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最後的晚餐,淵源
閣樓外。暴雨終於越來越小,滾滾烏雲也漸漸散開,空氣經過雨水洗刷,也變得異常清新。點點繁星點綴在被洗刷一新的天空中。
閣樓里,白衣少婦不知什麼時候離去,只剩下了龍雲天父子兩人還在繼續交談著。不一會兒的功夫,只聽見「騰騰」地上樓聲,閣樓的房門被輕輕推開,露出了門外那美麗的人兒。來人正是離去不久的白衣少婦。龍雲天的母親。
她一手拎著一個食盒,一手拎著一個包袱。一掃剛才臉上的悲傷之色,緩步走到了一張桌子旁,努力地擠出一抹微笑,但聲音卻有些哽塞地說道:「別光站在那裡說話,我親手做了幾道小菜,我們邊吃邊說吧!」說著說著,白衣少婦的聲音中竟帶著一絲哭腔。家族發生的大事,龍戰早已告訴了她,關於要送龍雲天離開一事,龍戰也和她早就商量過了。白衣少婦心裡明白,這也許是他們一家人最後一次聚在一起吃的最後一道晚餐。
「呵呵,還是你母親心疼我爺倆。今天破例,過去陪我喝兩杯。」
龍戰哈哈一笑,打破了有些沉悶氣氛,龍行虎步地走到了飯桌旁坐下。白衣少婦拿起酒壺,把酒給龍戰爺倆斟滿,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撫摸了一下龍雲天的臉龐。
「苦著臉幹什麼,嘗嘗這道你最愛吃的紅燜鹿肉。」白衣少婦給龍雲天夾了一筷子菜,轉而對龍戰說道:「你可別光顧著喝酒,也來嘗嘗,這些可都是今天雨兒打獵的收穫!」
「母親你也快吃,待會該涼了。」
「呵呵,雨兒說得對,你別光給我們夾菜,你也快吃。」龍戰看著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樣子,心情大好,昂頭一口喝下龍雲天給斟的酒。
最後的一頓晚餐就在這歡樂地時光中度過,一幅幅溫馨的畫面深深地刻在了龍雲天的腦海深處。父親的慈祥,母親的關愛。使得龍雲天在踏足修仙界后,在遇到眾多困難時,支持著他突破重重障礙的原動力。
酒足飯飽后,在龍戰的苦苦央求下,白衣少婦戀戀不捨地離開了父子二人,坐到琴邊,又一次奏響了琴聲。
龍雲天畢竟還是個孩子,少年的心性使得他對一切新鮮的事物總是戀戀不忘。現在得知自己的曾祖父曾經和那些神通廣大的上仙拜過把子,結成兄弟,心裡更是對這位家族傳奇人物好奇崇敬不已。
龍戰看穿了龍雲天的心思,原本今天叫他來就是要告訴他這些,當下也不再繼續賣關子,一一對龍雲天全部說出。
時間伴隨著琴聲慢慢流逝,龍戰把自己知道的一切詳詳細細地全部道出。
原來,龍雲天的曾祖父龍天翔和那位修仙者結拜了兄弟后,很長一段時間都呆在鑄劍門裡養傷,在那段時間裡,一直是龍天翔的妹妹龍飛燕在照顧著他。他的傷勢在接下來的幾年中也徹底地恢復。
後來,由於長時間地相處,他們兩人之間慢慢地產生了感情。不得不說這是一段曠世奇戀,在修仙界,如果想讓一個修真者愛上一個凡人女子,那樣的幾率幾乎等於零。而其中就有一個致命的問題,壽命。
一般的修仙者只要修鍊小成,達到築基的境界,活個一兩百年是沒有太大問題。而普通人的壽命平均只有六十左右。這樣致命的差距,兩個真正相愛之人,不是誰都能夠承受得了的。
先不說當時的那位修仙者,在修鍊一途上已經有了一定的火候。壽命也是普通人的兩三倍。而且他當時還是被所在宗門重點培養的對象,如若被他所在的師門知道他與一個沒有靈根的凡人女子相戀,說不定會給龍家帶來禍端。
就算他們想私奔,遠離宗門,不被發現也是不可能的,當時那位修仙者在出來歷練時,身上被宗門下了秘術,原本的目的是為了防止他發生意外時,能夠被宗門及時地找到,以便趕來救援。但現在卻成了他們之間的一道致命障礙。
修仙者在龍家一待就是幾年的時間,如果此時帶著龍飛燕私奔,一旦超過了和宗門約定好的時間,還不見他回去的話。鑄劍門可就是被懷疑的第一對象。想要逃過慘禍,那簡直比登天還難。
好在當時龍飛燕及時發現了問題所在,她不想拖累修仙者追尋仙道,也不願看到家族因她而受到牽連,毅然而然地選擇了離開,獨自一人悄悄地遠離了西涼國。
當那位修仙者知道龍飛燕是為了不拖累他追尋仙道后,心灰意冷的離開了鑄劍門,返回了所在宗門。這一走便是幾十年的時間。
幾十年後,當修仙者再次回到鑄劍門,從龍天翔的口中得知,龍飛燕自從上次離開就一直就沒有回來過的消息后,他徹底的明白了龍飛燕對他的良苦用心,和對他的愛到底有多深。至此以後,他再也沒有到過龍家一次。而龍飛燕也是音信全無。
龍雲天靜靜地聽完,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甩了甩有些麻木的脖頸,用他那略微還有些稚氣的聲音喃喃說道:「真沒想到曾姑奶奶,還是這樣一位至情至性地烈女子。她這樣的愛,比他們能夠真正在一起廝守一生還要偉大。」
龍戰夫婦聽了這話,相視看了一眼,他們沒想到這話居然從一個只有十一歲的孩子口中說出,兩人相視一笑,微微搖了搖頭,心裡不免流升起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輕輕一敲龍雲天的腦袋,白衣少婦笑罵道:「你才多大一點,就知道這些情呀愛呀的。真實有其父必有其子。」說完,她嬌嗔地看了龍戰,雙眸中流露出了深深地愛意。彷彿又回到了他們青春年少時期。
「嘿嘿……嘿嘿……」這個一直莊重的龍家家主,鑄劍門的門主,乾笑了兩聲,難得地流露出了一絲不好意思。他這副表情要是讓外人看到,一定會跌破眼鏡。
「該說的話也說完了,雨兒,接下來你要仔細聽我說。」龍戰一本正經地說道。
龍雲天一看父親的神態,不敢怠慢,立馬豎直了雙耳。而白衣少婦剛掛上的笑容也一下減淡,面露愁容。
「當年那位修仙者前輩在離開龍家時,送給了你曾祖父一塊玉佩。」龍戰緩緩地從懷中摸出一塊潔白的玉佩。放進了龍雲天的手中。
「當時那位前輩曾經對你的曾祖父承諾過,他說雖然不能保我們家族興盛,但是一旦遇到不可應對的危機,只要持有這塊玉佩找到他,他便會保我們家族一絲血脈。你現在帶著它,馬上離開,去遙遠的東方,尋找一個名叫『幻虛宗』的修仙宗門,找一位叫做常青的前輩。」
龍戰不等龍雲天開口,又從懷中摸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由特殊金屬製成六邊形物體。一併塞進了龍雲天的手中,繼續說道:「這是打開我族藏寶密室的鑰匙,密室中有我族千百年來收集的東西。如若你以後回來,只需仔細需找,便能找到密室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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