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再戰

對於把指揮權交給蘇霸，那些文官們是沒有意見了。在秦義看來，這幫人就是蠢貨，讀書讀傻了的存在，現在這個環境下居然還想著為自己爭奪利益。

文官這個群體是導致明朝滅亡最大的因素，其中尤其以東林黨為甚。

「皇帝派來的這些文官們，都是東林黨的人，他們的手伸進軍隊來也沒什麼奇怪！」周武在秦義身旁道。

秦義在默默的運轉著自己的功法，讓自己恢復一些力氣，他修行的功法是武當山出來的頂級功法，名為《洗髓九經》，武當山號稱內家之宗，其內家功法如浩瀚星海，這《洗髓九經》則是那滿天星辰中的紫薇帝星般的存在。

秦義當初選擇以《洗髓九經》為自己的內功心法，就是看中了它修行內力快速，而且是內力生內力，如同那道家箴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包含了自然之道。

簡單的歸納就是容易修鍊，而且修鍊起來很強大，這才入了秦義的法眼。

這套內功心法修鍊起來是十分的迅速的，盤腿坐在馬上，閉著眼睛運轉功法，秦義能感覺到疲憊的身軀正在慢慢的恢復，一絲絲的內力在經脈中涌動，為疲勞的肌肉帶去了滋潤，如沐甘露，迅速的在恢復。

蘇霸已經在指揮人馬開始突圍了，雖然闖軍人數眾多，但是勝在皆是一些土雞瓦狗，就算是被密密麻麻的闖軍，也還是有突圍的可能的。

「打旗號，命令給我把闖軍剩餘的一千多騎兵幹掉！」蘇霸看著那些闖軍騎兵格外的噁心，時不時的衝擊一下陣腳，令明軍停頓一下，不幹掉這伙騎兵實在是無法脫逃。

此時一會的功夫，明軍這邊的騎兵只有兩千餘人圍繞在一起，如同步兵這樣立地廝殺了，完全就沒有發揮出騎兵的作用。

火槍這些早已耗盡了，現在都是用著長槍、長槊、馬刀在殺敵，根本無法清理出一大塊地方進行衝擊。

騎兵的作用就是利用強大的衝擊力瞬間打亂敵軍步兵的陣腳，然後用群狼戰術，慢慢的撕扯。

這種戰術蒙古人最愛用，而這種戰術在蒙古騎兵手裡也算是揮發到極致，憑藉蒙古馬耐力強，來回撕咬十幾次都還有餘力。

而現在戰場上的馬匹正是通過以絲綢、茶磚之類的中原物品交換而來的，李自成號稱有馬兵，也就是騎兵六十萬，這個牛皮可吹大了，產馬地被外族佔據，想要馬就得用東西去換，李自成本來就窮，整個大順軍能湊出一萬騎兵便不得了了。而這些就有近四千鐵騎被明軍奪了去，雖然現在損失巨大，但是擁有著兩千餘騎兵依然不可小覷。

步兵方陣也還有四千餘人，若是能妥善運用這些力量，還是有極大的可能突出重圍，而能蘇霸的指揮能力確實是極強的，不一會兒，就讓步騎協同，開始先幹掉那犯人的一千餘闖軍騎兵了。

雖然被幾十萬大軍包圍著，都是這些都是拿起了武器的農民而已，真正的闖軍三萬精銳被李岩率領著在後面壓陣。

而此時闖軍的攻擊雖然猛烈，但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這些農民連真正的軍隊都算不上，軍心自然是不存在的，熱血了一下，等血冷卻下來了，就會怯戰打退堂鼓了。

蘇霸在指揮自若指揮部隊便移動便殲滅敵人，周武死死的守護者周遇吉的屍體，那些文官們在親兵的保護下瑟瑟發抖，害怕至極。

秦義感覺到自己恢復的差不多，一身力量充沛，精神也好了許多，於是便問蘇霸有什麼需要幫助的。

「秦千戶就恢復了？」

「身體好，恢復的快，現在又有一身力氣了，等著蘇將軍的吩咐！」

蘇霸沉吟了一會，對秦義道：「秦千戶，在下有一個不情之請！」

蘇霸臉上的神色是欲言又止，似乎為為難，但是最終還是開口了。

「不知將軍有何事託付卑職？」秦義覺得這絕對不是什麼好事。因為蘇霸一個堂堂的將軍，居然對一個低下的千戶用在下自稱了，能讓一個將軍如此低聲下氣，能有什麼好事？

「我想請秦千戶帶著人馬突圍！」蘇霸看來是已經下定決心了，一臉的堅定。

「讓我帶著人馬突圍？這不是有蘇將軍嗎！」秦義驚詫道，雖然隱隱明白蘇霸要幹什麼，但是秦義還是感覺不可能，人性怎麼能如此偉大？

「我要斷後，如果沒有斷後的人，誰也不能逃脫，你懂得！」

秦義確實懂，不過也真的被震撼了下，在這個戰場上，他見到太多願意為別人犧牲的人了。

周遇吉、寧武關一萬將士他們是滿腔熱血，一往無前，為大明而死雖死無憾，而現在又有一個蘇霸，為了剩下來的將士活命，他也甘願斷後。

阻擋幾十萬大軍，這種情況，只有死路一條。

穿越而來的一年中，秦義一直是只求自保，從不管別人的死活。這也是做人的原則，因為他是一個殺手。冷血無情，只是蘇霸的一番話讓久經冷血凝凍的心靈，一個殺手必須具備的心，卻在此刻悄然融化，那一腔熱血在全身流淌，彷彿在沸騰宣示著讓秦義去戰鬥，去廝殺。

