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請假…
第155章請假…
「啊!」杜成才慘叫了一聲。田襄一邊滑行一邊扭頭關切地看了他一眼,只見一塊冰柱扎在他的大腿,早已獻血崩流,血肉模糊。
田襄稍停腳步一把背起杜成才,轉身繼續在冰雪飛舞之地繼續穿梭。「去那裡!去那裡!」突然杜成才伸手指一塊雪壁之處大叫著。田襄來不及細想就沖了過去,砰的一聲,撞在雪壁之上陷在厚雪之中。
「快進去!」杜成才焦急地大吼著。田襄一愣,喊道:「進哪?」
「洞!洞!」杜成才指著頭頂不遠處吼道。
田襄抬頭望去,那裡果然凹進去了一些,那裸露的洞口不大,且懸著幾排粗大的冰柱,貫頂接地,若非近在咫尺,絕難發現。
田襄放下杜成才,揮手扒拉開外層鬆動的浮雪,抱起杜成才把他推到洞沿,喊道:「隊長快進。」杜成才看了一眼往翻滾而來的雪流,揮起從腳下卸下的雪橇用力砸開一個稍細點的冰柱,鑽了進去。隨即轉身,拉住伸手上來的田襄,「快!快!「
雪流涌滿了洞口,田襄探著半個身子爬在冰柱之間,在一片漆黑中沖著隊長哈哈大笑。劫後餘生的杜成才長鬆了口氣,也笑了起來,緊緊拉著他的手,「快進來。」田襄這才在他的拖拽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了進去。
杜成才在身上取出手電筒打開,兩人在燈光下簡單看了看四周。洞口雖小,裡邊卻很大,甚至還有個洞口向內延伸。
「隊長,你的眼可真毒,慌亂中竟能發現這麼個地方。」田襄一邊說著一邊蹲下身子幫杜成才處理傷口。
「啥球鳥地方,逢人就雪崩,還他娘的沒完沒了了。」杜成才一邊罵著一邊從身上掏了支香煙點上。
「隊長,啥時候了還有心情抽這玩意。」田襄替他綁著繃帶說道。
「壓壓驚,他娘的差一點就嗝屁了。」杜成才用力地吸了口氣香煙,似乎很過癮。
田襄笑了笑問道,「隊長,下一步咋辦?」杜成才搖搖頭,「不知道老黃他們怎麼樣了,如果他們沒事就好辦些,否則…」
「否則怎樣?」田襄盯著他。
「只能咱倆一點一點挖洞。」杜成才指了指洞口。
田襄愣了,「隊長,你沒胡說吧,外邊可是堵了座雪山,沒等掏出去就把咱倆餓翻了。」
「那你說有啥辦法?「杜成才又狠狠地抽了口煙。
「去裡邊看看?」田襄朝洞內深處示意。
杜成才看看了洞內有扭頭瞧了瞧田襄,輕拍著腿罵道:「小子,膽子他娘的傻大,我現在是傷員,你可要想清楚,出來進去不方便。」
田襄看了他的腿一眼,點點頭,「也對,馱著你這身肉跑來跑去,的確不太方便。」
「滾蛋,你小子說話比老黃還噁心,「杜成才白了他一眼,接著頗為擔心也有些自責地說道,「但願老黃他們平安無事,若不然幾天前真該轉道回去。哎,是我指揮失當。」
「剛才雪崩時,黃哥他們往後退了不少,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吧?」田襄自我安慰道。
「這鬼地方誰能說清楚?」杜成才頓了一下,「但願吧,但願他們都平安無事。」
兩個人靠著洞壁啃了點壓縮餅乾吞了幾口雪,剛才劫後餘生的興奮勁漸漸落了下來,田襄在身上取下小雪鏟,開始往外邊挖洞,然而挖開一點塌下一片,一會功夫殘雪在洞里堆了個小山,可二人依然盤坐在洞口並未邁出一步。
「隊長,這辦法不行,再這樣下去,你只能坐雪堆上抽煙了。」田襄把雪鏟撂在雪堆上,看了看正在點煙的杜成才,一屁股頹坐在一塊石頭上,「不幹了,幹了也是白乾!「
杜成才吐了根煙柱不屑地說道,「我說挖洞,讓你現在挖了嗎?」
田襄白了他一眼,「隊長,那我忙活半天你咋一聲不吭?」
「我見你乾的挺賣力,沒好意思打擾你嘛!」杜成才壞笑了一下,「把手電筒關了吧,省點電,還不知道咱倆得在這裡邊待幾天呢。」
田襄關掉手電筒靠著洞壁休息。兩個人沒再說話,只有杜成才手中的香煙漆黑的洞中一明一暗。
「怕嗎?」良久之後,杜成才突然問道。
沉默了幾秒鐘后,田襄輕聲答道:「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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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杜成才頗為疑惑。
