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隕落的幽靈界
族長懷著沉痛的心情繼續說:
吾王走了,但災難還沒有結束。
林空昭告幽靈界,說吾王在人界被凡人魅惑,又被叛軍伏擊,最後身死魂滅,歸於塵埃。
他裝模作樣地處死了一大批叛軍,而這些叛軍,大多是他從幽靈界各地的監獄中秘密押送到靈萃城的囚犯。
他按照規定,繼承了王位,成為了幽靈界的主宰。
沒有了吾王莫絕,幽靈界出現了很大的變化。
首先是噬魂幽靈離開了靈萃城,離開了軍隊,去了幽靈界蒼莽的荒原中,群山中。
在他們心中,真正的王是吾王莫絕,他們只聽命於莫絕王。沒有莫絕王,他們寧願在荒野中像孤魂野鬼一樣艱難求生。
接著,離開靈王州,離開靈萃城,離開各州首府,離開軍隊的,是桀驁不馴的異形幽靈,他們幾乎從未聽命於誰,就連吾王莫絕的命令,他們也敢違抗。他們跟隨吾王莫絕征戰四方的原因,是因為吾王莫絕代表著正義和希望。
之後,飛天幽靈中的一大部分離開了,他們都是跟隨吾王出生入死的兄弟,他們不願意將自己的忠誠浪費在其他幽靈身上。
最後,所有的海怪幽靈離開了幽靈艦隊,消失在了茫茫海洋中,過ziyou自在的生活了。
更為可怕的是,幽靈艦隊中的一部分戰艦出現了反叛,主動離開了艦隊,成為了海盜船。
幽靈軍團中出現了逃跑現象,有個別蠻力幽靈、戰士、武士、騎士、弓箭手和法師會偷偷離開軍營,不再返回。
幽靈軍團的戰鬥力受到了極大影響,他們中最有戰鬥力的戰士們,很多都選擇了離開。
有一些對吾王莫絕忠誠不二的部落,宣布了duli,脫離了靈萃城的領導,不再受各州大將軍、侯爵和領主的管轄。
要知道,這些部落大多擁有自己的軍隊,吾王莫絕在的時候,一旦發生戰爭,這些部落的族長就會帶領部落軍隊參戰,但是,沒有吾王莫絕,他們不可能這樣做了。
非常關注幽靈界的玄天界、海神界、惡魔界、地冥界,派出大量的間諜,或者扮成商人,或者扮成使者,四處搜集情報。
他們還收買幽靈,在幽靈界四處刺探。而讓林空都沒想到的是,個別政務院、軍務院的官員,也被收買了。
幽靈界開始民心不穩,軍心渙散。
其他四界派出了使者團,要求租用幽靈界的晶石礦山、黑金礦山、柔鋼石礦藏、鐵木森林,這分明是來搶奪的。
他們還要求幽靈界隨時開放邊界的傳送天門、傳送影旋、傳送地門,給予各界商隊ziyou出入的許可權,並取消商貿限制,進行ziyou貿易。
他們還要求租借幽靈界的土地,建立據點,借口是保護進入幽靈界的商隊和子民,實際上是要建立軍營。
他們讓幽靈界開放海洋,給予各界商船和艦隊的航行ziyou,禁止幽靈艦隊阻礙航行。
林空拒絕了,但他的拒絕沒有底氣,蒼白無力。
四界使者團忿忿然回去了,並丟下了狠話。
很快,四界聯軍又來了,通過傳送天門、傳送地門,進入了幽靈界大陸。通過傳送影旋,進入了噬靈暗海等海洋。
幽靈軍團已不是以前的幽靈軍團,這點,敵人更清楚。
林空派出軍隊迎敵。他沒有按照以前吾王莫絕採取的集中優勢兵力、各個擊破敵人的方法,而是派出軍隊分頭迎戰。
我想,就算林空集中兵力,也未必能吃掉敵人的一路大軍,就算吃了一路,保證在迎擊第二路的過程中,他將會一敗塗地。
因為,現在的幽靈軍團,戰鬥力弱得連自己都覺得害怕。
當時正是用人之際,林空並未對吾王莫絕的舊臣進行大清洗。
我被徵召帶兵出征。
很多老臣都推脫舊傷未痊癒或身體不適,沒有帶兵去戰場。
