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一鍋端
「王輔臣是個什麼人？這樣的粗人也配擔任一軍指揮使？龍武、玄武、雀武、虎武四軍，不說這四軍指揮使，單是下面的將領，哪個不是萬里挑一？四軍的游擊將軍都是最低的都是侯爵，怎麼就讓王輔臣這樣的莽夫擔任一軍指揮使？」
重新和鄧繼祖會和的鄭成功部在，正跟隨在鄧繼祖大軍的後面朝著京都而去，聽著施琅的抱怨，鄭成功說道：「這四軍下面的游擊將軍所領，哪一部不是統率著三萬人以上？而且各部都是裝備精良的精銳，匠作營的裝備優先供應。剛剛擴招的時候，戰鬥力有所下降，但是這幾年的訓練可都沒落著，戰鬥力比以前可是要強許多倍了！陛下要調一個來統臨淮軍，誰願意來？都是一把屎一把尿的把自己的兵拉扯大，說放就放，沒一個願意的！」
施琅嘖嘖道：「讓王輔臣這老東西撿了個大便宜了！」
「大秦的精銳都在這四軍，這是頂級部隊，在接下來是林於的宣武軍，在四川的劍閣軍，雲南的威遠軍，還有陳明遇的一萬人，不過目前還沒有番號，我估計陛下是打算讓這支部隊駐守南京的，日後擴招是肯定的。接下來就是劉澤清、黃得功、高傑的軍隊了，這是第二梯隊，第三梯隊就是臨淮軍以及各種番號都沒有的各地原衛所軍編製的戍守部隊了！」鄭成功對施琅說道。
施琅好奇的道：「聽說龍武軍的士卒，都差不多被編入了各軍，擔任軍官，現在龍武軍還是精銳？」
「這不廢話嗎，就算調任其他軍隊，留在龍武軍帶新兵的軍官也是原龍武軍中百戰老卒里的精銳擔任啊，戰鬥力不會降低的。龍武軍的老卒這些年南征北戰，個個老兵都是強人，這次抽調到各軍擔任軍官，讓各軍戰鬥力也是加強了許多。
咱們提督向陛下提議抽調一些龍武軍老卒來東海水師陸戰軍，可是被那些老卒拒絕了。這事據說讓提督親自跑去南京拉人，結果沒拉到一個！」
「那估計是累氣的不行。不過這陸戰軍是什麼玩意？」施琅問道。
「就是相當於陸上的軍隊，這陸戰軍就是充當水師中攻城略地的步卒。你看這次咱們抽調的這些軍隊，除開一萬人是咱們東海水師的，其他的軍隊可都是從南京抽調來的。江提督之前是打算留下這兩萬狼軍編成陸戰軍，因為裡面有幾百的龍武軍老卒，現在江戶一戰，這些兵成了野獸了，江提督估計不會要了，但是這些原龍武軍的老卒可別想跑了！這就是陛下變相的補償東海水師呢！」
「那我們以後南海艦隊也要組建這樣的一支陸戰軍？」施琅興奮的問道。
鄭成功點了點頭，施琅高興的道：「那以後這支軍隊就由我來統領吧！」
「行啊！」
「我就喜歡帶著大軍攻城略地的感覺！」施琅說道。
六萬大軍行進，縱然是有過來搗亂的日本浪人之類的，但都被斥候營給幹掉了，在軍隊面前，這種鬆散的組織確實不夠看。不過這些人還是給斥候營造成了不小的損失，他們的招式奇特，用機關、用毒，手段層出不窮。
看到京都城是三日後，京都城中原先有守軍七萬的，但是各地的勤王部隊的老巢都被自立的城主和大名吞併，許多帶領勤王大軍的城主和大名都帶著軍隊返回封地了，而之前還在路途上來的勤王大軍，也乾脆返回地盤，打出了自立的旗號。
這讓京都的守軍不增反減，除開五萬的京都防衛軍，只剩下一萬多的勤王軍隊了。
而秦軍也同樣是六萬人，縱然是同樣的人數，天皇還是發布了動員令，組織城中的百姓協守京都。
「先紮營修整，明日再做攻城！」
大營就大搖大擺的駐紮在京都城外，同時鄧繼祖又派出了大量的斥候，打探周圍的地形地貌，是真正的做到了從戰略上藐視敵人，在戰術中重視敵人。
負責京都城防的是左大臣柴琦悠馬，在京都城牆上，他看到連綿成片的大秦軍營，嘆息道：「此戰十分兇險，若是城破，我族將會被大秦所奴役，此時是亡國滅種之時，還望諸位同心協力，抵抗秦賊！」
「嗨！」各將領齊聲說道。
「他們大搖大擺的就在城外駐紮，我們要不要想辦法去突襲一次？」有將領向柴琦悠馬提議道。
柴琦悠馬搖頭對那員將領道：「近藤君，敵人看似沒有防備，其實你看他們從營寨中出來的士兵，他們騎著我們的馬，四處探查，這是在探查地形，你再看看城外的山上，隱約可見有人，他們居高臨下在監視著我們，城中的一舉一動秦賊都能知曉。
