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壓棺屍
林子衡能夠不管蘇墨衝到了我面前,我這個時候也聽到了蘇墨說的那個聲音,我沖林子衡做了個禁聲的手勢,示意他停下來。他也沒管,照著我大腿上就是一腳,罵道:「老子讓你裝,踢了老子還想算了,當真老子好欺負嘛?」
我沒去管他,因為我聽到這個聲音「咯咯咯」,像是棺材要被掀開了似的,似乎像是從地底下傳來的。
蘇墨朝我們招了招手,讓我們到她那個地方去,她用手在地面劃了一個區域,然後道:「聲音好像就是從這裡傳出來的。」我們看了看,發現蘇墨划的這個區域的地面,在不停的抖動,幅度很小,但是下面那個聲音卻越來越大。林子衡突然說道:「靠!老子老爺當年打的那個盜洞,說不定就是這裡,只是這裡啷個有被堵死了安?」
過了半支煙功夫,這個聲音逐漸小了下來,正當我們都以為就這樣過了的時候,突然,蘇墨划的那個區域的地面,被掀了開來。我吃了一驚,心說完了完了,這下要被掏心肝了。但是過了十多秒都沒見從地底下鑽出什麼東西來,倒是讓我們很意外。
我們壯了壯膽,靠了過去,發現被掀開的這塊地面,其實是一塊木板子,上面掩了點土,看起來就跟真的地面一樣,剛才那個「咯咯」的聲音很有可能就是從這上面發出來的。
同時,我們看到這個口子下面放了一具棺材,但棺材裡面是空的,什麼都沒有。棺材蓋子也沒有,不知道跑什麼地方去了。我看了看,心說什麼都有,感情被五十年前的龜兒子些都順起跑了?我想著,就伸手到棺材底部摸了摸,因為我心想,說不定龜兒子些帶不了這麼多,掉了兩件在棺材邊上。
蘇墨沖我吼了一聲,叫我停住。但我這時候已經將手掏到了棺材底部,我回過頭去對她道:「沒得事,我就摸一哈,能出啥子事嘛。」我話音剛落,突然感覺到手上抓到了什麼東西,我心中一陣欣喜,但很快,我突然感覺到不對頭,因為這東西摸起來完全不順滑,倒像是摸到了柴棍子,乾癟癟的。我用手扯了扯,上面有層油,有點滑。
突然,我手腕上一緊,我心頭一慌,趕緊撒手,但卻扯不出來,我起了一身白毛汗,轉過頭去對他們道:「老子好像被一隻手抓得起了。」老馮臉sè大變,對我道:「你朝沒朝裡頭出氣?」
我呸了一聲,罵道:「出個鎚子的氣,你們摸金那套老子還是懂,不能對著屍體哈氣,以免屍變老子還是知道的。你們快點想法子,把老子弄出來。」說著,老馮就招呼大潘和林子衡推棺材。
林子衡這時已經將手伸到了棺材下方,蘇墨一把將他拉住,道:「沒用的,這是壓屍棺。」我一聽急了,說道:「你不想救我就算了,還不讓別個救我,你安的事啥子心啊?最毒婦人心我算是見識了。」蘇墨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林子衡說道:「壓屍棺?你確定?」蘇墨點點頭。林子衡倒吸一口涼氣,道:「幸虧沒救你,不然還要把老子都搭上了。」
我一聽更加來氣,罵道:「你個龜兒子虧老子兩個還是老鄉,你還真要見死不久嘛?」他看了看我,也不說話,反倒鄒起了眉頭,我一見沒戲了,趕緊招呼大潘,大潘一看蘇墨,說道:「我聽墨姐的。」
我肺都快氣炸了,罵道:「你個耙耳朵,怕啥子婆娘哦,球用沒得。」我一說完,就覺得這句話不對。我抿了下嘴,又道:「你們到底要啷個嘛,不可能就看的我死噻?」蘇墨側過頭老看著我道:「辦法不是沒有,只是……」
「只是什麼?」
「將你得手砍掉!」我聽的愣了愣,回過神來就罵:「當真不是你得手哦,老子還指著他吃飯喃!」我見再這麼求他們下去也沒用,手上便開始發力,但是手腕上就像是被老虎鉗咬住了一樣,要扯斷了,也拉不出來。
