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碰你一下,又怎麼了?
阮星瀲一點兒不介意旁人打量自己的眼光,聽見這聲音主動走上前來,左右看了一遍葉慎邊上圍著的姑娘,知道這是輪不著自己做了,她直接揚唇一笑,裙擺提起來就在聶嶸邊上坐下了。
坐下了,還要對著他笑得爛漫,「哎呀,聶總真是太客氣了,這種大場面喊我來。」
他不是討厭她嗎,那她就坐他邊上,怎麼噁心他怎麼來,魔法對轟,看誰先綳不住。
聶嶸沒見過這麼大膽的,一時之間愣住了,隔了一會咬著牙對阮星瀲講,「也不是特意喊你來,不過是因為知道你最近跟著葉總——」
「聶少要是想我從葉總這離職跟著你也不是不行,工資得開高點兒。」
沒想到阮星瀲四兩撥千斤地把話給圓回去了,「就是沒去你們企業調研過,不知道你們公司的企業文化是什麼樣的,葉總這兒挺人性化,你們那呢?」
這話還帶著一股子嘲諷,嘲諷他們聶氏集團為了掙錢枉罔顧人命呢!
聶嶸表情一僵,俊美的臉上甚至帶上了些許猙獰,「阮小姐,你和過去真是不一樣了。」
阮星瀲自顧自地拿起聶嶸手邊的酒瓶子,給自己倒了一杯,而後舉起酒杯來看著他,聲音清脆好聽,「您倒是一如既往。」一如既往地眼裡只有錢。
聶嶸為了讓她下不來台,明知阮星瀲舉著杯子,也沒有跟著舉杯和她碰一碰,就故意坐在那裡,干看著阮星瀲維持這個動作,男人臉上露出些許嘲諷,眉宇間似乎隱隱傳達著這麼個意思——就憑你也配跟我碰杯喝酒啊?
整個局上的人都察覺出來這會兒子氣氛不對了。
就在這個時候,邊上伸過來一隻手,將阮星瀲手裡的酒杯拿走了,輕描淡寫的口吻里似乎還帶著些許揶揄,「邊上有橙汁,自己去倒。」
阮星瀲錯愕,看著將自己手中酒杯奪過去的男人,左右的男女也有些吃驚,「葉少……」
葉慎將從阮星瀲那邊拿過來的酒喝了,酒瓶輕輕往桌子上一放,聲音不響,卻在眾人心裡似乎狠狠敲打了一下。
阮星瀲說,「幹嘛搶我——」
「你能喝?」葉慎揚眉看她,「我允許你喝了?」
阮星瀲說,「我憑什麼不能喝。」
葉慎說,「服務員,給她喝軟飲。」
阮星瀲坐不住了,「我能喝酒!」
葉慎臉一拉,「最多喝可樂。」
「……」
交涉失敗。
阮星瀲說,「那我要冰的。」
「ok。」葉慎滿意地勾唇,「服務員,冰可樂。」
一邊的服務員趕緊出去拿冰可樂,走的時候還有些意外地多看了阮星瀲兩眼,這表面上像是阮星瀲受制於葉慎,但怎麼……怎麼感覺更像是葉慎護著寵著她啊?
一邊的聶嶸都有些震驚,葉慎不會來真的吧?
他眼裡好像真的有阮星瀲。
一個薛家的棄婦,值得葉慎這種身份的人來偏袒嗎?
聶嶸雖然不爽阮星瀲,但到底也要給葉慎面子,聽他幫阮星瀲點了冰可樂,也沒有駁他的意,自己端起酒杯飲了一下,「葉少,還挺在意這個女人呢?」
「倒也不是我在意。」
葉慎樂了,笑起來的時候一張白臉帥得像在發光,引得邊上女人直勾勾地盯著他發花痴,「就是我這個秘書喝多了容易失控,發起酒瘋來把這裡全砸了聶少您吃得消嗎?」
阮星瀲很配合地在一邊按了按指關節,微微一笑,相當有壓迫感。
聶嶸:「……」這娘們是真瘋啊。難怪葉慎不讓喝酒。
冰可樂拿進來了,阮星瀲接過去,溫柔笑著說了一聲謝謝,服務員小哥哥臉一紅,下一秒看見這個女人同樣溫柔笑著,眼都不眨,單手拿著可樂手指一曲直接拉開了易拉罐,頓時臉也不紅了,當場就幫著遞杯子,心說娘呀這閨女恁大的勁兒,上哪練得。
滋滋作響的飲料順著杯壁滑下來,冒出細小的氣泡又在液體里破碎,聶嶸眯著眼睛看了一會,不知為何出神幾秒,而後站起來說,「我去外面吹吹風。」
他從阮星瀲身邊站起的時候,還帶了陣風,阮星瀲抬頭,只能望見他的尖下巴,很熟練地問他,「去哪吹?」
聶嶸一愣,邊上葉慎跟著眉毛一擰。
眾人發獃,這是什麼意思?
聶嶸沒回答,眼神陰沉直接往外走,結果阮星瀲也不說話,跟著站起來了往外走,大家更不敢說話了,紛紛扭頭去看葉慎,葉慎正皮笑肉不笑地喝著酒。
旁人不知,他或許……知道阮星瀲跟出去的用意。
只是阮星瀲,何必呢,和上一個死去的你一樣,重蹈覆轍有意義嗎?
