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北洋的低頭

「睜開眼吧小心看吧，哪個願臣虜自認。因為畏縮與忍讓，人家驕氣日盛，開口叫吧高聲叫吧，這裡是全國皆兵！歷來強盜要侵入，最終必送命。。。。」

幾乎在一夜之間，這首據傳是國防軍統帥，胡瑞親自作詞譜曲的《萬里長城永不倒》唱響了大江南北。

平行時空中，這首歌是香港電視劇《霍元甲》的主題曲。80年代是香港電影和電視劇的黃金年代，這首歌也隨著電視劇的熱播，紅遍了中國的大江南北。民族英雄、一代名震津門的大俠霍元甲的一生，也恍惚間隨著歌曲慷慨激昂的旋律，再度躍然在國人的眼前。這個時空中，這首《萬里長城永不倒》因為胡大帥的橫空出世，搖身一變，足足早產了七十多年。但是但來的衝擊和感動，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十九世紀末二十世紀初，第二次工業革命帶啊里的輝煌依舊照耀著這個世界，由電氣革命引領的第三次工業革命也悄悄的展露了苗頭。也是全世界民族主義運動風起雲湧的年代。這是一個大變革的年代，也是一個大覺醒的年代，世界範圍內的民族獨立運動風起雲湧。備受壓迫的亞非拉，更是如此。

越南的「勤王」運動、中國的「義和團」、伊朗的「反對煙草專賣」暴動。。。。。

這一時期，東方這片古老的大陸上，飽受帝國主義和封建統治雙重壓迫。半封建半殖民地的現狀，以及百姓的苦難、國家的貧弱，讓所有有識之士扼腕嘆息。昔日引領世界文明的中國古國居然衰敗至此，西方如火如荼的資本主義大發展，引得越來越多的國人睜開眼睛看世界。漸漸的。原本對於革命黨「亂臣賊子」的怒罵不見了，剩下的只有「恨其不能成事」的扼腕。武昌起義的槍聲，震動了無數國人的靈魂，「驅逐韃虜，復我中華」引得無數熱血兒郎為止拋頭顱灑熱血，即使是面對滿清劊子手的屠刀也未曾後退。

「國人漸已醒」這是對那個年代最妥善的評價。

胡瑞瘋了，真的瘋了！

在一些人的眼裡，胡瑞這純屬是在自尋死路。龐大的英吉利依舊穩坐著「日不落帝國」的寶座，只是一支遠東艦隊就足以在頃刻之間讓整個中國海軍折戟沉沙。一個佔據安徽一省之地的小軍閥，居然對敢站出來挑戰龐大的英吉利。從英國的白廳再到南京臨時政府一流，都在用看傻子的眼光打量著胡瑞。在他們眼中，這個吃錯藥的小軍閥純屬是在嘩眾取寵。陳其美等人更是撫掌大笑，暗中等著看笑話。

但是不管別然怎麼看，哪怕是演戲。也要演到位。已經改名為國防軍的安徽革命軍在通電后迅速的行動起來，駐紮武昌的兩個整編師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當晚就進入了臨戰狀態。同時。扼守九江的一個整編第三師和要塞炮台也枕戈待敵。進入冬季后的長江下游水位陡降，海容、海琛兩艘噸位最大的巡洋艦帶著艦隊中所有噸位在千噸以上的艦艇駛往少油，進入國防軍控制下的江南製造局維護整修，為海軍留下了復興的種子。剩下的全部艦艇，從老舊的魚雷艇再到內河炮艦，全都留在下游。準備布設水雷，抗擊英軍。

這是甲午之後，中國海軍最強硬的一次。群情激昂的水兵更是怒吼著喊出了「誰退往上游，誰就是第二個方伯謙」的誓言。

「成功雖無把握。成仁但有決心。」

這是整個國防軍海陸軍的共識，一時之間被辛亥革命槍聲所喚醒的國人再度群情激蕩起來。這是大覺醒的年代，中國並不缺乏願意捨身成仁的理想主義者。辛亥的槍聲讓他們看到了中國的未來和希望，如今中國的半壁江山已經光復，滿清韃子只能縮在北方苟延殘喘，這個腐朽的王朝滅亡已經成為了必然！勝利似乎就在眼前，激動亢奮之下，國內的民族意識已經達到了最**。

