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畢業了
關於木子峰一聲招呼沒打就取消了演唱節目的做法,輿論上早就鋪天蓋地渲染開來。
到處是批評的聲音,木子峰的照片更是被登上了熱搜榜的第一名。
沒想到信息傳播的這麼快,木子峰看著手機上的內容,怕荊楚發現,然後把荊楚的手機也要了過來。就這樣,木子峰陪著荊楚把荊耀的喪事給辦完。
如荊耀所願,喪事一切從簡。辦完喪事之後,另一件事情接踵而至砸在木子峰的頭上。
木子峰的養父被放了出來,大肆宣揚木子峰不盡孝心,更甚者無中生有編了許多木子峰的斑斑劣跡。
小葉疲於應付,讓木子峰暫時先躲一躲。網路上的言論褒貶不一,不過詆毀的詞很多。
荊楚消失的三天的時間裡,姬軒早就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匆匆買了機票去了A城,來到荊楚的住處,依然沒有找到荊楚的半點消息。
姬軒又匆匆的趕往了,夜磚夜場,可是依然沒有找到,但是得到了一個令他震驚的消息。
荊耀死了。荊楚匆匆的趕回A城,來處理父親的後事。她怎麼樣了,能承受得了親人突然逝去的悲痛嗎?她在哪兒,為什麼手機一直在關機?
姬軒躺在賓館里的床上,紛繁複雜的思緒,像洪水一般涌了過來。
心裡好亂,姬軒都不知道這幾天是怎麼熬過來的。終於,荊楚消失幾天之後,三木娛樂公司來了消息,說荊楚已經回去了。姬軒又快馬加鞭買了最快的一班飛機飛了回去。
面前站著的就是那個籠煙淺黛的女子,姬軒畫到嘴邊怎麼也說不出來。好半天之後他才輕輕的問了一聲:「你還好嗎?」
荊楚點了點頭。那眼底的一抹哀傷,讓姬軒終於衝破了心底的最後一道防線,他靜靜的走上前去,緊緊的把荊楚摟在懷中。
有力的胳膊就像鋼鐵一般,緊緊的把荊楚圈在懷中,暗啞的聲音也在這時響了起來:「這麼大的事,為什麼都不和我說一聲?」
荊楚沒有說話,但是那聳動的肩膀讓姬軒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我就那麼不可信嗎?連你父親去世這麼大的事情,也不願意和我說一聲。這麼多年,我以為我們至少是朋友。」
時間靜默在了此處。單戀苦嗎?尤其是這明知道無果的單相思,它如沒有去心的蓮子一般。外面果實飽滿,很是誘人,終於有一天忍不住去嘗試的時候卻發現撥開蓮子,裡面是清苦的心。
張玉得到信息的時候,已經是近一個月之後。
她撥打了木子峰的電話:「我看到網上的報道了。你……。」其實張玉一直不知道怎麼開口。想想,那時候還不如一個人帶著木子峰,雖然苦點兒,可是總比再嫁人之後好。
木子峰:「不用擔心,我自己可以處理。」
張玉還想再說什麼,可是齟齬了半天,終究還是放下手中的電話,她對自己的兒子到底是虧欠了。
事實畢竟是事實,紙終究包不住火。鋪天蓋地的輿論,終於被正義的聲音扭轉了過來。
小葉點開熱搜,終於看到了讓人欣喜的一面。
「輿論的聲音總在不變的方向。」小葉把手機放在茶几上,往身後的沙發靠了過去。這麼多天不辭辛苦的勞累,總算這這一刻,給人一個稍微滿意的答案。
小葉:「過兩天舉行一個小型的粉絲見面會吧。你也該重新走回舞台了。」
木子峰搖了搖頭:「我想休息休息。出去走一走看一看。」
小葉:「你確定?」
木子峰,依然點了點頭。
小葉嘆了口氣:「也行。先放一段時間的,回來再討論復工的事情。」
大四的日子,離愁多過於歡樂。開始沒多長時間,大家就已經準備各奔東西,找工作回家鄉開始一段新的旅程。這是一個草長鶯飛的日子。
梅子昔正在收拾行李,這是大學生活最後半年的閑暇生活。
孫好好也在默默的收拾行李。幾年的相處是做不得假的,離別的愁雲縈繞在寢室上空。
孫好好嘟著嘴抱怨道:「真不想走。這麼快就畢業了。」
「不想走,那就再住半年。反正寢室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你可以在寢室橫著睡,也不會有人管你。」梅子昔調笑地說道。
「可是不行呀,古朗已經催啦。我再不回去,他就要來學校抓人啦。真捨不得你。」孫好好摟著梅子昔撒嬌道。梅子昔回摟了過來:「想我的話,你可以來找我。反正離得也不遠。再不行,不是還有手機嗎?」
比孫好好高一屆的古朗,並沒有提前回到自己的家鄉。他在學校附近,找了一個美術輔導班,一邊代課,一邊在學校旁聽,更加高深的知識。
孫好好也勸過古郎幾次讓他繼續深造,可都被古朗微笑著拒絕了。
現在,孫好好幾乎成了古朗的御用模特,兩個人總是形影不離,不是情侶勝似情侶。
「好,知道啦,那我走了。」孫好好不舍的看了梅子昔一眼,才轉身離去。