而秦賊營寨的建設，層層防備，從營寨的布置來看，兩側的營寨明顯要多。我們若是突襲，兩側受敵，幾乎是必敗之局面。他們巴不得我們前往偷襲！」
「嗨！左相說的對！」近藤章低頭接受了教訓。
「城中就有著天皇和十餘萬百姓，我們不能冒險，唯有穩妥行事！以我們六萬守軍以及城中百姓的齊心協力，依靠著京都城，是完全能阻擋住秦賊的！」柴琦悠馬對眾人說道。
「天皇萬歲！誓死守衛天皇！」眾人齊聲大吼。柴琦悠馬滿意的點了點頭，士氣可用啊。
結合斥候以及城中間諜司送來的情報繪製成的京都城地形圖在十二點前擺放在了鄧繼祖的桌子上。
鄧繼祖輕輕的敲著桌子說對在座的各個將領說道：「京都城內的防禦倒是和咱們大秦差不多，都是一個模樣的東西，甚至城裡的許多建築都是和咱們大秦的城池沒有什麼兩樣。待殺到城中去，你們只管往北殺，那天皇的窩坐北朝南。進入城中先把天皇給抓了，莫要讓他跑了！
至於這城防，倒是不用太憂慮，三門戰錘三號火炮連發下，別說城門炸開了，城門都能炸踏！
明日狼軍做先鋒，臨淮軍在兩軍后，一萬東海水師的士兵殿後，諸位可有異議？」
王輔臣自然沒有意見，東海水師的士兵不善陸戰，狼軍沖在最前面，他臨淮軍還有什麼好挑的。狼軍現在鄧繼祖是統帥，底下的將領巴不得先衝進城燒殺搶掠，聽得鄧繼祖安排他們先進城，幾個在場狼軍將領都是笑呵呵的。
「行，都沒異議那就趕緊去歇息吧。明日上午攻城。再著重說一點，進城之後，先殺入皇宮，擒拿住天皇。皇宮中的一切寶貝，都是要送去南京的，誰要是不要命了，就去拿便是！」
鄧繼祖的目光是看向狼軍的幾員將領的，那幾個將領心中一凜，當即保證道：「將軍放心，我們定然會約束好手下的！」
「不該拿的就不要拿，京都的大官非常多，但你們也要收斂一點，不要再出現江戶的情況！」鄧繼祖提醒道。
「是！」
第二日，太陽初升，三門戰錘三號火炮，從營寨中被推出來，列在大軍的前面。戰錘三號火炮經過改進，已經越來越小型化了，重量由最初的兩千斤，到現在的九百斤，重量已經縮減了一半了，但是威力和射程都沒有減少。
如今匠作營正在研發新的火炮，代號為東風，目前一號型還在研製當中。
京都城中的守軍已經嚴陣以待，做好了完全的準備，落石、滾木、滾油等守城物資都準備妥當，就當著秦軍的攻城了。
柴琦悠馬作為文官中的首席大臣，相當於以前中原王朝的丞相官職的他也穿戴著盔甲站上了城牆，言稱要與大日本的勇士們共生死，這讓日本守軍士氣大振！
鄧繼祖站在大軍三門火炮的旁邊，用望遠鏡觀察了下城牆，見城牆上一處地方的人格外多，可以看到一群穿戴盔甲的人站在一起，具體的就再也看不清了。
「看到那堆人沒？你轟那裡試試，調試好諸元，務必要一炮解決那堆人，我估計那堆人是倭寇的將領。然後另外兩門炮轟擊城門，最好能把城樓都轟塌！」
操作三門火炮的火炮手，觀察了各自的目標，開始調整諸元。
不過半刻鐘，三個主炮手向鄧繼祖彙報已經準備完畢，可以發射。
「發射吧！」
當著六萬大軍的面，三門戰錘三號與京都城還隔著老遠，三門火炮開始噴吐著火焰。
三發炮彈射出后，發出的呼嘯聲朝著京都城飛去！
柴琦悠馬聽得一聲巨響，然後看向城外，說道：「這是什麼？火炮？這麼遠的距離開炮？」
天空中的尖嘯聲傳來，柴琦悠馬抬頭看去，只見一個黑點越來越近，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柴琦悠馬身邊的將領近藤章，他疾呼道：「快跑！」然後這個反應過來的近藤章，拉著柴琦悠馬就跑！
可還是晚了，跑出十幾步的柴琦悠馬和近藤章，被爆炸的火焰所吞沒。先前簇擁著柴琦悠馬的眾多將領，全都在這枚炮彈的爆炸範圍。
日本守軍將領，被一發炮彈一鍋端了！
城牆上的許多士兵，都驚呆了，一時之間不知道做什麼！
「轟，轟！」接連兩聲巨響，轟擊在城樓上，巨大的爆炸火焰，讓周圍的百米的空氣都感覺一股灼熱。
火焰散去，城樓已經坍塌，日本守軍此時已經如同無頭蒼蠅，在城牆上亂竄了，他們不知道該幹嘛！敵人還在幾裡外！
「繼續發射，直到那城樓坍塌！」鄧繼祖下令，他還不知道京都城中的守軍高級將領，全都被一鍋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