「讓我來吧！你帶著他們走！」秦義最終道。

「秦兄弟……」

「無需多言，你能為這些將士捐軀，我怎麼又不能，況且我武藝比你強，說不定還能逃出去！」秦雲其實想說，你不要多說了，就讓我好好的裝一次逼，也是最後一次。

蘇霸再一次紅著眼睛了，朝著秦義深深的鞠躬致禮：「代將士們感謝秦兄弟！」

秦義笑了笑：「周將軍臨終前的話，便是我現在的想法。男兒欲報國恩重，戰死沙場是善終！」

「好，希望秦兄弟能成功突圍！」蘇霸擦掉淚水真誠的祝福秦義。

「但願！」

蘇霸本來還以為不會有很多人跟隨斷後的，但是當命令下去，需要一部分人來斷後，為同伴爭取一條活路的時候，整整的有幾千人願意跟隨秦義一起斷後，這著實又狠狠的感動了秦義一把，也感動了蘇霸。

「不愧是我山西男兒！」

最終選了一千精銳中的精銳跟隨秦義，這些男兒臉上毫無畏懼之色，臉色堅定，沒有絲毫猶豫與不舍。

這些男兒才是真正值得敬佩的人。

國之將亡，必有妖孽叢生，而另一面則是有無數的為這個即將傾倒的大廈拋頭顱灑熱血，一往無前，雖死無憾！

這便是大明節氣，這便是漢族之魂，此節氣當滌盪萬千妖魔，此魂當千萬年不滅！

秦義的心態已經發生了太大的轉變，目睹了一切切，那種民族感終於被釋放出來，那種曾經他認為不曾關己的榮譽感在這一幕幕下炙熱了他冰冷的心。

我華夏在清之後，屹立在世界之巔，為何有清一代，卻成了世界最落後之地？遭列強侵略，華夏百姓陷於水深火熱之中，受盡屈辱。

而這一切，都是拜為統治而統治存在的滿清王朝所賜。

「量中華之物力，結與國之歡心！」

「朕非中國之人，卻主中國之事！」

「寧贈友邦，不與家奴！」

「漢人強，滿人亡！」

……

種種話語，皆證明滿清這個腐朽，不思進取，只為統治統治的朝代，根本不把中國之存亡放在心上。

這也導致此後華夏一蹶不振，不僅是軍事，更是文化、科技、國民信心一蹶不振。

那麼能讓這個悲劇避免嗎？

秦義從前從沒想過自己要做這麼偉大的事，現在他想了，但是以他的能力不能螳臂當車，況且還是強大的歷史潮流的車輪。

既然不能，那麼就為這最後的華夏巔峰王朝，最一點微不足道的事吧，希望逃出去的精銳，能順利的回到京師，為拱衛京師貢獻一份力量。

「蘇將軍，若是回到了京師，就勸皇帝南下吧！」

說完，秦義一聲呼嘯，便帶著一千餘將士殺進敵陣。

闖軍的那一千多騎兵，在蘇霸的指揮下已經損失了一大半，剩下的幾百騎直接逃竄了。

秦義帶著大軍殺入闖軍陣營，猶如狼入羊群，闖軍這些農民軍被這一千精銳頓時打得節節敗退，士氣大喪。

而蘇霸則用剩餘的兩千騎兵在前面開路，三千步卒緊隨其後，在後跟著準備突圍。

郝搖旗和田見秀接到李自成的命令，要求搶到周遇吉的屍體，但是根本殺不進去，自然無法完成，現在見到明軍居然要撤退了，趕緊命令部隊強攻，打算慢慢的耗死這幾千人。

但是秦義所率領的一千人實在是真的太勇猛，就如同一千頭老虎，突然進入了幾十萬羊的羊群中。那就是壓倒性的殺戮了。

殺到手軟，依舊殺不盡的闖軍無限湧來。

在高台上觀察戰場的李自成，看著秦義那千人在廝殺，指著秦義道：「這便是將『一隻虎』打傷的那個明軍千戶？」

李過已經被人救了回來，此時正在接受治療，不過沒有什麼大礙，只要休養一段時間，便能恢復。

只是李過心裡有一口氣，怎麼也咽不下，身為闖軍虎將的他，從不曾有一敗，在今天居然敗了，而且跟隨了自己十餘年的定業刀，也被生生奪取。

這對於李過來說，莫過於比讓他死了還難受。

「他叫秦義！」李過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高台的底下，觀察著戰場。

李自成冷哼了聲：「別在這裡礙眼，給朕去好好休息！」

雖然李自成語氣生冷，但是誰都都能聽出話里是滿滿的關心。

雖然騎兵隊伍在李國手裡是全軍覆沒，但是李過卻將周遇吉擊殺了。

周遇吉的價值可不是數千騎兵，他的價值就算是十萬騎兵也低不過，而現在他死了，李自成的大敵沒了，怎麼能讓李自成不高興。

但是死去的幾千騎兵也讓李自成感覺肉痛，一時之下也只能對李過冷不冷熱不熱！

「下令，我要活捉此人！如此大將，當為我所用！」李自成突然下令道。

宋獻策和眾人知道，陛下這是起了愛才之心了，不過這秦義若是能投靠過來，當得是能讓闖軍實力大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