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這次別再想逃
c阮明月聽到「自殺」兩個字都嚇懵了,她緩了好一會兒才從床上跳起來,趕去醫院。
路上的時候,她還在想,這是不是翁晶晶又在耍什麼花招,可趕到醫院才知道,翁晶晶是真的自殺了。
她趁著警察不注意,一頭撞在了拘留室的牆上。
醫生說她撞出了腦震蕩,需要住院觀察。
阮明月剛到醫院沒多久,肖律師也來了,他睡眼惺忪地看著阮明月直搖頭。
「你這姐也太能折騰了吧?就算被拘留,也不過十天到十五天的事情,她怎麼還想不開自殺呢?我這剛睡著,又被叫起來!」肖律師一肚子的氣,什麼旅遊放鬆,他簡直比平時上班還累。
「抱歉肖律師,段總怎麼說?他願意撤訴了嗎?」阮明月抱著一絲僥倖。
「你覺得段總喜歡被人這麼威脅嗎?段總說了,如果自殺能逃避自己的責任,那監獄里的那些犯人是不是都可以用這一招?他還是決定追究到底。」肖律師捏一捏眼窩,「其實我也挺不理解段總的,這麼點事,換了平時他肯定不會計較,把時間和人力浪費在一個無腦的女人身上,這不是他的風格。」
肖律師的話點醒了阮明月,翁晶晶被拘留幾天罰多少錢段祁州根本不會在乎,他如今故意僵著局面,不是真的要追究翁晶晶的責任,而是在逼她就犯。
這件事情一開始的確是翁晶晶給阮明月找麻煩,但隨著事態的發展,現在是阮明月讓翁晶晶身陷麻煩無法抽身。
阮明月心裡說不上來的難受。
她進病房去看了翁晶晶一眼,翁晶晶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
「月月,你救救我,我不要留案底,讓我留案底我寧願去死!」翁晶晶哭著說。
「姐,治安拘留不會留案底的。」
「可公安網路上還是會有違法記錄,我不要有這樣的記錄,要是被人知道,我以後還有什麼出路?我一輩子都毀了!」她說著就伸手去拔手背上的針頭,又想跳下床往牆上撞。
看得出來,翁晶晶是真的很在意這件事情。
阮明月趕緊攔住她:「姐,你別做傻事,我再去求求段總,我再去求求段總……」
「你去求段總有什麼用?你不是已經去過了嗎?他還不是照樣要告我!」
「有用,我再去求一次肯定會有用的,你先在醫院好好治療,剩下的交給我。」
翁晶晶淚眼汪汪地看著阮明月。
「謝謝你,月月。」
**
阮明月也不知道自己這次於心不忍到底是對還是不對,但是,她不敢賭,萬一翁晶晶真的出點什麼事,別說母親和舅舅不會放過她,她的心裡也會過意不去。
這麼一來二去,時間已經來到後半夜。
阮明月從醫院出來后,就給段祁州發了信息,說同意和他在一起,但他得先撤銷對翁晶晶的起訴,並且保證以後不再追究。
她原本以為這個點段祁州肯定已經睡了,沒想到消息發送出去,他就回了。
「來我房間。」他說。
這人趁火打劫,卻還這麼理直氣壯。
阮明月握著手機,隱隱覺得屈辱,但是,她還是去了段祁州那裡。
段祁州被翁晶晶自殺的消息吵醒后,就沒再睡。
他讓酒店送了瓶威士忌上來,一個人坐在窗邊望著夜空中的那輪月亮獨酌,他猜到,阮明月一定會再找他。
這個女人,有種傻傻的義氣,她總是願意為了別人來犧牲自己的利益。
果然,沒等一會兒,她的信息就來了。
段祁州開門讓阮明月進了屋。
他這會兒有點酒酣,聞著她身上熟悉的香氣就忍不住了,他一把將她揉進懷裡,往大床上倒去。
「等等!」阮明月用力撐住段祁州的胸膛,「你先給肖律師打電話。」
「已經交代過他了。」
他說完,低頭吻向她。
阮明月偏頭躲開了他的吻:「你是不是故意把事情鬧得這麼大,就等我鑽進你的陷阱里?」
「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城府好深。」
段祁州摸了摸她的鬢髮,憐惜一笑。
是的,當他走進酒店的房間,看到翁晶晶躺在床上的那一刻,他就開始布這盤棋了。