我急的滿頭大汗,也顧上去看他們。我咬著牙,把吃nǎi的勁都用上了,突然,只聽「啪」的一聲,很像骨骼斷裂的聲音。我心說,有譜,可能快斷了,便用雙腳蹬住了棺材沿上,另一隻手也掏到了棺材下面去,大叫一聲:「走你妹的!」我一個墩子,吃到了地上,我看了看手腕上,被一隻枯的只剩皮的黑的發紫的手抓住,我嚇了一跳,趕緊去將他掰掉。
我的整個手腕上已經被揦掉了一層皮,出現了淤青,我跳起身來就罵:「你狗ri些都是白眼狼,虧老子還啷個跟你們賣命,老子有難了,你們連救都不救哈!」
他們蹲在地上圍了一圈,林子衡忽然說道:「啷個不救你嘛,這不是正在救嘛。」他手上拿著一截骨頭,我道:「你在爪子安?」
「老子們這是在打洞,從另一側打到棺材底部去,將壓屍給你整掉,好把你得手整出來。既然你都出來了,那我們在打下去也就沒必要了。」說著將手上的骨頭一扔。
蘇墨看了看我,臉sè突然一變,說道:「你是怎麼逃掉的?」
「我天生神力,當然是從手上逃掉的,還把那隻手給扯了出來。」我很得意,她一把抓起我手腕,臉sè慘白道:「他媽的你惹大禍了!」我沒反應過來,說道:「啷個起安?我逃都逃出來了,還能惹啥子禍安?」
「你是不是將棺材移動了位置?」我想了想,道:「沒有吧?我就是用腳蹬在棺材沿上而已,還不至於吧?」她一把將我甩開,沖我罵道:「滾!」我愣了愣,心說真不至於吧?他們都靠了過去,我也跟上想看看到底能出啥事。
棺材這時候已經斜成了三十度角,被壓在棺材下面的那具屍體,露出來半個身子。這具屍屍體枯的相當厲害,整個腦袋上全是褶子,眼眶瞪的老大,眼珠子像是要隨時掉出來似的。蘇墨突然奇道:「奇怪,這具屍體不對。」
老馮問道:「怎麼?」蘇墨一指屍體說道:「你看,他身上還穿著衣服,似乎也像是一件老鼠衣。「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插了句。她完全不在意我,仍舊低著頭道:「壓屍棺下面的屍體,是應該全裸的。一般被墓主人選為壓棺屍的人都和墓主人有著非常深的個人恩怨,把他壓在棺材下就是斷了他們這一族的運勢,且波及到子孫後代,在古代這是十分忌諱的,除非他們有著不共戴天之仇,否則是不可能會這樣的。」
我嗯了一聲,道:「這能說明什麼?」她轉過頭來,看我的眼神一冷,道:「壓棺屍被某種東西換掉了!」我吃了一驚,但很快穩住了情緒,說道:「什麼東西閑的蛋疼,要將壓棺屍換掉?」
「只有一個可能——壓棺屍自己!」我可也肯定不僅是我們,就連蘇墨自己,也被這個大膽的想法嚇了一跳。我不敢相信,說道:「咋個可能?」她頓了頓說道:「有些事不是你不相信就不會發生。或許,壓棺屍根本就沒有死,而是服下了某種可以假死的藥物。他在等一個時機,等有人進到了這裡,然後他將進到這裡的人殺死,充當他自己,做成壓棺屍。而他就是這個替死鬼。」他指了指棺材下面壓著的那具屍體,我聽她說的越來越沒邊了,哼了一聲,道:「就算是壓棺屍可以假死,迷惑住人家。可是誰曉得,這個時機會是好久,萬一一等幾千年,不死也死了,棺材還這麼重不早被壓死了。而且你看,這個人身上穿的老鼠衣,是五六十年代的東西,這麼久壓棺屍能等得到嗎?」
她看了看我,眼神突然變得很怪,說道:「如果我說,壓棺屍可以一代代傳下來你信嗎?時間能夠摧毀一個信念,也能讓一個信念變的堅定,上千年來,壓棺屍可以就為了等到一個人而不斷的輪換。」
我乾笑了兩聲,心說:你腦子壞了嘛?咱們都是活在新世紀的人,還信這些,誰信誰是傻蛋。當然,我嘴上可不能這麼說,因為我還指著討她做婆娘喃,我只是點了點頭,什麼都沒說。她嘆了口氣,隔了幾秒才說道:「動手吧,將棺材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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