「嗯!只是想回去。」田襄說著掏出了手機。然而電量已用盡,漆黑之中,杜成才根本沒察覺到他在幹什麼。
「想機場那個姑娘了?」杜成才問道。
田襄在黑幕之中重重地點了點頭,「她是我活下去的支柱。」
杜成才沒有接話,更沒有嬉笑,似乎在沉思。沉默良久之後,杜成才突然開口,「我女兒明年就該高考了。」
田襄張張嘴又閉上了,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他理解老杜,雖然描述不了那種感覺,但在心底是真真切切地理解。也許老杜此時應該在流淚吧,因為自己已經如此。
洞內又是一輪沉靜,靜的有些恐怖,田襄有打開手電筒的衝動,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洞內寂靜,洞外卻是另外一番光景。凄厲的寒風不知何時再次掀起,整片雪域不斷地崩塌,漸漸向遠處延伸。猶如天崩地裂,似乎要埋在眼前的這一切。
老黃帶著一群人順著風向風馳電掣,躲避著身後不斷崩塌而形成的雪流。突然,身後有人墜入裂開的斷層,伴隨著撕心裂肺地慘叫聲,被雪流吞噬在茫茫白雪之中。望著這一切,剩下的人無力救援,也無從救援。在寒風和雪流之中,任何生命都是那麼的卑微和渺小。這是對命運的考驗,也許所有人都將沉眠於此,但在這之前,沒人願意放棄最後的機會。並非不願向隊友伸出援助之手,只是自身也至於泯滅之地。
也許還有機會。只怕有一絲機會,沒人願意放棄。點點身影在茫茫雪域之中若隱若現,宛若蒼茫世間的那星星點綴,似在抗爭,又似在逃避,無論如何抉擇,都是一次宣洩,是對上蒼的一次宣洩。誰,都揣測不了前路,但只要不到終點,都不願輕言放棄。
地面不再顫抖,雪崩之勢終於放緩。在一個雪丘旁,一行人終於可以喘了口氣,此時僅剩七人。老黃喘著粗氣,虎眼含淚,他想嚎啕大哭一場,然而卻哭不出來。一行五人不遠萬里趕來救援,可二隊的人影都沒找到一個,隊長和田襄兩條人命都搭了進去。望著身旁的幾個人,恐懼和焦慮寫滿了面龐,該何去何從,令老黃難以抉擇。他想要再次深入,可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因為他清楚,大家剛從那片地域逃出來,不會有人應和自己的提議。
他用徵詢的目光看向同來的兩名隊友,他們也在盯著他,蒼白的臉上寫滿恐懼,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這是一個極其艱難和痛苦的決定,此時沒人敢輕易表態。
老黃看向留下的那名翻譯以及僅剩的三名軍官。他們正在交談,老黃沒聽懂他們說些什麼,但僅從那激動和絕望地表情上,就能猜測出對話的內容。果不其然,翻譯很快就給出了答案——下山!
老黃搖了搖頭。寒風呼嘯,夾雜著雪花打在臉上,猶如刀割,然而卻疼在老黃的心裡。無奈、絕望和不甘,到底是什麼感受,連他自己都解釋不清。也許這個決定是對的,但他不願意接受,因為杜成才和田襄就陷落在白雪深處,他沒看到二人鑽進洞的那一幕,只記得整個山谷被雪流掩埋后的景象。這地方根本就不該來,不單他們,連二隊的人都不該來,真不明白局裡那些混吃等死的傢伙們怎麼會做出這麼個決定。「操他娘!」老黃老淚橫流,咬牙狠聲罵道。然後,他用幾乎是求乞的目光投向同來的兩名隊友。
「他們要求表決,」翻譯突然說道,「同意下山的舉手。」他緩緩地舉起了自己的右手。那三名軍官也很快地舉起了手,顯然他們剛才達成了共識
老黃絕望地看了看他們,又乞求地看著兩名隊友。雖然同意下山的已佔多數,但他不願意要這個結果。他要留下來繼續探尋,可如果只有一個人,無疑是死路一條。他需要隊友。他輕輕地沖兩名隊友搖頭。那二人也正盯著他,似乎也在艱難地抉擇。生死在此一念,都希望自己能夠活下去,但在此時,二人也陷入了迷茫。他們清楚老黃在想什麼,事實上他們也在想,因為有個隊友的親弟弟就是二隊進山成員之一。