見他神色冰冷,靠著他的女人坐直了身體,有些不知所措,邊上有人大著膽子來打圓場,「來來來,第一次和葉少喝酒,乾杯。」
碰杯的瞬間,葉慎的眼底有暗紅色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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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嶸在酒吧頂樓的天台吹風,天台的門被人推開,阮星瀲踩著透明高跟走來,步步生蓮,她上去開門見山地說,「你人不舒服?」
聶嶸微微一頓,不知道是怎麼被她發現的。
「跟你有關係?」聶嶸還是沒正面回答她,「你來幹嘛?這是葉慎給你的任務,派你來勾引我?」
「我勾引你幹嘛,你又不是我領導。」阮星瀲翻了個漂亮的白眼,「勾引葉慎還有錢拿呢,勾引你?吃力不討好。」
「……」她說話向來大膽,聶嶸被氣笑了,英俊的臉上掠過一絲微怒,「那你上來找我幹嘛?」
阮星瀲開門見山問了一句,「你是不是有病?」
聶嶸微微整了睜眼,「你罵我?」
阮星瀲又說,「我認真問你,你是不是有病?」
「你才有病!」
聶嶸覺得阮星瀲簡直不可理喻,剛要伸手推她的時候,感覺自己的視野忽然晃了一下,眼睛在瞬間有點對不上焦。
就像剛剛看著那杯冒氣泡的可樂時的感覺一樣。
不會……來真的吧。她算命的?
男人推她的手半路便垂下來,阮星瀲上去幫著扶了一把,讓他把手架在自己脖子上,另一隻手捏住他眉心說,「你看,又急,說你沒病你不信。」
……原來不是罵人,是真在說他有沒有病啊。
聶嶸眨眨眼睛,額頭上有細微的汗,「我有定期檢查,沒病。」
「真的?」阮星瀲問得更加直白,「白血病有沒有?」
聶嶸的身體一僵,不可置信地扭頭看她,才猛地發現自己跟阮星瀲已經身體接觸得如此近了,他喉結上下動了動,覺得身體發熱,回過神來說,「肯定沒有啊,你瘋了!我要是得了白血病能查不出來嗎?」
阮星瀲表情一變,冷漠地當場鬆開他,「浪費我心情,沒得啊。」
聶嶸一個踉蹌差點摔地上,見他這動作,阮星瀲又疑惑,「不是白血病,你怎麼會這樣?」
「你腦子是不是不正常,上來就問別人有沒有白血病……我得了你才滿意是吧?」聶嶸不知為何渾身有些燥熱,感覺自己身上的血管跟著一條一條的,亢奮極了,下場是視野也跟著一收一放抖震著,他道,「為什麼你覺得我會得白血病?」
因為他的名字從澤伽的文件里一閃而過……被她看見了。
阮星瀲不想再讓更多人受折磨了。
她絮絮叨叨著,「雖然我很討厭你,不過我奉勸你一句,你若是沒得,最好趁早搬個家,還有,那個項目為什麼不叫停,你根本沒有意識到嚴重性,輻射會讓更多的人得那個病——」
聽不懂,她說的話,他根本聽不懂。
大腦的思維一片混亂,快要失控了。聶嶸覺得雙耳嗡嗡作響,阮星瀲每說一個字,他的理智便要亂上一分。
話音未落,眼前的男人化作野獸一般將她揉進懷裡而後用力頂在了天台門邊的牆壁上!
阮星瀲嘶得抽了口氣,伸手去摸聶嶸的額頭,「你發燒了?」
「你手怎麼這麼涼。」
聶嶸的聲音沙啞,「你人也好涼。」
好涼快,好舒服。
阮星瀲想要推開他,「聶嶸你——」
他更用力抱緊,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阮星瀲感受到他的呼吸,急促又灼熱。
腦子裡猛地閃過一個念頭,她慌亂地抓著聶嶸的衣擺,男人卻已經伸手摸她的臉,她掙扎著,「醒醒,聶嶸,你局裡有人心思不純,那酒不幹凈。」
「酒不幹凈?」
兩個人的身體隔著衣服在不停地互相磨蹭,阮星瀲想掙脫,聶嶸便禁錮得更甚,他的喉嚨好渴,導致現在說話都是喑啞的,「是有人……在我的酒里下藥了嗎?」
找死。
聶嶸悶哼一聲,強忍著什麼似的,他碰阮星瀲的手都有些發抖,「可能是……你們女人不懷好意……」
「怎麼就不能是男的給你下的。別小瞧男人的心機。」阮星瀲伸手想擋在自己面前,結果被聶嶸抓著手改為了十指相扣,這個動作讓她全身上下都有電流竄過,她跟著緊張了,兩個人在天台上推攘著曖昧極了,「我喊人了!聶嶸!」
「你喊,讓大家都看著是吧?」
聶嶸喘著氣,尤為性感,他把臉湊上去,鼻尖和阮星瀲的鼻尖碰在一起,侵略感襲來,一觸即發。
男人咬著牙嘖了一聲,「忍著點。」
忍?
叫她忍什麼?
阮星瀲說,「你王八蛋啊你要在這裡,你放開我,你信不信我把你吃了?」
阮星瀲說的是真正意義上的「我把你吃了」,但是聽在聶嶸耳朵里跟挑釁和勾引沒區別,男人把手伸到她背後去解她裙子的拉鏈,碰到她的肌膚滑得不行,給他刺激得眼都要發紅了,「你裝什麼?你不也喝了我的酒?勉為其難碰你一下算你運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