滿清就要滅亡了，中國半封建半殖民地的境地有望解決！中華民族的復興有望了！中國的富強有望了！

但是就在這個節骨眼上，一向蠻橫的英國人公然的粗布干涉中國革命，阻撓中國統一。就在朱爾典通電的當天，上海等地的在校學生髮起了聲勢浩大的示威遊行，抗議英國政府的侵略行徑！也是在同一天，駐軍武昌第一線的安徽革命軍正式通電之後，改名國防軍，決不屈服！民族大義面前退無可退，只有死戰！一時間，胡瑞和麾下的那支橫掃滬寧的勁旅處在了全國輿論的風口浪尖。就在陳其美等著看好戲的時候，恐嚇一番不成的英國政府居然偃旗息鼓了，駐華公使朱爾典除了再三強調要求尊重英國在華利益外，隻字未提派兵干涉的事情，只是讓遠東艦隊草草的封鎖長江口了事。就在朱爾典密電英國駐武昌公使葛福前往武昌國防軍指揮部嚴厲警告的時候，群情激憤的國人紛紛行動起來用實際行動支持這支國內唯一一支為了國家權益，干預同列強叫板的部隊。

在漢口被國防軍救下來的湘軍劉玉堂部，在北洋軍撤離漢陽后收攏兵馬，湊齊了兩千人，公開通電宣布加入國防軍！「大將籌邊還未還，湖湘子弟滿天山」湘軍在國家興亡的時刻，決不後退！同時，武昌臨時軍政府實業部部長李四光、宣傳部部長鬍石庵、軍政部蔡振武率領武昌的敢死隊、學生兵以及武昌民軍自願者，直接繞開不發一聲的黎元洪，宣布加入國防軍，為國出力！

當天晚上，見識了同盟會陳其美等人的嘴臉后，在南京衛戍司令徐紹貞的默許下，江蘇民軍的兩個師包括六十名連以上的軍官在內，六百多名官兵默默的收拾好行軍背囊，北上武昌，投奔國防軍！上海、南京等地的在校學生也紛紛投筆從戎。群情激昂的奔赴武昌，參加國防軍。

原本等著看好戲的陳其美差點驚掉下巴，胡孝廉瘋了，怎麼這麼多人跟著一起瘋？！

剛剛回到國內的同盟會首領孫看了各方的通電以後，坐在會議室內面色沉重的一言不發，而同樣對胡瑞恨得牙痒痒的黃興則是咬牙切齒的陰著臉。這次他們失算了，本來打算接著英國人的手除掉胡瑞，結果不僅沒有達到目的，反而成全了安徽軍「為國而戰」的美名。引得大批的學生和官兵投奔武昌而去。所有人都傻眼了。

「孝廉，北洋方面來人了。袁世凱通電以後。漢口的北洋軍派來了特使，北洋方面同意撤離，推出整個湖北！」

張孝淮走在站在沙盤前眉頭緊鎖的胡瑞身邊，感嘆著說道。

「沒提什麼條件嗎？他袁項城不會連最後的體面也不要的，咱們恐怕還得陪著演齣戲。」

長出一口氣。胡瑞撇撇嘴反問道。

「哈哈哈哈，還真的被你算著了！北洋那頭確實就這麼一個要求。直接讓出整個湖北。袁項城的臉還往哪擱？！希望咱們配合一下演一齣戲，至少是力戰不敵。」

張孝淮心情大好，聞言愣了愣，隨即大笑道。

「也算是機關算盡了，罷了，咱們就陪著他演一齣戲！袁項城不笨。英國人支持他是因為他手裡攥著國內最強的北洋軍，如果北洋打沒了，英國人立馬會翻臉不認人！這些列強，不見兔子不撒鷹。現實著呢！能屈能伸，當世梟雄啊！」

一巴掌拍在沙盤上，胡瑞激動道。

「呵呵，清室也一直視袁項城為當世的活曹操，當年被逼下野，能在山東老家忍了五年，才最終重出江湖。這點對於袁項城來說不算什麼。說到洋人。。。。怕是南京那位的日子不好過啊。英國人支持的是袁世凱，日本現在羽翼未豐，就算是能支持他孫文，也是暗地裡的杯水車薪，不敢公開和英國唱反調。打鐵還需自身硬，這一點他們到現在都看不透。」

