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大結局
「你都說了,街上既然都已經傳遍了,怎麼會有假的,攝政王是要出使西漠。」
鍾離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嘴中費解的道:「掌院你沒事吧,攝政王要出事了,你這個反應?」
「不然呢。」喬旭背著手,悠悠的看了他一眼,「就算我現在尋死覓活,又能改變什麼。」話是這麼說,可是鍾遠還是在想要不要做一些努力,最起碼,不能無動於衷的看著王爺出事啊,喬旭瞥了他一眼,「我知道你們鍾家效忠於王爺更深甚效忠陛下,所以,告訴王爺的人,什麼都不許做,靜觀其變。」
「掌院,你憑什麼……」
憑什麼要替王爺發號施令?喬旭笑開了,輕挑了一下自己的眉毛,「就憑,我能讓他平安無事的回來,怎麼樣,你要不要信我?」
攝政王離開京城的那天凄涼的緊,即便是王爺搬的尊貴,又是以使臣的身份,可是卻身戴手銬腳鐐,幾乎是被人塞進馬車中一路押送到西漠。
「沒有一個人去送他?」
站在城牆上看著這一幕的齊王有些詫異,他竟然成了唯一站在遠處送行的人。
「回殿下的話,沒有。」
喬旭,鍾家,從前以攝政王馬首是瞻的那些人。齊王忽然笑出了聲音,所謂的局勢,竟然是這麼容易改寫的東西。
京城裡的日子又這麼過去了五日,從邊境之地傳來了消息,攝政王死了。
聽說是身子本來就有舊疾,又受了邊境的苦寒沒有好好保養,死在了去請罪的路上。江修傑聽到這個消息后愣神了很久,終究是揮手讓傳信的人退下。
不免想起,自己還小被那個男人庇護時候的日子,少年帝王的良心在輕微做痛。
「太傅呢。」
「陛下,今個太傅高假了呢,您忘了,說是身體不適。」
看著面前的內監,眉眼間像極了喬旭。江修傑露出一個孤零零的笑,這王座愈發覺得冰冷了。能夠寬慰他的只有讓喬旭時刻陪在身邊。
「陛下既然無事,臣等就退下吧。」
攝政王離開后,齊王的地位在朝堂上變得穩固起來,大有,成為第二個攝政王的意思,就在他領著群臣要退下的時候。一人手捧牌位進來了。
「這……」
大殿之上,竟然有人抱著這種喪氣東西上朝,簡直是無視皇威,詛咒陛下。
喬旭沒有理會那些大驚小怪的老古董,神色溫柔的看著手裡抱著的牌位,上面雕刻著攝政王的名字。
瞧著她那副戀戀不捨的樣子,江齊暄心有不爽。
「喬太傅,將一個罪人帶在這種地方,未免太沒規矩了吧。」
規矩?
喬旭抬目看向小皇帝。
江修傑咽了咽口水,觸及到喬旭的目光時,有些心虛。
「你都知道了。」
知道,江冷楓已經死了,是名義上的病死了。
「微臣不太明白,微臣已經提出了一個可以免除陛下後顧之憂的法子,為何陛下還是不肯放過他。」
江修傑的小臉,慘白了一下。
為什麼不肯放過呢,大概是一種不甘作祟。一直疑心這件事的齊王終於放心了。
他說江冷楓怎麼死的這麼蹊蹺呢,原來是小皇帝痛下殺手,這個侄子,還真是夠心狠的。
「因為朕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你在朕面前演戲,裝的一副無情的樣子,不就是為了讓他活下去?!」
「可他究竟有什麼錯!」
喬旭今日出現在大殿之上,就是為自己的男人申冤來的,她拍了拍手,已經痊癒了的鐘離面色平靜的出現在大殿上,當然,一同帶來的還有一個相貌平平的男人。
這男人喬旭認識,江修傑也認識,正是在獵場上假扮侍衛的刺客!
