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207章 大壩
來者是汴江李家的一個老人，服飾質量較好，不像普通人穿著一些麻衣布衣。
一看就是李家的老員工，才有錢買好衣服。
派他來是傳話給弈世，身份不能太低。
他是給李知府傳信的，信已經傳到弈世手上。
打開來一看，要求弈世募捐
不只是弈世，幾乎全汴江的有錢人都要募捐。
「好！好一招募捐啊。」弈世眼前一亮，這個李知府確實有點本事哈。
皇帝傳這道旨是給天下人看的，也是給汴江看的，表明他不會對災民坐視不管。
那事情李知府沒辦好，他們李家就得被抄家，抄家之後不就有錢有糧了么？
李知府思考之後，選擇將風險平攤，一口氣攤給全汴江有錢人，到時候李知府一紙書上奏
大夥一起被抄家，陛下您想一口氣得罪整個汴江權貴不成？
「他要你捐什麼？」秦穆瓊問。
「李知府許諾，讓我捐糧八萬斤，事後會上奏泰京，准許我得一個名譽上的九品官」
弈世細細品味這句話。
九品官，咋一聽，好牛逼好賺的樣子。
再細細品味，沃日尼瑪，八萬斤糧食啊！你就給我一個九品官？！
八萬斤糧食，這個數目很誇張，雖說換算成兩家也只不過是幾百兩銀子。
但是！糧食有時候不能和白銀等量掛鉤，弈世買二十萬斤糧食足足花了六千多兩銀子。
因為會越買越漲，能有那麼多糧食的店絕非小店，是背有大地主靠山的大店，人家是不會賣給你那麼多的糧食。
八萬斤糧食，其價值要有幾千兩銀子以上。
當然，這都是弈世趁機買的，糧食不貴，大部分是從平民手中收購，比大店鋪要便宜不少。
「殿下幫我看看，這個九品官是什麼官？」弈世問秦穆瓊。
「我也不知道」秦穆瓊望了一眼，搖搖頭。
她一個超級財閥的長公主，天天和二品三品官打交道。
怎麼會知道一個小小的九品官呢？
「行吧，我去問問。」
在村子中找了幾個較為年長較為有見識的問了問，才知道這個九品小官是衙門記事主簿。
值得一提，這個九品官是正九品，屬於正九品。
想想某些小縣城的縣令還只是八品官。
「原來是這樣。」弈世聽完解釋之後就懂這個官幹啥的。
說白就是掌管衙門文書和一些文件的。
小地方的衙門有什麼文件好掌管的？就算有隨便找幾個會寫字的寫一寫。
妥妥的挂名小官，一般來說也是大家子弟較好的選擇，但會被丟到某個不知名的小地方.
於是乎就被大家族冷落了，被一些衙門當做贈品贈送出去。
現在送到弈世手上。
「殿下覺得，這個官我要不要好呢？」弈世想不好。
「可以要來試試，反正現在你必須捐。」秦穆瓊的意見就是讓弈世先有個官職在身。
此官職屬於挂名，但可以有晉陞空間，到時候科舉之後，讓淑妃挑個好一點的八品官，直接給弈世安排上。
「好，那就聽殿下的。」弈世同意了，但不僅僅是這樣，他還需要跟李知府討價還價一番。
旗下只有三千人，明顯有些不夠用，起碼，起碼四千人！
整個村子都在討論這次下雨，近幾天雨水小了很多。
「聽說已經有幾個村子被淹了。」秦穆瓊坐在大院中間，背靠太師椅。
弈世悄咪咪來到她後邊，為長公主殿下捏捏肩膀。
「嗯，我已經派人去了，如果他們願意跟著我，可以給予活路。」
秦穆瓊感覺到肩頭上一陣酥酥麻麻，忍不住眯起眼睛。
「你能體恤百姓，本宮很開心。」秦穆瓊誇了一句。
弈世心中吐槽：「廢話，我不能體恤百姓的話，那你又能？」
兩天後，經過幾天的歇息，老天爺又要發怒了。
今天雞不鳴狗不叫，明明是早上，天空卻是一片灰濛濛，還時不時能看見數道雷光劃過。
大早上竟然猶如傍晚一般，下人想要做事還得點燈，天地異象，說明老天爺又要發飆了。
弈世目光微微一沉，心中有種不祥預感，現在是雨季，一般來說一個月內都是這樣。
壓抑的天氣，壓抑的讓人生不起一絲活力。
每次到這樣的天氣，弈世都想躺在床上。
可惜這是古代，沒有手機電腦打發時間。
唉.