老黃伸著指頭,老淚縱橫地沖二人喊道:「八名隊友,就在這裡,生不見人,死未見屍。這樣回去如何交待?「說完嚎啕痛哭。
一名隊員突然站了起來,「黃哥,我們再進去!「
「對!進去,死在這裡也不孤單!「另外一名也站了起來。
老黃緩緩地站起身,抱著二人心潮澎湃。
待心緒稍寧,老黃轉身看了看茫茫雪域,向翻譯說道:「四位同志怎麼抉擇,我不願干涉。但我不希望此時分開,因為在這雪域之中,無論前進還是後退,都將危機重重,成員越少,危險越大。你給他們說,如果可能我們加以休整后,再去探尋一次,真若毫無結果和希望,一同返回如何?」
翻譯看著他想了一會,方與三個軍官交談。
他們討論了很久,似乎之間爭議很大,甚至有人開始大哭起來。
老黃聽不懂他們都說些什麼,但心中明白,翻譯在儘力勸說他們。因為幾名軍士也很痛苦,並非他們不願意就這樣甩手而去,只是在雪域之中若沒有專業人員引領,想要安全返回難如登天。況且他們的戰友也躺在此地,縱然心中有極具的恐懼,可在人前沒人願意當孬種。
討論過程持續了二十多分鐘,可在老黃的心裡若同一段漫長的歲月。最終,翻譯轉過了身,看了他三人一會,點了點頭,「他們同意了,只是提了個要求,最多兩天,無論有沒有結果,都必須離開。」
老黃遲疑了一下,看了看兩名隊友,最終點點頭,「好吧!他們說的也有道理,咱們的食物不多,的確待不了太久。」
簡單的休整之後,幾個人又向原路進發了。此次進發的速度很慢,畢竟剛遇雪崩,雪面疏鬆,很多地方几乎是趴著過去的。老黃現在著重找尋的是老杜和田襄的陷落地,他雖然沒見到二人進洞的場景,但被掩埋的大致位置還是有些印象的。他很清楚,在這雪域之中若被掩埋,想要鑽出來很難,只消幾分鐘生死立判。但他不願意放棄,只要有一絲希望,都要去探尋個明白。
這次返回,全憑印象。因為僅剩的一枚雖然在這雪域之中不太頂用的定位儀還在杜成才手上。況且剛才為躲避雪崩,倉促間大家又扔掉了很多很多儀器。如此一來,老黃等人幾乎不算是來救援,倒更像是沒了頭的螞蟻四處亂竄。慶幸的是有幾個人身上還帶著小雪鏟,且在回去的路上找到一桿金屬定位儀,只能憑這些不太管用的物件在雪地里摸索。
田襄和杜成才閉著眼睛在洞里待了半天,烏七八黑的地方誰也看不清對方,唯有呼吸之聲觸耳可聞。
「就這樣待著?」田襄問道。
「待雪凍上,刨個出口。」杜成才長長地吐了口氣,他似乎決定賴在洞口不走了。
「不進去看看?「田襄心底有種探險的渴望。更不願意坐以待斃。
「我的腿若沒受傷,咱們進去無妨,可現在.…」杜成才說的是實情,剛才被碩大的冰柱砸傷了腿,且由於失血過多,身體有些吃不消。
黑幕之中,田襄點了點頭,可他不甘心,「也許還有其他出口呢?「
杜成才沒有回答,「砰」,打火機燃起瞬間又熄滅,他點燃一支香煙,用力地吸了一口。沒有說話,似乎在斟酌著。
「況且……」話到嘴邊,田襄又停了下來。「況且什麼?」杜成才低沉地問道。
「咱們倉促間還能發現這個洞口,若二隊曾駐紮過此地,難道發現不了?「田襄若有所思地說道
「你的意思是……」杜成才眼睛一亮,噔的一聲打開手電筒,緊緊地盯著田襄。
田襄也在看著他,「如果,我說的是如果,他們如果也發現了這個洞口,難道不進來探尋?「
「可剛才我們進來時,洞口明顯被冰柱封著。」杜成才潑了它一盆冷水。
「那麼隊長,如果是你帶隊,會找個什麼地方作為駐紮地?「田襄盯著他問道。
「這種地方!」杜成才指著地面,不假思索地回答了一句。
田襄緊緊地盯著他,沒有說話。
杜成才一愣,迎著他的目光。他突然砰然心跳。對呀,在這冰天雪地里,最好的駐紮地不外乎是找個山洞。二隊的人不會蠢到把帳篷扎到雪地里喝風。況且那麼多設備儀器,沒這種安全的地方,根本就立不住根腳。難道?再說二隊的人為什麼深入這麼遠,難道是心血來潮?絕對不是,搞地質的人都清楚該在什麼地方紮寨相對安全。如果二隊人也有這麼個地方,或許還真有人能活下來。
杜成才兩眼冒著亮光,突然咧嘴笑了,「你小子不簡單,有腦子有膽量,怪不得老黃對你佩服的五體投地。」
田襄沖他笑了笑,只有兩人相對,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那麼我進去探尋一番?」
