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摸他的腹肌
阮明月酒量本就一般,這麼喝,哪有不喝高的道理?
沒一會兒,她就醉眼朦朧,七葷八素了。
於賀自己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兩個人勾肩搭背,開始兄弟相稱,桌上的人都笑著給他們助興,這波總部和子公司的情感締結算是很到位了。
晚宴結束后,段祁州第一個離場,阮明月東倒西歪地跟著他走出會場。
她的美麗利器高跟鞋,這會兒已經怎麼都踩不穩了,她乾脆把鞋脫下來拎在手上光著腳走。
黑亮的大理石乾淨得纖塵不染,她的玉足踩在上面,像兩朵隨波浪搖曳的白蓮,一會兒飄到這兒,一會兒飄到那兒。
「段……段總……你走這麼快……幹什麼?」她上前一把抓住段祁州的西裝外套,「等等我……等等我!」
喝醉的人哪裡知曉分寸,她力氣大的直接拉崩了段祁州西裝上的扣子。
扣子崩到地上的剎那,阮明月還光著腳去追,一邊追一邊喊:「寶石!寶石!寶石掉了!」
段祁州黑著臉把人拉回來,阮明月軟綿綿地撞進段祁州的懷裡,手不安分地摸進他的外套。
「段總,你身材怎麼這麼好?」
段祁州碳灰的西裝外套之下,白襯衫整齊妥帖的收進西褲,一條佩斯利花紋的領帶盡顯紳士復古之風,而襯衫之下,若隱若現的肌群更添幾分男性魅力。
阮明月的手水蛇一樣在他腹肌之上遊走,越摸越起勁。
段祁州還沒來得及推開她,她已經弓下腰低頭想去解開他襯衫下面的扣子。
「你幹什麼?」
「隔著襯衫摸……摸起來手感不好。」
阮明月想無阻隔地摸一摸他的腹肌,不過她醉了,手指和她的理智一樣渾渾噩噩,根本解不開。
「以前沒摸夠嗎?」段祁州被她摸得身上燥熱。
「以前?什麼以前?我以前摸過嗎?」她昂頭看著她,水汪汪的眼睛里一派天真,好像什麼都忘記了,過去成了一張白紙。
「你沒摸過嗎?」
「我摸過嗎?」
「……」
段祁州沉了口氣,和酒鬼較勁,他也瘋了。
「走吧,你喝傻了,我送你回去。」
「不要。」阮明月一把將段祁州推開,「你說誰傻了?段總,你說誰傻……我喝這麼多酒,還……還不是為了保護你……你罵我幹什麼?」
「我沒罵你。」
「那你剛才說誰傻?這裡就我和你兩個人,你總不會是在說你自己傻吧?」
這時候她倒是邏輯清晰。
段祁州不理她,再次扶住她拉著她往外走。
阮明月不依不饒:「段總,你不能喝酒……醫生說你不能喝酒,我喝這麼多,是保護你,你知道嗎?知道嗎?」
段祁州無奈:「知道,我謝謝你。」
「不用謝,不客氣,沒關係。」她拍了拍段祁州的肩膀,「在酒桌上保護老闆,這是秘書該盡的職責……你要是實在過意不去,給我漲工資也可以……」
段祁州看她一眼,要不是她眼睛濕漉漉,臉頰通紅,醉態明顯,他差點以為她繞這麼大一圈是在這裡挖坑等他呢。
「工資不夠花嗎?」他問。
「你別管我夠不夠,誰的工資不是越多越好?」
說得也有道理。
好,那就給她漲吧。
段祁州正要應允,臂彎里的女人又變卦了,她扔掉了手裡的高跟鞋,一溜煙跑到了酒店內部的一家高奢珠寶店,扒著人家的玻璃門指著櫥窗里展示的一條紫色寶石項鏈說:「段總,如果你不想漲工資,那給我點獎勵也行。這條紫色的寶石項鏈好漂亮,我喜歡,你買來獎勵我吧,下次,我一定給你擋更多的酒。」
醉鬼講話都不疙瘩了,足以見得她是真喜歡。
不過,這條項鏈可不是普通的項鏈。
這是伯爵紫葵,價值三千六百萬,紫色的寶石足有十五克拉,顏色和形狀極為罕見。項鏈合是獨一無二的珠寶,拆開后吊墜還可以單獨作為戒指佩戴,也可做胸針,設計獨具匠心。
她倒是獅子大開口,這還不如漲點工資呢。
珠寶店的工作人員看到了阮明月,本來想說哪裡來的醉鬼在他們門口耍酒瘋,把她們剛擦乾淨的玻璃都扒拉出印記了,可打開門一看到醉鬼身旁的男人,瞬間又覺得這單買賣沒準能成。
「段總,歡迎光臨,需要我把項鏈拿出來給這位小姐試戴嗎?」
「不用。」
段祁州直接拒絕。
她現在神志不清,給她試戴這麼貴重的項鏈,和給山豬喂細糠有什麼區別?