好無聊啊。
弈世忽然想把乒乓球給推廣來開，但又一想，不行。
我不會製作乒乓球
弈世想不到在後秦還有啥能夠替代塑料的東西。
做不出又輕又硬的乒乓球。
不過羽毛球還是可以耍耍的，於是就讓匠人用堅韌且富有彈性的麻繩，編製成一個網，再按照他的弈世製作一個球拍。
最後把網給綁到球拍上。
效果很不好很不好。
球拍巨大，而且還重，麻繩特別粗，使得這個網很難看，不好上手。
只能丟給匠人去改進改進，他們很快就給出下一種方案。
用細竹做球拍，用一種植物的根莖做成網。
輕倒是輕了點，網頁細了點，就是不太好用，甩幾下就崩斷了。
於是乎，又丟過去改進。
最後得出一個方案，用那些細線，織布的細線，一根根扭在一起，最後成為了一根細小且富有彈性的線。
那問題又來了
好貴啊一個球拍。
這不符合羽毛球是全民運動的特點。
「公子你又在搗騰什麼？」
弈世費勁口舌更匠人講述著羽毛球拍的特徵。
對方一頭霧水，從未見過羽毛球拍，也沒有玩過羽毛球，更不知道該如何做出來。
動靜引來了眾女的圍觀，本來就特別無聊
「我在發明一種球。」
「又發明球？」秦穆瓊也聞聲趕來。
她發現全天下還是弈世有意思，即便到了新手村。
「殿下應該會喜歡。」
羽毛球比起足球更受女子喜歡。
「本宮更喜歡足球。」秦穆瓊聲音略帶殺意。
弈世一臉尷尬，可是他不喜歡，本來他就沒有多少足球細胞，造出來完完全全是為了賺錢。
秦穆瓊自從見識過足球之後，特別想要找弈世踢，一臉迫不及待虐他的樣子。
那他肯定不願意咯，跟秦穆瓊踢完完全全是找虐，說不準長公主殿下還想公報私仇。
於是她被弈世多次拒絕之後，擺起一張冷臉。
「諾，這東西叫做羽毛球.」
弈世拿出那個插滿雞毛的球，沒辦法，後秦沒有那種塑料羽毛，只能、只能用雞毛代替。
「好難看。」燕鶯吐槽一句，雞毛球確實難看。
「等會你們就」弈世還未說完，天空中就下起了細細的小雨。
意味著老天爺又不開心了，想要治一治凡人。
「又下雨啊。」燕鶯哭喪著臉，在後秦下雨就只能躲在房子里嗎。
而且這種陰雨天氣把人整得暈沉沉的，又累又暈，都不想挪動挪動一下身子。
「走吧，躲進去。」弈世比她們更加擔心，現在下雨已經損壞到他的利益。
若是又下起了大雨，汴江又被淹了半成房子，李知府便會又來找他，找他要錢。
也不知道趙洪那邊怎麼樣了。
雨起初只有一點點，隨後越來越大，隨著時間的推移不但沒有減少，反而有一種趨於平穩的狀態。
這種情況持續了半天，到後面才少了一些。
可惜天色已晚。
半夜三更，有幾個便衣女子騎著駿馬飛快趕往新手村。
「什麼人！」巡邏少年們紛紛舉起手中的傢伙。
直到亮出秦穆瓊的令牌，他們才肯放行。
「這大半夜的，她們從哪來的？」有少年嘀咕。
她們穿過重重守衛，整個街道上都是「架、架、架」的聲音，以及馬兒的嘶鳴。
這動靜把弈世給吵醒了，又累腦袋又沉，不過還是強忍著疲倦起床。
秦穆瓊面色也不好看，大半夜被叫醒，誰臉色都不好看。
緊接著，這兩個女子說出了一番讓他們臉色更加難看的話。
「殿下！殿下！淮江、淮江快要出事了！」她們語氣著急。
「什麼事情？」秦穆瓊皺眉。
她暗中找了懷江樓，讓懷江樓幫忙做事。
看在長公主的份上，老嬤嬤同意了，一路聯繫到淮地各地青樓，讓她們幫忙。