「我陪你去!」杜成才說著就要掙扎著起來。田襄連忙衝過去扶著他重新坐下,「隊長,我進去,你在這裡等我。」
杜成才抓住他的胳膊,沉思了一會,轉身從後背包裹里取出一把獵槍,推到田襄面前,「襄,拿著!「
田襄又把推了回去,「隊長,你有傷在身,還是留下防身為好。」說著他笑著道,「隊長忘了,狼群我都對付的了,還用得著這東西?「
杜成才拽著他示意坐下,長長地嘆了口氣,盯著田襄交待,「襄,記住兩點:一、所經之路必須留下記號,免得迷失方向;二、千萬不可以身涉嫌,若遇險地或奇異之事立刻返回,不得胡來
田襄看著他重重地點了點頭,「我記下了!「隨即整理好行裝,然後一手拿著手電筒一手握著防身匕首,邁步向洞內走去,臨到轉角,他回身沖杜成才笑笑,「隊長,等我的好消息!」
杜成才極為擔心地囑咐道:「記住我的話,千萬小心!」
田襄點了點頭,轉身而去。杜成才聽著田襄腳步漸行漸遠,擔心和孤寂涌滿胸頭,他突然覺得,剛剛離開那個年輕人是他的依靠,更是他的希望。以往從不曾有這種感覺,可今天卻極為強烈。他輕輕說道,「小子,你可千萬別出事。」說完他呸呸幾聲,罵了自己一句,「真你媽破嘴!「
田襄此時正扶著牆壁一點一點向裡邊摸索。這個洞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腳下踢到石頭而滾動的聲音在洞內引起陣陣迴音,唯一的感覺是好像在漸漸往上攀爬,除此之外並未有什麼異常。手電筒照去,根根粗大的冰柱懸在洞頂,排排青色巨岩凹凸不平的鑲嵌在洞壁四周。他一邊看著一邊緩緩地往裡邊走,已記不清自己轉了多少個彎,只是在每個轉彎處在巨石上留下些記號。漸漸地,洞口越來越小,有些地方甚至不足一米,似乎將近盡頭。
突然,他腳下一滑,噗通一聲重重地摔在地上,觸手處是一片光滑的地面。田襄拾起手電筒照去,腳下是一層光滑地冰面,且一直向前延伸。田襄掙扎著站起身,嘴裡嘟囔著罵了一句,繼續慢慢地向前走去。
「噗通」一聲,在前邊傳來一聲重物墜落的聲音,在狹長的洞內傳起陣陣回聲。田襄心頭一緊,靠在洞壁上,緊握著匕首盯著前方。回聲過後洞內再次恢復了平靜。田襄的心此時已緊張地砰砰亂跳,「有什麼東西在前邊?難道是二隊的人?「他暗思著。良久之後,田襄再次前行,由於此段路很多地方有結冰,因此行進的極為緩慢。
忽然腳下一空,田襄瞬間下墜。好在他反應迅速,伸手抓住洞壁吐出來的巨石才沒至於掉下去。待穩定好身形,用手電筒照去,倒吸了一口涼氣,原來在洞壁與通道之間有足足半米寬的裂縫,燈光照去,那裂縫深不見底,隱隱間有涼風從那裡襲來。
呼的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從他身後掠過。田襄心頭一緊,猛然轉身,卻空無一物。
他靠著另一面牆站著,盡量離裂縫遠一些緊握著匕首審視著四周。他心裡緊張到了極點,可依然不願意退回去。能摸索到這裡太過艱難,他不願意前功盡棄。
良久之後,他又緩緩前幾了二三百米,前方一塊巨石阻路。田襄認真查看,似乎這裡已是盡頭,唯有巨石上方露出一個不足半米見方的黑洞
田襄不敢造次,因為那個洞口太小,如若裡邊真有什麼東西,在那狹小之地很難施展的開。又是呼的一聲,似乎那聲音就在身旁響起,田襄想都未想,揮動匕首沖那響聲處扎了下去。「吱!」一聲怪叫之後,田襄連忙用手電筒照去,依舊空無一物。瞬間,他的汗毛炸立,靠著牆壁沒敢挪動一步。
「噝」,有響聲在頭頂響起。田襄連忙用手電筒照去,抬頭望去,打了個寒戰。只見就在頭停不遠處的巨石上,盤著一條碗口粗黑色巨蟒,吐著信子瞪視著他。
田襄冒出一身冷汗,盯著巨蟒,靠著牆壁向一邊連退幾步,同時慢慢卸下背包撂在巨石旁。這地方怎麼會有這東西?他緊握著匕首的手甚至有些微微發抖。這麼粗的蟒蛇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在微弱的燈光下愈發地恐怖瘮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