「你笑就是承認了。」
段祁州居高臨下,手指點到她的唇上,比了個「噓」的手勢:「現在木已成舟,你就乖乖待在我的陷阱里,我會讓你快樂的。」
他說完,覆唇過來。
這個吻一如既往的霸道,阮明月很快就被他挑開了唇瓣……她靜靜地睜著眼,看他動情吻她的樣子,忽然,她主動伸手勾住了段祁州的脖子,舌尖與他勾纏,迎合著他的深入。
她的主動讓段祁州一愣。
「怎麼?」他問。
「沒怎麼,拒絕不了,那就享受快樂。」
「識相。」
段祁州的手伸進阮明月的衣服里,替她解開了內衣,阮明月扭動著身體去蹭他的敏感部位,段祁州身體里這把火很快燃得更旺盛。
房間里男女的呼吸聲越來越重,戰火一觸即發。
兩人又擁吻了一會兒,前戲已經足夠漫長,段祁州脫掉了自己的睡衣,俯身準備去撕掉阮明月的裙子,忽然,他的手碰到了什麼。
「這是?」
阮明月攀住段祁州的脖子,妖嬈沖他一笑:「抱歉啊段總,這次生理期是真的來了。」
段祁州一愣。
他褲子都快被頂破了,她卻告訴他來生理期了?
「你故意的。」他的眼神嗞火。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剛才忘了。」她推開段祁州,反手將自己的胸衣扣回去,「段總,不好意思了,今晚不行。」
阮明月說完,要下床去。
段祁州一把將她拖回來,重新壓在身下。
「段總,你幹什麼,你不會這麼重口味,想要浴血奮戰吧?」她沖他搖頭,「這樣不行,這樣會得病的。」
「用別的辦法幫我。」段祁州已經快炸了。
阮明月看著他脖頸里暴起的青筋,懶懶打了個哈欠:「我好睏,你自己解決吧。」
她說完,快速推開他,從他床上跳下來,逃出了他的房間。
「阮明月!」段祁州在床上悶哼著喊她的名字。
阮明月頭也不回地離開,還貼心地替他關上了門。
哼哼,就許他設計她嗎?她當然也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
阮明月整蠱段祁州后,回房間就睡著了。
她真的太累了,這一夜起起落落,都快趕上半部電視劇了。
幸好,第二天一早不用起來上班。
她一覺睡到了中午,醒來看到母親的信息,說翁晶晶的事情已經解決了,舅舅翁國道讓她轉達謝意。
阮明月知道,這肯定是母親為了讓她心裡舒服故意這樣說的,她的舅舅翁國道向來自視甚高,且不怎麼喜歡阮明月,要他放下身段向她道謝,那估計比登天還難。
不過,她也不在乎。
阮明月起來洗漱了一下,一起過來旅遊的同事們今天都出海去玩水上項目了,阮明月因為畏水加上生理期,沒有一起去。
她打算叫個外賣吃點東西后,下午就在酒店繼續睡覺。
「叮咚叮咚。」
她剛打開外賣平台的app,門鈴忽然響了。
阮明月走到門口,往貓眼裡看了一眼,是段祁州。
她頓時屏住了呼吸,想假裝自己不在房間,可段祁州一眼就識破了她的詭計,他給她發了條信息。
「開門,我知道你在裡面。」
阮明月只得灰溜溜地開門。
段祁州走進阮明月的房間,他一手拿著一份海鮮拌飯,一手拿著一個文件袋。
「吃了嗎?」他問。
「還沒。」
段祁州把那份海鮮拌飯遞給她:「看看合不合胃口,不喜歡的話,我讓人再給你送。」
阮明月正好想吃海鮮拌飯,聞到味道,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可她卻裝作一臉勉強地說:「湊合吃吧,別浪費糧食。」
段祁州笑了一下,走到沙發邊坐下,先等她吃飯,看她吃的七七八八差不多了,才把手裡文件夾遞給她。
「吃完飯把這個簽一下。」
「這是什麼?」
「自己看。」
阮明月擦了擦手,打開了文件袋,袋子里裝著一份合同,合同里清清楚楚地寫明了,未來兩年,阮明月要和段祁州在一起。
「賣身契?」阮明月蹙眉看向段祁州。
「你非要這麼理解嗎?」段祁州不悅,「你也可以理解成戀愛合同。」
戀愛合同?