一旁的蔣百里也笑著借口道。

「長官，既然需要佯攻，我們是不是應該研究一下具體的作戰計劃？」

一直沒有說話的伯爾曼，聳了聳肩，取下單兵眼睛擦了擦，對著沙盤認真道。

「演戲也要演到位，伯爾曼，你有什麼想法？」

胡瑞和身邊的三娘相視一笑，湊過去問道。

「長官，根據參謀部商量起草的作戰計劃，制訂了側翼迂迴的作戰計劃。我軍的主攻方向是漢口側翼的青山一代，海軍擔任火力掩護的艦艇和登陸艇也已經全部就位，在漢口正面的部隊以強大的火力掩護，將漢口守軍的吸引力吸引過來的時候。。。。。」

德國人的一絲不苟的性格在作戰計劃上得到了充分的體現，原本只是虛張聲勢，配合著演齣戲的事情。作為總參謀長的伯爾曼，帶著參謀部實地考察之後，愣是制定出一套詳盡的作戰計劃。看著伯爾曼揮舞著指揮棒站在沙盤前講解著計劃，新加入的蔡振武、林淮川、沈同武等人也慢慢的圍了上去，一手筆、一手筆記本，一臉虔誠的認證記錄。

加入國防軍后，國防軍獨特的戰術體系是他們需要跨過的第一關。因此這群來自武昌和南京的一干軍官為了更快的融入國防軍這個集體，拿出了十二分的熱情投入到了學習中。

作戰室內中熱圍成一團，討論著作戰計劃的時候，胡瑞卻挽著三娘悄然的退出了作戰室。在一群警衛的層層護送之下，來到指揮部內一個嚴密保護起來的辦公室。

「大帥、夫人！」

帶著行動隊親自守在這裡的衛無忌，趕緊立正敬禮道。

紙包不住火，上次葉風荷的事情發生后，衛無忌和他管轄的另外一套情報機構很快浮出水面。燕女俠在晚上休息的時候賭氣似得用自己可愛的小白牙，在胡大帥的肩膀上留下了一個個愛的印章之後也默許了。雞蛋放在兩個籃子里，這道理三娘也是明白的。

不過雖然沒有掩藏的必須要了，但是同行是冤家，衛無忌雖然同樣掛著少將軍銜，但是卻對三娘很是恭敬。枕邊風啊。這可不是鬧著玩的，看看人家比干就知道了。同樣掛著少將軍銜，單人家是准大帥夫人，自己姿態放低一點也是應該的。

「辛苦了，現在什麼情況？」

胡瑞帶著燕女俠雙雙還禮，點頭示意道。

「尊敬的將軍閣下，冒昧的打擾了您的會議，請您原諒。」

辦公室的圖板旁，一個高大的日耳曼人歉意的欠了欠身，身邊的翻譯逐字逐句的翻譯道。

「沒關係。您請坐吧，我想知道改裝計劃的具體情況。」

胡瑞一面吩咐侍從宋山內閣咖啡，一面招呼道。

「首先，請允許我代表古比羅夫先生向您表示問候。您英勇反抗英國政府暴行的舉動，被威廉二世陛下知曉后大加讚賞。之前您設計的巴伐利亞級戰列艦、7500噸級新式巡洋艦、1500噸級遠洋雷擊艦都獲得了海軍部的訂單。陛下本人也十分的滿意。這次的交易，陛下親自指示。所需的火炮、機械和鍋爐等全部按照德國海軍內部的採購價格進行。除了運輸費用外，德意志不會賺您一馬克。請您放心，即使是英國人封鎖了長江口岸，德意志的上傳依舊可以暢通無阻，您所購買的一切一定會如期交付。」

喋喋不休的說了一大通后，德國人示意助手揭開蓋在圖板上的綢布。

「這兩艘穹甲巡洋艦都是1896年。當時的滿清政府向伏爾鏗造船廠訂購，下水至今已經有十六個年頭。按照艦船的年齡，這兩艘巡洋艦大致相當於人類的30多歲，理論上依舊是壯年。但是根據十九世紀末期海戰需求設計的戰艦。已經很難適應現代化的海戰。根據您的要求，我們在實地考察了艦艇的實際情況后我們起草了兩份改裝計劃。」

