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屍蠕(求點推收!)
我心說這龜兒又來哄我做耍,裝的還跟真的似的,不去當演員都他媽可惜了。我對他道:「你少來,你不搖鏈子我他媽就燒高香了。」大潘這小子在林子衡頭上,他那雙眼賊好使,指著我身下:「他沒騙你,你腳下好像真的有隻手!而且還抓在青銅鏈子上。」
我抬著頭看他們,都看到他們臉上很難看。我不由心中一驚,整個後背一下就麻了,我吸了口氣,低頭去看腳下,果真看到在距我兩米遠的地方,有一隻血淋淋的手緊抓在青銅鏈子上。我腦子裡一下就炸了,朝他們道:「這他媽是誰的手?什麼時候在這裡的?」我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朝下面一瞅,蘇墨已經不見了,難道這隻手是蘇墨的?
他們這個時候都沒敢說話,這裡一下變得很死寂。大潘突然說道:「這隻手在這裡應該有一段時間了,上面的皮皺皺巴巴的,而且切口上面的血似乎已經幹了很久了。」
我鬆了口氣,心說只要不是蘇墨的就好。我這個時候已經爬到了這隻手上方,這隻手很肥大,明顯是個男人的,只是這隻手背面上的皮肉很皺巴,而且十分的白,就像是在藥水里泡過的一樣很水腫。並且在這隻手接觸青銅鏈的地方,有一道十分的長的刮痕,應該是某種利器刮出來的,很可能這隻手也是被這種利器砍下來的。
我這個時候已經有點毛骨悚然,對他們說:「這他媽到底是啷個回事?在我們之前真有另一批人到過這裡?」我問他們,他們還是沒說話,我對林子衡道:「你龜兒倒是說噻,不是啷能說的嘛,咋個啞巴了安?」
他想了想才說:「鎚子,老子看不像。你看這隻手的背上,上面是不是有一個很大的疤。」我看了看還真是,問他:「啷個?你發現啥子了?」他道:「這個疤應該是一處燙傷,而且還是深度燙傷,這種疤痕是治癒不了的,先是會起很多水泡,水泡破掉之後,表面上的皮肉就會擰到一塊兒,成為一個永久的傷疤。」
我聽他說的跟真的似的,問他:「你啷個知道安?」
「我小時屁股上就被開水燙過,咋個嘛,你要看不嘛?」他說著就去解皮帶,我趕緊讓他打住,他道:「你硬是還不信,你把他的手翻過來看手掌上就曉得了。」我心說信你,信你能得永生嘛,你龜兒又怕不曉得是從哪裡道聽途說來的。我想著,一手抓緊青銅鏈另一隻手就去扯了一下這隻手,竟沒扯動。我再去扯了一下,發現這隻手抓青銅鏈抓的很死,就像是長在了上面的一樣。
我費了很大勁才扯開了這隻手的一個小指,突然,我看到在這隻手的手心裡攥著一個像是珠子一樣的東西,圓圓的很小像是一個青銅鈴鐺。我當時就覺得奇了,對他們說:「手裡頭抓的一枚青銅鈴鐺,這又是啷個怎麼回事?」
「你說啥子?啥子鈴鐺?快!跟老子拿過來瞅瞅看哈值錢不。」林子衡一聽有東西很是興奮。
我接著去把這隻手剩下的四個指頭掰掉,這幾個手指都十分僵硬,而且還都很有力。我能想象得到,這個人在把手砍掉的時候,那是一種什麼心情,臉上肯定都極度扭曲了,手上面那種掙扎的感覺,很可能青銅鏈上那道刮痕都是用手抓出來的。
我將這枚像是青銅鈴鐺樣的東西,拿在手裡一掂量,比眼睛裡面看到要大了不少,有個雞蛋大。在這枚青銅圓球的整個表面密密麻麻的鑿開了很多小孔,感覺就像蜂巢一樣,透過表面上這些小孔,能夠看到青銅圓球裡頭去,裡頭什麼都沒有,這個青銅圓球樣的東西其實鏤空的。
我浸yin古玩這行也有個三年五載,從我手上倒出去的貨數得著的也有好幾十件,但我卻從來沒見到過造型這麼怪異的東西,而且還是青銅製成的。從我眼光來看,市面上都沒有的東西,那才能夠得上叫「蟲兒」,「壓堂」什麼的更是不在話下。所以憑著我自身良好的專業素養,我一眼便斷定這玩意兒肯定值不少錢。