我不忍心幽靈界生靈塗炭,不忍心看到吾王莫絕一手創建的基業就這麼被毀了。我帶著軍隊出征了。
很快,我們都敗退回來了,龜縮到了靈萃城中,不敢出城迎戰。
敵人攻陷了靈萃城邊重兵把守的靈石山,處死了所有守衛軍隊,摧毀了靈石塔。
他們攫取了jing魄靈石,要挾林空投降。
這時候,沒有冷焰麒麟召喚出大量的靈獸,沒有金翅朱雀召喚出巨翅蒼鷹、幽影大嘴鳥。靈萃城陷入了內無死守之心,外無強力之援的單打獨鬥的境地。
彈盡糧絕的情況下,林空選擇了投降。
你們不知道,當時靈萃城牆的城垛間,一片哀嚎聲,所有幽靈戰士、平民,全都發出哀傷的嚎叫,如喪考妣。
四界軍隊都想進城擄掠,在林空的乞求下,加上這四界都不想讓對方佔便宜,最後決定,所有軍隊都駐紮城外,不進城。
這樣一來,靈萃城算是沒有被軍隊毀滅。
四界特使團又進城了。
這一次,林空答應了四界的所有要求,換來的是苟且偷生,換來的是脆弱的和平,換來的是他繼續可以坐在幽靈界名存實亡的王位上。
他就是個傀儡。
短暫的和平時期,林空開始撤換對自己不夠忠心的將軍、法老、侯爵、領主和法師、巫師,大肆捕殺吾王莫絕的舊部,能逃走的,幾乎全部逃走了。
我也是在這個時候偷偷領著矮幽靈部落離開了靈萃城,躲到了靈萃城外的群山中,依託靈石的保護,繼續生存著。
當我從王府出來的時候,我就知道,我不會回來了。
不久,四界又因為利益分配不均,發生了戰爭。戰場就在幽靈界。
這次,幽靈界的軍隊沒有參戰,只是靜靜地觀望著,看看最後誰會獲勝,成為幽靈界的真正主人。
戰爭中,四界開始搶奪對幽靈界來說就像生命般寶貴的jing魄靈石。
jing魄靈石在靈石山上重建后的靈石塔里。本來由四界聯軍成立的一個護衛隊守護,但現在,這個守衛隊也分裂成了四部分,互相攻伐,企圖進入靈石塔,奪取靈石。
玄天界、海神界、惡魔界、地冥界,全都派出重兵向靈石山進發,在靈石山的天空、地面展開了慘烈的靈石之戰。
一時間,聖光戰士、玄火武士、御風法師、惡魔、冥鬼齊聚靈石山,在巴掌大的地方,進行了一場四界混戰。
靈石之戰對幽靈界的影響是長遠的,慘痛的。
靈石之戰的結果是,靈石山面目全非,靈石塔被毀。
靈石被打碎了,分裂成了九塊碎片。
就在靈石裂成碎片的時候,突然出現了異常景象。
一條火龍領著冷焰麒麟、金翅朱雀、獸王白虎、靈獸玄武和大量的巨翅蒼鷹、幽影大嘴鳥、荒野巨獸等靈獸猛禽,如同暴風般席捲而來,與四界軍隊戰在了一起。
四界軍隊不再互相攻伐,團結一致,一起對付靈獸軍團。
火龍和金翅朱雀奪取了靈石塔廢墟上最大的一枚jing魄靈石碎片,在四界聯軍的猛烈進攻下,不得不選擇撤退。
它們像cháo水退卻一般,很快消失在了天際。
四界軍團將jing魄靈石碎片從靈石塔的廢墟中找了出來,但只找到了六枚。
後來,在林空的乞求下,為了讓這個傀儡繼續發揮作用,四界聯軍將兩枚靈石碎片交給了林空,林空和他弟弟林風將靈石碎片據為己有。在靈石碎片的靈力下,這兩個傢伙成為了幽靈界最厲害的角sè,擁有強大的幽虛靈力。
四界將其它四枚jing魄靈石碎片瓜分了,玄天界拿走一枚,海神界拿走一枚,惡魔界拿走一枚,地冥界拿走一枚。
四界聯軍將靈石山圍得水泄不通,尋找剩餘的兩枚jing魄靈石碎片。找了整整一個幽靈年,都沒有找到。他們撤走了所有的守衛軍隊。
過了一段時間,林空依然不死心,派出軍隊繼續尋找,將幽靈山翻了個底朝天,還是未能找到那兩枚消失的jing魄靈石碎片。
