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地下空間

林子衡臉上一緊，道：「你們掏到『堆子』裡頭去了？」蘇墨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墓子裡頭怎麼會有這麼多屍體？」

林子衡也不看她，想了想道：「這些屍體都是有用的，說出來不怕你們不信。這些屍體之所以要堆在這裡，主要是想起來一個震懾盜墓賊的作用，同時也能夠用來堵死墓道口，你們看。」他指了指這層黑屍道：「這整塊地面其實不是泥土組成的，而是這些屍體表面的屍油板結而構成的假地面，一旦這層屍油地遇到像是水一樣的液體，就會融掉，變成一灘爛泥一樣的東西，把你往裡頭吸進去。」

我不由咂舌，心說龜兒子知道的還挺多，我道：「按你說的，那我們還怎麼下到這層屍體下面去安？」他白了我一樣，道：「你龜兒還硬是個要錢不要命的哦，老子跟你說這種屍體邪門的很，碰球不得。」

「你哄老子耍哦，他們啷個都球沒得事安？」我不通道。

「人家手頭有傢伙你有沒得嘛？不過我倒是有個其它的辦法，能進到地下空間去。」

「什麼辦法？」我追問道。

「老子可以直接把盜洞打到墓門前面去，那樣子，啥子屍體，還怕他個鎚子！」我看了看那堆屍體道：「你就跟老子吹嘛，啷球多屍體你要咋個打洞打到墓門前面去？」

他朝大潘招了招手，說道：「大潘傢伙些還在不？等哈你狗ri就曉得了，老子的專業素質那是不容置疑的！」

大潘雙手一攤，道：「剛才都被扯到地下空間去了，沒拿出來。」

「你狗ri吃屎長大的啊！沒聽說頭可斷血可流，吃放的傢伙不可落啊。」大潘還道：「你還來說我，當真不是你噶，要是你也不見得會比我好。」

林子衡白了大潘一樣，又想說，蘇墨趕緊朝他們兩擺手，道：「別啰嗦，現在不是扯這些的時候，還是想想怎樣下到地下空間去吧。」

「還能啷個下去，用手刨下去唄！」說著他將手中的樹枝往一具屍體上戳了戳，「咦？咋個不對頭安？」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語。我低下身去道：「啷個不對嘛？」

「這具屍體肚皮上咋個啷球硬安？」他邊戳邊道，我道：「人死了身體就僵硬了，戳不動正常的很嘛，要是戳的動才麻煩了。」

「你說的我都曉得，但是你看嘛這具屍體肚皮上啷個還有彈xing安？」他將樹枝遞給我，要我戳來試試。

我往屍體肚子上戳了戳，感覺很奇怪，屍體的整個肚子鼓起的很大，但裡面像是被鐵填滿了一樣，怎麼用力都戳不下去，我道：「咋個回事？」

他嘆了口氣，道：「老子們硬是走了狗屎運，碰到子母屍了！」

「啥子叫子母屍安？」

「跟你說的直接點，這些屍體都是一些懷孕的女人，我們把女人稱做本體，她肚子里懷的娃娃叫受體，一旦母體死掉，受體自然就隨著本體死掉，這樣一來就形成了子母屍。」

「你怕說的不對頭哦，這些屍體的肚皮雖然都很大，但是都沒得nǎi子安？」我說著在這具屍體胸上戳了戳。

「這屍體些都是未成年的少女，剛一有了身孕能力，就被強行交配，懷上孕，然後再被毒死。別說還沒發育完全，就算是發育完全了，經過這麼長時間的腐蝕乾枯，再大的nǎi子也變成飛機場了。」我聽的後背直冒涼氣，道：「哪個統治者會啷球殘暴哦？還有點人xing沒得，退一萬步說沒得女的跟他生娃，他的國家還啷個維持。」

他冷哼了一聲，說的很平淡：「為了自己的利益，在滅絕人xing的事統治者都做的出來。」我乾笑了兩聲，突然覺得自己來對了，盜這趟墓忽然有了種為民除害的快感，當下說道：「那還等啥子，快去把他龜兒揪出來，讓他也嘗哈啥子叫痛苦。」

他忽然抬頭，看著天道：「我看還是算球了，這東西我們惹不起，你們是不知道母子屍有好厲害。」

我聽他這麼說心裡倒是瘮的發慌，但蘇墨好像並不在意，只見她嘴裡好像念念有詞，但說的很小聲，我沒聽清，她掏出一個穿山甲的爪子來吻了一下，我猜她應該是在祈禱什麼。做完這些，她伸出手去，就開始在屍體堆里刨開了，不一會就有好幾具屍體被她從屍體堆里甩了出來，但這些屍體表面很滑，之間能夠很好的相互往來。她刨屍的速度十分快，但是屍體之間堵上縫隙的速度也十分的快，她刨開的一道口子，很快就又被湧上來的屍體堵住了。

