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黑霧
其實我也知道，剛才說的這些都是廢話，就是純抬杠，一句有用的都沒有，但是這老頭不好好交代，我也只能是這麼耗著他。
反正我現在好好的，但是他一直掉血，我倒要看看這麼閑扯下去，到底誰著急誰不著急？
當然，我也時刻注意著門口和各個窗口，這裡確實不只有看門大爺一個人，我隨時都有可能再次被偷襲。
看門大爺被我擠兌我沒有什麼話說了，乾脆開始給我玩沉默了。
你願意沉默就沉默，反正沉默也不能減緩你掉血的速度，一會兒血掉完了，這個人也就拉倒了。
人都是怕死的，老頭本來還打算跟我硬抗，但是，當身體裡邊的血損失到一定的程度，他真的感覺到死亡的威脅的時候，還是抗不住了。
「小夥子，看來我真的是小瞧你了，我以為你不會就這麼看我死，沒想到你還真的可以。」
我說：「那當然了，你跟我非親非故，而且，你還一直想著幫別人對付我，我有什麼對你心軟的必要嗎？」
老頭道：「那麼你說吧，你要怎麼樣才肯放過我？」
我說：「簡單，你只要說實話，我就放過你。」
老頭道：「小夥子，我不是不說，是我說了你不信呀。」
我說：「廢話，你說了實話我會放過你，可沒有說你說謊話我也會放過你吧？你現在說的有一句實話嗎？」
老頭道：「我要怎麼說，你才能相信我說的是實話？」
我說：「很簡單，照實說呀，事情是怎麼發生的你就怎麼說，只要你說的確實是實話，我肯定是能聽出來的，一個人在說實話和說謊話的時候，狀況是不一樣的，尤其是在快死的時候，表現的非常清楚。
你不用想怎麼說我才能夠相信，你人為梳理過的情節，和真實發生的肯定是不一樣的。」
老頭看著地上越來越多的血，低頭道：「好吧，我告訴你事實，不過真實發生的事情有很多，從頭講給你沒有那麼多時間，你要知道什麼就趕緊問吧，問完了之後，記得給我叫輛救護車。」
我說：「好的，首先，給我解釋一下這扇窗戶外邊的那張符是怎麼回事？那是很厲害的剋制鬼物的符籙，成本非常高，一般道行的人畫不出來。」
老頭道：「那張符是這個學校裡邊原本就有的，我來門衛室之前，那張符就在那裡，所以我不知道來歷。」
我點頭道：「好，我相信你，你是什麼時候來這個學校的？」
老頭道：「五年前。」
我說：「你為什麼要來這裡？」
老頭道：「一個姓李的讓我來這裡的，應該就是你認識的那個。」
他讓你在這裡做什麼？」我繼續問道。
老頭道：「就是在這裡守著，每天看著這裡的冤魂，至於為什麼，我也不知道，我們只負責執行任務，從來不問為什麼，就算是問了，也不會有人告訴我們的。」
我說：「好，下一個問題，你道行一般，而這個學校裡邊是有厲害的鬼物的，你是怎麼避開他們的？」
老頭道：「剛才我確實很多事情都是騙你的，但是，我確實是門神命格，而且又住在門衛室里，這些鬼物非但不敢傷害我，反而還經常會給我好處，我住在這裡並沒有什麼難的。」
「既然你是五年前才來這裡的，那麼在你來這裡之前，這個學校應該是沒有門神的，那麼這麼多的冤魂厲鬼，為什麼都老老實實的待在這個學校裡邊？我昨天就遇到過幾個不太尋常的，一般的東西剋制不住他們。」
老頭道：「不知道，我不知道的事情，我也不想騙你，反正我來這裡的時候，這裡就是這個樣子。」
我說：「好，最後一個問題，你提到的，那個讓你做事的年輕人，真的存在嗎？」
老頭沉默了一會兒，道：「不知道，可能存在也可能不存在吧，我確實一直守在這裡，但是，具體讓我守在這裡的到底是誰，我其實並不清楚，只是聽說好像是姓李，但是沒有人真正見過他，也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說：「好吧，你說的這些我都接受了，你現在自己出去叫救護車吧。」
老頭一愣：「你這就讓我走？你不問你帶來的那隻女鬼去什麼地方了嗎？」
我說：「我問了有用嗎？你根本就不知道她在什麼地方，我問你有什麼用？」
老頭道：「你既然早知道我並不清楚女鬼的下落，為什麼還要在我這裡浪費時間，難道你不急著救你的那隻女鬼嗎？」
我說：「我當然想要早點救她出來，但是，這不是著急能夠解決的，你趕緊去醫院吧，再晚估計就來不及了。」
老頭半信半疑的走出房間，我聽著他的腳步一步一步的走向樓梯，然後下樓。
我又走到窗戶旁邊，探頭看著教學樓的門口，老頭沒有再耍什麼花招，而是老老實實的從教學樓的門口出來，朝著學校的大門走去，一邊走，還一邊拿出手機打電話。
結果就在他剛開始撥號的時候，窗戶下面的地面突然噴出一股黑霧，翻滾著朝著老頭的方向撲了過去，黑霧之中，似乎還有什麼有形的東西在裡邊上下竄動。
老頭似乎也感覺到了身後的異樣，回頭看到那片黑霧時，原本就已經沒有血色的臉再次慘變，瞪大的眼睛中滿是驚恐絕望。
在這片黑霧面前，老頭已經連逃命的勇氣都沒有了，定定的站在那裡，等著黑霧過去把他吞沒。
黑霧噴出的位置，就是剛才老頭差點掉下去的地方，看來他剛才恐懼的就是這些黑霧。
窗戶的玻璃已經全部都碎掉了，我翻身上了窗檯，然後猛地向前躥了出去，避過黑霧噴出的地方，在空中轉了幾次身，落在老頭的旁邊。
老頭看到我突然出現，驚訝之餘，還喊了一句：「快走，這霧裡邊有東西，不是你能夠招惹的。」
原本這個老頭不是非救不可，但就憑他剛才這句話，這個老頭我肯定是會送出學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