來，因為他聽到了最好的消息。

被診斷為植物人的妹妹顧佳渝醒了。

在高二時，在顧佳渝去紫荊小區時，由於裝修導致車道變窄，一輛車疾馳而過，撞到了正過馬路的女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