我心頭都快樂的沒邊了,心說這趟總算沒白來,好歹撈著件俏貨。我一想著就往兜里揣,林子衡忽然朝我喊:「你龜兒啷個啷球賊安?哄我幾個在上面沒看的嗦,快點把東西拿出來,說好的平分喃。」我抬頭朝他使了個眼sè,他立即道:「你少來,別以為跟我拋媚眼我就沒看到,搞快點!拿出來!」
我他媽當時抽死他的心都有,我伸手去掏,想遞給他。我一抬頭,突然就看到在老馮頭頂上面,掛著一個人頭!我以為是我血出多了,都他媽出現幻覺了,伸手去擦眼,再看,人頭還在,沒有身體,就只有一個人頭。我腦子裡面瞬間就抽抽了,林子衡忽然對我說道:「你還愣得起爪子安?快點跟老子遞上來。」
我哦了一聲,就遞了上去,正是這個時候那顆掛在青銅鏈上的人頭,轉了過來。我一看,魂都被嚇飛了,這個人頭根本沒有五官,臉上平的就跟飛機場似的,就像是拿一張人皮直接綳在了罐子上似的。我嘴巴咧的老大,指著上面,這個時候,那張沒有五官的臉皮突然凸了出來,裡面有個橢圓型東西的腦袋已經印在了上面,像是要從裡面衝出來一樣。
「我說你至於嘛,老子又不得獨吞,再說這裡又不是只有你和我,還有人看的帶,你那個表情是啷個嘛幾個意思安?」我沒有管他,指著上面:「你們快看那上面掛的是啥子,太球奇怪了。」
他們立即抬頭,就在個時候,那張沒有臉皮的五官突然一下爆開,從裡面一下噴出來許多白sè的蟲子,「靠!這逼玩意兒是蛔蟲?感情這東西在打曹。」林子衡道。
這種白sè蟲子一下在青銅鏈上覆了一層,和林子衡說的很像,這種蟲子的身體很柔軟,跟毛毛蟲似的,每一隻都有十幾厘米長,乍一看還真像是蛔蟲。
這些蟲子順著我們頭頂上的青銅鏈就爬了下來,老馮突然大叫一聲:「這他媽是屍蠕,快跑!」我被老馮這一吼,瞬間就感覺腦子裡七葷八素,林子衡還一邊問:「啥子是屍蠕,老子看不就是些蛔蟲嘛,樣子是噁心了點,也不至於把你嚇成啷個噻。」
「你懂個屁!這他媽的蟲子都是吃屍體長大的,上面那個人頭,沒有五官,只怕就是被這些蟲子吃掉的。」老馮一邊說一邊朝下滑。
我這個時候根本沒閑心去管他們,整個人就跟打了雞血似的,朝下面一直滑一直滑。可是屍蠕的速度很快,他們似乎很適應在青銅鏈上爬行似的。很快,這些屍蠕就從不同的方向躥到了我們身邊,在我們五個人這個高度的範圍掛滿了這種白sè的屍蠕,這些屍蠕一條條的從青銅鏈上掛下來,一串一串的連著,就像是一道白sè的帘子從上面垂下來。我們手上、腳上所有夠得到的地方都有屍蠕,一時間,我們都無從下手。
這些屍蠕沒有立即攻擊我們,像是在審視獵物那樣打量著我們,我們嚇得動也不敢動,林子衡忽然說道:「這都他媽是些什麼玩意兒,老子可不想死在蛔蟲裡面,傳出去說被自己拉出來的蛔蟲吃掉了,多倒胃口啊。」他邊說還乾嘔了兩聲。
我想想,心說也是。可就在他話音剛落,屍蠕那個橢圓型腦袋一下開了個口子,露出裡面一排尖細的牙齒。我一看就覺得毛骨悚然,心說要是被這種牙齒咬上還不跟針扎似的。我打小就怕打針,針屁股都見不得,真暈。
這些屍蠕躁動了一下子,突然,就開始朝我們涌了上來,我們瞬間就感覺像是被容嬤嬤拿著一萬多個針頭往身上不同地方一下紮下去一樣。這種疼痛持續的非常長久,因為這些屍蠕一口下去之後,第二口接著就來了,我們五個人身體的不同地方被都被這些屍蠕貼了一層,所幸這些屍蠕的牙口不是很大,否則我們被這麼一口口的咬下去,早就吃的只剩一副骨頭架子了。
我疼的大叫,我用手去打這些屍蠕,屍蠕就好像見不得血似的,死死地咬住我。我看到屍蠕在吸食我的血,因為掛在我身上的屍蠕在不斷長大,比最初的體積大了將近一倍,甚至還能看到屍蠕身體裡面流動著我的血。我這個時候開始感覺身體飄忽的厲害,就跟踩在棉花糖上似的,整個身體軟綿綿沒一點力氣。
我整個身體都已經麻木了,感覺不到疼痛,就連視線也開始變的模糊,我看著林子衡整個身體上掛滿了屍蠕,嘴巴張的老大,瞪著我像是在對我說什麼,但卻聽不到聲。
終於,我用盡了最後一點力氣,從青銅鏈上栽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