她反覆試了幾次，一點用也沒有，她有些毛躁起來，跟發了瘋似的不停的將屍體扯出來扔出去。我在旁邊早看的呆了，心說這婆娘牛皮，要是換成其它女的，別說刨兩具屍體，就是看到怕也早下暈了。

大潘這時弱弱的道：「墨姐，你先停下來，這樣做是沒有用的。」蘇墨根本不理，林子衡這時說道：「沒有用的，這些屍體就好比沙子，只要你一刨出縫隙來，其它的屍體就會像沙子一樣快速的堵上這個洞口，我看這些屍體多得很，就算你刨到死也還是進不了墓子裡頭去。」他說著開始從地上撿樹枝，我看著他說的很有譜，心說這龜兒肯定有辦法，我道：「你在做啥子安？」

他將撿起來的樹枝紮成了一筐，有半人高的樣子，道：「刨是刨球不進去了，那就只有下筒子了。」只見他走到稍邊上的位置，刨掉了幾具屍體，屍體中間出現了一道口子，然後他將手裡紮好的框子朝這道口子上按了下去，這樣一來這道口子就被框子圈在了中間，而外面的屍體還進不來。我看了看，心說龜兒子行啊，平時看的傻不啦嘰的，關鍵時候還硬是有用。

但很快，我就發覺他這這個辦法行不通，因為就算外面的屍體進不來，但是框子底部是插在屍體上的，口子下面還有一層屍體，即便下面這層屍體能掏掉，框子還能往下打，但到了一定高度的時候，屍體會漫過框子，這樣一來所有的做工全都白費！我道：「你這個辦法雖然好，但是不球管用安？」

「要球你說，下筒子必須一段一段的下，往屍體下面掏一層就下一段筒子，一節筒子肯定不管用，還要很多，你們快點去扎點筒子來。」

我們按他說的，扎了七八筒子，加起來有三四米高。他將筒子扎在屍體上面，從原先刨開的口子中去掏屍體，掏了兩三分鐘，這道口子被掏的深了許多，但這時候手已經夠不到下面的那層屍體了。他讓我們在上面把筒子固定好，別讓屍體涌了進來，他從筒子中鑽了進去，不一會便刨出來了幾具屍體，他從筒子裡面探出頭來道：「接著下筒子，我叫你們下的時候就下。」

我們又在上面下了個筒子，這時候他在筒子裡面掏屍體掏的很吃力，因為裡面空間不大，他掏的有比較深了，要將屍體抗在肩上才能送出來。這樣來來回回，我們已經下了五個筒子，而他還筒子裡面往外送屍體，這時候口子已經被掏的很深了，我們都看不到他，不知道他的掏的怎麼樣了。

這時候他從筒子中鑽了上來，對我們說道：「累球死老子了，終於掏通了。」我們趕緊問他道：「下面到底是啥樣子的？」

「看球不清楚，黑的很。但是下面那層好像空了，沒看到有屍體了，我說球不清楚，你們自己下來看嘛。」

我們陸續從筒子中鑽了進去，發現似乎踩在石頭上了。我抬頭看了看，上面一層已經看不到屍體了，這很奇怪，按理說屍體應該把整個地下空間填滿了才是，他筒子打的地方都周圍都屍體，而這裡空曠的很，難道屍體層被我們打穿了？

這不可能，因為屍體數量眾多，唯一的可能是我們的運氣好，下筒子的地方找的准，將屍體層穿透之後，打到空間里來了，而上面這層牆頂應該是將屍體隔起來了，換句話說牆頂上面的應該是一個空間，在那個空間中有很多的屍體，而我們這個空間處於上面空間的下面，卻什麼都沒有，只是牆頂將兩個空間隔起來罷了。只是我很想不明白，這裡怎麼會出現一個這樣的洞。

我們手上這時都沒有照明工具，空間里很黑，我們幾個身上也黑的發亮，稍不留神就可能以為有鬼來了。我們走的很小心，但也不知道該朝那個方向走，我們靠在一起不能走散了，蘇墨在最前面手裡端著槍。

我們剛走了幾步，忽然聽見「咿咿呀呀」的聲音，這個聲音詭異的很，就像是嬰兒發出的聲音似的，斷斷續續，一會尖，一會好像又很深沉的樣子，這種聲音讓人很不舒服，我頭皮都麻了，大氣也不敢出，壓著聲音道：「你們聽沒聽到像是有娃兒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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