沒想到又再這個地方見到了他,江修傑震驚的站起身,不可思議的道。
「你沒有死?怎麼會呢……」
他明明記得,這個人被趕來救駕的江修傑殺了,現在怎麼會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面前呢。
「他當然沒有死,他可是江齊暄請來的幫手,江齊暄,怎麼忍心真的殺了他呢。」
「喬旭,你不要血口噴人。」
江齊暄看起來一點都沒有被拆穿的驚恐,他其實一早就知道,喬旭會拆穿自己,從喬旭主動送江冷楓離開的時候他就隱約猜到了。
「我從他的身上搜出了你們往來的信件。盡數都在這裡了,現在,你還要說我血口噴人嗎?」
喬旭從衣袖裡拿出幾封信來,她開始的猜測完全證據,如今人證物證俱在,她猜江齊暄已經沒辦法抵賴了。
小皇帝搖了搖頭,滿目疑惑,「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找人刺殺他,又救了他。
這一次不用喬旭開口,江齊暄就已經全部都招了,「為什麼?為了謀得你的信任。」
他在這大殿上為所欲為,可是沒有人提出異議,顯然,泰昌殿里站著的人,已經都是齊王的人了。
「你父親和我比,無能,你就更無能了,這帝王之位怎麼能被你們這種無能之輩霸佔著,我,江齊暄,才是天選之人!」
「你要造反?」
「你才知道啊?」江齊暄哈哈大笑了起來,甚至笑出了眼淚,「可惜你,自毀長城,如果不是你殺了江冷楓,我還真不敢妄動。」
「所以你現在覺得,自己贏了。」
聽到喬旭的問話,江齊暄默默的從手裡亮出兵符,一副事情盡數在他掌握之中的樣子。
「可惜了。」
江修傑嘆了一口氣,緩緩道。「朕曾經真的有一瞬間,是希望皇叔你是真的朕好,畢竟父皇也一直縱容你,想來是為了一家人以和為貴吧。」
「你為什麼和我說這個?」
江齊暄警覺了起來。在江修傑的暗示下,偏殿的門被人從裡面打開,在大家認識中已經死了的江冷楓出現在門前。
手裡還捧著一份先帝留下的聖旨。
「你錯就錯在,看輕了朕對皇叔的信任。」
原來江修傑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江冷楓。只不過是在和江冷楓喬旭聯手演了一齣戲罷了,讓大家以為他真疑心江冷楓。想要置他於死地。
「倘若不這麼做,你也不會露出狐狸尾巴。」
江齊暄看起來還想做最後的掙扎,舉著手裡的兵符大聲喊到,「我有兵符在手!你們……」
「你覺得,是手裡的東西有用,還是本王更有用。」
江冷楓的存在,遠遠凌駕在兵符之上。他只不過動動手指,就有人上前將江齊暄控制住,江齊暄縱然千般不死心,最終還是被人拖了下去。
江冷楓重歸,群臣都不敢說話,他的視線在殿中掃視了一下,忽然開口道。
「丞相大人就沒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丞相做慣了老狐狸,江冷楓想要三言兩語炸出來點東西,並不容易,他神色如常。
「老臣沒有什麼好說的,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那就讓我來吧。」
喬旭上前一步,將一段往事緩緩道出,「二十年前,新科狀元和長公主之間的故事。」
丞相的臉色有了明顯的變化,喬旭繼續道,「這原本是一對天賜良緣,可慘就慘在長公主被迫和親西漠,這些年你心懷怨懟,褻瀆這麼久。就是為了滅了海宴的皇族。」
所以,才有了圍場行刺的事情,不同於江冷楓的演戲,他找來的那些殺手。是真心實意來取皇帝的命。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不僅如此。」喬旭的表情甚至有些小驕傲。她緩緩說出了丞相做的其他事,「你還綁架師父。不必吃驚,在我懷疑到你的古怪的時候,就派人在你府上摸到了師父的蹤跡,此刻她老人家已經被我救了出來,師兄,還有什麼要狡辯的嗎。」
丞相畢竟難對付一點,冷笑著反問喬旭,「你以為我會束手就擒?」
喬旭搖了搖頭,從衣服里拿出一塊玉佩,丞相的臉色就變得陰沉的可怕起來。
不為別的,這玉佩是左易陽的貼身之物。喬旭道,「我知道你不會輕易伏法,所以早就做好了準備,師兄,回頭吧。」
並不是,所有人回頭后都能看到岸的。
那天喬旭在泰昌殿上以左易陽做威脅,丞相哈哈大笑了兩聲,一頭撞死在柱子上。
海宴國,終於又平靜下來。
鍾家添了一個大胖小子,鍾夫人和鍾離每天忙著逗兒子,政務上的事情都扔給了自己倒霉的侄子。
鍾樂也找到了自己的樂子,每天抱著政務去弘文館找常子墨,兩個人的關係愈發的親密了。
除此之外,喬旭辭官了。
現在的天子,心智成熟,她早就沒什麼好教的了。
「其實只要太傅待在朕的身邊……」
江修傑依依不捨,甚至覺得心裡空了一塊,他沒有留住喬旭,喬旭這個人,就像是在京城裡憑空消失了一樣。
與此之外,浮生樓多了一個老闆。
「小旭!」
蘇梓很頭疼,廂房裡那位難纏的客人又來了,趕又趕不走,變著法的折磨浮生樓里的人。只有喬旭能對付。
喬旭已經習慣了,推開門就看到江冷楓那張放大的俊臉。
也不知道他這個王爺怎麼這麼閑。
「今天我求婚了嗎?」
喬旭摸了摸他的臉龐,「你現在求也不晚啊。」
江冷楓的眼睛亮了起來,大概是覺得喬旭要答應自己。
「嫁給我。」
「想的美。」
喬旭才不會這麼輕易地把自己嫁出去,她要每天聽到江冷楓求婚的話,聽到自己聽膩了,那才會考慮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