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 「英雄」救美
溫念見霍文軒竟自己主動回來了,本想和霍衍上門去找他質問,但是她還沒進殿中,就察覺到了這殿中緊張的氣氛,溫念嘆了口氣,心裡暗自想,這是失敗了?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霍文軒的宮殿內有如此沉重的氣氛,若真是如她所想的那樣,害,倒也真是,那她也是得重新考慮一下改天去會會這讓霍文軒念念不忘的女子了。
溫念想了下,還是打算明日再來找霍文軒聊聊,兒子人生中第一次心動就失敗想必給他帶來了不少打擊,若是他調節不過來情緒,那她就得幫幫他了。
她從來就不覺得身份地位能阻止兩個真正相愛的人,可卻不得不說,在一起之後,兩個人的價值觀相當重要,總歸是想要在一起攜手共度一生的人。況且,霍文軒一直都是被當做儲君在培養,若他和一個平民出身的女子在一起,想必也是件讓人頭疼不已的事情,不光是霍衍霍文軒要承受著朝野上給的壓力,那群人的思想可比她固執的多,女子也要面臨諸多考驗,溫念嘆了口氣想道。
回到宮中,溫念便瞧見了雪兒在她的偏殿之中早已等著了,她一來,雪兒便如同會飛的燕子一般扎進了她的懷中。
「姑母,文軒哥哥是不是不要和我在一起了?」雪兒的聲音裡帶著些哭腔,可她還是沒有讓眼淚流下來,看著十分惹人可憐。
溫念十分的喜歡雪兒,心裡一開始也是想讓霍文軒同雪兒在一起的,畢竟他倆小時候關係那麼好,雪兒又是那麼的懂事,可是她這下知道了霍文軒已經心有所屬了,她又怎麼還好繼續撮合雪兒和霍文軒呢?
一個是她一直便喜愛的侄女,一邊是自己的兒子,溫念選擇了後者。
「姑母,我今日和玉芝逛街的時候見到文軒哥哥了,他同另外一個漂亮姐姐在一起,他和那個姐姐在一起的時候眼睛里便再沒有旁人了,我雖帶了面紗,可我們之間的距離只有一丈遠,可他竟然都認不出我來!」
雪兒說這話的時候好不難過,她知道溫念喜歡聽她說什麼。
溫念嘆了口氣說道,「雪兒,姑母一直都很喜歡你,你是個美麗又聰明伶俐的女孩子,當然你文軒哥哥也喜歡你,不過你我之前可能都誤會了,畢竟那個時候你們都還小。哥哥對妹妹的喜歡和男子對女子的喜歡是不一樣的。」
雪兒聽了這話心裡很難過,她知道姑母以前是很想讓她和霍文軒在一起的,還經常和她開玩笑,問她以後要不要嫁給霍文軒,只是雪兒她真的沒有想到,溫念的想法竟然變得這麼快。
在皇后寢殿里,雪兒並不高興,縱使溫念說話的語氣很柔和,還賞賜了一大堆珠寶給她,可是她卻覺得這只是溫念在為她和霍文軒小時候那不成文的婚約而感到抱歉,所給她的補償罷了。
歌妓館里來了個新人,長的風情萬種,一舉一動都透露著萬種風情,在思婉不在的這些日子裡,如意館的風頭更勝了一籌,麽麽笑的眼睛都花了,天天數錢。
思婉過來提出要重新賣唱的事情時,麽麽笑了笑,並藉此由頭又將思婉的價格壓低了兩成,思婉心裡更難過了,而她剛因為父親病好而舒緩了一些的壓力,又隨之而來了。
思婉換上了如意館里的制服,她好像理解為什麼麽麽又將她的價格壓低了,這位新來的歌妓,著實優秀,若說她上場賣唱之時還有些局促和緊張,這位歌妓則是將這些靡靡之音的效果放大到了極致。
「思婉姐姐好。」說話的女子正是麽麽口中所說的那位新來的當紅歌妓。
思婉點了點頭示意,她現在有心分身乏力,自然沒空說話,雖說她先前對於歌妓館也沒什麼多大的執念,可她先前是最紅的那一個,如今她不是了,落差感還是挺大的,思婉抱著古箏徑直走了上台。
羽靈對思婉有些冷淡的態度有些生氣,自小便在戲班子里摸爬滾打,她的身段模樣自然是一等一的好,只不過現如今這戲班子沒了,她也只好換個行當繼續存活,她自小就會看人眼色,心裡暗忖,還以為麽麽說的如意館前任歌妓是什麼樣子呢,不過爾爾。