拼湊出一支數百人的隊伍，專門調查淮江事情。
「汛站趙洪，說，淮江已經莫過紅線，快要漲到岸上！」
「怎麼會這樣？」弈世滿頭問號。
上游為什麼會堆積，不應該啊，除非下游有東西把上游擋住了。
可什麼東西能夠擋住一條偌大的淮江呢？
難不成後秦也造了一個三峽大壩？
大壩！弈世忽然一驚。
連忙詢問：「淮地是不是有大壩？！」
那女子一驚：「公子怎知？」
「那、那出事的是不是大壩？」
「公子所言沒錯，出事的正是大壩，屬下一路沿著淮江調查，才發現有福澤縣有三處大壩，這三處大壩都攔住了水。」
「這三處大壩怎麼樣？」秦穆瓊也聽出了事情的不對勁。
她怎麼不知道有三處大壩呢？
「福澤縣在哪？」弈世搶過話題。
「公子請看，在這。」那女子拿出一張牛皮地圖，指了指一處地方。
此處離汴江還有點遠，還在黑泥城之上。
他們看了看淮江的分佈。
在福澤縣此處，淮江先是分成五條支流，然後過了一個縣后這五條支流又匯合在一起，變成淮江。
緊接著就是一路平，沒啥障礙，問題就出在這。
神奇地形。
「福澤縣六十年前曾經建過一條三條大壩，把流量最多的三條分支堵住。」
「莫非，這三條大壩囤水？」弈世問。
他猜測可能是福澤縣的官員害怕水流過大把水給限制住，減少流量，等哪天雨晴了，再慢慢放水。
「非也，這三條大壩，十年前就不成開過，共有九道口，如今為止只開了四道，有五道口封住！」
「.」弈世也皺起眉頭，這是啥意思啊？
關五道口，只開四道口？
「這三條大壩，能囤那麼多？」弈世問。
「公子有所不知，這三條大壩建造在山上，位置高，囤水多，平時只開四個口夠用，即使遭遇大雨，開四個口也夠用！」
弈世懂了，這個大壩是超過預期建造的，有九個口，平時只需要開四個口就沒問題，即便有大雨，不開也沒問題，只要等老天爺消停消停，水通過四個口慢慢流出去即可。
「快快去通知當地知府，讓他們開口放水！」弈世鬆了口氣。
原來是這種問題，好說好說，讓當地知府開口即可。
「這公子更不知其中情況，這三條大壩之所以關了五個口，絕非因為夠用，而是有人貪心。」
這話一出，秦穆瓊和弈世都愣了。
什麼叫做有人貪心，貪心關大壩開口什麼事情？
「當地有一家，名為韓家，韓家是福澤縣最大的地主，屬下通過福澤縣懷澤樓得知，十年前」
「十年前，陛下召集群臣說過，加大織造局的工量，把絲綢賣往外藩賺取銀子。」
「於是，韓家成了淮江織造局幾家供應之一，韓家為了收土地種桑田，封了五個口。」
弈世一聽，事情不簡單，你改稻為桑封大壩幹什麼？
這其中有什麼因果關係？
女子又拿出一副圖，這幅圖畫下了那三個大壩的大致樣子。
地形特殊，有人工改造的一點點痕迹，工部異想天開，把九個口對應成九條道。
分別讓每個口流向不同的方向，以後秦的能力當然不可能做到，但可以做點東西干預干預。
比如目前開放的四個口是流向主要支流，而另外五個口負責引流，將上游的水引多一點，朝著下放好幾個縣流去。
給那幾個縣增多點河水，好種田，多增產量。
工部的想法很好，如果幹成了那幾個縣的流量會增多，可以挖更多水渠引流灌溉。
大壩結構也異想天開，充分詮釋什麼叫做古人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