「為什麼不給我試戴……你這個老闆怎麼這麼小氣?」她紅著眼睛控訴他,「和女明星談戀愛的時候,恨不得把整個珠寶店都買下來送給她……對待自己的員工就這麼小氣……果然是個資本家……」
段祁州和女明星談戀愛?
珠寶店的工作人員輕捂住唇,這是她可以聽的八卦嗎?
阮明月見珠寶店的員工似乎很有興趣,又湊過去賊兮兮地說:「你們不知道吧,我們段總他其實和程……啊……」
段祁州一把將阮明月扛了起來。
珠寶店的工作人員更緊地捂住了唇,這是她可以看的嗎?
「段總……你幹什麼……放我下來……我恐高……好高啊……」
這次,任她說什麼,段祁州都沒有放開她。
他一路把阮明月扛出了酒店。
司機就等在外面,見老闆扛著阮明月出來,手裡還拎她的鞋,嚇了一跳。
「段總。」司機趕忙接過了阮明月的鞋,「阮秘書喝醉了嗎?」
「嗯。」
段祁州把她放下來,剛按住她的肩膀準備將她塞進車裡,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叫喚:「祁州!」
是秦一銘的聲音。
段祁州轉頭,秦一銘已經大步走到了他們的面前。
「這麼巧?你們也來這裡吃飯啊?」
「喲,這不是秦先生嗎?」阮明月撲過去,一把揪住了秦一銘西裝的門襟,熱情地向段祁州介紹,「段總,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相親對象……不不不,是差點成為我相親對象的秦一銘,秦先生。」
秦一銘很自然地伸手扶住了阮明月,「怎麼喝得這麼醉?」
「逞強。」段祁州說。
「什麼逞強?我這是為了保護老闆犧牲了自我……」她拍著胸脯,一臉凜然,「要不是有我,段總……他今晚就慘了……」
秦一銘憋著笑:「阮小姐是不是忘了,你老闆吸血鬼轉世?」
「我沒忘……這不期待他給我漲點工資嘛……可事實證明……他果然是吸血鬼轉世……一分錢都不願加……獎勵也不願意給……」
段祁州真是無辜。
秦一銘已經徹底憋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敢當著老闆的面說這些話,看來你是真的醉得不輕,走吧,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送。」段祁州握著阮明月另一側的胳膊,不願鬆手。
「沒事,我順路。」秦一銘說。
「你知道她家住哪嗎你就順路?」
「知道啊,我去過。」
段祁州眸色一黯,他們已經發展到這一步了嗎?