沒有人知道羽靈最早是幹什麼的,除了先前的戲班子的一群人,她最早是京城外的乞丐,同那些將她撿道並撫養她長大的一群老乞丐在一起乞討為生,受人唾棄,若不是當時戲班子的老闆說她條件不錯,適合當個青衣,給了老乞丐五百銅板買了她,她便早凍死在那一年的冬天的了。
羽靈有些嫉妒思婉,她知道這些酸臭的文人最愛的便是那些讀過書家道中落的女子,諸如思婉,總能讓他們同情心泛濫。而像她這樣的女子,卻總遭人調戲。據她所知,先前思婉賣唱之時下面的人都不敢對她做些什麼,而輪到她唱之時,卻總有人藉機摸她。
羽靈厭惡思婉這一副假清高的模樣。這府中並無什麼人是她的對手,只除了思婉。
羽靈私下裡有個相好的,她這日悄悄的與這男人私下相會,這還是她第一次放下主動約這位林公子,林公子是當朝兵部尚書家的幼子,受盡了寵愛,羽靈知道林公子喜歡她,願意為她一擲千金,她便主動約了他。
可憐林公子還以為自己是羽靈石榴裙之下唯一的男人,殊不知他只是羽靈裙下眾多男人之一。
羽靈為何會私下找林公子也是有原因的,她雖來館里不久,但她卻早已經將這館里的情況摸了個底,她先前聽說思婉的裙下有個十分富有的富商,甘願為思婉一擲千金,只為博她一笑,這是府里經久不衰的話題,但這個時代終究是做官的始終要比商人高上不止一個台階,她就是想要看看思婉與她一樣沉淪墮落的樣子。
羽靈今日穿了件白色流仙裙,看起來楚楚可憐,「林公子,我最近有些難過,館里的思婉姐姐回來了,我是不是要不紅了?今日我同思婉姐姐打招呼時,她都不搭理我,搞的我好生尷尬,可她也真的是好漂亮啊,我覺得我比不過她。」
林公子哪受得了羽靈這樣說話,連忙好聲安慰起來,並打算給這思婉一個教訓,這還是羽靈第一次同他這樣說話,激起了他內心深處極大的同情心,此刻羽靈就是待他拯救的女子,而他便是那守衛她的戰士。
翌日思婉上台彈唱之時,所有人都被思婉的悠揚動人的琴聲和歌聲吸引過去的時候,林公子身邊的一個喝的醉醺醺的胖男人從案桌上爬起來,歪歪扭扭的走到思婉的身邊拽住了思婉的羅裙,露出了痴痴的笑容,一雙油膩的手便想要朝思婉的臉上摸去,思婉的琴聲就停了,她下意識的要躲,奈何男人和女人之間的體力相差懸殊。她被這油膩且醉醺醺的男人壓到了牆角,一雙如水的眸子,這一刻滿是驚恐和淚水。
溫念過來是看到的便是這一幕,她有些氣,歌妓是賣藝不賣身的,縱使是有些女子心甘情願的被客人佔便宜那也是在外頭,而不是在這歌妓館內。
溫念一個眼神過去,她身邊的侍女就直接一個飛到飛了出去,好巧不巧的剛好落在了這油膩男子的領子上,若是再准一點,那便是這男子的大動脈了,這男子縱使喝的再爛醉如泥,這一刻他也清醒了。
思婉感激的看向溫念,「謝謝公子。」
溫念雖聽不見思婉說的是什麼,但她身旁的侍女是看的懂唇語的,連忙告訴了溫念方才思婉說的話。
溫念這一會是男子裝扮,貴氣逼人,看著就不是好惹的,她朝思婉點了點頭,不見半分熟捻。
林公子在京中多年,也未曾見過這一號人物,他有些生氣,心裡暗忖,是誰不長眼色,敢駁了他面子,不過他到底是兵部尚書的兒子,父親常年和他說在外面玩可以,但不能得罪人,所以他也不敢擅作主張,只好打算靜觀其變。
羽靈在後台將這裡發生的事情看的清清楚楚,她絞了絞手中的帕子,有些氣。
虧的她昨晚陪林邵這麼久,搞了半天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昨兒個晚上她差點被林邵得逞,還好沒有讓這林邵真的幹了些什麼事情,要不然她這會定會腸子都悔青了。
溫念讓夏荷去找了歌妓館的麽麽過來,麽麽一看溫念的穿著打扮便知道溫念是個兜里有油水的人,笑的眼睛都眯起來了。
「我們家公子問你你們館里可有一位名叫思婉的姑娘?」夏荷問道。
「思婉姑娘,就是公子爺您方才救下來的那一位啊!」麽麽回道。
她本想好好呵斥下思婉的,畢竟讓客人受了這麼大的驚,怕不是會給客人留下些陰影,那公子可是個有錢人呀。
如今看來,她還得多謝思婉,給她送來了個更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