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危險，趕緊離開
第302章危險，趕緊離開
河野和日本工頭被殺案在袁公明的操作之下，最後不了了之。
紗廠也無人管理，基本處於停產狀態。
隨著日本陸軍開始參戰，戰場優勢迅速偏向日軍，國軍節節敗退。
日軍完全控制虹口，推進到蘇州河沿岸，擺出即將進攻市區的姿態。
袁公明沒有閑著，沿著蘇州河沿岸，查看現場。
只見沿岸已經變成戰鬥前線，護牆上面旗幟飄揚，後面堆著高高的沙袋。
沙袋後面，樓頂上面，國軍戰士時刻準備戰鬥。
街道上的堡壘已經構建成形。
學生、市民來回走動，人潮洶湧，給士兵發物資，在街邊唱歌，鼓勵士氣。
袁公明走過一個巷口，忽然聽到身後有人喊著，「小氣鬼，怪人，你怎麼在這裡？」
「聲音怎麼有點熟悉，好像是在喊我呢！」
袁公明轉身，立即尋聲望去，看到閔淑英站在一處門口，門頭上插著戰地服務社的彩旗。
閔淑英是法政大學學生，是組織在大學的核心負責人，前幾天被敵人綁架，后被袁公明救出。
如今全面抗戰，閔淑英在組織的安排下，走到抗日最前線，為官兵提供物資等後勤服務。
「你是在喊我嗎？」
袁公明想不出來小氣鬼，怪人到底是誰，想想，應該絕不會是自己吧！
「當然喊你！」閔淑英笑笑，「不知你的名字，只記得給你起的兩個外號，小氣鬼，怪人。」
「我怎麼不知道這個外號？」
「那日在復興公園，讓你吃菜肉餡包子，你和我賭氣，死活不吃，所以我給你起兩個外號。」
「忘記啦！」
袁公明嘴巴里這樣說，心裡立即想起閔淑英說起的故事。
眼前不願提起，也不想和閔淑英有進一步瓜葛，免得帶來意想不到的風險。
特殊場景，特殊身份，最好不認識，最好不說話。
袁公明轉身離開。
馬上又被閔淑英喊住，「上次分手的時候，你們走得很急，沒有來得及說聲謝謝。」
「真是幸運，在這裡碰到你，讓我有機會說聲謝謝你。」
「謝謝你！」
袁公明連忙回頭笑笑，不發一言，擺擺手，算作對閔淑英的回應，繼續往前走。
一直走到位於蘇州河沿岸的新茂公司，入門拜訪童經理。
走進來，發現工廠顯得十分蕭條，再也沒有從前熱熱鬧鬧的生產景象。
「真想不到袁先生到訪。」
見是袁公明，童經理連忙熱情地招待好朋友。
「看看你這裡的情況怎麼樣，看看有什麼可以幫忙的。」
袁公明坐在沙發上，打量著經理辦公室。
辦公室搬過家，只剩下桌椅板凳，和最簡單的用品，看樣子，是分分秒秒就能撤退的狀態。
童經理將泡好的茶水遞給袁公明，在對面坐下。
「打仗啦！」童經理立即抱怨即將到來的戰鬥，「就在家門口，肯定是逃不掉的。」
「你現在怎麼辦？」袁公明跟著詢問。
「好在租界還有工廠，最近已經將生產慢慢轉移到那裡去。」
「這裡怎麼辦？」
「現在全部交給國軍使用，當戰場，當倉庫存儲物資彈藥，如果日本人打過來，恐怕會夷為平地。」
「對面就是日本人的槍炮，新茂公司是最先轟炸的目標，這個損失可不是一點點。」
「作為中國人，我能做點什麼，就做點什麼。」
「好樣的。」
袁公明從童經理身上看到中國人的傲然骨氣。
兩人喝會兒茶水，聊會兒天，袁公明提出，「我想到樓頂上看看。」
童經理立即陪著袁公明走到樓頂。
樓頂已經布置成戰場，沿著牆邊堆著沙袋，部分國軍伏在沙袋上，眼睛死死地盯著河對岸的日軍動靜。
袁公明不敢大意，藏身沙袋後面，小心翼翼地伸出腦袋，看著戰鬥場面。
站在高處，交戰態勢看得清清楚楚。
左右手兩邊有兩座跨越蘇州河的橋樑，雙方都在橋頭布置重兵，河對岸，碼頭邊，日軍同時在做渡河準備。
作戰方案很清楚，分頭髮動進攻，分散國軍兵力。
袁公明立即詢問蹲在身邊的童經理，「日本人為什麼在這裡渡河？」
童經理連忙回答，「蘇州河水流到這裡，速度變慢，而且對岸兩邊都有簡易碼頭。」
袁公明跟著童經理的說法，立即看到碼頭。
真夠簡易的，也就是突出河岸的平台，勉強能靠泊兩三艘小船，但是對打仗而言，足夠。
看到這裡，袁公明明白一件事情，「新茂公司在即將打響的殘酷戰鬥中，肯定毀於一旦，難以保存。」
兩人從樓頂上往下走，腳下剛剛踩到樓梯，槍聲炮聲突然響起來，震耳欲聾，地動山搖。
「開始打仗啦！」童經理頓時慌張起來。
「趕緊撤離！」袁公明連忙催促。
炮彈擊中樓頂，炸起的磚瓦石塊滿天滿地，子彈在空中飛行，發出刺耳的嘯叫。
有些地方燃起大火，股股黑煙升起來。
人們的呼叫聲此起彼伏，四散逃竄。
下到底樓，童經理和袁公明指揮著工人有序地離開大門，去市區躲避。
「您在這裡？」
袁公明忽然聽到有人打招呼，循聲望去，見是何正祥和鄭秀美，連忙回應，「過來看看，你們還好嗎？」
何正祥與鄭秀美一起回答，「很好。」
此時一發炮彈帶著呼嘯的聲音轟然落地，立即將辦公樓前面的花壇炸飛。
聲浪震得眾人下意識地捂著耳朵，好半天才能恢復聽力。
「危險，趕緊離開！」袁公明不敢遲疑，催促眾人。
童經理帶著眾人迅速離開。
袁公明在廠區跑動，尋找落單的，受傷的工人，還好，留廠的工人不多，也無人受傷，很快全部都安全撤離。
袁公明隨後從大門跑出來，弓腰衝到河岸護牆，從一個被打死的國軍手裡取下一把步槍。
剛剛把步槍伸出沙袋，就聽見噗噗幾聲，日軍射過來的子彈打進沙袋。
「混蛋，火力很猛！」
袁公明一邊惡狠狠地罵著，一邊將腦袋慢慢探出沙袋，打量著戰鬥實況。
雙方正在兩邊橋樑進行殊死搏鬥，戰況處於膠著狀態。
對岸日軍只是不停地用槍射擊，用炮轟炸，在等待渡河進攻的命令。
突然日軍的槍炮聲變得密集。
袁公明心說不好，立即看到橋樑戰況不妙，日軍已經進攻到國軍陣地。
對岸的日軍開始登船渡河。
渡船是小型的機帆船，一條船能容納十多個人。
日軍已經登船。
第一條船已經發動，呼啦啦開過來，緊接著第二條船，第三條船開過來。
(本章完)