「怎麼?祁州,你還不放心兄弟我嗎?」秦一銘笑著,學習阮明月拍胸脯的動作,「放心吧兄弟,我保證幫你把她安全送回家。」
段祁州並不是不放心秦一銘,相反,他是太了解秦一銘的為人,知道他是個讓人放心,值得託付的男人,才更擔心,擔心阮明月真的會和他修成正果。
「祁州?」
「她……」
「我要秦先生送我回家。」阮明月忽然開口打斷了段祁州的話,「我不要老闆送……他不給我漲工資……我不喜歡他……」
段祁州:「……」
這茬還過不去了。
秦一銘笑容更深:「段總,你看,你被淘汰了,還是我送吧,放心,少一根頭髮你都可以來找我算賬。」
段祁州立在原地,眼睜睜看著秦一銘把阮明月扶到了他的車上。
「走了,祁州。」
邁巴赫發動,秦一銘帶著人離開。
隔著車窗玻璃,段祁州能看到,她手舞足蹈不知道又在說著什麼醉話,但再也不是對他。
**
「段總。」司機過來,「我送您回去吧?」
「鑰匙給我,你下班。」
「是。」
段祁州拿了車鑰匙,直接開車去找洛劭東。
洛劭東正和一群女朋友在「瑤池」喝酒,見段祁州來找他,不情不願地將那群女人都遣散了。
「你說你現在又不能喝酒,你來這裡幹什麼?這不是壞我興緻么?」洛劭東沒好氣。
段祁州不語,他拿了桌上剛開封的羅曼尼康帝,給自己滿上了一杯。
「誒誒誒。」洛劭東趕緊撲過來照著他的手狠拍了一下,「你找死啊?出院那天沒聽醫生說你現在不能喝酒嗎?」
段祁州出院那天,是洛劭東去接的,醫生說醫囑的時候,洛劭東就在旁邊。
合著,這些醫囑只有他聽進去了,正主是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洛劭東奪過段祁州的酒杯,扔在一旁。
「怎麼了又?」
段祁州還是不說話。
「我說段總,你來找我,應該是希望我能為你排憂解難的吧?你一個字都不說,是想讓我猜嗎?那可抱歉了,我只喜歡猜女人的心思,男人的心思我不感興趣。」
段祁州的手機比段祁州先出了聲。
只聽「叮咚」一聲,秦一銘的信息在屏幕上跳出來。
「祁州,我已經把阮小姐安全送回家了。」
段祁州看了一眼,秦一銘還貼心地拍了一張阮明月安然在沙發上睡著的照片。
「這是什麼情況?」洛劭東湊過來,貼著屏幕看得比段祁州還仔細,「秦一銘談個戀愛,怎麼還和你報備啊?他該不會是把你當成未來大舅子了吧?」
一句未來大舅子,戳了段祁州兩個痛點。
他把手機扔在桌上,靠在沙發里靜靜地望著天花板上五光十色的燈。
洛劭東忽然醍醐灌頂:「段祁州,你是不是在吃秦一銘的醋啊?」
上次在高爾夫球場的時候,洛劭東就隱隱擔心,他的兩個兄弟會不會因為一個女人反目成仇,果然,怕什麼來什麼,他們還是身陷三角戀了。
「祁州,你聽哥們一句勸,雖然那位阮小姐的確長得國色天香,但她不會是你的良人,你該放就放,別搞情深那一套,你想想,你段祁州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你非得在她一棵樹上弔死嗎?」
段祁州靠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
「以前我也是這麼想的,但現在我發現,我不行。」
阮明月剛和段祁州說要結束關係的時候,段祁州也曾不以為意,一個床伴而已,只要他段祁州想要,成千上萬的女人願意爬上他的床,可漸漸的,他發現不是這樣的,這兩年來,無論是床上還是生活中,他都已經習慣了阮明月,任何女人都替代不了她。
他只想要她。
洛劭東難得聽段祁州袒露心跡,不由心中震顫。
這哥們到底是不滿跟過他的女人被搶走,還是真的墜入愛河了?
「算了算了,我本來不想說的,但看在你這麼痛苦的份上,我還是決定告訴你一件事情。」洛劭東喝了一杯酒,清清喉嚨說,「唐糖回國了,我今天碰到她了。」
段祁州睜開眼睛,蹙眉茫然:「唐糖?誰?」
「秦一銘的初戀女朋友啊,你忘了?」
段祁州努力地回憶了一下。
他不記得「唐糖」這個名字,但關於秦一銘的初戀女朋友,他還是有點印象的。
大概是三年前,秦一銘走哪兒都帶著一個女人,那女人很高挑,明明年紀不大,卻總喜歡把自己打扮得很乾練,精英范兒十足,秦一銘介紹過她,說是個律師。
秦一銘和這位律師女友如膠似漆過一段時間,每次只要那個女人在,他總像是個掛件一樣黏在她身上。
幾個發小嘲笑秦一銘「不值錢」,秦一銘也一點都不在意。他甚至為那個女人產生了「英年早婚」的打算,連求婚儀式都找他們幾個綵排過了,可後來,那女人忽然提了分手,出國消失不見了。
秦一銘為此十分痛苦,整日酒吧買醉,消沉如爛泥,他花了很長時間,才從這段感情中掙脫出來,當然,也可能從未掙脫出來。
「你在哪裡見到她的?」
「榕城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