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白蓮花
江染暗自將江悅會模仿他人字跡的事情記下,道:「字跡可以模仿,此詩現在還沒有名字,既然三妹妹說是你寫的,不如你取一個?」
喬國夫人也看向江悅。
江悅咬住下唇,思來想去才道:「這首詩……叫美人賦。」
這是根據江染剛剛所說的上古美人而來。
可喬國夫人聽了卻搖搖頭:「俗了。」
她似乎對江染更有興趣:「聽你所言,你可有什麼不同說法?」
「不敢,」江染道,「這裡的人眾口一詞稱詩是三妹妹所寫,我自然沒有什麼說法。」
江悅不甘心道:「既然二姐姐一直在暗示這詩是你寫的,不如你也取個名字讓夫人評判一二。」
江染笑了笑:「這首詩沒什麼名字,也不需要有名字,詩中所寫足夠絢麗,至於名字……不求錦上添花,但求山河永定,天下清平。」
李白的《清平調》乃是用大麴為名,江染自不敢亂取。
喬國夫人卻琢磨半晌,撫掌稱奇:「說的極好,詩中所寫的美人極其華麗絢爛,當真是只有清平盛世才能得以一見……好,真好。」
江染一愣,沒想到喬國夫人竟真能參透幾分詩中含義。
又反覆回味了幾遍,喬國夫人看向江悅:「我一開始瞧見你就覺得這詩不是你寫的,你心思太重,是寫不出這般恣意的詩句的,但大家包括公主在內都說是你寫的,那便是吧,只是萬不可取名為美人賦,讓這詩落了下乘。」
此話一出,江悅和司明珠都白了臉,現在別說是想拜在喬國夫人門下了,恐怕在喬國夫人心裡,她們統統都成了偷拿盜竊之輩。
司明珠氣的發抖,狠狠剜了江悅一眼后道:「夫人,我也是被江悅給騙了……」
喬國夫人擺擺手:「我有幸見過你母后,你也算是我的小輩,往後與人結交要擦亮雙眼,不要什麼品性的都往身邊招攬,平白叫你母後為你著急。」
見她語氣和緩,司明珠連忙點頭,乖巧道:「是,夫人,明珠記下了。」
喬國夫人的到來將詩會的氣氛推至高潮,她招了招手叫江染來到身前,問道:「你可願做我的學生?」
江染微怔,隨後道:「不瞞您說,這首詩也並非是出自我的手筆,而是我家鄉的一位李姓先生所寫……」
她將自己是如何誤了時辰來晚了,又是怎麼被逼無奈才只得七步作詩的事講了一遍。
喬國夫人拍了拍她的手:「難怪……李先生大才,不知今生我能否得見一面?」
江染的眸中染上幾分懷念:「怕是很難了。」
喬國夫人也不堅持,文人雅士,總是惆悵才顯得美好。
「既如此我也勉強你了,」她看著江染的目光充滿喜愛,「去吧,跟她們去玩吧,也別怪她們,天子腳下,大家都不好做罷了。」
喬國夫人身上的溫柔和包容讓江染感覺無比舒服,她行了一個正式的大禮後走下石階,沒兩步就被人攔住。
她抬頭看去,來人是司成,後面還躲著個江悅。
「殿下有事?」
江染問道。
司成氣的目光兇狠:「給悅悅道歉。」
「悅悅?」江染歪頭問道,「難不成三妹妹和成王殿下已經私定終身了嗎?」
「我沒有!」
江悅說話間染上哭腔,一雙泛紅的眸子看的司成心都軟了。
他看向江染:「上次在大理寺我已經放你一馬,你不知足,竟然還欺負到了你妹妹的頭上,江染,本王看你不僅是殘花敗柳更是蛇蠍心腸!」
「哼,」江染冷笑,「殿下可慎言,先不說您到沒到禁足的時限,單說起來我是你弟弟寒王的准王妃,你這麼說可是在打寒王的臉?」
說著,她又看了江悅一眼:「上次成王還對我多有調戲,今日一見,原來成王竟是心悅三妹妹的嗎?」
江悅聽見后一愣,她知道司成喜歡她,但她的目標並非僅僅是個王妃之位,所以對司成一直不接受也不拒絕。
她更加享受從江染手裡將司成搶走的快感,可是剛剛江染在說什麼?司成難道還對她有感情?還是被江染那副皮囊給勾了去?
思及此,她看向司成道:「殿下……你與二姐姐還是有情的嗎?我是不是不該打擾你們?」
司成心疼的不行:「悅悅,你別聽她胡言,上次我不過是為了羞辱她罷了,你明明知道我……」
「我知道,我不會誤會的。」
江悅先一步打斷他即將脫口而出的表白,垂下眸子,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江染翻了個白眼,轉身便要走。
「你站住,」司成吼道,「你把悅悅欺負成這樣,不道歉就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