他也放棄了尋找。
這時的靈石山,靈石塔廢墟,成了那些尋寶者、走私商人的樂園,來自六界的尋寶者和走私商人,都希望能找到遺失的那兩枚靈石碎片。
還有那樣一個傳說,說是某個幽霧遮天、黑暗無比的幽靈天,一個渾身通透明亮的美麗的姑娘,從靈石塔廢墟附近出來,帶著快樂的微笑,向靈石山下飄去。
很多尋寶者都看到了她,他們以為這個天仙一樣飄走的絕sè美人,昭示著靈石塔廢墟下面一定有靈石碎片,也許這個姑娘就是靈石碎片的靈氣幻化的。
他們找遍了廢墟,還是沒有找到碎片。
那個時候,有一些小部落搬到了靈石山後面的聚幽河畔,據說此河中的幽虛之氣大增,汲取河水后,能夠補充大量的幽虛靈力。
不久,一個尋寶商人來到靈石山下的聚幽河,在河邊造了簡易的木草房子住了下來。他沒有到靈石山和靈石塔廢墟尋找靈石,而是划著一隻輕羽木做的小舟,每天到聚幽河中捕獵怪魚,或撒網,或垂釣,或跳進聚幽河中,鑽出鑽進。
很多尋寶者對這個尋寶商人感到很奇怪,這個尋寶商人也隨其他幽靈怎麼說,還是那樣堅持著。
整整持續了有一個多幽靈年,這個尋寶商人忽然消失不見了,只剩下那間房子、那條小船還在。
先不說找尋失蹤的兩顆靈石碎片的事情。
幽靈界失去了jing魄靈石的保護,開始靈氣大減,晶石靈氣泉中沒有了幽虛至yin之靈氣,幽靈界臣民大駭,不知怎麼辦。
而這個時候,失去jing魄靈石靈力托舉的幽靈界開始隕落,向時空的下方**。
慢慢地,幽靈界靠近了嗜血惡魔界。
在嗜血惡魔界的吸引下,幽靈界附著在了惡魔界大陸上。
問題又來了,惡魔界發現幽靈界靠近並吸附在了自己大陸邊緣,喜不自勝,遂下決心,要獨霸幽靈界。
玄天界、海神界和地冥界可不同意。他們糾集了三界聯軍,進入幽靈界,和嚴陣以待的惡魔界軍隊展開了戰鬥。
畢竟惡魔界和幽靈界已經接壤,有著地利的條件,軍隊增援和軍用物資補給都極為方便。經過數年之久的戰爭,三界聯軍終被打敗了,他們的軍隊被趕出了幽靈界。
惡魔界只給這三界商人、使者、平民ziyou出入幽靈界的權利,不讓他們的軍隊進入幽靈界。
而惡魔界的軍隊,可以隨意進出幽靈界。
幽靈界正在殘破凋零,沒有靈石之力,很多幽靈都開始出現了老化、殘破的癥狀,一部分幽靈因為長久的幽虛至yin之氣的匱乏,最終慢慢化塵而亡了。幽靈界哀鴻遍野,一片蕭殺。
林空選擇了與惡魔界交易,以維護自己的統治。
惡魔界將邪惡靈石與幽靈界的靈萃城中新建的晶石靈氣轉換樞紐泉相連接,靈氣轉換樞紐泉再將邪惡靈石的靈氣轉換成太yin靈氣,輸送到幽靈界各個城邦、城鎮和官方認可的大型部落的晶石靈氣泉中,向幽靈們提供幽虛至yin靈氣。
條件便是,幽靈軍團聽從惡魔界指揮,成為惡魔界的附庸軍或雇傭軍,惡魔界指到哪裡,幽靈軍團必須打到哪裡。
林空還不放心吾王莫絕已經逃亡的舊臣及其部落,進一步進行追蹤暗殺。
我只好帶著矮幽靈部落,離開了離靈萃城較近的山脈,進入了冷焰龍州,鑽進了極凶荒原和黑風沙漠藏匿了起來,過著與世無爭的封閉生活。
看看,矮幽靈們的個頭更小了,因為較小的身體,才能依靠獲取的少量野果、穀物、荒原小型獸類,艱難存活下去,不至於因為長久匱乏幽虛至yin靈氣而老化、殘破,直至化塵而去。
唉,幽靈界,現在更加幽暗、荒蕪和凄慘了。
族長說完,閉上眼睛,長長嘆了一口氣,便緘默不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