寂靜的寢室樓再也沒有了往日的熱鬧。屬於青春的嘰喳聲,也終於淹沒在歲月的洪流中。
打包好的行李,自然會有人來取。梅子昔最後再環視一下,住了四年的屋子,關上了門。
三月的春光,楊柳勃發,萬物復甦,一切都是新的,一切都充滿朝氣。梅子昔下樓的時候,華宇依然在門外等候。這種等候好似已成了二人之間多年的習慣。
華宇伸出手拉住梅子昔遞過來的柔荑:「都收拾好啦?」
「嗯,都收拾好了。」梅子昔嬌俏的回答,美麗的眼眸中閃爍著朝陽般的光亮。
「華叔叔安排我們什麼時候去實習?」梅子昔問道。
「不急,反正都是自家開的公司,早一天,晚一天,無所謂。你先帶你去個地方。等回來要忙著實習,結婚,工作。趁現在有時間,出去逛逛。」
梅子昔:「去哪?」
「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梅子昔躊躇:「可是,旅行的東西都沒有準備。」
華宇笑了笑,捏了捏梅子昔粉妝玉琢的臉頰:「有錢就行。還有錢買不到的嗎?」
天上飛的總比地上跑的快。梅子昔只是在飛機上打了一個盹,再醒來時,就驚異的看著面前水天相接,一望無際的大海。
什麼是「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今天算是真正的見到了。
「漂亮嗎?」華宇從身後攬著沉迷於美景之中的梅子昔。
「漂亮,很漂亮。」
腳下軟軟的沙子被踩出了水洷,猶如外力擠壓的海綿。一個浪頭跑來把腳、沙子一起埋在水下,復又調皮的跑開。
梅子昔仔細的看著,心底一片柔軟。
「我們出來,阿姨知道嗎?」
「知道。票是你葉阿姨幫忙訂的。說是讓我們出來散個心,回去好快樂的做她的兒媳婦。」
梅子昔瞭然,這確實是葉蘭會做的事情。對於葉蘭,與其說是對長輩的尊敬,不如說是對親人久違的依戀。,有時候想來自己是何等幸運,在茫茫人海中能遇到如此真心實意對待自己的人。
嘩啦嘩啦的海水聲,此起彼伏的在耳畔響起。華宇牽著梅子昔走在海水奔涌處,剛能沒過腳踝的地方:「先回去休息,明天有的是時間。」
嘩嘩的流水聲沖走一路的風塵,柔軟的床榻上,二人激情后深情相擁。
華宇吻了吻梅子昔濡濕的前額,握起梅子昔的一隻手靜靜地看。
「你看什麼?」梅子昔睜著已經倦意的眼睛。
華宇:「看看這手多漂亮。如果帶上這個就更漂亮了。」華宇說完,不知從什麼地方摸出一個小盒子。
華宇把盒子打開,裡面裡面立著一個璀璨而典雅的戒指。
「這?」梅子昔驚愕的看著面前的戒指。
華宇:「記得嗎?」
梅子昔:「記得。」怎麼能不記得呢?這個戒指曾經在自己手上過。
華宇把戒指輕輕的套在梅子昔的手上。
「戒指,戴在你手上很漂亮。」
梅子昔彎彎唇角,弱弱的說了一句:「貧嘴。」
「在自己女人面前,貧嘴是情調。在別的女人面前,貧嘴是風騷。而我只有真心,所以只在自己女人面前貧嘴。」華宇說完,輕輕吻了吻梅子昔的手。
「就你嘴甜。」梅子昔咕嚕道,困意已經席捲而來。
「明天想去哪兒玩?」華宇道。
「隨便,好睏。」
輕輕的呼吸聲淺淺的傳來,就像夜間甜美的小夜曲。華宇低頭看著懷中睡意正酣的梅子昔,寵溺的笑了笑,關了燈。
一覺睡到自然醒的感覺,真的讓人打心底里舒爽的想嘆息。梅子昔愜意的伸個懶腰,跟著華宇進了盥洗室,刷牙、洗臉,二人同時進行。鏡中視線交疊處,彷彿都生出甜得化不開的泡沫。
「真不想把你帶出去。其實,就這樣窩在房間里,應該也不錯。」華宇看著已經香臉半開嬌旖旎的梅子昔由衷的感嘆。
梅子昔白了華宇一眼:「都來了,還要窩在房間里。那不如不出來。」
華宇聳了聳肩:「走吧,先去吃飯。」
海灘上早已徜徉著絡繹不絕的遊人。華宇吃飯的時候聯繫過潛水的教練。現在他們已經在碧藍的淺海區。潛水的教練,體貼的為華宇二人穿戴好,潛水所用的裝備。
海水在陽光下泛著粼粼的波光,梅子昔望著海水出神。心底的抵觸,隨著起伏的淺波逐漸的蔓延開來。
「子昔,下來呀。下面好漂亮。」梅子昔怔愣的點了點頭。
「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華宇關切地望著異樣的梅子昔問道。
「沒事。」梅子昔輕輕地把腳浸入水中,入水的涼意讓她忽然打了個寒戰。梅子昔收起心底的懼意,鼓起勇氣整個沒入水中,心底的懼意越來越深,腦海中深埋的記憶似乎有破土而出的萌動。
梅子昔深呼一口氣,緊閉雙眼,讓湛藍的海水逐漸沒過頭頂。黑暗與海水的壓迫籠滿全身,在頭腦閃現的幻影中,梅子昔驚懼地睜開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