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哥哥」不是好人
林連翹狠狠瞪著那酒鬼,揮舞起手中的掃帚,「再胡說一句話,我打爛你的嘴!」
酒鬼的醉意被打走了一大半,罵了一聲,「他媽的臭婊子!」
他的視線還盯著林連翹看,落在她漂亮筆直的小腿,纖細的腰肢和一看就是絕色美人的背影上。
他眼底閃過貪婪,暗暗嚷道,「高中畢業的嫩妞,長得這麼漂亮上大學不還是要被人包養被人操,老子倒要先嘗嘗到底又多嫩。」
買了瘦肉丸,天就已經全黑了,回城中村的路上沒有燈,林連翹很有警惕心,跟著人一起往裡面走。
繞過一個路口回筒子樓,她的手忽然被人狠狠扯住!
嘴被一張油膩的手捂住。
「媽的臭婊子,你不是很會罵嗎?打爛老子的嘴試試?」
惡臭的酒味混雜著難以言說的酸臭味,沖得林連翹幾乎想吐!
是那個整天在筒子樓下轉悠的酒鬼!
對方湊近她的脖子間狠狠吸了一口,迷醉又色情的說道,「真他娘的香啊,嫩得都能掐出水來了,肯定還沒被人碰過……」
話音剛落,他忽然覺得臉上一燙!
緊接著酒鬼便發出了一道哀嚎的聲音。
是林連翹將手中剛剛出鍋,滾燙的瘦肉丸砸在了他的臉上。
熱湯落他一臉,疼到酒鬼手中一松,林連翹立刻快走兩步逃了出來。
她氣壞了,左右看了看,操起牆邊不知是誰放的木棍,就砸在酒鬼的身上。
林連翹氣憤地拿著棍子在酒鬼身上落,「還敢盯我,今天我不教訓你一頓,你就不會長記性!」
酒鬼被林連翹打得哎呦喊痛。
林連翹一邊揍一邊心疼自己花了十五塊買的瘦肉丸,「你知道現在兼職有多難找,我要做幾個小時的兼職才能賺到錢嗎?」
酒鬼被她打得連聲說不敢了,林連翹這才放過他。
她狠狠瞪了酒鬼一眼,很是氣不過,學著隔壁潑辣大嬸的氣勢,喊道,「給老娘滾遠點!」
說完,她這才扔了棍子回家。
她就剩二百二十五塊錢,還要買一雙新的舞鞋,參加三天後的一個表演后才能得到報酬。
那一雙舞鞋就要兩百,而距離她得到報酬,還有三天。
這麼一算,林連翹連晚飯都捨不得吃了,更因為被那酒鬼抓了,只覺身上都髒得很,只想趕緊回去洗澡。
她的身後,酒鬼嗬哧嗬嗤半天,踉蹌從地上爬了起來,看向林連翹的背影,眼底發了狠。
林連翹越是辣,他越是要把這臭婊子給弄到手!
他抓起其他的棍子,就朝林連翹跑去——
正沉浸在「臟死,趕緊回去洗澡」和怎麼賺錢的想法中,未曾發覺到身後那被她狠揍一頓的就酒鬼,竟然追了上來。
棍棒高舉,眼看著就要落在林連翹的頭上。
忽然,林連翹被扣住後背,身體失衡,跌入一個乾燥的懷中。
酒鬼揚起的棍棒被抓住,反被對方往他自己胸口上猛戳了一下,酒鬼徹底倒在地上站不起來。
林連翹捂住鼻子,回過神來,抬頭看去。
英俊的男人居高臨下地注視著倒在地上的酒鬼。
林連翹怔住了。
是季聿白。
她現在正被季聿白抱著。
季聿白垂眸,此刻的林連翹正用手捂住臉,眼眶發紅,活像個任人宰割的兔子。
好似被嚇哭了。
「季……哥哥。」
林連翹的聲音有些發顫。
聽到這個稱呼,季聿白眼底閃過厭惡,好似沾染了什麼髒東西一樣,直接將她給推開。
林連翹踉蹌了幾步,這才站好,她捂住被季聿白的肌肉撞疼的鼻子,整個人都被季聿白的陰影包圍。
回想起季聿白對自己的厭惡,她忙歉聲說,「對不起。」
「滾遠點。」
林連翹聽到這句話,眼底不免多了幾分受傷,她低下頭,卻看到季聿白的手背皸裂,還滲著血。
她呼吸凝了一下,壯著膽子,「那你等我一下。」
說完,也不等季聿白回答,連忙跑樓上去。
不遠處,幾點猩紅明明暗暗的亮起。
為首的男人扔下煙頭,將方才季聿白把林連翹抱在懷裡的場景盡收眼底。
他慢悠悠走到季聿白的面前,「季少,咁你馬子?」
總有人陰魂不散。
季聿白扯唇冷笑,「滾遠點,沒被我打服?」
「要是放在以前季少您還在港城,咱們哥幾個少說還是得敬您三分,可現在這是在京城。」為首的男人陰沉沉的,以前在季聿白那兒吃過的苦頭如今歷歷在目,普通話帶了點港音,「我們都查過了,您那高高在上的老爹,可不管您呢。」
男人身後的一眾小弟聳動肌肉,躍躍欲試。
季聿白目光四掃,舔了舔唇,卻是露出帶了些邪性的笑,「想在這兒動手?」
男人陰沉盯著他,「這算什麼動手,只是向季少您收取些利息罷了。」
說完擺擺手,語氣生硬,「留條命。」
他身後的小弟立刻就要衝上去揍季聿白!
季聿白豈是任由人打的懦弱之輩?他正要回擊,忽然一道突兀的女聲響起!
「警察!這兒有人打架!」
帶了點嬌意氣勢洶洶的女聲。
男人和他的那些小弟有一瞬間的停頓,扭頭看去,哪瞧見有警察,反應過來這才發覺自己被矇騙了。
男人猛然扭頭,就看到季聿白被一個穿著藍色裙子的女人拉著往樓上鑽。
「草!」男人罵了一聲。
小弟問,「老大,追不追?」
「追個屁!」男人用粵語罵了好幾句,盯著這一棟七八層的樓,神情陰鷙。
到底是在京城,按著季聿白在下面打一頓,不連累別人,路人看到興許也就罵上一罵,他們要挨個上樓敲門,恐怕警察就得追著他們找了。
「給我盯好了,看到那臭娘們,誰都不許放過!」
「是!」
林連翹拉著季聿白往二樓狂跑,直到將人拉進自己家,緊緊把防盜門,內里的鐵門都鎖上,這才大口大口喘著氣,緊緻白皙的小臉上全都是心有餘悸。
那些人恐怕還在樓下,她甚至都不敢開燈,極怕下面那些人看到某家燈忽然打開,知道她住在幾樓。
「沒……沒事了。」林連翹也不知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安慰季聿白。
話說出口,林連翹的思緒回神。
家中燈光全滅,只覺自己被極具侵略感的身軀籠罩。
周遭安靜到只剩下一輕一重兩道呼吸,林連翹心臟不規律的劇烈跳動起來,聲音大到讓林連翹羞恥的認為,季聿白都能聽到她的心跳。
而此時此刻的季聿白,居高臨下,冷淡凝視著眼前的少女。
嫌惡,困惑,懷疑。
比起方才的酒鬼,現在的她應該更該感到危險。
他可不是什麼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