阮明月的心漏跳了一拍,可他們有哪一點和戀愛沾邊?
她臉上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我們怎麼可能是戀愛關係?」
段祁州被她的笑意惹惱:「不管是什麼,你簽就是了,否則,空口無憑。」
「我看著像是會不認賬的人嗎?」
「像。」段祁州毫不猶豫地回答。
昨天夜裡,她把他都撩出那麼大的反應了,還不是說走就走,毫無責任感。
天知道他洗了多久的涼水澡才把這股慾火壓下去。
阮明月見段祁州態度堅決,於是仔仔細細地翻了一下合同條款。
「為什麼協議要持續兩年,我表姐這次最多也就判十到十五天,你這都翻了五六十倍了。」
「不要討價還價,我也可以不和你簽協議,現在就打電話給肖律師,讓他繼續追責這件事。」
阮明月一聽頓時急眼了:「你不能這樣,她真的會想不開自殺的!」
「我怎樣取決於你簽協議的爽快程度。」
「好好好,我簽。」阮明月拿起了筆,臨簽約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情,「我想再加一條。」
「什麼?」
「如果我們兩方有任何一方談戀愛了,合約就自動終止。」
段祁州臉色一沉:「不行。」
「為什麼不行?」
「你現在出門就可以隨便拉個男人演戲說談戀愛了。」
「我不會。」
「我不允許這份協議存在任何漏洞,一點點也不行。」段祁州很霸道。
阮明月想了想:「那就加一條,如果你和別人談戀愛了,合約就自動終止,這樣總可以了吧?」
「不用麻煩,我不會。」他確信自己不會和除她以外的任何人談戀愛。
「以後的事情,你自己也無法預料,萬一你到時候有了自己喜歡的人,還想吊著我兩頭享齊人之福,我找誰說理去?我得保障我自己的權益。」
段祁州靜靜地看著她:「好,那你加上。」
阮明月將這一條內容手寫在了合同上,拿給段祁州確認。
段祁州看了一眼,說:「這個合同會全面保障你的利益,以後每個月,我會給你打錢。」
「我不要錢。」阮明月脫口而出。
妹妹阮向葵做了心臟移植手術后現在情況很穩定,不需要常常去醫院,偶爾吃藥,母親翁美芯也已經有了足夠的能力支付妹妹的醫藥費,她不需要從他身上獲得額外的金錢去補貼家裡了。
當然,最重要的是,她不想讓這件事情上升到錢色交易的維度。
「隨便你。」
段祁州話落,大手一揮,簽了字,阮明月也跟著簽了字。
她看著合同上並列在一起的兩個名字,心情很複雜。
從此,她和段祁州又變回了之前那種見不得光的關係,而且這一次,是更見不得光。
她真的無法想象,如果他們的關係被人發現,會產生怎樣的蝴蝶效應。
一想到這個,她就覺得害怕。
她只能默默祈禱,兩年快點過去。
段祁州把其中一份合同給了阮明月,另一份收迴文件袋中。
阮明月以為他簽完合同就會走,可他卻坐在沙發上巋然不動。
「段總,你不走嗎?」她記得他下午和智利那邊的供應商還有一個視頻會議。
段祁州一把把她拉到自己的身前,伸手扶著她的腰,手指在她腰線上摩挲著:「還有一筆賬,算算清楚。」
「什麼賬?」
「昨晚的賬。」
阮明月一聽他要翻舊賬,趕緊往邊上側了一步。
可她哪裡逃得出段祁州的手掌心。
他起身從身後摟住她,將她在自己的懷裡轉了一個圈,低頭吻住她。
這個吻繾綣曖昧,但沒有太深的情慾,阮明月能感覺到他在有意剋制。
一吻結束后,段祁州將大掌覆在她的小腹處輕輕打了個轉兒。
「幾天?」
「什麼?」
「生理期。」
「五天。」
「等你一周。」他在她耳邊輕聲道,「這次別再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