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婚約
江染淡笑:「我只是在陳述事實,殿下的確出身高貴,但我也不是什麼軟柿子,江家在京城還是有點分量的,更何況,如今我是准王妃,殿下怎可肖想自己的弟妹?」
成王嘆為觀止,他有點反應不過來,以前軟弱無能的一個人怎麼現在潑起髒水來能面不改色。
「你……你簡直大膽!」
成王指著她,氣的直哆嗦。
「大理寺不能隨意進出,我看是你同那大理寺少卿有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才得逞吧,你等著,我這就去面呈父皇,定讓他……哎喲!」
成王威脅的話沒說完就被人當胸一腳踢了出去,險些壓倒了一排架子。
江染偏頭看去,正是司寒動的手。
成王齜牙咧嘴的起身,嘴裡罵道:「誰?哪個不長眼的……司寒?你怎麼在這?」
司寒看了他一眼,聲音冰冷:「我記得皇兄應當在禁足之中,來這做什麼?」
成王臉色微變,之前他調戲宮女被父皇知道后,罰了他禁足半月,可他實在是閑得無聊,聽說江年入獄,便想著過來折辱一番,也好解了心頭之恨。
畢竟,他之前同江染定下婚約,可她卻公然給他戴綠帽,這讓他如何咽的下這口氣,只是沒想到,司寒也在。
「你別管我,」成王揉了揉胸口,「你簡直是放肆,我是你的兄長,你怎可對我動手?」
司寒道:「有誰看見是我動的手?」
成王無言,一口氣堵在嗓子眼他險些沒吐出來。
司寒懶得同他周旋,直接道:「你先回宮我便當做沒見過你。」
把柄握在他的手上,成王只能恨恨離去,只是將這筆賬狠狠記在了兩人頭上。
待他走後,江染道謝:「王爺何必招惹他……」
司寒搖搖頭,遞過來一份卷宗:「看看這個。」
江染接過來,一目十行看去,越看心裡越驚。
她猛地抬頭:「這是……孫德是皇后的人?」
司寒臉色未變:「只是猜測。」
根據卷宗記載,十一年前皇后曾秘密出宮與一男人相見,一年後,太監孫德入宮,在皇后的推薦下,一舉成為皇帝心腹。
若真是皇后的人,那隻能說明,想除掉江家的是皇后……
「可是,這是為了什麼?」
司寒抿唇:「你與我定下婚約,江年能力出眾,遲早有一天會接過江將軍身上的擔子……」
江染微怔:「到那時,我作為他嫡親的妹妹嫁給你,對你來講是最大的助力。」
沒想到,奪嫡之爭這麼早就出現端倪了。
司寒見她想的出神便道:「先不用考慮這些,江家還不是她能動的,這件事背後肯定還有別人。」
江染點頭:「至少現在已經有個方向了,從孫德身上查起。」
司寒卻眯了眯眼:「不,從韓誠身上查起。」
一樁看似簡單的案件卻因為背後隱藏的勢力變得撲朔迷離,韓誠在其中到底扮演了怎樣的角色,江染現在也不敢確定了,她只覺得後背發涼。
將翻查過的卷宗收好,二人正準備離去,卻和急匆匆的鄭理撞個正著。
「王爺,二小姐,你們在這太好了!」
他神色焦急,小跑著過來。
司寒皺眉:「發生了何事?」
鄭理低聲道:「江年在獄中中毒了!」
聽見這話,江染身形微晃,而後勉強自己穩住心神,雖然她和江年相處時間很短,但她從心裡敬佩這位少年將軍,更何況,她佔了原主的身子,就有義務替她守護她的至親家人。
「鄭大人,我哥他……怎麼樣了?」
聽出她嗓音的顫抖,鄭理連忙擺手:「現在已經沒事了,還好王爺早有防範請了神醫莫夜過來,江年現在只是昏迷,很快就能醒過來。」
江染鬆了一口氣,感激地看向司寒。
司寒思忖道:「此事不要聲張,對外就稱他生死未卜。」
鄭理心領神會:「是,下官必當辦妥。」
吉國,皇宮
皇帝站在案前,手執狼毫,飛龍走鳳地在紙上寫下一個『江』字。
孫德走了進來,湊聲道:「陛下,江年在牢里中毒了。」
皇帝眉頭微皺:「查出來是誰幹的了嗎?」
「還沒有。」
將手中的筆擱置,皇帝想了一會,半晌才道:「罷了,傳令給鄭理,就說此案乃是北漠細作所為,江年……無罪釋放吧。」
孫德一驚:「陛下,這可是大好的機會……」
皇帝搖搖頭:「還不是時候,北漠如今不斷壯大,江家……還動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