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公子你哭了?
侯迎嘿嘿冷笑,楊毅以為他要答應,哪知侯迎嘴一撇,說道:「沒門。」楊毅驚愕非常,「你……你……」除了你字,再也說不出別的話來。
侯迎面罩寒霜,說道:「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這時許夢琴回來,給二人面前各放了一杯茶,笑道:「你們兩個談什麼呢,這麼高興。」
楊毅乾笑兩聲:「沒什麼,沒什麼。」
侯迎哼了一聲道:「也沒談什麼,只是剛才有一隻癩蛤蟆,望著天上的天鵝,一個勁兒流口水,想是嘴饞了吧。」
許夢琴道:「哦,那隻癩蛤蟆在哪裡?我來看看。」
侯迎朝楊毅一指,說道:「在那裡。咦,怎麼不見了?楊公子,癩蛤蟆,你看見了嗎?」
楊毅嘿嘿笑了幾聲,說道:「確是不見了,真是奇怪得很。」他使勁兒瞪了侯迎一眼,侯迎撇了撇嘴,神情甚為得意。
許夢琴笑了一聲,說道:「既是沒有了,我也不看了。對了,二位還下嗎?我在旁看一會兒,你們放心,我絕不亂說話就是了,不知兩位答允嗎?」
楊毅道:「許小姐儘管看便是。」說罷仍是拿過黑子,讓侯迎執白先手。
楊毅心中恨透了侯迎,這麼好的與美女親近的機會,他偏要來破壞。這個侯公子,上次也是,與劉倩同行青陽山,他偏要做電燈泡,這次仍是如此。難道說這個侯迎公子,上輩子是電燈泡,這輩子來到我身邊來折磨我來了?
既是你無義,休怪我無情。楊毅想好了,這次無論如何也要痛下殺手,非將侯迎殺得屁滾尿流不可。
楊毅即決定不再留情,步步凌厲,侯迎棋藝一般,哪裡是楊毅的對手,只十幾步,便失去了招架之功。可侯迎不可認輸,又勉強落了二十幾個子,再看棋盤上,白棋已被殺得片甲不留,整張棋盤上,黑乎乎地,多數都被黑子佔了去。
侯迎捻著一顆白子,獃獃注視著棋盤,忽地感到心中一陣委屈,眼淚登時奪眶而出。他奮力一推,白子黑子落得滿地皆是,旋即站起身來,瞪了楊毅一眼,手捂著臉,轉身跑出亭去。
楊毅怎也沒料到,侯迎竟發了這麼大脾氣,不禁一呆,沒等他回過神來,侯迎早轉身跑了。驀地,他感到左臉上一涼,似是水滴滴在了臉上,他伸手擦去,將手掌舉到眼前觀看,那可不就是水嗎,整個手掌都濕了。可這晴天白ri之下,怎會有水飛到了臉上。哎呀,這哪裡是水,這分明就是侯迎的淚水。楊毅想象著侯迎眼淚飄飛的模樣,一個人究竟如何難過,才會做出如此舉動。想著想著,他不由得痴了。
許夢琴幽幽嘆了口氣,輕聲說道:「你還不快追?」
楊毅搖了搖頭道:「追上了又能怎樣,誤會只能更深。」其實他很不明白侯迎的心思,兩人之間存在這硬傷,是不可能的,可侯迎為何要做出一付幽怨的模樣呢?難道他自己不了解嗎?
經侯迎這麼一鬧,楊毅有些意興闌珊,許夢琴也沒了興緻。兩人互相施禮之後,楊毅告辭回去。
出了調弦庄,走在路上,越想侯迎,越感莫名其妙。他甩了甩頭,也不再想侯迎,又想起許夢琴小姐。這小姐不但長相美麗,而且溫文有禮,一雙眼睛柔媚似水,每次看過來,都禁不住一陣心跳。嘿嘿,若是能娶到這樣一位小姐為妻,重生過來也不枉了。
他正想得出神,渾沒注意迎面走來一人,也在低頭沉思。二人各想各的,砰地一聲撞到了一起。楊毅一驚,連忙閃到一旁,而對面那人顯然是個暴脾氣,只聽他怒道:「誰呀,走路不帶眼睛怎地?」
楊毅叫道:「林大哥,怎麼是你。」
那人正是林尚武,見是楊毅,哈哈笑道:「原來是兄弟呀。今ri碰巧遇上,走,咱兄弟喝酒去。」
二人攜手走進一家酒樓,在二樓找了個雅間坐下。楊毅問道:「大哥,這幾天怎麼沒見你,在忙什麼?」
林尚武原本笑呵呵地,聽楊毅如此相問,唉地一聲嘆了口,登時愁苦滿臉。楊毅連忙問道:「大哥,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你放心,有兄弟呢,我定會幫你。」
林尚武道:「兄弟呀,別的事還行,這件事你卻幫不上忙。你還不知道怎地?這兩ri,咱們青陽縣,發生兩起滅門慘案,一共死了十餘人,這案子太大,已驚動了州里,州里下來公文,責令限期破案。知縣把這付擔子壓到我身上,我連續奔走了兩ri,可一點兒線索也查不出來。我算瞧出來了,如果不能按照期限破了案子,那知縣徐光忠,一定會拿我頂缸,我怎能不急?這兩個案子還沒頭緒,這不,昨晚又出事了,兩個青陽富戶的女子,被人先jiān后殺。哎,想起來就叫人頭疼。」
楊毅心中一驚,他可沒想到,這兩ri竟發生了這麼大事,林大哥是縣裡捕頭,難怪他如此愁苦。
楊毅道:「林大哥,你們縣衙里,你是一個捕頭,不是還有個魏新魏捕頭嗎?為何這麼重的案子,全落在了你的頭上?」
林尚武撇了撇嘴,說道:「那魏新,他是個什麼人我最為清楚不過,他有什麼能耐?那ri在徐知縣面前,胸脯拍得山響,說十ri內便可破案,可徐知縣連睬都沒睬他一下,徐知縣那也是知道他為人,直接將案件交給了我。」
楊毅小聲說道:「大哥,你有沒有想過,會不會是徐知縣要故意陷害你,明知案子不好破,便全壓在你頭上,上頭怪罪下來,把你往前一推,全由你來擔責。」
林尚武沉吟片刻,說道:「這事兒我也仔細想過,不錯,徐光忠確有這個心思。不過,如果上頭真的怪罪下來,他徐光忠也跑不了,這兩天他找了我好幾次,我看得出來,他是真的著急。哼哼,我們兩個是一根繩上的兩隻螞蚱,真要是犯事,跑不了我,他也別想討到好處。」
楊毅舉杯道:「大哥,你為人耿直,一切要多加小心。來,大哥,咱們幹了這杯酒,祝你早ri破案。」
「好,兄弟,借你吉言。來,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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