德國人頓了頓，翻出了相應的圖之後，指著圖紙繼續說道。

「由於艦艇噸位和甲板強度以及炮塔座圈尺寸等原因，新式7500噸級巡洋艦上的雙聯裝152毫米炮塔炮難以上艦。作為彌補，我們做了兩個方案可以供您選擇。第一，保留原先艦上兩舷的12門40倍徑105毫米速射炮，將艦首的2門40倍徑150毫米速射炮（海容級巡洋艦訂購的時候，德國國內尚未解決雙聯裝炮架的問題，因此艦首的兩門主炮是兩門單管，並列布置）和艦尾的一門40倍徑150毫米主炮，更換為公海艦隊之前採用的45倍徑150毫米速射炮，同時舊式的二段三漲往複式蒸汽機也會被更換為新式的帕森斯汽輪機。這個方案改動量小，成本低，耗時也短。缺點是，您在德國訂購的五艘7500噸級新式巡洋艦採用的是50倍徑150毫米速射炮，身管不同，彈藥和炮管不能通用，後勤壓力較大；第二，原先的設計師在加班強度上留下了一定的余量，在對前後甲板進行加固以後，去除原先艦兩舷的12門40倍徑105毫米速射炮，統一全艦的火炮和火控。艦首和艦尾分別布置兩座新式的50倍徑150毫米雙聯裝主炮，25毫米炮盾防護，後部敞開，可以預防大口徑火炮的彈片。在煙囪兩側左右對稱，布置兩門同樣的單管火炮，這樣全艦一共裝有六門50倍徑150毫米速射炮。另外左右兩舷另有四門45倍徑76毫米速射炮，以及4門47毫米格魯森機關炮，用戶對付魚雷艇等小型艦艇，艦上的往複式蒸汽機也會被換成帕森斯蒸汽輪機。為了增強艦體的水下防護，在預算允許的情況下，我們打算安裝凸出的防魚雷隔艙。這樣不僅增強了艦體的水下防護，也提供了更多額外的浮力儲備，最大限度的抵消武備改裝帶來的增重。同時艦體內之前105毫米速射炮的彈藥艙也會進行相應的改動，調整艦體內部的水密藏規劃，增強抗沉能力。」

說完，德國人放下手裡的鉛筆，留下思考的時間，等候著決定。

「我選方案二！資金馬上就可以到位，希望相關的工作儘快開始。」

咬了咬牙，胡瑞果斷決定道。

還有兩年不到的時間，第一次世界大戰就要打響。艦艇的建造周期很長，在一戰爆發前的這段時間裡，中國海軍缺乏艦艇的狀況不會有較大的改變。因此，對於現有艦艇的改裝和維護就顯得很有必要。

三艘海容級巡洋艦有兩艘隨著長江艦隊的起義，投入到國防軍的麾下。作為1896年訂購的老艦，這級巡洋艦服役時間較長，艦上的水兵對於艦艇本身即為熟悉。練習艦隊中的肇和、應瑞等英造訓練艦，採用的就是最新式的蒸汽輪機，就兩三艘巡洋艦的輪機組來說，還是能湊齊的。

海容級3000噸的艦體上，兩座雙良裝、兩座單管共計六門新式50倍徑150毫米主炮，每舷可以集中五門主炮。這樣的活力可以算是很強大了！一戰末期，英國海軍建造的標準排水量4200噸級的女穀神級巡洋艦，全艦建成時的武備也不過是五門45倍徑152毫米速射炮。無論是火力配置還是動力改裝，都最大限度的利用了艦體。至於兩艘巡洋艦上撤換下來的24門40倍徑105毫米速射炮嗎，可以裝在陸軍的炮架上，當作重炮使用。

「如您所願，我這就趕回上海，督促改裝工程的展開。」

喝完了咖啡，德國人禮貌的握了握手，轉身就拿起禮帽準備動身。身後的助理忙不迭的收拾著圖紙。

「大帥，風荷姑娘求見，就在會客廳里等著。」

沈濱湊上來低聲說道。

「她怎麼來了？！」

聞言，胡大帥燕女俠對視一眼，面面相覷的脫口而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